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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相拥后是晴天 第18章 执念与安稳

作者:森九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3:58:41 来源:文学城

大学毕业前夕,郑延州带着张雪枚回了家,见家长。

饭桌上,郑家人的态度冷淡得像结了冰,眼神里的不认可毫不掩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两人不合适”。

嫌张雪枚家境普通,性子太跳脱,配不上“如今的郑家”。

一顿饭吃得压抑,送走张雪枚后,郑延州攥着拳跟父母争执了几句,最后只撂下一句“这事我会处理好”,便转身离开了家。

可夹在父母的反对和张雪枚的委屈之间,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当晚,郑延州约了姜民生在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

几杯啤酒下肚,他才敞开心扉,把家里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姜民生拍着他的肩劝了半天,直到酒馆打烊,两人才各自分开。

郑延州想着去找张雪枚解释,可到了她的宿舍,却没见到人。

他像沈曼打听,才知道张雪枚嫌闷,去了学校的操场放空。

想起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沈曼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对身旁的郑延州说了句藏了四年的话:“郑延州,我喜欢你,从迎新晚会那天起,就喜欢了。”

郑延州浑身一僵,酒精催生的沉重感突然翻涌,身体瞬间失了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竟不小心带得身旁的沈曼一同倒向宿舍的床铺。

柔软的被褥接住了两人,空气中却弥漫开尴尬又紧绷的气息。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底的慌乱,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沈曼,你……”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是愧疚,是无措,最终只化作破碎的停顿。

沈曼躺在他身侧,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目光里藏着压抑了四年的酸涩与期待,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是一直想报答我吗?没关系,你把我当成张雪枚也好,当成别人也罢……就这一刻,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小会儿,可以吗?”

“那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再后来……”沈曼没再说下去,只是沉默了许久,才轻轻补了句,“就那一次,后来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得知怀孕的消息时,沈曼整个人都慌了。

她不敢告诉家人,更不敢告诉张雪枚,只能偷偷藏起孕检单,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自己一个人带大。

那时候她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外地亲戚家住一阵子,收拾东西就走了。

她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每天省吃俭用,想着等孩子出生,一切总会好起来。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沈曼待了没几个月,就因为没钱回老家了,她爸妈还是知道了。当时肚子已经显形了。

她妈当场就哭了,骂我她不知礼义廉耻’,她爸气得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但气归气,父母终究心疼女儿。

没过几天,沈曼的父亲就带着家里的亲戚,拿着孕检报告去了顾家。

沈曼有些愧疚的说:“那天两家人因为我,吵得很凶,我爸拍着桌子说‘我女儿就算做错了,你们顾家也不能不负责任’。顾延州的父母一开始还想推脱,可架不住我们家人态度坚决,加上知道我是当时的救命恩人,最后还是松了口。”

第二天,顾延州就陪着沈曼去了民政局,红本本拿在手里时,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吹得人眼睛发涩。

张雪枚从朋友口中听到郑延州和沈曼结婚的消息时,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渍漫开的瞬间,眼泪也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四年的执着与欢喜,好像都随着这个消息碎成了泡影。

姜民生点燃一根香烟,继续说:“我当时,陪了你妈好久。默默帮她收拾好狼藉,递上热毛巾,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她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妈让我明天把户口本带来。”

姜民生照办了。

第二天一早,张雪枚也趁着家里没人,偷偷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

张雪枚拉着姜民生去开证明结婚。

走到街道办事处门口张雪枚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民生攥紧了张雪枚的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两人没告诉任何亲友,把红本本领到手。

然后那时候姜民生刚进政府工作。上面安排他们去省会学习一年。

姜民生走后,姜奶奶不认她,赶她出来。沈曼父亲嫌她丢人,不肯让她进门。

大冬天的沈曼怀着孕,抱着被子在桥洞下坐了半宿。后来姜民生托人把钱寄回去,才让沈曼找到个小杂院落脚。

当年沈曼还没出月子,就裹着棉袄求姜民生他妈要户口本,想给老大上户口。可他妈怎么都不给。不知道是不是沈曼怀老大时候太辛苦。

老大天生体弱多病,沈曼操了不少心,那时候我的工资没多少,还三天两头跑医院。

后来又有一次,发现怀了姜野。那时候姜民生的工资养不起这么多人。加上计划生育,沈曼偷偷生下姜野,把老大送给一个姓赵的远方亲戚抚养。姜野顶替了哥哥的年龄,上了户口。

姜民生叹了一口气,掐灭手里的香烟继续道:“我们刚结婚那几年,你妈吃了不少苦。”

