一千种醒来的姿势 第65章 第五十八个梦：长矛与辣椒面

意识被一声震天巨响惊醒，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正当我下意识思考是近距离遭遇闪电打雷还是地震了的时候，明空号那红色的警示灯和催命符般的警报声让我瞬间意识到我又来到了这个星际世界的梦境中。

"全员一级战备！敌舰突袭，护盾过载！轮机组优先保障动力分配，医疗组就位，战斗组即刻前往一号突击艇！非战斗人员原地待命！重复——红色警戒，各单元按应急预案执行！"

石大娘的声音透过广播系统传来，冷静中带着金属般的锐利。帝国爪牙竟追到这里了？我来不及细想，抓起外套就冲向医疗舱——方才的炮击如此猛烈，那些刚脱离险境的孩子们怕是要吓坏了。

奔跑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我们在天马星云发现的那颗星球上盛产稀有气体资源，明空号没几天就把货舱全部装满，即使采用了机械崽那远超一般气体压缩率的黑科技，也再装不下了。

难民们的健康状况基本稳定了下来。连疑似基因病发作的小七也在李奶奶废寝忘食的钻研之下恢复了意识和自主进食。于是又一次七人秘密会议后，石大娘决定找港口出货，顺便完成对难民的安置，并对旧帝国势力的追查作出回击。

在一次短途跃迁后，我们来到了联盟星图上记录在案的最边远的星系——萨卡裂隙星系。原计划是在港口空间站“煤灰港”卖掉货物后，把难民女孩们“卖”给韦大娘女性网络中的，位于同一个星系的一家女子监狱。充当“囚犯”和帮佣，以套取联盟的拨款。那里安保健全，既是官方机构，又是“自己人”，能让女孩们都有机会养好身体、学习实用技能。监狱长苗女士是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老油条”，因高层看她不顺眼又干不掉她，只能给她派了这个够远的小“肥差”，让她安心当个土皇帝，不要在中央搞风搞雨。桂兰因为有了我的烘焙技能，在厨房的工作也非常顺利，她还比我多一个“察言观色”的能力，感觉我不上线的时候她也干得特别好。

昨日还一切都井井有条，明空号离开“煤灰港”向着女子监狱进发。没想到我一“上线”就这么刺激啊……

就在我即将冲进医疗区时，广播再度响起："强制迫降程序启动！目标艾索林四号行星！轮机组开启电子战迷雾，准备切换人力模式！一号突击艇立即出击，执行骚扰作战，必要时撤回煤灰港！全体静默，抗冲击准备！"

我扑进医疗舱，迅速将年幼的孩子一个个固定在地锚式医疗床上，接着指导年长些的女孩把自己固定在加固杆上。舱外传来机械结构转换的轰鸣，伴随着冰冷的倒计时："人力模式切换，能量护盾解除：十、九、八——"

"轰！"

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让整个舱室猛地弹起！广播里传来损管中心的急报："左舷中弹！厨房区爆炸！火势蔓延！损管组立即封锁B7区域！医疗队支援！所有单位坚守岗位！"

赵姨！我的酵母库！还有那些糖霜星带回的蛋糕果样本！想也没想就朝着厨房冲去。舰体仍在剧烈震颤，我却奇迹般地在摇晃的廊道中疾驰，顺手扯下墙上的应急灭火套装。

现场情况比我想象中更严重，被命中的是主厨房。我才转过拐角，就看见厨房的舱门已经被紧急隔离程序半卡住——红色警灯闪个不停，里面一片混乱。墙壁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像张着嘴的野兽，外面是无边的黑暗和近在眼前的巨大蓝绿色星球。金属餐盘、椅子、还有散开的早餐，碱水包、茶叶蛋、牛肉丸等等全都被吸向那个洞口，在警报灯光下翻滚着，像一场诡异的风暴。

