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了宅子,好消息也传来了,经过证实栾屹杰无罪被放出来了。
正好桑叙一直在那边,联系之后他表示会把栾屹杰安全送到宅子来。
看守所里没办法打理发型,栾屹杰的头发变成了顺毛,为了给栾予汀一个好印象也没戴什么首饰,看起来乖乖的。
他降下车窗望着路面:“哥,我真的有个姑姑?”
“是,就是你姑姑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桑叙回答他。
栾屹杰手扶在车框下巴垫在上面,心里捉摸着那个姑姑一定是一位慈眉善目并且家财万贯还没有后代的太太,不然费劲救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干嘛?他这下应该能变成富二代了。
随着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他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自我安慰说有钱人住的就是比较偏僻,图个安静有**,反正出行都有车。
心情越来越好,越来越期待,期待见到那位膝下缺儿的姑姑。
直到视线豁然开朗,规模宏大,带些古风韵味的栾家大宅引入栾屹杰的眼帘。
“我去!想过有钱没想过这么有钱啊!”他眼睛瞪得很大,仿佛眼里都在闪烁金钱的模样。
发达了!真的发达了!他暗自庆幸。
他激动到晃来晃去不停跟桑叙说:“快带我进去!快带我进去!”
“这不是你家吗?还要我带你进去。”桑叙调侃他。
“对啊,我家!”听桑叙这么说,他还真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桑叙无语的摇摇头,他开个玩笑还真就信了,栾予汀会那么轻易的让他进门?等见识见识他那位姑姑的厉害看他还兴不兴奋。
栾屹杰过去敲了敲大门,开门的依然是张管家。
“您是,我姑父?”他认为栾予汀是个四、五十岁的女性,也就把这个年纪的张管家认成了姑父。
“我是这家的管家。”张管家不卑不亢的解释。
“管家啊。不过也挺牛,家里还有管家,我这个姑姑果真不一般。”栾屹杰啧啧称奇。
张管家见过栾屹杰的照片,当然认出了他:“您就是我家小姐的侄子吧,请进。”桑叙也被一同请了进去。
“小姐?果真还未婚?”栾屹杰得意他居然猜对了。
张管家把两人引进主楼,恰巧栾予汀从楼上下来。
她的美貌又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栾屹杰惊了一跳。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他会察言观色,见栾予汀高贵冷淡的气质肯定不是宅子的下人,可姑姑没结婚也不可能有孩子。
等等,谁说没结婚不能有孩子了,也许是领养的也不一定。那么想必这位美丽的年轻女性一定是他的堂姐!
“堂姐你好!”他两三步走上前去就要拥抱。
栾予汀面露不悦的往后退了几步,冷冰冰的开口:“我是你姑姑。”
栾屹杰属实是被惊掉了下巴,眼前这位年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姐居然是他的姑姑?还是说有钱人已经研究了什么返老还童的技术而他们穷人不知道?
“你,你是我,姑姑!?”
见状桑叙才想起来他忘了跟栾屹杰说栾予汀的年龄,他的姑姑并不是想象中的老女人。
“哎呀怪我怪我!我忘了跟你说你的姑姑没比你大几岁了。”他上前去游说已经呆住不动的栾屹杰。
其实栾屹杰很快就接受了姑姑是个差不多同龄的人的事实,只是他有点接受不了栾予汀冷淡的态度,她还年轻自然就不需要从外面找继承遗产的人。
栾予汀看了看栾屹杰的红毛和夸张的态度就没什么好脸色,她觉得他一定是个不学无术、品行劣质,只想来混吃等死的人。
栾屹杰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想干了!他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仅捞不到钱还会过得非常辛苦。
“张管家你先把他带下去,一会儿我有话问他。”栾予汀挥挥手,暂时还不想处理他的破事。
张管家走到栾屹杰身旁,指引他去后院的偏楼:“小姐给你准备了房间,请跟我走。”
“好好好。”栾屹杰假意顺从,实际上眼睛一直观察栾予汀的动作。看她并没有关注这边,他立马调转方向要从前门跑出去。
栾予汀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小九九,脚一伸把他绊倒,再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带起来。
“跑哪去?”她语气依旧很冷,反而就是这种冷让栾屹杰开始产生了敬畏之心。
“嘿嘿,我的好姑姑,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所以我现在不能待在这里啊。”他小心护着耳朵但又不敢反抗。
栾予汀松开手,话里不带什么情绪,却透露着不容反驳的权威感:“关于你,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你现在需要干的事就是踏实学习。”
“学,学习?学什么?”栾屹杰十分懊恼,但还不忘劝说,“我自小到大就没有什么学成功的,高中没读完,工作没找到,就是混日子,我真不适合学习啊!”
