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雪夜相拥后是晴天 > 第19章 上辈子的债,这辈人的伤。

雪夜相拥后是晴天 第19章 上辈子的债,这辈人的伤。

作者:森九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3:58:41 来源:文学城

大半年时间说长不长,却足够让许多事彻底翻篇。

最先传来的消息,是姜家父母办了离婚。

手续办得悄无声息,没有争吵,也没有通知亲友,直到姜野从江沪回鲁南拿东西,推开家门才发现不对劲。

客厅的柜子空了一半,卧室里母亲常穿的衣服、常用的首饰,连她最喜欢的那盆绿萝,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冷清的空荡。

他愣在原地,给父亲姜民生打电话,才从他疲惫的语气里确认了离婚的事。

没多问,只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心里像压了块沉石。

可这还不是最意外的。

没过多久,姜野从鲁南的亲戚嘴里,听见了更让他震惊的消息。

亲戚说漏嘴时,语气里满是唏嘘:“你妈要再婚了,对方你也认识,是江沪那边,沈宁的爸爸,叫郑延州。”

姜野捏着手机在公寓楼下站了很久,风把消息吹得支离破碎,却又字字扎耳。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和他走到一起。

他问过母亲一次,在电话里,语气尽量平着:“您是……真打算和他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点说不清的执拗:“是。”

“您还喜欢他?”姜野追问。母亲和郑廷州曾是旁人眼里登对的一对,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各自成家。

“喜欢?”母亲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暖意,“年轻时是真的捧着心喜欢过,可后来呢?遇着你爸,跟着他过了这些年,柴米油盐磨下来,那点纯粹早被磋磨得没影了。”

姜野没接话,听筒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沈曼走了好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再娶,”过了会儿,母亲又开口,声音轻了些,却带着股狠劲,“郑廷州这半年天天在我跟前晃,说当年是他糊涂,说要补回遗憾。”

“您应了,还跟我爸离了婚……是因为还爱他?”

“爱?”她又笑,这次的笑声里带了点嘲讽,“或许有那么一星半点吧。但更多的,你懂吗?”

姜野没懂,却隐约猜到了几分。

“当年沈曼从我手里抢了什么,你知道吗?”母亲的声音陡然冷了,“她抢了郑廷州,抢了本该是我的日子,在沈家风光了几十年。现在她不在了,这些东西,我凭什么不能拿回来?”

原来不是因为爱。姜野心里沉了沉。

母亲要的哪里是郑廷州这个人,分明是握着了一场迟来的“胜利”。

当年沈曼夺走的,她要一样样捡起来,攥在手里才算数。

更甚至,她是想用这场婚姻彻底改了身份。

从前她和沈曼是情敌,隔着上一辈的恩怨扯不清;现在她成了沈宁的继母,成了郑廷州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些绕着“抢”与“被抢”的旧账,他和沈宁的关系突然就变了味。

话里话外,都是用一场婚姻做筹码,把过去的爱恨纠葛,硬生生掰成了她想要的“赢局”。

挂了电话,姜野站在风里抽了根烟。烟雾模糊了视线,他忽然想起沈宁那天红着眼问他“要是阿姨一直转不过弯呢”,那时他还说“我们就等”。

可现在看来,有些弯,母亲或许根本没想转。她只是选了另一条路,一条用“胜利”铺成的路,哪怕这条路的尽头,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拂过城郊庄园的草坪。白色玫瑰沿着红毯两侧依次摆放,香槟色纱幔缠绕在木质廊柱上,风一吹便轻轻晃荡,将阳光筛成细碎的光斑,明明该是温柔浪漫的场景,却让站在角落的沈宁心里发沉。

他望着红毯尽头。

穿着米白色鱼尾礼服的张雪枚,指尖攥着白色手捧花,挽着父亲郑延州的手臂缓缓走向台前。郑延州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侧脸线条比平时柔和许多,连步伐都刻意放慢,配合着张雪枚的节奏。

沈宁喉结动了动,指尖不自觉地发凉,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他的,才稍微回神。

“紧张?”姜野站在他身边,头微微低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安抚的暖意。

沈宁先摇摇头,随即又轻轻点头。

台上那对即将交换戒指的新人,一个是姜野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父亲。

这场婚礼像一根无形的线,把当年校园里纠缠的遗憾、错过的恩怨都重新捆在了一起,连带着他和姜野的关系,也成了在场亲友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碎议论声,像小虫子似的往耳朵里钻。

