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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第五十六个梦:帝国遗产与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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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第五十六个梦:帝国遗产与小蛋糕
        
    意识被一阵轻柔的模拟鸟鸣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托起。明空号的模拟晨光暖暖地撒下来。舱内循环系统稍稍加大功率运转时那令人安定的低吟持续传来。我——王桂兰——眨了眨眼,适应着舱壁自动调节到暖橘色的柔和光线。记忆无缝衔接,昨晚石大娘那番关于“挣命”的冷酷宣言和帝国追踪器带来的寒意,似乎被这刻意营造的宁静暂时压了下去。
“咕噜——”肚子发出抗议。对了,昨天忙得晕头转向,晚餐似乎都没好好吃。得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看看赵姨有没有安排,或者……再去看看那些孩子?机械崽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放不下。
刚套上工服,洗漱完毕,准备溜去厨房时,舱内的广播响了,是屠姐那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王桂兰,请立即到后勤长韦大娘舱室报到。重复,王桂兰,立即到韦大娘舱室报到。”
不是厨房,是韦大娘的舱室?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直接点名的情况,通常不会是什么很小的事。是昨天照顾的孩子出了纰漏?还是烤面包用了太多资源被算账了(应该不至于)?带着几分忐忑,我向韦大娘的舱室快步走去。
韦大娘的舱室在生活区靠近舰桥的位置,比我们普通船员的单间宽敞非常多,因为要兼具办公和居住功能。我站在舱门外,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了敲。
舱门滑开,里面的景象让我一愣。不大的舱室会客厅里,几乎聚齐了明空号上的全部核心人物:石大娘坐在主位,表情沉静;韦大娘站在她的玉石算盘旁,眼神锐利;屠姐靠在一排数据柜前,双手抱胸;李奶奶则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医疗箱上,仿佛随时准备骂人;连机械崽和翠花也在,机械崽正摆弄着一个数据板,翠花则靠着墙,巨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小半个门框。这阵仗……绝对不是为了批评我烤面包用了多少面粉。
“进来吧,把门关上。”石大娘开口道。
我赶紧走进去,舱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几乎就在同时,韦大娘在门边的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我听到几声极其轻微的“咔哒”锁死声,以及一阵几乎感知不到的能量屏障升起的微麻感。墙上的数据接口指示灯也瞬间熄灭,变成了代表物理断开的红色。
最高等级的保密防护?连内部网络都切断了?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桂兰,找地方坐。”石大娘指了指角落里一张空着的丝绒小沙发。我依言坐下,感觉自己也成了这秘密会议的一员,虽然完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舱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循环系统细微的声响和几个人的呼吸声。越是这种紧张的时候,我反而越是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刚刚由于太紧张,我都没注意到这间舱室是如此不同!我们根本不像是在星际世界的一搜飞船上,而是像在数百年前地球上的某个顶级富豪俱乐部里!
首先是这里的空气,就跟别处完全不一样。它是一种混合了高级木料、真皮、蜂蜡和一丝极淡的、若有似无的古老熏香的复杂气味。地面上铺着厚实柔软的深红色真丝地毯,繁复的金色缠枝莲纹样精美得让人不忍下脚。地毯之下,竟然露出了深褐色的木质地板!木材温润的色泽和天然的纹理在柔和的光线下流淌着静谧的光华,这在一艘宇宙飞船上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奢侈!要知道,在太空环境中,木材是极其罕见且难以维护的材料,其价值远超等重的黄金甚至某些稀有合金。舱室墙壁也不是冰冷的金属壁板,而是包裹着深蓝色丝绸的软包,上面刺绣着极其雅致的暗纹云海图样,低调而华贵。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画。一侧是一幅颇有年头的西洋花卉油画,厚重的油彩、饱满的构图,花瓣仿佛还带着露珠;另一侧则是一幅清丽脱俗的小幅水墨花卉,笔意恬静,留白处意境无穷,与油画形成了奇妙的时空对话。这些画作无疑都是真迹,它们静静呼吸着,诉说着与这个高速跃迁的时代截然不同的时间观念。