耳边全是尖锐的警报声，舱内传来空气急速外泄的呼啸，好像成百上千个气泵同时开动。偶尔夹杂着金属撞击的脆响——柜子、管道和人跌倒的声音。有人在喊：“抓住！不要松手！”但那声音立刻被风声和轰鸣吞没。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混合着浓烈的铁锈味和炸裂电缆冒出的臭氧味。烟气呛得我眼泪直流，肺像被火烧。原本熟悉的食物气息——汤汁、烤肉、香料——已经全都被烟尘和血腥味掩盖。

甲板在颤抖，震动一阵比一阵强烈，我几乎站不稳。热浪从破裂的炉灶涌出来，烫得我手臂生疼。风压把我猛地往舱门口推，我只能死死抓住门边的护栏。脸上不断有东西刮过——是碎玻璃，还是食材？我分不清。此时我才意识到空气稀薄，呼吸急促，口腔里全是苦涩的金属味和灰烬的酸辣感。我拼命咽口水，却只觉得喉咙被火烧一样。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我们的总主厨房，是船上唯一的“大食堂”。如果这里彻底毁了，全船近两百个姐妹接下来的日子又要靠吃大蠊能量棒过活了！

就在窒息感席卷而来时，一队穿着厚重防护服的身影逆着人流冲来。她们如精准的机械般散开，有人扛着力场发生器抵近破口，有人贴着甲板切断燃烧的线缆。为首的损管队员用身体抵住舱壁，启动发生器——刺目的蓝光瞬间撑起屏障，将虚空隔绝在外。

我毫不犹豫地开启灭火器扑向最近的火源。幸亏损管队已切断能源，明火很快被控制。这时阿玲带着帮厨姐妹们赶来，同舱的阿丽也到了。见援手已至，我立即扑向储藏区。

储藏区也是一地狼藉。外层几袋大米被高速飞溅的碎片划开，白花花的米粒混着黑色的烟尘洒了一地，但内层堆叠的、未开封的储备看起来完好无损。冷冻柜和低温储藏柜的密封门指示灯依然稳定地亮着绿色——谢天谢地，机械崽设计的应急隔离系统起了作用，保住了日常用的大部分基础食材。

“公主！这边！”阿丽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正和另一个帮厨拼命想把一个歪倒的、装着食用油的金属桶扶正，桶身被高温炙烤得变形，滚烫的油正汩汩流出，随时可能被残余的电火花再次引燃。

“别管了！推开桶，用吸收棉围住！”我吼道，声音在稀薄的空气和警报声中显得嘶哑。我抓起手边一包高效灭火吸收棉扔过去。损管队的姐妹已经前往其他舱室进行紧急处理，主厨房一片狼藉。

“赵姨呢？看到赵姨了吗？”我焦急地四下张望，心脏狂跳。

“她做完早餐就陪大丫二丫去医疗舱看望难民小朋友了，应该没事。”阿玲道。

话音刚落，舰体突然陷入更剧烈的震颤——我们正在冲入大气层！巨大的过载力将所有人狠狠掼向舱壁，未固定的物品在舱内疯狂碰撞。直到一阵奇异的摇晃感取代了剧烈震动，耳边响起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我们才意识到：迫降成功了。

"各单位汇报状态！"石大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成功迫降艾索林四号北半球海域，"张昊天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帆面展开70%，水力涡轮部分受损但可运作。船体多处破损，左舷厨房破口需紧急加固！"

"引擎核心完好，20%外部模块离线，"机械崽的背景音里满是工具碰撞声，"电子战设备烧毁，我们成了聋哑人！正在抢修基础传感器！"

"医疗组报告多人撞伤割伤，无生命危险！"李奶奶的通报简洁迅速。

短暂的寂静中，悲伤与茫然在弥漫。直到石大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如磐石般稳定军心：

"全体注意，我们已成功迫降。我知道厨房被毁大家很痛心，有姐妹受伤更令人揪心。但危机远未结束——敌舰仍在轨道徘徊，突击艇的姐妹们正在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而现在，我们脚下是个完全陌生的低文明世界。"

