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第53章 【神使往事】篇 第五十三章

今日的修行，强度与昨日相比，并无二致。但不同的是，文宗主的目光，愈发专注。

午时小憩，赤阳才用罢饭菜，文宗主便寻了过来。

“关于那场宗门竞选，你考虑清楚了吗？”

赤阳垂眸，道：“师父，弟子愚钝，思来想去，还是不参加为好。赛程已至半途，弟子贸然加入，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此举恐怕会招致非议，更有损师父您的清誉。”

“你心中，当真如此想的？”文宗主凝视着她。

赤阳未再迟疑，重重颔首，目光坚定。

“也罢。”文宗主一声轻叹，“这是你唯一能够窥探神级强者门径的机缘，一旦错过，恐怕再无机会。若是你早些入我门下，该有多好……”

“师父言重了，”赤阳柔声宽慰，“华胤师兄也是您的得意门生，只要他能一举夺魁，同样是为师父增光添彩，光耀我盈光宗门楣。”

“他……”文宗主闻言，嘴角泛起笑意，“那小子若真能夺魁，为师定要好好赏他一番。”言罢，他转身离去，步履间轻快了几分。

赤阳静立于房中。四下里寂静无声，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寒月。两日未见，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她多想将这文府中的点点滴滴，将师父的悉心教导，都细细说与他听听。

***

午后，赤阳在烈日下挥汗如雨，一套身法演练得愈发纯熟。训练结束，文宗主便携=带着她前往另一处演武场，去寻华胤。

场中，华胤正独自修炼。他身形挺拔如松，剑光气势如龙，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与极致的专注。文宗主示意赤阳站在一旁，默然观察，期望她能从师兄身上，悟得几分进步。

赤阳凝神细看，只见华胤心无旁骛，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剑。剑气纵横，削得地上的落叶纷飞，却无一片能近其身三尺之内。这般物我两忘的境界，让她心有所感。

“如何？”文宗主适时问道。

赤阳的目光依旧追随着华胤的身影，语气中满是钦佩：“弟子若能在对敌之时，也像华胤师兄这般心无旁骛，该有多好。”

“对敌之时，最忌讳心神涣散。心一分，则神散；神一散，则气虚，必定会给敌人可乘之机。你能领悟此点，难能可贵。”文宗主赞许地点点头，“从下周起，你的体能淬炼暂告一段落。为师将亲自传你凝神静心之法，教你如何在瞬息之间，摒除杂念，投入战斗。”

“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

七日后，清晨。赤阳依旧是赶在文宗主到来之前，在演武场中开始了晨练。

在她练得正欢之时，忽然听到一阵稀碎的脚步声。之间一个小男孩，竟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场中。

赤阳急忙收势，缓步上前，敛去一身锋芒，语气温和道：“小公子，此乃修行之地，很危险的，你能否先到别处玩耍？不然，万一我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那小孩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蹲下身，专心致志地玩弄着一只爬过的蚂蚁，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赤阳无奈，只得再试，循循善诱道：“小公子，可知后院中的海棠已然盛开？那花开得繁盛似锦，煞是好看，不去瞧瞧吗？”

“那里的花，我年年都看，早就腻了。”小童头也不抬，脆生生的回答让赤阳一噎。

赤阳暗自叫苦，只得另寻他法：“那我带你去找其他小伙伴一同玩耍，可好？”她其实并不知这深宅大院中是否还有别的孩童。

“不要，我偏要在此处。”小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明了打定主意不走了。

“可你在此处，我的修炼便无法继续，你真的会受伤的。”赤阳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姐姐去别处修行不就好了？这样便伤不到我了。”小童抬起头，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清澈无辜，逻辑竟无懈可击。

“这……”赤阳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一番唇舌交锋，赤阳已是黔驴技穷，唯有静待师父的到来。

***

未过多久，文宗主的身影便自远处行来。

赤阳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正想唤声“师父”，却见那赖着不走的小童，比她还要激动，欢呼一声，奔了过去。

“爹爹！”

这一声清脆的呼唤，惊得赤阳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这个顽劣难缠的小童，竟是文府的少宗主——文宇楠。

“师……师父，您来了。”赤阳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得语无伦次。

“宇楠可是给你添了麻烦？”文宗主一把揽住扑进怀里的小儿子，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我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家伙便跑得无影无踪，寻了半日，竟是溜到你这里来了。”

“没……没有，少宗主他……他很乖巧的。”赤阳结结巴巴地应着，不知该如何形容方才的“辩论”。

“他娘亲今日不在府中，便由我来看管。你的修行照旧，为师绝不耽误，定会看牢他。”文宗主保证道。

然而，文宇楠显然不打算给父亲这个面子。他在父亲怀里笑闹着，时而绕着文宗主奔跑嬉戏，时而躲到他身后探出小脑袋，文宗主竟一时也捉不住这灵活的小家伙。

望着父子间其乐融融的景象，赤阳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楚，不禁想起了远在天边的父亲。

