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旗下一位当红艺人,近期深陷舆论漩涡,先是被曝耍大牌,后又卷入“花心”争议,网传其不仅脚踏两条船,还与已婚女商人存在不正当关系。
负面新闻发酵后,业内不少演员都明确表示不愿与其合作,生怕受到牵连。
沈宁作为同公司艺人,却被临时安排与该艺人共同出演一部新剧。
消息一出,沈宁随即被卷入舆论风波,直接被骂上热搜,网友嘲讽他“连烂人的戏都要蹭”,面对无端指责,沈宁选择暂时隐忍,一心投入新剧筹备。
可新剧开拍后,更让他无奈的状况接踵而至。
那位争议艺人不仅频繁迟到早退,台词功底更是薄弱,连基础的背词都做不到,拍戏时只会机械念词,像个毫无情绪的“机器人”。
这个艺人背后有资本撑腰,即便表现再糟糕,导演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更离谱的是,剧中大量远景、背影镜头都用替身拍摄,多数时候,沈宁都得对着替身搭戏、讲台词,拍摄体验极差,却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公司举办高端晚宴,席间上层突然点名让沈宁去给合作方陪酒。
面对这种明显超出艺人工作范畴的要求,沈宁没有丝毫犹豫,当场拒绝:“我是来演戏的,不是出来‘卖’的。”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上层。晚宴结束后,沈宁便遭到公司的报复性雪藏。
所有待拍的剧本被临时替换,原本敲定的合作全部取消,资源一夜之间被清零。
曾经有戏可拍的他,就这样被迫陷入了无戏可拍的困境,演艺事业骤然停摆。
就在沈宁陷在无戏可拍的低谷时,经纪人林宇突然找到了他,带来一个机会。一部定制化的警匪片。
角色人设与沈宁的戏路高度契合,更难得的是,对手戏演员是圈内公认的老戏骨,合作空间极大。
沈宁接过剧本连夜翻看,越看越心动。紧凑的剧情、立体的角色,正是他渴望已久的好作品。
可心动过后,现实的难题瞬间浇灭了他的期待:按照与公司的合约,若他私自接下这部外戏,不仅要面临强制解约,还得支付高达几百万的违约金。
正当沈宁在合约与梦想间纠结难决时,发小孙艺玲的电话打了过来。
听他说完困境,孙艺玲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在电话那头说:“你想做就去做,别被钱困住!不够的话我借给你,等你以后重新起来了再还就行。”
沈宁心里又暖又酸,轻声回应:“好,真到需要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跟你开口。”
或许是这份无条件的支持给了他勇气,没过多久,在那部警匪片的开机仪式上,沈宁的身影如期出现。
他握着沉甸甸的剧本,指尖都带着颤,这部戏的关注度与制作班底,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高度。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制作男主剧
进组后,沈宁几乎把片场当成了家,台词背到滚瓜烂熟,连角色的微表情都反复琢磨。
拍摄渐入佳境时,他偶然在休息区撞见林宇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有零星的字句飘进他耳朵里。
“……他确实有实力,那场队友牺牲崩溃的戏,一条就过,导演都夸他是戏痴。”林宇靠在栏杆上,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但说实话,咖位还是差了点,市面上比他流量高、话题度强的艺人一抓一大把。要不是你特意拜托,我顶着制片方的压力力推,他想拿到这个男一,至少还得再熬个五六年。”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林宇轻笑一声,应道:“辛苦谈不上,都是按你说的办。后续的宣传资源我已经帮他对接好了,保证能让他在剧播期间刷足存在感。”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放心,人我看着呢,踏实,不会出乱子。”
挂电话前,沈宁清晰地听到林宇说:“行,那报酬你直接打我卡上就行。”
林宇挂了电话转身,正好对上沈宁看过来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反而笑着招手:“沈宁,过来。刚跟宣传团队聊完,下周末的专访流程,你提前熟悉下。”
沈宁攥了攥手心,压下心头的疑惑与复杂,快步走过去,脸上依旧是礼貌的笑意:“好,谢谢林哥。”只是那声“谢谢”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他原以为这是自己努力换来的机会,却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推手”。
沈宁刚在片场拍完一场重戏,经纪人周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躁:“沈宁,你赶紧回公司一趟!解约合同的事,老板要亲自跟你谈。”
他心里一沉,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当初林宇帮他牵线时就提醒过,原公司绝不会轻易放他走。
他虽不是顶流,但这几年积累的口碑和路人缘是现成的“摇钱树”,公司怎会甘心让他带着潜力离开。
回到熟悉的公司会议室,老板张明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桌上摊着一份解约协议,旁边还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沈宁,翅膀硬了?”张明手指敲着桌子,声音冰冷,“刚有点名气就想跑?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新人带出来的!”