姜野开着车,平稳地将沈宁接回公寓楼下。

一路上,两人顺着父辈的往事聊了许久,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错过、遗憾与最终的圆满,都被一一厘清。

停稳车后,姜野侧身看向沈宁,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眼神认真又坚定:“当年的事,是他们的故事,有遗憾也有归宿。但我们不一样,别让过去的人和事干扰我们,不管以前怎样,我们始终是我们。”

沈宁望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消散,他轻轻点头:“对,我们还是我们。”

姜野接沈宁下班的习惯,从他们住一起后就没断过。

要是沈宁赶上晚收工,他会提前半小时把车停在片场附近的树荫下,打开副驾的储物箱。

里面永远装着沈宁爱吃的:现切冰镇的水果在保温盒里躺着,手打的柠檬水插好吸管,可以让他一上车就喝到。

车窗半降着,电台里循环播放着老派的情歌,晚风裹着夏末的蝉鸣吹进来,他就靠在椅背上静静等,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裹着米色外套小跑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

周末的公寓总浸着烟火气。

沈宁喜欢对着手机里的食谱琢磨新菜,系着姜野送的小熊围裙,在厨房忙得团团转。

姜野就斜倚在厨房门框上当“专属帮工”,他要盘子就递得稳稳的,他剥蒜嫌辣手,他就接过来慢悠悠处理,指尖沾了蒜味也不在意。

偶尔趁沈宁低头调酱汁的间隙,他会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鼻尖蹭过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声音裹着笑意:“沈大厨,咱这道菜还要等多久啊?我肚子都开始叫了。”

要是沈宁不小心把盐放多了,皱着眉尝一口就蔫了,姜野却会拿起筷子大口吃,边吃边点头:“咸点才下饭,你看,我这碗饭都快吃完了。下次换我来,保证让你尝最地道的红烧肉。”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爱去老城区的街巷晃悠。沈宁总在摆着旧物件的小摊前挪不动脚。

沈宁拿起落了点灰的老式收音机,眼睛亮晶晶地跟姜野说:“这个跟我妈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小时候我总趴在旁边听评书。”

姜野就站在他身边,耐心地听他讲过去的小事,手指悄悄牵住他的手。

路过卖棉花糖的小摊,他不用沈宁说,就会笑着上前:“老板,要一个粉色的。”递到沈宁手里时,还会帮他擦掉沾在嘴角的糖丝,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举着棉花糖舔,眼底的温柔都要溢出来。

沈宁的起床气藏得有点可爱,姜野早就摸透了。

每天早上他都会先起床做早餐,把沈宁爱吃的流沙包放在保温盘里温着,再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窗边,拉开半边窗帘,让柔和的晨光刚好落在地板上,又不会晃到沈宁的眼睛。

等沈宁迷迷糊糊坐起身,揉着眼睛打哈欠时,他已经把挤好薄荷味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里。

另一只手端着温好的蜂蜜水,笑着逗他:“再不起,你心心念念的流沙包就要凉了,到时候可别跟我闹哦。”

姜野忙起来总忘了吃饭,沈宁就记着他的作息表,算着他上午开会的间隙,提着保温桶往他公司跑。

前台的小姑娘早就熟悉了他,每次都笑着挥手:“沈先生来啦?姜总刚结束会议,在办公室呢。”

推开门的瞬间,原本对着电脑皱着眉的姜野,抬头看见他的身影,眼里的疲惫会瞬间褪去。

他起身快步走过来,接过保温桶,还会顺势捏捏他的手,声音放得轻柔:“怎么又跑过来了?外面太阳这么大,累不累?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助理去取就好。”

每到月底,两人会一起给家里“大扫除”。

沈宁会把穿旧但还完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分类装进公益捐赠袋,边叠边跟姜野说:“这些衣服送给需要的人,总比放在衣柜里落灰好。”

姜野则负责家里的“维修工作”:把衣柜松动的把手拧紧,给吱呀响的柜门上点油,还会把沈宁总嫌太高、够不着的调料瓶,小心翼翼移到他顺手的层架上。

整理完后,两人会一起瘫在沙发上,中间放着一盒冰镇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你一口我一口,聊着下个月想去的短途旅行。

沈宁说想去海边看日出,姜野就记在手机备忘录里,连海边民宿的预订链接都悄悄找好了。

要是沈宁拍夜戏,姜野再忙也会空出时间。

回家的路上,沈宁靠在椅背上打盹,他会把车速放得更慢,还会提前用手机把家里的热水器打开,等沈宁洗漱时,水温刚好是他喜欢的温度。

沈宁有时会心疼他:“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打车回来也可以。”

