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予汀这才想起栾屹杰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小白,但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且太难以让一个普通人接受了,姑且等之后有时间慢慢说吧。
“你不用管,全力回想晕倒时的细节就行。”她说。
栾屹杰想破了脑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哎呀,我是真想不起来!再说了这些细节不重要吧。”
“没事,慢慢想,我们陪你。”栾予汀开始玩弄指甲,眼睛都没抬一下。
栾屹杰那是想到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跟沙发上两人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边似油画,一边似动画片。
“我想起来了!”突然一声惊呼,栾屹杰蹦到沙发上激动的捶着沙发靠背,“有一丝,隐隐约约的香味。”
“我记得,我记得我刚刚推门进入的那一瞬间,房间里面味道是很难闻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血腥味。但当我走到中间的时候,一股很奇怪的香味铺面而来,再接着我就晕了,一定是因为那个香味!”
栾予汀心里有底了:“那就是新型迷药。”
谢齐延也有了推测:“黑衣人在行凶途中大侄子意外闯入,他本来想用老办法蛊惑大侄子,结果发现没用,还好他手上带了迷药,于是就把大侄子迷晕了。”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我姑姑都说了你只是普通朋友。”栾屹杰嫌弃极了,鄙夷的看着他。
“行了,这事确实没什么好深究了。”栾予汀拍拍手站起来,“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训练。”
她说完便走了,谢齐延顺路走到栾屹杰身边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什么意思?”
谢齐延也离开了留下一脸蒙圈的他,他嘀嘀咕咕道:“我难道没有好好休息吗?莫名其妙。”
第二天栾屹杰就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好好休息是什么意思。
早上六点他就被张管家叫起来,因为赖床最后只花了五分钟收拾和吃早饭,然后就赶到院子里栾予汀指定的地点训练。
看着孱弱的栾屹杰,栾予汀决定先不着急进行复杂的训练,把体能练起来再说。
“先围着院子跑五十圈。”
她坐在中间的亭子里喝着张管家给泡的咖啡,还有些西式小点心。
“五十圈?!”栾屹杰一听就不乐意干,开始耍赖,“我的好姑姑,这么多圈我会死的!”
她抿了口咖啡:“快死了再说。”
栾屹杰一脸不情愿,赖在地上不愿意动。
“放心跑,医疗团队都给你备着了,不会让你死的。”她放下咖啡杯,撑着下巴打趣他。
见他还不愿意动,于是就说:“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进行下一项,下一项什么时候练完什么时候才有饭吃。”
栾屹杰掐指一算,第一项都这么残忍了第二项指不定有多难呢,要是他现在不开始跑只怕这一天都要吃不上饭了。那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他这个人别的哀爱好不多,吃饭算一样。
他一拍腿,撑着站起来哼哧哼哧跑了起来。
跑了一会儿他自己都记不清跑了多少圈了,他放慢速度寻思栾予汀一定也不记得有多少圈,岂不是能偷下懒?
“还有37圈!”栾予汀察觉到他偷懒,于是提醒他。
栾屹杰这才看到她手边还有个计数器,他不得不恢复速度,心里暗骂她实在是太阴险了。
谢齐延难得起早,睡眼惺忪的走到栾予汀身边捡了她一块饼干吃。
栾予汀有些护食,不悦的“啧”了一声打开他的手。不过后果就是他又找机会捡了几块吃掉,还贱兮兮的笑着。
“咱大侄子还真努力,我还是低估他了。”他夸赞起栾屹杰。
“你什么时候走?”栾予汀问他。
“走?我为什么要走?”谢齐延谄媚的给栾予汀捶肩膀,“我留下来也可以帮你训练大侄子嘛,别那么着急就让我回去啊。”
“作弊再加十圈!”她突然朝栾屹杰喊。
栾屹杰看他们俩聊天注意力没在他就抄了点近路,没想到还是被栾予汀注意到了。
“我去,她后脑勺长眼睛了吗?”他小声吐槽。
“别说我坏话,我听得到!”栾予汀又喊。
“我去!她……”本来还想吐槽,一想到她的可怕无奈立马吸取教训闭上嘴。
“我大侄子真辛苦!”谢齐延边说还边传来咀嚼声。
栾予汀转头一看盘子都空了:“我的饼干!你是饕餮吗?”她不爽的横了他一眼。
“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吧。”她威胁。
谢齐延慌了:“别啊姐!我这就给你续上,咖啡也续上!”他拿上盘子和杯子屁颠屁颠跑进屋了。
……
优鲜肉铺。
洪达刚刚给一位熟客切好肉装了袋。
“您慢走哈!”他还贴心嘱咐。
熟客接过肉,忍不住客套:“哎呀还是你这的肉最新鲜!”
洪达招招手,笑嘻嘻的:“做良心生意嘛!”