仪式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张雪枚抬手时,下意识转头看向台下。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沈宁和姜野身上顿了几秒。

没有上次在鲁南老宅见面时的尖锐,也没有寻常长辈对晚辈的暖意,就那么淡淡瞥了一眼,像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随即又转回头,专注地看着郑延州递来的戒指。

沈宁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姜野立刻感觉到了,拇指轻轻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动作温柔又坚定:“别在意,我在呢。”

沈宁没说话,只是目光又落回台上。

他看见父亲郑延州侧头对张雪枚笑了笑,眼角带着细纹,那是他小时候很少见到的温和。

或许父亲是真心想弥补当年的遗憾,想给彼此一个安稳的晚年。

可张雪枚呢?刚才她转头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是终于放下过往、得偿所愿的释然,还是仍在和过去较劲,想用这场婚礼证明些什么?

沈宁猜不透,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连草坪上的风,都变得有些闷。

张雪枚嫁给郑廷州没过仨月,就托人给姜野捎了话,说她怀上了做的试管。

姜野正在给沈宁剥橘子,指尖的橙皮油蹭得指腹发亮,听见这话时手顿了顿,橘子瓣“啪嗒”掉在盘子里。他没立刻回,等把手里的橘子分完了,才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您……确定要生?”他尽量把语气放平和,可尾音还是带了点没压下去的诧异。

张雪枚在那头应得干脆:“当然要生。我怀的是我的孩子,凭什么不生?”

“您今年都快五十了,”姜野忍不住提了句,“高龄产妇风险……”

“风险?现在医疗条件好了,我们找的是江沪最好的医生”张雪枚声音里带了点惯有的强势,“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用你操心。”

姜野捏着手机沉默了几秒,喉结滚了滚才又开口,声音沉了些:“您想过以后吗?等这孩子生下来,我跟他站一块儿,您算算差多少岁?别人指不定得怎么说,说不定……还以为是我的孩子,是您的孙子。”

这话够直白了,几乎是把最尴尬的局面摊开来说。

可张雪枚却笑了,那笑声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他们觉得是孙子又怎么样?那是他们眼瞎。”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冷下来,“姜野,你别管我。当年我没能顺顺当当站在郑廷州身边,没能光明正大地养个跟他的孩子,现在我凭什么不能补回来?”

姜野心里一沉。他算是听明白了,张雪华哪是单纯想要个孩子,她是还在跟那些旧账较劲儿。

当年沈曼和郑廷州有了沈宁,如今她嫁给郑廷州,便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孩子,仿佛这样才算把当年缺的那块补全了。

“这孩子是我的底气,”张雪华又说,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理直气壮,“是我在郑家站得住脚的凭证。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个孩子怎么了?”

姜野没再劝。他知道劝不动,张雪华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是觉得累,像被上一辈的恩怨缠得喘不过气。明明是他们的事,却总把他和沈宁也卷在里头。

挂了电话,沈宁递过来一杯温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别气。”

姜野接过水喝了一口,才缓过那股闷劲儿,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没气,就是觉得……挺荒唐的。”

沈宁没说话,只是挨着他坐下,肩膀轻轻靠过来。窗外的阳光落在两人手背上,暖融融的,可姜野心里却像压着块凉石头。

他总觉得,张雪华这步棋,怕是要把所有人都搅得更乱了。

一年时间晃得快,张雪华生郑娇娇那天,医院走廊的灯亮了大半夜。

郑廷州在外面搓着手转圈圈,姜野接到消息赶过去时,正撞见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张雪华脸色白得像张纸,眼闭着没醒,据说大出血,在里头抢救了快两小时,算是从鬼门关抢回条命。

保温箱里的小婴儿倒乖,闭着眼攥着小拳头,细声细气地哼。姜野站着看了会儿,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多了个名义上的“妹妹”,还是他母亲和沈宁父亲生的。

沈宁是第二天来的医院。

他拎着个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张雪华还在睡,郑廷州正笨手笨脚地给保温箱换温水,看见他时愣了下,没说话。

沈宁的目光落在保温箱上,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正咂着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张雪华,又隐约能看出点郑廷州的影子。他站在那儿没动,指尖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这孩子……该怎么算?