她停顿片刻，声调陡然升高："此刻不是哀悼之时！损管组继续加固船体，轮机组全力恢复传感能力，后勤组清点物资，医疗组救治伤员！厨房组——抢救所有可用物资，评估损失，尽快恢复基本伙食供应！"

这时赵姨刚好带着双胞胎赶回厨房。看到惨状她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厉声下令："阿玲带人清点未污染食材！阿丽检查水源和可用灶具！桂兰带人清理主通道！都动作快点，别哭丧着脸！"

姐妹们立刻行动起来了。

然而，就在我们刚开始忙碌时，一阵奇异的、密集的“咄咄”声突然从船壳外侧传来！

紧接着，了望台通过破损口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喊声（外部通讯似乎受损严重）：“左舷发现不明原始船只！很多！速度很快！他们…他们在向我们投掷长矛！老天，那是什么？！”

我冲到破口边缘，小心地借着损管队立起的屏障掩护向外望去。

只见碧蓝的海面上，十几艘细长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制战舟正破浪而来，每艘船上都站满了皮肤黝黑、身材矫健、身上画满白色图腾的身影！他们嘴里发出嘹亮而充满敌意的战吼，手臂肌肉贲张，将一根根闪着寒光的、显然是石质或骨质的锋利长矛，狠狠地投向明空号巨大的模拟木制船身！

“咄！咄！咄！”那些长矛此起彼伏，虽然不能对明空号的超合金外壳起到多少作用，但主厨房现在有个大洞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支异常精准有力的长矛，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穿过破损口的屏障间隙，直射进来！

“小心！”我猛地推开身边正在弯腰清理的阿玲。

那长矛擦着阿玲的后背飞过，“哚”的一声闷响，不偏不倚贯穿了赵姨的大腿根！赵姨应声倒地，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惊呼，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汹涌而出！

所有姐妹都吓得惊叫一声，呆立当场。

“医疗组快来厨房，赵姨倒下了外伤！可能有毒！医疗组快来厨房！”我急到破音，虽然赵姨老不给我好脸，但是她真的很关心我们。

大丫二丫此时已经从最初的呆愣到现在的焦急，她们一个拍打赵姨的脸颊，一个扶着她不停叫妈妈，脸上满是泪水。

我无暇继续关注赵姨，医疗组已经有人冲进了厨房。透过那个破口，我看到更多的战舟正在包围过来，一些身手矫健得像猎豹一样的战士，嘴里咬着短刃，已经开始试图借着钩爪和绳索，向明空号的甲板上攀爬！

我看着那根还在震颤的长矛，看着身边吓得脸色发白却依然没有逃跑的姐妹们，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厨房…

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和冷静，混合着对赵姨受伤的愤怒，猛地冲了上来。

“阿丽！”我厉声喝道，“带两个人去干货储藏室！把所有的辣椒粉——不管是火星黄辣椒、地狱椒还是泰拉魔鬼椒——全部搬出来！快！”

“其他人！”我扫视着周围，目光落在那些被爆炸震得散落各处的面粉袋、油桶上，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

“准备迎接‘客人’！让我们请他们尝尝，‘星星’的味道！”

我的命令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阿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燃起火光，用力一点头，拉起两个还算镇定的帮厨就冲向半塌的干货储藏室。其他人，虽然脸上还带着惊恐，但看到我有条不紊地下令，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强压下恐惧，等待我的指示。

“快！把那些倒下的面粉袋，堆到破口前面！形成简易屏障！”我指着几袋被震倒但未破裂的50斤装高筋面粉喊道。姐妹们立刻行动起来，连拖带拽，将沉重的面粉袋堆叠起来，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阻挡视线并提供一点心理安全感。