好不容易，文宗主总算“控制”住了文宇楠，将他安置在一旁，赤阳的修行才得以正式开始。

文宗主让她盘膝而坐，阖上双眸，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睁眼，也不可妄动。

赤阳依言照做。双目一闭，尘世的喧嚣瞬间远去。暖阳透过眼帘，化作一片温润的光晕；微风拂过面颊，带着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她便如此沉浸在这片宁静之中。

只是，片刻之后，文宇楠清脆的笑声便钻入了耳中。赤阳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小家伙正绕着自己跑圈，带起的微风拂动她的衣摆。

方才的静谧，瞬间被打破。

赤阳告诫自己：切不可睁眼，切不可分心。

她强压下心头的波澜，任由那笑声在耳边回荡。渐渐地，她的心湖重归平静。

可文宇楠却不肯就此罢休。他的笑声愈发响亮，紧接着，赤阳便感到有细碎的沙土被撒在自己身上，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烦躁之意，再次涌上心头。赤阳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可她谨记师父的嘱托：不可分心，不可睁眼，更不可出手防御。

她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小家伙玩累了，周遭总算又恢复了寂静。

赤阳长舒一口气，正想再次沉入心静之境，却觉阳光变得炙热起来。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自她光洁的额角滚落，划过脸颊，留下一道湿痕。汗水流经之处，皮肤又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赤阳极力克制，告诫自己切勿伸手去挠。幸好她周身有盈曦之力流转，稍稍抵御了那灼人的暑气。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文宗主一声“结束”传来时，赤阳才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她低头一看，一身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文宗主连忙让她回房梳洗更衣，然后到正厅用饭。

赤阳回到房中，一番沐浴后，换上干净衣裳，来到正厅。只见文宗主与文宇楠早已坐在席上。她快步上前，文宗主见她行色匆匆，温言道：“慢些，不急。”

“是，师父。”赤阳赧然一笑，坐下了。

***

饭桌上，气氛和乐。文宗主聊起文宇楠，眉宇间带着愁绪：“这小家伙，平日里只知贪玩，在修行之道上，却是一点也上不得心，真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

赤阳望向文宇楠，只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饭菜，吃得满嘴是油，小脸蛋像只花猫，那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赤阳忍俊不禁。

“也只有在用饭时，他才能如此专心。”文宗主笑着，取出手帕，细心地为儿子擦去嘴角的汤汁。

“小少主尚且年幼，师父也无需过于心急。”赤阳柔声劝慰。

“但愿他年岁稍长，能将心思多放些在修行上。我盈光宗的未来，终究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文宗主叹道。

小家伙的嘴巴被擦干净后，又埋头苦吃起来。赤阳看着他可爱的吃相，笑容再次漾开。

“待你学有所成，也可做他的师父。”文宗主忽然含笑说道。

赤阳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错愕：“我？”

“你的天赋不俗，做他的师父，绰绰有余。”文宗主语气笃定。

“师父言重了，弟子何德何能。有您这等高人在，宇楠又何愁无师？”赤阳连忙推辞。

“你这是拒绝了？”文宗主失笑，“倒是跟华胤那小子如出一辙，用的都是这套说辞。”

“华胤师兄也……拒绝了？”赤阳好奇地问道。

“是啊。”文宗主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我发现，你近来与他倒是越来越像了。不愧都是我的徒弟。”

赤阳心中一动，趁机问道：“师父，弟子拜入您门下多时，却从未听您提过华胤师兄的往事。您今日可否与弟子讲讲？”

文宗主闻言，陷入回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小子啊……我与他的父母是至交好友，当年是他父母将他托付于我。他初到文府时，便将此处当成了自己家，活泼得紧。只是，他那份活泼过了头，每日里上蹿下跳，总要闯出些祸事来，着实令为师头疼。”

“后来，他渐渐长大。长大也好，总算不再惹是生非，却又学起了与我顶嘴。我们师徒二人，几乎每日都要争论一番。”文宗主聊起这段往事，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可见华胤于他而言，实乃喜乐之事。

“不过，你华胤师兄一旦认真起来，刻苦程度也非常人能及。年纪轻轻，修为便已至圆满之境，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文宗主感叹道，“他若真能成为这盈曦之神的使者，也是为师脸上添光。为师，是真心为他祝愿。”

看着师傅沉浸在回忆中的幸福模样，赤阳心中默默立誓：他日，自己也定要竭尽全力，为师父争光，不负这份师徒情谊。

饭后，赤阳不敢有片刻耽搁，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修行之中。直到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颀长，那份坚韧与执着，在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动人。