会客区的核心是一组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大型真丝天鹅绒沙发,沙发套是那种深邃的、仿佛能把光线都吸进去的宝蓝色,触感细腻得如同皮肤。沙发前的茶几是一整块巨大的暗色木料,树根自然形态被巧妙打磨,保留了自然的野趣又兼具实用性,上面摆放着一套玲珑剔透的琉璃茶具,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博山炉造型的香薰机,正幽幽地吐着令人宁神的淡香。
房间一角立着一座巨大的多宝阁,不是那种造型简单的金属架子,而是精美的紫檀木材质。上面层层叠叠地陈列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古玩珍品:温润如玉的青瓷瓶、色彩绚丽的珐琅彩盒、造型奇特的天然晶簇、甚至还有一尊小小的青铜爵杯……每一件都像是从哪个博物馆里弄出来的,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惊人的财富和独特的品味。
韦大娘常用的办公区域,那张宽大的书桌也是价值连城的硬木材质。上面除了她那从不离手的玉石算盘,还有笔墨纸砚——真正的文房四宝……一旁甚至还有一个地球仪!而且不是显示星图的,是真正的现实里大家都见过的那种厚重写实,表面有山峦凸起的精美工艺品。
整个舱室的照明也极尽巧妙,不是星际世界常见的照明面板或灯带。而是隐藏在雕花灯罩的壁龛内的暖色光源,光线柔和,将每一件物品都烘托得如同舞台上的主角。
绕是我来自一个对她们而言算是“古代”的时代,逛过很多大型博物馆。但此刻也被这满室凝聚了时间与财富的“天文数字”震撼得说不出话。这里的每一寸空间,每一件摆设,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韦大娘那与星际时代主流审美背道而驰的、根植于过往的、近乎偏执的华丽与典雅。这简直不是在飞船上开辟了一个房间,而是将一整座古老的、移动的珍宝馆带向了星辰大海。说起来很慢其实也就过去了十几、二十秒,我收回目光,假装从来都没有东张西望过。
就在这时,石大娘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奶奶身上,开门见山:“李老,情况您也清楚了。‘夜枭’的爪子已经搭上了我们的船。敌在暗,我们在明,这很被动。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或者说,您当年从帝国医学院带走的‘纪念品’,到底有哪些是值得他们如此惦记,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奶奶身上。她咂了一下嘴,脸上那惯有的不耐烦和嘲弄更深了,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骄傲,又像是沉重的负担,甚至还有一点……愧疚?
“怎么?这是要审问我这老婆子?”她哼了一声,语气冲得很,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李奶奶,这不是审问。”屠姐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安抚人心的柔和,“这是为了明空号,也是为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需要评估风险,制定对策。”
“是啊李老,”韦大娘拨了一下算盘珠子,发出清脆的一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我们才能知道该怎么开价,或者,该怎么防备。”
机械崽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技术狂特有的好奇与执着:“帝国医学院的最高研究成果……光是这个名头就够让人心痒痒了。您老就别藏着了,说不定那些东西改造改造,还能让咱这‘蟑螂号’再升级一下呢?”
翠花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用她那双沉静的眼睛看着李奶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李奶奶环视一圈,重重叹了口气,肩膀似乎垮下去一点。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在回忆,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
“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旧账,本以为带进棺材就算了……”她嘟囔着,然后清了清嗓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带走的东西,主要有两样。哪一样流落出去,都足够在黑市或者某些势力里掀起腥风血雨。”
舱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第一样,”李奶奶伸出一根手指,“代号‘随身华佗’。原本是帝国最高级别的军工医疗项目,目标是打造一个面向战场与深空极端环境的、高度集成的移动外科与自适应医疗AI平台。”
她的话语开始带着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流畅,就像回到了曾经的实验室。