沈宁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张总,我感谢公司的培养,但这几年,优质资源从未轮到我,反而被要求接各种不符合定位的本子。我想追求更好的发展,这没错。”
“更好的发展?”张明突然笑了,拿起桌上的文件甩在他面前,“你以为林宇为什么帮你?他不过是看中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你要解约,可以,按照合同,赔偿违约金五百万,否则,我就把你‘违约跳槽’的消息捅出去,让你在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
五百万,对刚有点起色的沈宁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他攥着文件的手微微发抖,却不肯松口:“合同里写的是‘公司未提供合理资源导致艺人发展受限,可协商解约’,这几年的情况,张总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张明拍了桌子,“要么赔钱,要么留下继续听话,你选一个!”
僵局持续了两天,沈宁四处变卖家产,却是杯水车薪。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林宇突然找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百万,先拿去解约。”
沈宁愣住了,下意识想拒绝,却被林宇按住肩膀:“别多想,算是提前预支你的‘潜力股’收益。等你这部戏火了,再还我也不迟。”
最终,沈宁没有拿这笔钱。
很快,原公司的律师函寄到了出租屋。
百万违约金的数字刺得他眼睛发酸,下面还印着"即刻停止一切演艺活动"的条款。
他打开手机,以前常互动的粉丝群在讨论"沈宁怎么好久没消息了",娱乐新闻的角落写着"某新生代演员涉嫌违约,或将面临封杀"。
出租屋是他没红时租的,小得很,家具还是二手市场淘的。
他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眼下的乌青重得像化不开的墨,胡茬冒出了一层,头发乱蓬蓬的。才几天功夫,竟憔悴成了这模样。
指尖抚过镜中的脸,忽然想起当年在鲁南的秋夜里,姜野蹲在菜煎饼摊前说"你口音顺耳";想起篮球场上他投进三分球后,低头吻上来时带着汗味的唇;想起临走时姜野攥着他的手腕说"等我回来找你"......
他当初拼了命想站到镜头前,是想让姜野看见。可现在呢?他不仅没被看见,反而摔进了泥里。
窗外的雨敲着玻璃,淅淅沥沥的。沈宁顺着镜子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想往前走,想离那个念想近一点,怎么就掉进了这样深不见底的陷阱里?连带着那些年的拼和熬,都成了笑话。
百万违约金像座磨盘压在沈宁肩上,沉甸甸的,压得他连呼吸都发沉。
原公司断了他所有正经资源,以前常来递剧本的副导演再没联系过,连合作了三年的代言也悄无声息换了人。
催债的电话倒是追得紧,有时是律师带着冷硬的腔调念条款,有时是公司的行政人员催着“尽快履约”,手机调成静音揣在兜里,震得大腿根发麻,他却不敢接,只敢等铃声停了,对着漆黑的屏幕发愣。
此刻墙角堆着刚从超市领来的促销传单。是他托以前认识的场务找的活,举着印着“满300减50”的牌子在商场里游走,一天下来给一千。
他穿着自己的那件白T恤,头发随便抓了抓,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举着手机拍他,嘴里嘟囔“这不是那个新生代的演员吗”。
他头也不敢抬,只把传单往人手里塞,指尖被纸页划得发疼也没知觉。
短视频平台的人找上来时,他正蹲在路边啃冷馒头。对方说“拍条植入视频,就对着镜头念广告词,给六百”,他几乎是立刻点头。
镜头怼到脸上时,他还没来得及擦嘴角的馒头渣,照着稿子念“XX洗发水,洗完头发真顺滑”,念得干巴巴的,眼神都飘。
以前拍剧时,导演总说他“眼神里有戏”,可现在眼里哪还有戏?只剩“能换钱”三个字,沉甸甸地坠着,连笑都扯不动嘴角。
有次拍深夜食堂的探店视频,老板认出他,多给盛了碗汤,热乎的排骨汤,漂着葱花。
他捧着碗喝了两口,眼泪忽然就掉了进去。汤是咸的,泪也是咸的,混在一块儿,呛得他直咳嗽。
老板没多问,只递了包纸巾,叹着气说“慢点喝”。
他攥着纸巾抹了把脸,把剩下的汤几口喝完,不能浪费。
走的时候老板拍了拍他的肩,喊他继续加油。
走出店门,夜风刮在脸上,冷得像刀子,他缩了缩脖子往回走,路过商场的大屏幕,上面正放着最近爆火的那个男星的广告。
男星笑得张扬,背景里的灯光亮得晃眼。
沈宁低下头,加快了脚步。鞋底子磨薄了,踩在石子路上硌得慌,可他不敢买新的。每一分钱都得攒着,攒够了,才能还那座压着他的山。
只是偶尔蹲在小屋的窗边,看着远处写字楼的灯火,会忽然想起以前拍夜戏时,坐在片场啃面包,对着手机屏幕问姜野“你看得到吗”。
现在倒是不用问了。
这样狼狈的样子,最好别被看见才好。
他蜷了蜷手指,把脸埋进膝盖里,听着窗外的风声,一夜一夜地熬。
催债的电话刚挂,手机又震了震,是周哲发来的消息:“有个本子,你来我家拿一趟。”
沈宁攥着手机在楼梯间站了会儿,水泥墙凉得透骨。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跟周哲联系。
自违约的事爆出来,周哲虽没明着骂他,话里却总带着股恨铁不成钢的沉:“当初劝你别冲动,你偏不听。”
