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之后，并肩而行 第81章 The Answer of love-2

话是这么说，艾丽卡和父亲的看法一致，虽然劳森是很宝贝他的研发成果，觉得拓荒者天下第一诸如此类…但因为设施码是加密的，如果每个地堡都需要人实地去勘测，必须配备她这样的底层工程师才能确认设施码的话，那确实是有些太耗人力物力了。地堡探索本来就需要相当大的精力的活儿，从确认出入口是否通畅开始就可能需要以月为单位的部署，更别说真正进去了。错综复杂的结构和不知道哪儿会触发的安保程序？就算没了能源，一些物理制动的陷阱也让艾丽卡都忍不住骂脏话。就更别提核弹导致的地形变化了，说是在探地堡，探着探着就变成探洞了，这谁受得住？

就算分批次探索，在地堡周围的地表扎营，没了生态穹顶那样优越的设施，想也知道休息条件不会很好，有的时候甚至得在废墟一样的地堡内原地休息……这让她想起了相当多的不好回忆。老实说，艾丽卡每次结束大型探索任务后都会在床上瘫个一周左右才能重新正常活动。

历经千辛万苦，最近，探索计划终于有了点儿起色。弗尔吉斯一家在一个月前根据讯号发出后偏移的路线找到了这个位于黑森林地区的深层隧道。隧道先向南绕过阿尔卑斯山脉的伸展构造形式地质结构，再向北穿越英吉利海峡下的稳定岩层，一直到不列颠岛，实际隧道长度可能远超两地间的直线距离。

通过发现这个隧道，最终解释了为何讯号会发生这种程度的偏移。

研究型地堡一类的设施为了安全，发信器本身就可能被设计为跳频或散射式发射，以避免被精确定位。该设施在核弹影响下严重受损后，这套系统很可能已经失灵，产生了扭曲的信号源。与此同时，核战争严重破坏了地球磁场，磁场的混乱会极大地影响长距离无线电信号的传播路径，导致信号似乎来自一个错误的方向。

并且，深埋地下的信号可能主要通过岩层和隧道结构进行传导，这种传导方式会产生难以预测的折射和反射，最终在位于伦敦的隧道出口被检测到，从而导致了信号源飘荡、又是在欧洲本土被发现，又是在不列颠岛上被检测到的假象。

于是，弗尔吉斯一家开始调查起始于欧洲本土的隧道，他们将目标先放在了信号短暂存在过的德国黑森林地区。隧道入口本身有足够的深度，所以最终没有被在洞穴中探险的拓荒者发现。而对于有明确目标的弗尔吉斯一家来说，要发现隧道本身并不难。

这条隧道的真身是一条宽阔到足以让重型车辆通行的并行铁轨，应该是用于运输大型器械的。

随行的拓荒者很幸运地在附近找到了被废弃的重型运输车，幸好不是残骸，看上去修一修还能跑。整个运输车的尺寸相当巨大，几乎填满隧道，肉眼看高度相当于两层楼。它看起来像一辆没有驾驶窗的、巨大的暗灰色金属块，表皮已经磨损得相当严重了，看样子使用了很久。设计整体来说比较古朴，说不定是上个世纪冷战期间的老古董。运输车的车头还装了可升降的巨型推土铲，大概是用于清障的。车头部分有一整排的多层复眼式的传感器阵列，看上去明显新不少，应该是后加装的。如果还有电，这里大概会闪满辛迪加标志的红光。运输车的车身由复合装甲板焊接而成，接缝处有厚重的密封条，以抵御隧道内可能的高压、洪水等情况。

车身上有运输编号，但早已斑驳不清，目前只能先拍照或录像记录用于后期研究，他们暂时得不出更多有用的讯息，也无意在这个隧道停留更久。

劳森在车头的上方发现了一个圆形的、带有爆炸螺栓的紧急逃生舱口，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入口。车厢内是一个空旷的金属舱体，除了驾驶位外，车内没有其他座位。地上固定着重型货物绑带和系留点，这是为了防止货物位移或是出现意外碰撞情况的物理装置，这辆车可能曾运输过极其沉重的货物，可能是他们能想象到的任何东西。

经过修复，弗尔吉斯一家依靠携带的发电机启动了运输车。

车开动了，引擎启动的声音响彻耳畔，仿佛巨兽醒来。

顺着轨道，重型运输车前进了一段时间。

“看地图，我们现在已经在法国地下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劳森说。

“要开到什么时候？”艾丽卡问。

“不清楚。”劳森摇摇头，他不可能知道隧道的尽头在哪儿。

弗尔吉斯一家围坐在驾驶舱的地上，Wendy测绘着附近的地图，拓荒者在后方的车厢扫描整个运输车，特瑞斯和爱丽丝则靠在一起闭眼休息。前一晚是他们两人和Wendy一组分别值的班，而长时间的跋涉毫无疑问需要充足的精力，弗尔吉斯夫妇因此在抓紧休整的时间。

隧道并非真空，运输车采用的是类似高铁的轮轨技术，时速大约300-350公里/小时。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隧道尽头。他们似乎穿过了英吉利海峡，来到了不列颠岛，看来之后得单独去回收停靠在黑森林地区的运输艇了。

出乎弗尔吉斯一家意料的是，隧道的尽头竟然什么都没有，本想在这尽头进一步勘察，Wendy检测到附近楼梯连接的上方是一个陈旧的民用应急掩体，于是，休整完毕，弗尔吉斯一家往掩体的方向前进。

话是这么说，这个民用掩体的规模不像能拥有应急发信器。秉着来了就要探完的准则，他们本来也是来执行确认信号源的这一大型任务的，不缺这一会儿。在保证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弗尔吉斯一家又花了6天去探索这个掩体。照例，他们要清理每个房间，将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带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布片、藏在床下头的书本，都有益于了解辛迪加神秘的内部文化。

事实上，地面基地的总仓库有一很大部分地方就是用来存放辛迪加人遗物的，通常会被用于还原对方的生平画像，进而研究辛迪加文化。拒绝长生药，反而用怪异的技术延续少数权贵的生命…这种在集权、独裁式统治下的社会竟然也会有一大批支持者，这是为什么呢？即使在一切尘埃落定的舰队时代，这仍然是一个谜题。有很多针对辛迪加人的采访，但因为大家都是底层普通民众，当时的权贵也很少愿意表露身份，最后除了得到一些关于价值观、历史教育等方面的差异外，没有什么特别核心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