“核心理念很简单:把一整套自动化外科仪器、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诊断核心、以及若干‘预制修复单元’,全部压缩整合到一个具备便携性——至少能塞进登陆艇大小的医疗舱里。帝国指望这东西能大幅提高远征舰队在脱离主力支援情况下的重伤员存活率。”
她详细解释着这个项目的精髓:
“它强调决策优先和最少器械介入。就是把复杂的外科手术决策过程自动化,极致压缩战场急救的‘黄金时间’。它不是靠庞大的数据库穷举,而是把海量的外科知识、创伤处理方案编码成‘可解释性权重’和策略库,让AI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和无人深空环境下自主做出最优判断。”
“同时,它搭配了一系列可替换的‘修复单元’——比如人工血管片、预制的软组织贴片、机械栓塞等等。这些都是成品,无菌封装,目的是尽量减少对后方大型医院和复杂供应链的依赖。”
说到这儿,李奶奶脸上闪过一丝自豪,但随即又被深深的遗憾取代。
“我带出来的‘家当’包括:一台运用了‘纳米折叠’技术的便携外科舱原型机,折叠起来大概也就比最大号的行李箱大两圈,里面是自动化切开、止血、缝合工具臂的硬件骨架,控制固件是加密的;一个同样加密的AI模型核心,那是整个系统的大脑,是我的心血;几箱不同型号的‘预制医材’;还有配套的便携成像模块、生命体征扫描器、微型麻醉镇痛分配模块的控制面板……”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最重要的是,一枚帝国最高级别的加密硬盘,还有好几个‘秘密分段’秘钥,关键数据被切片分散隐藏在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日常物品里。”
“这个项目……其实理论上已经成功了。”李奶奶的语气变得极其复杂,“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帝国那帮老爷们根本不在乎或者说刻意无视的缺陷——从项目立项到所有数据建模、算法训练、甚至器械的设计校准,所有的研究对象,所有的数据基础,清一色全是男性!完全没有考虑过女性的生理结构、激素水平、药物代谢差异等等!如果把这东西贸然用在女性伤员身上,AI基于错误数据做出的判断,那些为男性身体优化的器械操作……后果不堪设想!”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一直想重启研究,弥补这个巨大的缺陷。但这需要海量的女性医疗数据,需要太多太多钱和时间,还需要更多能信任的人……太难了。所以这些东西,一直就被我封存着,不见天日。”
舱内一片沉寂。我能感受到其他人和我一样的震惊。一项如此尖端的技术,却因为这种根本性的偏见而无法使用,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第二样,”李奶奶打破了沉默,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代号‘九九归一’。这个更……特别一点。它不是一个具体的治疗技术,而是一个庞大的跨物种免疫兼容性研究数据库,外加一套‘生物物理接口设备’。”
她解释道:“我早年负责域外个体与人类之间的移植与兼容性研究,当然,主要是在理论和模拟层面。这套东西,能在多物种共存的港口、殖民地或者战场上,快速判断不同物种间的组织、器官甚至简单医疗用品的兼容性,争取救命时间。”
“它的核心理念是把复杂的‘免疫冲突’问题,抽象成一种兼容性矩阵和接口方案,通过一套快速的逻辑决策流程和机械接口,在几小时内为伤者提供一条可能的生存路径。它尤其强调伦理审查和生物多样性保全……”
听到这里时,我注意到机械崽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毕竟这跟她的模块化引擎是一个思路!
李奶奶说到这里,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就因为这观点,我没少跟帝国上层吵架,他们更倾向于把域外生命物化为可掠夺的实验资源。”
“我带走的有:一个包含了庞大兼容性矩阵、临床案例档案、模拟器接口的加密数据库,甚至有一个能在离网条件下运行的模拟器镜像;一套‘生物物理接口盒’,里面是各种机械合金的接合件、一次性密封膜、标准化缝合连接夹具,还有非侵入式的探测仪,用于现场测量表面电位、温度适配等指标;还有一些高压缩保存的‘外星个体图谱’,用于快速查询外形、已知反应模式和风险;另外……”她犹豫了一下,“还有几个前学生的暗号联系方式,必要时候,或许能召回几个帮手。”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期盼:“我希望……有生之年能找到足够多不同种族的志愿者,一起推进这项研究。让所有在星际间旅行的人,无论出身哪个种族,在需要急救时,不用担心找不到本族的医生或资源而绝望等死。这是属于所有智慧生命的财富,而不应该是帝国的武器。”
两项惊世骇俗的“帝国遗产”。一项是近乎完美却存在致命缺陷的单一物种超级医疗技术,另一项是理念超前但需要巨大投入的跨种族希望工程。信息量巨大,让舱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石大娘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打破了沉默:“好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可能的目标。那么,第二个问题:追着我们的人,到底想要哪一样?或者说,他们代表谁?”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