到了周哲家,周哲把个牛皮纸信封推过来,烟在指间燃着,没抽,只看着他:“小成本电影,男同题材。换大陆播出,导演以前拍纪录片的,据说有点东西。”顿了顿,补充道,“片酬……比你这俩月跑的活加起来都多。”
沈宁抽开信封拿出剧本,封面印着《海雾》,纸页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毛边。
他翻了两页,指尖蹭过“同性恋人”“深夜拥吻”的字眼,忽然攥紧了
他不是忌讳题材,只是对着镜头演这些,总觉得浑身发僵,尤其想到或许会被人翻出来嚼舌根,后背就泛凉。
“我……”他刚想说“再想想”,手机又震了,是银行的催款短信,末尾的数字像根针,扎得他喉结滚了滚。
银行卡里的余额他算过,就算把老家房子押出去,离百万违约金也还差得远。
超市的传单广告一天一千,短视频植入最多六百,还是因为他身上有点明星效应。这点钱攒到猴年马月才能填满那个窟窿?
周哲像是看穿他的犹豫,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知道你不爱拍这些。可沈宁,公司对你全面封杀,你现在没挑的余地了。”
他声音放软了些,“这导演我打听了,不是来蹭热度的,剧本磨了三年。你去试试,就算不为别的,先把眼前的债填点是点。”
沈宁捏着剧本的指尖泛白,纸页被攥出几道深折。窗外的阳光落在“片酬”那栏的数字上,亮得晃眼。够他还三个月的分期,够他不用再去超市站着发传单,够他……能稍微喘口气。
“好。”他把剧本塞回信封,声音有点闷,“我接。”
周哲松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演职员表:“明天去试镜,地址在……”
沈宁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沉得很。走出公司时,风刮在脸上,带着点初春的冷。
他摸出手机翻了翻相册,最后一张是几年前拍的剧照,他穿着侍卫服站在宫墙下,眼神亮得。
那时还想着要站得显眼些,好让姜野看见。现在却要去拍这样一部电影了。
他低头笑了笑,笑得有点涩。或许狼狈,或许会被骂,可眼下除了往前走,好像也没别的路了。
他把信封往包里塞了塞,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得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试镜别迟到了。
试镜地点在老城区一间旧仓库改造的工作室,推开门时,沈宁闻到满室的咖啡香和纸张油墨味。
角落里,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正对着电脑修改分镜,听见动静抬头笑了笑:“是沈宁吧?我是导演陈默。”
没有繁琐的流程,陈默直接递给他一页剧本,是主角林屿和爱人阿海在天台告别的戏。
“不用紧张,就当是和老朋友聊天。”陈默说完,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目光落在他身上。
沈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回想剧本里的细节。林屿是个内敛的画家,阿海要去国外治病,两人明知前路难行,却连一句挽留都不敢说。
再睁眼时,他的眼神软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像在攥着什么舍不得放开的东西。
“你走了,这盆薄荷谁浇啊?”他开口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不是演的,是想起了那年冬天,姜野走的时候。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亮意,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沈宁往前走了两步,像是对着空气里的人说话,语气轻得像要飘走:“我查了国外的天气,比这儿冷,你记得多穿点……别总熬夜”说着,他忽然笑了,笑里带着点自嘲,“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每次看见你,又说不出口。”
最后一句台词,他顿了很久,才轻轻说:“阿海,我等你回来。”话音落下时,他抬手按了按眼角,不是刻意煽情,是真的想起姜野走的那天,他站在机场,远远的看着,连一句“我等你”都没敢说出口。
“停。”陈默突然开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你懂林屿。”
沈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试镜结束了。
陈默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这个角色,我找了很久,直到看见你之前的一部古装剧——你演的侍卫,在宫墙下望着远方的眼神,和林屿太像了,都是藏着心事,又不肯说的人。”
三天后,沈宁接到了陈默的电话,通知他进组。
开机仪式那天,没有媒体,只有剧组几个人一起吃了顿火锅。
陈默举起杯子:“咱们拍的不是什么猎奇故事,就是两个普通人的爱和遗憾。希望等电影上映,有人能看懂林屿,也看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