暂时没了生意,他走到肉铺后方加工区继续处理刚刚清理了一半的半扇猪肉。
他想拿砍骨刀,伸过去的手不知怎么不受控制的越过那把刀,摸向了放的更远的剔骨刀。
整条胳膊的肌肉都绷紧了都不回来,也不管左手上还沾着猪血就立马去扒住右手想夺回控制权。
“咋回事?手咋不受控制了?”
他的手离剔骨刀越来越近,完全收不回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一样。
直到整个身体都被拽歪了过去,终于,那个力量猛地一使劲,洪达的右手握住了剔骨刀。
完全被控制,他的右手迅速收缩,刀尖指向脖子。
洪达一脸惊恐,奋力与那个力量对抗,左手也用力往外拽刀。
“闹鬼,闹鬼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他惊呼,脖子努力向后缩争取扩大与刀尖的距离。
附近铺子的人却像被屏蔽了一样,无一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刀尖越来越近,他呼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嗓子都喊疼了。
脖子慢慢触碰到那一抹冰凉,紧接着就是温热的液体顺着衣服流下。
疼痛、不解、冤枉,各种感觉油然而出,却也收不回那被控制的双手。
刀刀尖越没越深,整个刀体刺入,血液喷涌而出,也逐渐淹没了洪达的口鼻,他轰然倒地,死不瞑目,流出的血液慢慢浸润了他的身体。
菜市场逐渐来了人流。
桑季峰和谭泽兰夫妻俩照常来菜市场买菜。
“家里有点青椒,买点猪肉做个青椒炒肉呗。”桑季峰提议。
“行啊,那还是去小洪那里买,那边新鲜一点。”谭泽兰说。
两人慢慢往那边逛,中途还买了点土豆打算炒土豆丝吃。
“小洪人嘞?”
他们走到肉铺前面却没看到那张憨厚的脸。
“是不是忙别的事去了?”
桑季峰抻着脖子往里看,黑压压的加工区地上好像有一个人形轮廓。
“好像在地上躺着在?”他有些不确定。
谭泽兰感觉有些奇怪:“好好地怎么会在地上躺着?不会是什么病发作了吧?”
“那我进去看看,可别耽误了抢救哦!”桑季峰把手上拎的土豆递给谭泽兰。
桑季峰刚刚踏进去就感觉踩到一滩液体,嘀嘀咕咕的:“哟这是洗了地没拖干净,咋这么多水?还黏黏的。”
他抬了抬脚,察觉到这脚感的不对劲。
想起手机还有手电筒的功能于是拿出来照亮。
光圈所及之处的惨状让他目瞪口呆,吓到无法动弹。
“小,小洪!”低头看了看脚,这才知道他踩到的原来是一地的血液。
“死人了!死人了!”他边大喊边往外跑,因为腿软跑的跌跌撞撞的。
谭泽兰看着一脸惊慌的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一连串的血脚印被带出来。
“怎么了?咋这么多血?”
桑季峰被吓到直哆嗦,眼神都飘忽,结结巴巴的回答:“小,小洪,死了,脖子……对了!报警,报警!”
他按手机的手抖到按错了好几次,谭泽兰还想进肉铺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被他一把拉住:“别,别看,你受不了的。”
谭泽兰听了话没往里去了,一直安慰桑季峰的情绪,等到警察来的时候他才稍微镇静一点。
……
栾屹杰拼了老命才终于在下午三点多结束了本该在上午完成的两项训练,意味着他能吃饭了。
栾予汀准许他休息一个小时解决午饭,然后继续理论知识学习。
还是要趁早告诉栾屹杰他必须知道的一些东西,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专项训练。
她想起什么,打开跟桑叙的聊天框发去消息:
一个小时内过来,告诉你关于魅俑的信息。过时不候!
至于桑叙看没看到或者赶不赶得过来她才不管,只是打算着要跟栾屹杰讲那些东西顺带他一起,免得还要单独找时间再说一遍,那些东西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讲究多了去了。
她坐在房间里看书,不到二十分钟就收到桑叙的消息说已经到门口了。
看着手机,她一挑眉,心想来的还挺快的。
她再回话:敲门就行。
等桑叙进了客厅,她也慢吞吞从楼上走下来了。
“现在说吗?”桑叙弯着腰喘气。
栾予汀走到沙发上坐下,侧腰撑着扶手:“跑来的?”
“对,打车司机不愿意开上山,跑了一段路。”他自然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不是有车怎么不开?”她随意问了句。
“车不在身边,去取车太耽误时间了。”桑叙继续回答。
暂时没有话题,栾予汀又开始玩手机。
桑叙有些耐不住,问:“咱们不开始吗?”
她抬起眸子,语气有些敷衍:“我说的一个小时,没让你来这么快啊。”
好好好,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愿意说,提前到总比错过了好,他心里默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