是他法律上的妹妹,毕竟她是父亲和继母生的。可继母又是姜野的母亲,那对姜野来说,这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绕来绕去,这小婴儿身上淌着的血,竟和他、和姜野都扯不清干系。

他和姜野本就隔着上一辈的恩怨,如今凭空多了这么个“妹妹”,他们俩算什么?是恋人,可这孩子又让他们成了沾着血缘的“亲属”?

沈宁觉得心口像是扎了根细刺,不疼,却密密麻麻地硌得慌。

他甚至不敢去想以后,等娇娇长大了,他该以什么身份对她笑?叫他一声“哥哥”?还是……连这声哥哥都别扭得喊不出口?

他没在病房待多久,放下果篮就走了。

姜野那会儿去楼下买早饭,回来时只看见果篮,没见着人,问郑廷州,对方含糊着说“刚走没多久”。

姜野心里咯噔一下,掏出手机打给沈宁,没人接。

他又往他们住的公寓跑,钥匙拧开门,屋里空荡荡的,沈宁常用的那个背包不见了,书桌上留了张纸条,就三个字:“我走了。”

没说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姜野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站在空荡荡的屋里,忽然就懂了沈宁心里的那根刺。

那刺不是扎在肉里,是扎在他们俩之间那点好不容易才焐热的关系上。

上一辈的恩怨没理清,又添了层扯不断的血缘,谁都怕,怕这关系最后会被磨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保温箱里的郑娇娇还在哼唧,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压垮沈宁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宁靠着冰冷的墙滑坐下,指尖抖着按出姜野的号码。

“我累了。”沈宁吸了吸鼻子,喉结滚得发疼,“我们……还是分开吧。”

沈宁不知道去哪只能回老家疗伤。

推开老宅的木门时,母亲沈曼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他突然回来,愣了愣才上前接过行李,没多问,只轻声说:“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馄饨,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荠菜猪肉的。”

沈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小时候他受了委屈,总爱躲在母亲身边,母亲也从不追问,只默默做好吃的哄他。如今长大了,他还是习惯在难过的时候逃回她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沈宁没碰手机,每天跟着母亲去菜市场买菜,帮着择菜、洗碗,去店里帮忙,晚上就坐在母亲旁边,听母亲讲他小时候的事。

傍晚的霞光刚漫过老宅的院墙,沈宁正帮母亲沈曼收拾晾晒的衣服,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

回头时,只见沈曼直挺挺地倒在院角的石阶旁,手里的搪瓷盆滚落在地,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

沈宁的心脏猛地揪紧,连滚带爬地冲过去,跪在母亲身边颤抖着探她的鼻息:“妈!妈你醒醒!”

沈曼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眼睛紧闭着毫无反应。

他慌得手都在抖,摸出手机时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指尖飞快地按出120,声音里带着哭腔报地址:“快!我妈晕倒了!在槐树街28号……”

挂了电话,沈宁不敢随便挪动母亲,只能跪坐在旁边,轻轻握着她冰凉的手,一遍遍地叫“妈”。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衬得他的心跳声格外响。

他盯着母亲的脸,脑子里乱糟糟的。

母亲这些年身体一直不算好,之前总说头晕却不肯去医院,是不是早就有问题了?刚才是不是累到了?无数个念头涌上来,让他又慌又悔。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巷口传来时,沈宁几乎是跑着去开大门。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测血压、做初步检查时,他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冷汗,紧紧攥着母亲没来得及收好的毛衣,一遍遍地问医生:“我妈怎么样?她没事吧?”

直到救护车的门关上,沈宁坐在副驾上,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母亲,才稍微冷静了些

救护车抵达医院后,他跟着医护人员跑前跑后,办手续、缴费、陪着做各项检查,直到沈曼被推进急诊观察室,他才靠在走廊的墙上,缓缓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沈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急诊抢救中”的红灯亮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生病的他整夜未眠,想起她做菜煎饼,供他读高中,上大学。眼眶又一次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沈宁立刻迎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初步诊断是低血糖引发的晕厥,加上长期休息不足、营养不良,身体有点亏空,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医生的话让沈宁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但愧疚感却更浓。他竟没发现母亲的身体早已亮了红灯。

沈曼被转到普通病房后,沈宁守在床边,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自责。

夜色漫过医院的走廊,只剩下廊灯投下的暖黄光晕。沈宁靠在窗边,望着楼下零星的灯火发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不用回头,沈宁也知道是姜野。他没动,直到那道身影在他身边站定,他才缓缓转头。

他没等姜野开口就抢先回答,每一个字都透着疏离:“我妈很好,不用你担心。我们回不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