屠姐首先开口,语气冷静:“帝国早已瓦解,不存在官方性质的追查。只可能是私人或团体雇佣了前‘夜枭’成员。从动机看,‘随身华佗’的可能性最大。即使它有缺陷,但其技术含量极高,黑市上绝对有无数军火商、佣兵团、甚至某些边境割据势力愿意出天价购买。无论是试图破解仿制,还是直接使用(哪怕只能用于男性),其价值都难以估量。”
韦大娘拨动着算盘,点头附和:“没错。‘九九归一’项目听起来更像一个长期的基础研究,投入大,见效慢,而且涉及敏感的跨种族伦理,短期内很难变现。从追逐利益的角度看,‘随身华佗’是更肥美的猎物。”
机械崽也插嘴:“而且那玩意儿是成品(虽然不完美),但硬件软件都在,听起来就很有吸引力。‘九九归一’更像是一堆数据和理论,一般人拿到手也玩不转。”
大家基本上都倾向于认为追踪者的目标是“随身华佗”。我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李奶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里有一丝异样,但最终她还是闭上了嘴,默认了大家的推测,任由讨论继续。
接下来,会议转向了具体的应对措施:全船将进行更彻底的检查,确保没有第二个追踪器;未来如果必须再去“跳蚤窝”这类鱼龙混杂的地方,需要提前布置,争取反向追踪,抓住幕后黑手;加强航行期间的信号监控等等。
会议结束,保密措施解除。众人陆续离开韦大娘的舱室,神色都比来时更加凝重。我跟在最后,心里沉甸甸的。帝国的阴影、黑科技的诱惑、潜在的巨大危险……这些离我也好,桂兰也好都太过遥远,却又都真实地压在了我和我所关心的这艘船上。
我去请示了赵姨,厨房暂时没什么紧要工作。想了想,还是去了医疗区。经过昨天的“买命钱”通报,孩子们的“气压”都很低。“欠债”的阴影和未来的不确定性让她们失去了昨日刚刚萌芽的一点活力。
我悄悄回到厨房,从冻库角落里翻出之前剩下的“拉得快小蛋糕”。这玩意儿因为效果实在显著,在非“非常时期”几乎没人敢碰,除非真的被便秘困扰。我把它们复热后切成一口大小的方块,放在一个小托盘上,又回到了医疗区。
我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现实中我也很不擅长这个。只是给每个孩子分了一小块蛋糕,然后盘腿坐在她们中间,给她们讲起了当初发明这个蛋糕的故事:大家怎么因为伙食单调快要活不下去,我怎么绞尽脑汁用补液盐、蛋白棒、润滑油和泻药原料捣鼓出这些东西,怎么从船员身上找到“魔法酵母”并培养至今……
“那时候啊,机械崽——就是那个个子小小的、超凶的轮机长——她说,‘再吃那种猪食就不如跳船了’。翠花,就是那个超级能打的大姐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我们那时候,也挺难的。”
孩子们听着听着,眼神渐渐专注起来,似乎很难想象这些如今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船员们也有那样窘迫的时刻。
“但我们挺过来啦!”我笑着说,“靠着自己想办法,靠着互帮互助。所以啊,”我放柔了声音,“别太担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是星星海盗团。我们劫商不劫民,夺货不夺命,而且——”我加重了语气,“我们绝不碰毒品,也绝不碰奴隶贸易!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们至少是安全的,没有人会把你们卖掉或者怎么样。这一点,我可以用我未来的所有点心配额保证!”
我不知道她们听进去了多少,但看到她们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口味道古怪却蕴含着一段故事的蛋糕吃完,眼神里的恐惧和绝望似乎消散了一点点,多了些茫然和思考。
很快吃过晚饭、做完厨房的日常收尾工作(清洁、备料),明空号充实的一天又结束了。模拟的日光灯逐渐暗淡,转换为夜间模式柔和的蓝光。我躺在桂兰窄小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李奶奶欲言又止的神情在我脑中反复回放。她似乎还藏着什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秘密。难道追踪者的目标不是“随身华佗”,那难道会是看似更“无用”的“九九归一”?
为什么?谁会对着一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尚未完成、甚至有些烫手的跨种族研究项目感兴趣?这背后,难道藏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更黑暗的目的吗?
思绪如同纠缠的星云,理不清头绪。疲惫终于袭来,意识开始模糊。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李奶奶那双看透生死、却在此刻染上一丝忧惧的眼睛。
然后,一切抽离。
我猛地睁开眼睛,醒了。现实世界卧室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此刻只想尽快回到梦中,去解开那个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