“咄！咄！咄！”更多的长矛射来，钉在舱壁和地板上，甚至有一根擦着我的发梢飞过，带起的风声让我头皮发麻。战吼声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地听到那些战士赤脚踩踏甲板的声音，以及他们用某种听不懂的语言发出的呼喝声。他们上来了！我冲向厨具抽屉抱出一大把分汤、粥的长柄大钢勺。

“公主！辣椒粉！”阿丽和两个帮厨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怀里抱着好几个密封的大金属罐，上面贴着骷髅头和“极端刺激！避免吸入！”的标签——这是赵姨平时做特色地狱辣肉酱的储备，纯度极高。

“太好了！”我一把接过一罐，沉甸甸的。“听着！”我扫视着围过来的姐妹们，她们脸上混合着烟灰、汗水和紧张，但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我们人少，不能硬拼。等他们靠近这个破口，试图钻进来的时候，阿丽，你带四个人，用这些长柄大勺舀起辣椒粉，对着他们的脸狠狠泼过去！其他人，拿起你们手边的家伙——擀面杖、汤勺、铁锅！防备万一！”

我快速分配任务，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但思路却异常清晰。现实中学过的应急知识、看过的电影、甚至是姥姥小时候讲的智斗坏人的故事，此刻都成了我脑海中的素材。

第一个黑色的、画着狰狞图腾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破口屏障的边缘探了进来，警惕地打量着舱内的情况。他看到了我们这群看似惊慌失措、手持“厨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发出了一声唿哨，显然是在召唤同伴。

就是现在！

“泼！”我尖声下令。

阿丽和四个姑娘早已准备就绪，猛地站起身，巨大的铁勺里满是鲜红色的细腻粉末，用尽全力向外泼洒！

“咳！咳咳咳！”

第一波辣椒粉精准地笼罩了那个探头者和后面正准备跟进的几个战士。极端刺激性的粉末瞬间侵入他们的眼睛、鼻腔、喉咙！

凄厉的、完全不同于之前战吼的惨叫声顿时响起！那些原本凶悍无比的战士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扔掉了武器，双手死死捂住面孔，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咳嗽、涕泪横流！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

“继续！别停！封锁破口！”我大吼。

第二波、第三波辣椒粉如同红色的烟幕弹，持续不断地被泼洒出去。狭窄的破口区域瞬间被浓郁的、令人窒息的红雾笼罩。外面传来更多混乱的惨叫、咳嗽和惊慌的叫喊。试图从这个方向登船的攻势被这意想不到的“化学武器”彻底打乱了！

“有用！”一个帮厨姐妹惊喜地叫道。

但我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惊叫！

“这边！他们从通风管道爬进来了！”

只见一个厨房角落的通风口格栅被猛地从外面撬开，两个异常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窜了进来！他们似乎避开了破口的辣椒粉迷雾，找到了另一个入口！

这两个战士显然更加精锐，他们迅速扫视舱内，目光立刻锁定了我这个看似在发号施令的人，以及我们身后那堆珍贵的食材储备！他们低吼一声，手持黑曜石短刃，直接向我们冲来！

“保护食物！”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手边一把长柄大勺，迎了上去！阿丽和其他几个稍微胆大的姐妹也纷纷举起擀面杖、大汤勺，尖叫着试图阻挡。

她们虽然是厨娘，不是战士。但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土著战士，仍然异常英勇。即使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用巧劲格挡开来，甚至有人被踢倒，但她们会马上爬起来继续战斗！

一个战士直扑向我，眼神凶狠，手中的黑曜石刃直刺我的面门！我吓得心脏乱跳，但还是拿出现实中玩冷兵器攻防战游戏的经验拼命应对。

“铛！”一声脆响，黑曜石刃与钢勺碰撞，震得我手臂发麻，钢勺差点脱手。力量差距太大了！我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货架上。

那战士一击不中，更是恼怒，再次扑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嘿！看这边！”一声娇叱从旁边传来！是赵姨那对双胞胎女儿中的一个！她不知何时爬到了一个较高的货架上，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密封罐，里面装满了黏糊糊、黑漆漆的东西——那是赵姨实验失败的、超级黏着性的发酵豆酱！平时用来粘合破损的锅把手都绰绰有余！

