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21章 是人是鬼

养心殿

禁足期间，皇后就听说宫里添了两位格格，明珠公主和还珠郡主。这还珠郡主，就是那个在延禧宫吓她，又害她被罚禁足的小燕子。其实经过这两个月的禁足，她确实反省了，这个公主和郡主再神气，难道还能比得上皇后吗？自己又何必找她们麻烦跟乾隆过不去。

可是，直到她的禁足解了，这两个格格都没有来请安。老佛爷不在，自己就是后宫之主，她们在后宫生活，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请安，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内啊。正恼怒之际，她又听到宫中对漱芳斋的各种热议，终于，她沉不住气了。这次，她不敢直接去找小燕子的麻烦，而是跑到养心殿找乾隆告状。

（以下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皇上！这个漱芳斋，如果您再不管教，一定会出大事的！」「你跟小燕子的冲突，真是永不结束啊？这宫里嫔妃那么多，每个都称赞小燕子，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她作对呢？」乾隆皱眉。「我不是和她作对，而是必须让后宫干干净净！」「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难道没有听到，宫女们，嫔妃们，都在窃窃私语吗？」「私语什么？」乾隆困惑。

「大家都说，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间，有些暧昧！」乾隆一震，这句话听进去了，眼神立刻注意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不堪入耳的话传出来？是谁在造谣言？」

皇后深深凝视乾隆：「恐怕不是谣言吧！皇上，你也亲眼目睹过，五阿哥、尔康、尔泰都在漱芳斋，一屋子男男女女，毫不避嫌！听说，那漱芳斋夜夜笙歌，常常主子奴才，醉成一片！」「有这等事？」乾隆想起永琪、尔康、尔泰三人跟小燕子紫薇的熟稔程度，心中有隐隐不安。

「臣妾绝对不敢造谣！想这后宫，本来就是臣妾的责任！如果出了什么不名誉的事，会让整个皇室蒙羞！皇上不能不察！」「朕知道了！」乾隆不耐的说。皇后还想说什么，乾隆一拦。 「朕知道你为了后宫的清誉，非常操劳！朕劝你也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有些事，只要不伤大雅，让它去吧！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皇后被怼得踉跄一退，抬头看着乾隆。又气又委曲又感到侮辱，脸色惨白。知道再说什么，乾隆都听不进去，只得跪安，匆匆离去了。

乾隆用几句话，堵了皇后的口，可是，自己心里，却不能不疑惑。尤其那句：「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间，有些暧昧！」是真的刺激到他了。永琪和小燕子，真的走到一起了？

所以，这晚，夜色已深。乾隆批完了奏章，想了想，回头喊：「小路子，你给朕打个灯笼，不要惊动任何人，朕要去漱芳斋走走！」

漱芳斋

这夜，小燕子和紫薇还在想象着开酒楼大展宏图的画面，兴奋得完全不困。因为要开鲁菜酒楼，小燕子一直缠着紫薇讲山东的特色，讲她在济南时的生活。说起济南，说起以前的生活，紫薇突然很想念她娘，想念以前跟她相依为命，却又无比温馨的日子。

紫薇拿出她娘的琴，唱起了那首长相思。紫薇唱得哀怨苍凉，漱芳斋外，乾隆被这样凄婉的歌声深深的吸引了，不禁伫立静听。紫薇唱完，心事重重，幽幽一叹。

窗外，也传来一叹。小燕子睡意全消，像箭一般快，跳起身子，直射门外，嘴里大嚷着：「你是人是鬼？给我滚出来！半夜三更，在我窗子外面叹什么气？给姑奶奶滚出来！」

小燕子「砰」的一声，撞在乾隆身上。乾隆一伸手，就抓着小燕子的衣领。小燕子暗暗吃惊，没料到对方功夫这么好，自己连施展的余地都没有。她看也没看，就大骂：「你是那条道上的？报上名来！敢惹你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乾隆冷冷的开了口：「朕的名字，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给你报过了吗？」小燕子大惊，抬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朕是那条道上的，你看清楚了吗？」乾隆再问。小燕子噗通一跪，大喊：「皇上！这半夜三更，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接着，小燕子立马换了张脸，满脸堆笑，一边捶着乾隆的腿，一边站了起来，自然地挽上乾隆的手臂，拉着他进屋：「皇上，我们也正好想您了，快进来坐坐呗。」

