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13章 结果

分科暂时告一段落，分班结果要在高二开学才会出来。

六月底曲鹤一边准备期末考试，一边祝贺温景序考上理科状元，森云大学专业任君挑选。

温景序这段时间忙着周旋于各种亲戚朋友之间，大多都是上门拜访他父母，恭喜他考上理科状元。

一直到曲鹤考完试一周，温景序才彻底空闲下来。

林毓和温国森工作终于不忙了，他们挑了个日子邀请曲鹤一家聚餐。

地点在城南酒店。

林晓芝和林毓坐在一起，她笑着恭喜林毓，“小景这孩子从小学习就好，又懂事，真是羡慕你哦！”

林毓摆摆手，“鹤鹤也乖巧懂事啊，我巴不得有个女儿呢。”

女人家的话题男人不爱凑热闹，曲兵和温国森边喝酒边谈论最近的新闻，从国内到国外，又从新闻谈到近几年国内就业市场如何如何。

曲鹤听不懂这些，桌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她时不时和林晓芝搭两句话，林毓听着在一旁夸她。

一桌人估摸着只有曲鹤吃尽兴了，大人们还要接着聚会，温景序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带着曲鹤出去消食。

城南酒店临江，马路对面有专供行人走路的小道。

说是小道，但并不窄，道上铺有塑胶跑道，有人散步，有人夜跑，也有夜骑。

温景序和曲鹤就走在这上面。

江风徐徐，闷热的夏夜生出的烦躁一扫而空，曲鹤趴在栏杆上任由江面吹来的风拂乱她的发。

她闭着眼说：“恭喜你呀，考上了森云。”

温景序站在她身边，“这样的话我这些天听了很多遍。”

“那我换个说辞，”曲鹤睁开眼，头枕着手臂，偏头去看他，“考上大学也要好好学习哦。”

“听起来不像祝福，像鞭策。”温景序笑着说。

“就是鞭策，”曲鹤站起来，如今她长高了一点，身高勉强到他肩膀，“大学生也需要好好学习。”

“看来‘好好学习’四个字你要贯彻到底，很好。”温景序话音一转，“文理分科想好了么？”

两人往前走，曲鹤点点头：“早想好啦，这学期我可没有浑水摸鱼，理科学起来也比之前好，所以选了理科。”

每次月考成绩下来过后，曲鹤都会告诉温景序，所以他也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水平，“冲重点班应该不成问题，分班以后因为教学模式的不同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

重点班的进度比平行班要快很多，尤其是高二这个分水岭，一不注意就可能崩盘。

“我抗压能力应该不错。”曲鹤合理评价。

“是不错，你的同学呢？”温景序问，怕她不理解他的意思，又说，“就是伊楠的妹妹。”

“柠柠她理科偏弱，应该选了文。”

温景序还欲再说，夜跑的人从对面跑来，像是没看见有人，直直地往曲鹤面前跑，他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避开夜跑的人。

他抬头看了眼夜灯，由于失修而只发出一缕微弱的光，曲鹤穿的深色衣服，夜跑的人一时没看清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曲鹤其实也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快要到她面前才知道有人跑了来，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让，温景序就把她拉开了。

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往回走。

到酒店门口时，双方父母正好从里面出来，曲鹤心里感叹大人总是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回去后温景序打电话问她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曲鹤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让他看着送，实在没什么想送的就不送。

生日当天温景序送了一束她最爱的洋桔梗，还有一条某品牌手链。

“看起来好贵，谢谢啦！”曲鹤戴上手链后挪到光下翻来覆去地看，“好漂亮。”

暑假伊柠没有怎么联系曲鹤，曲鹤想她估计是因为分科的事情担心。

为了开导开导她，曲鹤在生日当天约她到自己家过生日，但伊柠拒绝了。

理由是开学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不差这一两天。

曲鹤也只好随着她去了。

分班结果并没有在开学前出来，而是在开学当天。

曲鹤在高二（4）班。

理科重点班。

她的名次不错，在班级的中游水平。

如高一开学那样，曲鹤早早地找到自己的班级，吭哧吭哧把新买的笔记本从书包里往课桌上搬。

班级同学陆陆续续来到教室，曲鹤出去上了厕所回来，发现只有自己的座位旁边没人。

是到齐了，还是有同学来晚了？

她后面坐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头发又粗又黑，更过分的是，她的皮肤还又白又嫩。

这让曲鹤想到了小时候读过的《白雪公主》，“皮肤像雪一样白，头发如乌木一样黑”。

女生察觉到视线，抬头朝她看来，微微笑了笑：“你好。”

曲鹤愣了愣，“你好。”

有些尴尬地坐下，刚一坐稳，就有人站在空座位旁边问她：“同学，我可以坐这里吗？”

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语调。

是伊柠没错了。

曲鹤惊喜地看向她，“柠柠？！你怎么来了？”

伊柠拉开凳子坐下，书包扔进桌肚里，“嗯？我没告诉你吗？以后我是你同班同学兼同桌啊。”

“你你你，”曲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你没选文？”

“怎么说呢，”伊柠手撑着脸，有些遗憾，“原本是准备选文来着，可后面那段时间我的理科又还行，年级排名也不错，所以就选理了。”

曲鹤记得填分科表那天伊柠一脸忐忑，还以为是她没把握进文科重点班，没想到是临时改了决定。

“可你那天……”

伊柠打断她，“看起来很难过？”

“我装的。”

曲鹤：“……”

“怎么样，惊不惊喜？？”伊柠伸手去揉曲鹤的脸。

“很惊喜，但我生日你没来。”曲鹤扒开她的手，佯装生气，“我们的交情也不过如此。”

“哎呀呀，我错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伊柠抱了抱曲鹤，转而去掏书包，“当当当——”

一个手工钥匙扣。

“生日当天我其实想来的，但礼物没有做好，只能不来了，你也知道我手笨，”伊柠瞄她一眼，见没有好转，继续认错，“呜呜我错了，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保证都会到场！”

伊柠原本计划好在曲鹤生日前做一个diy钥匙扣，因为她老爱忘记带钥匙，钥匙扣不仅防丢还显眼防忘带。

所以不管走到哪儿她都带着材料包，空闲时就做一下，但她手笨，弄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快要做好，又不知道放哪里了。

恰好那天曲鹤打电话邀请她去她家，礼物的影都没看见怎么去，她只好拒绝。

曲鹤这才说：“原谅你了。”

“钥匙给我一下。”伊柠把钥匙装在钥匙扣上，“祝最最最最美丽也最最最最可爱的鹤鹤生日快乐！”

原本打算做隔壁班同学的人成了同班同学同桌，这让来到新环境的曲鹤安心不少。

重点班的进度确实比平行班快很多，曲鹤起初还担心跟不上，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发现还好。

她问伊柠感觉如何，伊柠也说还行。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说。

曲鹤自从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就真的在好好学习，她整个暑假几乎都在自学高二课程，遇到啃不动的就请教温景序。

伊柠也不例外，只是她确实是背着曲鹤偷偷学的，按照上学期的进步速度以及期末考试成绩，她进重点班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在开学当天给曲鹤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保证自己选理后能够跟上进度，就闷头在家学习。

所以拒绝去曲鹤家过生日，除了没找见礼物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伊柠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说漏嘴，就白白准备一个暑假了。

不过伊柠现在最关心的不是暑假有没有偷偷学习，而是她的成绩追赶上了曲鹤。

为了兑现承诺，国庆那天曲鹤和她约在了两人以前去过的那家火锅店，将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伊柠听完后安静了一瞬，而后突然亢奋：“妈呀我的西皮真的是真的！”

说这话时温景序正好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