姜野却会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你累了一天,我多做一点,心里才踏实。”

姜民生当初接到调令要回鲁南任职时,张雪枚起初收拾了行李,陪着他一起回了鲁南。两人回到老房子,想着往后就,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了。

可没住多久,江沪服装厂的电话就接连不断。

厂里的新款式需要她定版,老客户也只认她对接,交给别人打理,她总不放心。

犹豫了好几天,张雪枚还是跟姜民生说:“我得回江沪,厂子离不开我。等我把这边理顺了,再找时间回来看你。”

姜民生知道她对服装厂的心思,没多阻拦,只帮她收拾好行李,送她去了火车站,临走前还叮嘱:“别太累,晚上早点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回到江沪后,张雪枚干脆搬去了厂子里的休息室。

休息室就在办公楼隔壁,走路两分钟就能到车间。

每天早上她先去车间看生产进度,中午在食堂跟工人一起吃饭,晚上就在休息室里改设计图,累了就靠在沙发上歇会儿。

偶尔跟姜民生视频,她还会笑着展示厂里的新样品:“你看这个款式,下个月肯定好卖,等赚了钱,我就去回鲁南陪你几天。”

当年那时候,心里满是对沈曼和郑延州的赌气,还有委屈。嫁给姜民生,更像抓住一根“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的稻草,说不上半分喜欢。

可日子一天天过,这份“将就”慢慢被姜民生的细碎付出磨成了习惯。

她先是开服装店,后来有点钱之后在江沪开服装厂。经常忙到深夜,回到家总有温着的饭菜。冬天赶设计图冻得手僵,他会默默把暖手宝塞进她手里。连她自己都忘了的生日,他却记得订好她爱吃的蛋糕。

张雪枚的服装厂接到一笔大额定制订单时,她起初只忙着核对设计细节,没太在意客户方的对接人信息。

直到约定好上门沟通款式的那天,推开会议室门,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时,她才愣了一下,竟然是郑延州。

二十几年没见,郑延州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西装革履的模样多了几分商务人士的沉稳。

他看到张雪枚,也微微顿了顿,随即起身伸出手,语气平和:“张总,好久不见。”

张雪枚很快回过神,握了握他的手,指尖短暂触碰后便收回,笑着回应:“郑总,没想到这次合作的客户是你。”

会议上,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过去的话题,只专注于订单的面料、版型和交货时间。

可偶尔目光交汇时,还是会想起大学时的种种。她曾追在他身后送早餐,他曾在舞池里耐心教她跳舞,还有那场改变了所有人的街头危机。

会议结束后,郑延州送张雪枚到工厂门口,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听说……你和民生现在挺好的。”

“嗯,挺好的。”张雪枚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他回鲁南任职了,我在这边管厂子,偶尔也会过去看看他。”

郑延州看着她眼底的平和,轻轻点头:“那就好。”

张雪枚笑了笑,挥了挥手:“那就不送了,郑总慢走,订单的事我们后续再对接。”

郑延州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他看着张雪枚转身要走的背影,终于还是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雪枚,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些年,我其实一直没有忘记你。”

张雪枚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时,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只平静地看着他。

郑延州攥了攥方向盘,继续说道:“当年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后来看着你和民生在一起,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再打扰,可心里……始终没放下。”

张雪枚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坚定:“延州,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过的挺好,也希望你能过的好好的。”

她顿了顿,看着郑延州眼底的遗憾,补充道:“我们还是老同学,不是吗?”

说完,她轻轻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工厂。

郑延州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很不是滋味。

张雪枚走进车间,指尖还残留着方才与郑延州对视时的微麻。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面料样卡想核对颜色,目光却总不受控地飘走。

郑延州那句“一直没忘记你”,像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细碎的涟漪,久久散不去。

自那次订单对接后,郑延州更是频繁借工作之名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是“过来确认面料细节”,提着刚买的咖啡走进她的办公室。有时是“路过附近”,顺道送来工厂需要的设计参考图。

甚至有次她加班到深夜,他竟也说“刚好在周边谈事”,提出要送她回厂部休息室。

张雪枚不是不触动。

毕竟眼前的人,是她曾拼尽全力追过的少年,是青春里最热烈、最执着的一段执念。

他如今的靠近,像一把钥匙,偶尔会打开记忆的闸门。那些曾让她心动的瞬间,偶尔还会在脑海里闪回。

可每次心动的苗头刚冒出来,她又会想起姜民生。

一边是青春里未圆满的遗憾,一边是当下安稳的幸福,她站在中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扯着,说不出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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