片刻以后，乾隆已经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里。两个姑娘，忙得不得了。拿靠垫的拿靠垫，泡茶的泡茶。小燕子跟在乾隆身边，忙东忙西。兴奋得不得了。「皇上，您怎么一声也不吭，也不让小路子通报一声，就这样站在窗子外面，吓了我一大跳！」

乾隆敲了下小燕子的额头：「哼！你胆子这么大，还会被吓到啊？对着朕也敢问是人是鬼。」小燕子马上赔笑：「嘿嘿，幸好，皇上您不是人也不是鬼……是神！」乾隆被她逗笑了，摸摸她的发顶，「就你油嘴滑舌。你这横冲直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还是结拜姐姐呢，向妹妹学习一下吧！」说完，乾隆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是啊……她是紫薇的姐姐啊……跟永琪本就是同辈啊……

这时，紫薇捧了一杯茶，奉上。「这是西湖的碧螺春，听说皇阿玛南巡时，最爱喝碧螺春，紫薇见漱芳斋有这种茶叶，就给皇阿玛留下了！您试试看。」乾隆意外，深深看紫薇，接过茶，见碧绿清香，心中喜悦，嚼了一口。「好茶！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啊！」他盯着紫薇：「刚刚那首歌，是雨荷编的曲？」

紫薇突然红了眼眶：「皇阿玛！您怎么一听就知道了？」乾隆叹气：「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朕何其有幸，遇到雨荷这样痴情的女子，爱了朕一辈子。」

紫薇凝视乾隆，几乎是一字一泪：「皇阿玛，我娘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爱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爱，可念，可怨』之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乾隆和紫薇正说着如此温情的话，小燕子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嗯，皇上，我饿了。您也一定饿了吧！我去厨房给您煮点小米粥来，好不好？想吃什么，您尽管说！我还能做点小菜！」

「是吗？」乾隆摸了摸自己的胃：「你不说，朕不觉得，你一说，朕才觉得真有点饿了。」听见乾隆要吃，紫薇连忙说：「那我跟你一起去煮！」「不用不用，紫薇你陪着皇上吧，要不你们下下棋？我很快就好了。」小燕子想让他们父女多些相处，就自己去了准备宵夜。

小燕子也不会做什么高大上的菜色，就煮了小米粥，配了些从宫外带进来的咸菜。乾隆吃惯了山珍海味，小燕子这清粥咸菜对他来说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半夜吃也不会腻，就夸奖了小燕子几句。

看到乾隆喜欢，小燕子好像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兴致勃勃地说要去给乾隆准备荷露泡茶。正忙着跟紫薇下棋的乾隆也没有细想她要去哪里找荷露，就应了下来。

然后，乾隆和紫薇一连下了四盘棋。第一盘，乾隆赢了，可是，只赢了半颗子。乾隆的棋力是相当好的，他简直有些不信。第二盘，乾隆又赢了，赢了一子半。第三盘，乾隆再度赢了，赢了一子。

乾隆兴趣盎然，瞪着不疾不徐的紫薇：「这样下棋，你不是很累吗？」「跟皇阿玛下棋，一点都不累！」紫薇慌忙应道。「怎么不累，你又要下棋，又要用心思，想尽办法让朕赢！你这样一心两用，怎么不累？可是……朕觉得很奇怪，你故意输棋，朕不奇怪，朕奇怪的是，你用什么方法，输得不着痕迹，而且就输那么一子半子的？」

紫薇的脸孔，蓦然绯红。佩服无比的喊：「皇阿玛，我哪有故意输棋，是您的棋下得好，您有意试我的高低，故意下得忽好忽坏，声东击西，弄得我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那里还能顾得到输几子！我拼命想，别输得太难看就好了！」

乾隆大笑了。「哈哈！看来，我们都没有全心在下棋！现在！朕命令你，好好的使出全力，跟朕下一盘！不许故意输给朕，听到没有？」

「听到了！」两人又开始下棋。这样一下，就下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