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之后，并肩而行 第80章 The Answer of love-2

因为终于加入了特瑞斯与爱丽丝的队伍，艾丽卡得以有权限查看内部文件。她仔细查阅了被拓荒者上传到工程部的数据，经过人工智能部的初步解码，这段序列包含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串清晰的、战前格式的辛迪加内部设施识别码，对应一个深层研究型地堡。具体位置只能知道是在不列颠岛某处，但欧洲大部分地堡还未被探明，讯号来源可能出现技术扰动造成的位移，再加上正在进行自检的拓荒者正好处于无法正常处理讯号的空窗期，因此最终难以确认准确位置。

正因如此，弗尔吉斯夫妇将基地的选址确定为了不列颠岛的苏格兰高地，方便探索时的往返。

第二部分，则是一组环境数据流片段，显示为‘内部大气成分：稳定，适宜生存’以及‘核心反应堆：在线，低功率运行’。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根据当时公开的卫星影像显示，欧洲的整个区域已在地毯式轰炸中被彻底犁平，大本钟、埃菲尔铁塔、卢浮宫……诸如此类的地标已从地图上完全消失。一个物理上被证实毁灭的地方绝无可能传出任何信号，更不可能传出显示‘内部环境稳定、能源在线’的信号。

当所有分析员大抵开始脊背发凉时，艾丽卡的父亲大概是唯一一个会笑出声来的家伙——这确实与特瑞斯猜得一致，如果讯号的数据包内容属实，辛迪加很可能已经在地底蛰伏了一段时间了。这证明其还拥有绕过拓荒者地毯式监测手段的方法，又或者是地堡的深度和广度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不管是哪种，都足以让辛迪加对策部重新警戒，这就是为什么已经从对策部长卸任的特瑞斯说什么都要前往地面的原因，甚至可以说美洲基地就是为了确认在地面执行侦查任务是否可行才建立的。

与此同时，遵循确认讯号来源的协议，位于不列颠岛的拓荒者被即刻派往讯号坐标。

想也知道它们传回的数据显示当地除了巨大的坑洞和扭曲的金属残骸、高辐射读数、无生命迹象外，没可能发现任何具备能源或通讯能力的完整地下结构。

以及，第二部分的数据包后，末尾有一组不知有何用处的密钥，看上去像是用来解锁什么东西的。

总的来说，这些数据之间彼此矛盾。至少，不实地勘察就无法得出确切结论这件事是目前最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切奇异现象都将这一讯号变为了一种看上去像是幽灵现象的未解之谜。一个已被摧毁之地，为何会发出讯号？一个信号声称内部完好，为何地表勘察只有废墟？这究竟是十年前某个自动化系统卡死导致的‘幽灵回响’，还是某种东西在废墟之下被唤醒后有意识地发出邀请或陷阱？游荡在欧洲的辛迪加幽魂会再次重现于菲尼克斯舰队前吗——

也难怪考古部的大伙会那么好奇了，别说他们，艾丽卡在看了这些引语后都忍不住往下读，就像在看烂俗但引人入胜的小说，以至于考古部的伙计们都敢催那个特瑞斯快点提交调查简报。

历经2年的地面基地、通讯网的建设，3年对欧洲大陆的探索，弗尔吉斯一家终于针对当年来自大不列颠岛的信号来源有了更加具体的范围，他们收获了足够可靠的情报。

这期间，他们在试图找这个研究型地堡的入口。起初爱丽丝提出不如就从几个信号来源的地方直接钻下去，这样就能直捣黄龙……想也知道这个方案的漏洞在哪儿，于是爱丽丝在说出口后立刻闭嘴将问题抛给其他人了。这让艾丽卡想起了陆叔叔总挂在嘴边的‘抛砖引玉’。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说这词儿的人是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还是只是用这个词去掩盖丢丑的事实？

言归正传，经过一番讨论，弗尔吉斯一家最终定下了地毯式搜索的朴素方针。

为了确认地堡的确切入口，在一场罕见的全球性沙尘暴过后，弗尔吉斯一家先是在莱茵河谷沿岸发现了此前被掩埋的、极其规整的金属结构。当艾丽卡利用卫星数据复核地表情况时，特瑞斯遗憾地宣布这是已经被2号空间站记录过的核弹发射井，且其中的核动力早已废弃。

他们也在阿尔卑斯的山脉间寻找，凭借战前的极密情报，特瑞斯认为辛迪加在阿尔卑斯山脉深处可能建有指挥枢纽。事实上，他的猜测相当准确，一家人顺着一条废弃的、被落石部分堵塞的盘山军用隧道深入，在隧道尽头，他们发现最深处的岩壁本身就是一道巧妙的、与山体颜色和纹理融为一体的巨型钢筋混凝土伪装门——一个大型地堡的入口。说来也巧，他们竟然在地堡最深处成功发现了辛迪加的上一任‘心脏’的所在地，那个通过辛迪加的秘术返老还童失败的老婴就是在这儿按下决定毁灭全球的按钮的，这份报告无疑在考古部和对策部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这里仍然不是他们的目标。

之后，他们又在柏林的废墟下发现了另一个地堡的入口，拓荒者在搜索柏林的重要地铁枢纽的深层隧道时，因为在执行寻找战前数据库的重要任务，成群结队行动的‘小蜘蛛’不小心压塌了一段看似坚固的路面，跌入了一个更深层的地下空间。扬尘散去后，它们的探照灯才照亮了一个无比宽阔的机库隧道。

当然，不出意外的，弗尔吉斯一家兴冲冲前去，结局当然是又没有命中目标地点。这个基地并不符合当初的数据包里发现的内部设施识别码，他们进错地方了。辛迪加毕竟不会将地堡的名字堂而皇之地贴在横幅满哪儿摆，他们必须到实地来经过一系列的查证才能最终确认内部设施识别码，这就是所谓的‘必须由人类来做’的事了。

因为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却没能得到好的结果，爱丽丝在结束了为期一周的驻外探险后不禁开口抱怨：“只是确认个设施码，拓荒者为什么不能代劳？小家伙们明明都来到门口了。”

“您别强人所难了！”

劳森少有地露出委屈的神色，几乎是哭喊着这么回答。抱着沾满水泥灰的拓荒者MkIX的他看样子很想用专业知识辩驳一番，但被特瑞斯拦了下来。

结果？结果当然是爱丽丝上报了拓荒者MkIX的功能缺陷，要在本来就已经塞爆各种功能的拓荒者上实现确认内部设施码的功能想也知道又会引起一阵加班潮，最后大概是开发一种新型的机器人专门负责应对这种状况吧，真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