“当然是学一些栾家人必须掌握的技能。放心,很酷的。”栾予汀嘴角翘了翘,语气充满戏弄。
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谢齐延也下楼了。
桑叙和栾屹杰都奇怪的看着他,好奇他为什么能从楼上下来。
“莫非你是我姑父?”栾屹杰压根管不住嘴,有话就问。
谢齐延走到栾予汀身边,轻轻的搂上去:“猜对一半,我是你姑姑的哥哥,论辈分你该叫我声叔叔。”
栾予汀横了他一眼,然后嫌弃的把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推开。
“乖大侄子,叫声叔叔听听。”
眼看谢齐延逗弄的模样,他不确定的征求栾予汀的意思:“他是,叔叔?”
“诶!乖侄子!”
栾予汀马后炮了一把:“他不是我哥哥,只是朋友。”
“我去你骗人!”栾屹杰就要冲上去跟谢齐延打一架的不过被张管家拉住了。
谢齐延摇摇手指表示:“怎么就骗你了?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桃园结义过的,怎么不能算你叔叔?”
“休想,我跟你讲!”栾屹杰气哄哄的指着谢齐延,终归是有栾予汀在不敢太放肆。
“行了。”栾予汀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并且重新吩咐张管家,“张管家你把他押过去,别再让他跑了。”
因为一次蠢蠢欲动的逃跑,现在变成张管家压着他去偏楼。他试图挣扎结果发现这位管家力气也大的很。
最后无果,等来到偏楼发现房间不错还有独立卫浴,顿时又安于现状了。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寻思好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之后再见机行事。
主楼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栾予汀、桑叙和谢齐延三人,桑叙便开始表达自己的需求。
“栾小姐,你看你雇佣我,我不要酬劳,麻烦你把关于魅俑的信息告诉我行吗?”
“凶手是我找到的,你又没干成什么实事,我凭什么告诉你?”栾予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沙发靠背,“还是说需要我把油费和跑腿费付给你?”
看着桑叙无言以对的模样她突然觉得有点意思,继而说:“今天有事,等有空再说。”
“这么说栾小姐是同意了?”桑叙知道能让栾予汀给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奢望她还能说个具体时间出来。
栾予汀没有回答,挥了挥手就往后门走了。
桑叙权当是她默认了。她既然说还有事要处理,他乖乖的自己离开了。
谢齐延跟上往后门走的栾予汀,打听道:“小汀汀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一个律师兼心理医生。”
“是栾家人?”
“不是,他叫桑叙。”
“哦,那就是跟我一样的普通人咯。”
所谓跟他一样就是想要了解或者已经熟悉魅俑的非栾家人。
“你打算怎么训练大侄子?”谢齐延是最兴奋的那个。
栾予汀冷哼一声:“当然是我经历过的他都得经历一次。”
“哇哦,那有的他受了!”
遥想童年,她为了练就一身本事吃了多少苦。每当她痛苦训练的时候,谢齐延那个闲人总会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都恨不得去掐死他。
“你还好意思提。”栾予汀白了他一眼。
偏楼在院子的后方,离主楼有点距离,把栾屹杰安排在那里也是为了不打扰主楼的安宁。
栾予汀直接推开了房门,只看到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打游戏的栾屹杰,还时不时说些脏话。
沉浸在游戏中的栾屹杰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顺着看去。他着急忙慌把游戏关掉放下手机并且嗖的一下站起来,站的笔直:“姑姑好!”
他憨憨的笑着,营造一种单纯善良的假象。
栾予汀径直走到前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说说案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齐延跑到另一边坐下。
栾屹杰走到旁边的长沙发端端正正坐着:“案发?不是已经排除我的嫌疑了吗?”
“有些事情需要根据你的经历来判断。”
“哦,好。”栾屹杰扣了扣脖子回忆起来,“我当时送外卖,到了地方发现人家门没有关,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出来,那我好奇,就推门进去看,然后我就晕了。”他摊摊手,非常无语的样子。
“然后呢?”
“等我再醒来,我发现我手上抓着一把刀,身边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我一看不对啊,那女人好像肚子上有刀口,但我完全什么都不记得了,扔了刀就跑出去,还被那个小姑娘撞见给报了警。”
“晕倒,关键就在于晕倒的瞬间,你有没有什么感觉?”谢齐延问他,“就是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触碰你,身上任何地方都算。”他们需要知道那个魅俑是用什么手段让他晕倒的。
“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从我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我就失去记忆了,不然我不可能不记得我是怎么晕的。”栾屹杰拍拍腿说。
“晕倒加失忆,魅俑有这个手段吗?而且还是对一个栾家人。”谢齐延问栾予汀。
“没有,从没听说过。”
“什么俑?你们在说什么?”栾屹杰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