那战士下意识抬头。

小女孩用力将整个罐子砸了下去！

“啪嚓！”罐子精准地在那战士头上开花！黏糊糊、臭烘烘的黑豆酱糊了他满头满脸，更是瞬间糊住了他的眼睛和口鼻！

“啊！！”战士发出一声闷哑的惨叫，彻底失去了视觉，疯狂地用手抓挠着脸，痛苦不堪，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另一个战士见状一愣，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瞬间的迟疑，给了我们机会！

“姐妹们！揍他！”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一拥而上，擀面杖、汤勺、甚至还有半根金华火腿，没头没脑地朝着那个战士砸去！虽然没什么章法，但乱拳打死老师傅，加上他同伴的惨状让他心神已乱，竟然被我们这通胡打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立刻被几个体重惊人的帮厨姐妹死死压住，用捆扎货物的扎带捆了个结实。

我们这边暂时解决了危机，但主破口外的情况似乎有变。辣椒粉的烟雾渐渐散去，对方的惨叫声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的、节奏更加沉重的战鼓声！他们似乎改变了策略！

我冲到破口屏障后，小心地向外望去。只见那些战舟后退了一些距离，一个头上戴兽头皮草、似乎是头领模样的人，正站在船头，指着明空号，用充满愤怒和某种…审判意味的语言大声呼喊着什么。更多的战士拿起了投石索和吹箭，瞄准了我们的破口！

他们准备远程攻击！辣椒粉够不到那么远！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旦他们进行覆盖式远程打击，我们这个破口根本无法防御！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

“嗡——！轰！”

海面上喷涌起巨兽出海般的巨浪！

一瞬间独木舟几乎全部被掀翻。

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土著战士们，他们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骇和敬畏，纷纷顶着独木舟溃散。首领发出一声长啸，那些未被我们控制但已丧失战斗力的土著战士也纷纷条船逃跑。

危机…暂时解除了。关键时刻是机械崽运用脉冲武器在海面制造了小独木舟无法承受的巨浪救了我们。

直到最后一艘土著独木舟消失在远方的海平面，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肾上腺素退去，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舱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姐妹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我们…守住了。

“报告船长，赵姨重伤需立即手术，三个月内无法履职。”是李奶奶的声音。

“厨房组听令！”石大娘的声音如同出鞘利刃，“王桂兰！即日起由你暂代厨房统筹工作。损管队确认你的烘焙室完好无损——未来三个月，全船姐妹的胃就交给你了！”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身体已本能反应：“保证完成任务！”

“公主...”阿丽带着泪音笑了，“赵姨会好起来的。”

我抹去脸上的污迹，挤出笑容：“这三个月，要靠大家一齐守好我们的厨房了。”

这时，广播里传来石大娘的声音，这一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厨房区域，干得好。损管组、轮机组加快修复进度。王桂兰，清理现场，统计损失和…战果。之后来舰桥报告。”

“收到，船长。”我回应道，声音依然有些沙哑。

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了，翠花她们正在从煤灰港搭官方隐形客运艇跟我们汇合路上。她们把敌舰引入小行星带之后制造了一系列小型爆炸，之后趁乱迅速逃回煤灰港。由于事关旧帝国丑闻他们无法公开动手，只能悻悻离去。大丫二丫成为了赵姨的小护士，据说寸步不离地守着赵姨。机械崽和损管队将连续奋战，加班加点恢复明空号必要功能。

之后的三个月我将主要通过烘焙室制作全员的三餐，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内有原始人，外有帝国狗，还有破损需要修复，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意识逐渐模糊，从桂兰的窄床上渐渐抽离。

熟悉的手机闹钟铃声响起，我睁开眼睛，醒了，现实中新的一天已然到来，而此刻我只想尽快回到明空号，去直面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