***

光阴荏苒，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赤阳在文府闭关修行，日夜不辍，无论是心法还是术法，皆大有精进。文宗主更是倾囊相授，将盈光宗许多玄奥法术一一拆解于她，更针对她所擅长的光柱攻击，悉心指点，使其威力更上一层楼。

这天，正是华胤师兄问鼎半决赛之日。

依照约定，文宗主带上了赤阳，难得地亲赴赛场，为华胤助威。赛场人声鼎沸，旌旗招展，各宗门席位上皆是高手云集。

轮到华胤登场，他一袭白衣，身姿卓然，站在高台之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赤阳与文宗主见状，难抑心中激荡。文府弟子更是齐声高呼其名，引得四周其他宗门弟子侧目。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为本门弟子呐喊助威。

华胤闻声，抬眸望向观战席上的师傅与赤阳，朝他们潇洒地一挥手。

待裁判一声“开始”令下，战局瞬间引爆。

华胤不愧为盈光宗百年不遇的奇才，甫一出手，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场便如山岳般倾轧而去，令对手身形一滞。

趁此间隙，华胤身形如电，掌指间流光溢彩，宗门绝学信手拈来，剑光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对手笼罩其中。那对手节节败退，毫无半招还手之力。

眼见此景，观战席上的赤阳与文宗主热血沸腾

果不其然，这场对决未过多久，便以华胤的压倒性胜利告终。他昂首站在台心，剑锋遥指苍穹，顺利晋级最终决赛。

***

赛后，人潮稍退。赤阳与文宗主穿过喧闹的人群，寻到了华胤。

“师兄，方才您在台上的风采，当真是惊艳四座。”赤阳的眼中，满是崇拜与仰慕。

“那是自然。”华胤扬眉一笑，“你再加把劲，早日超越我，届时，你我一较高下。”

“好啊，”赤阳被他的豪情感染，笑意盈盈地回应，“届时，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好小子，恭喜你，离那神使之位，又近了一步。”文宗主上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父，您就瞧好吧。”华胤自信满满，“以我如今的实力，这总决赛的魁首，我志在必得！您就静候我的佳音。”

“骄兵必败。”文宗主神色一正，沉声提醒，“你本场的对手虽不算顶尖，可到了决赛，绝非等闲之辈，切不可掉以轻心。”

“弟子明白的。”华胤收敛了笑容，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凑到文宗主耳边，低语道：“那人的底细，弟子略知一二。他为人阴诡，弟子自会多加防范，绝不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文宗主闻言，沉默不语，只是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带着赤阳离去。

***

“师傅，方才您与师兄，究竟在说什么悄悄话啊？”一离开赛场，赤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关于你师兄决赛的对手。”文宗主脚步未停，声音却沉了几分，“此事……回宗门再细说吧。”

“是。”

二人回到盈光宗，径直步入清静无人的议事大厅。赤阳屏息凝神，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人，是天心玉水宗的天骄弟子，玉霞。”文宗主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来，“其修为，与你师兄不相上下。但此子心术不正，为人阴险狡诈，手段之狠辣，在我盈光宗，早已是臭名昭著。”

“玉霞？”赤阳闻得此名，脸色骤然煞白，“难道……是他？弟子……也曾是他手下的受害者。”

“什么！”文宗主双目圆睁，“他竟愈发猖狂，往昔他只敢针对各宗天骄，如今竟已欺凌到……欺凌到我宗门新晋弟子头上。若非那玉宗主老糊涂了，一味地庇护于他，此等败类，早该废去一身法力，逐出宗门”

“华胤师兄的对手……竟是玉霞……”赤阳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放心，”文宗主见她如此，强压下怒火，温言安慰道，“你师兄也非等闲之辈。况且，你的仇，便是我们文府的仇。此战之后，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定不会再轻饶那玉霞。”

“多谢宗主……”赤阳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了。

“好了，去吧，回房歇息片刻，莫要胡思乱想。”文宗主见她眼角泛起泪光，便催促道，“过会儿，修行还要继续。”

赤阳应声告退，急匆匆跑回自己房中。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那段被玉霞欺辱的黑暗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屈辱与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吞噬。

纵然如今已是千锤百炼，心志坚韧，可回忆起往昔的无力与软弱，那份痛楚，依旧让她难以自已。

***

哭了许久，赤阳的情绪才渐渐平复。恰在此时，文宗主的呼唤声从门外传来。

二人再度来到演武场。今日，文宗主将要传授她的，是盈光宗的镇宗秘术之一——曜日光泽。

赤阳依循文宗主的口诀与示范，引导着体内奔流不息的盈曦之力。那股温暖自丹田而起，沿经脉流转，汇聚在后背心窍。她将所有力量糅合压缩，渐渐凝聚成一轮璀璨夺目的“曜日”。

积蓄良久，一轮光华内敛的“小太阳”终于在她背后缓缓成型。

“不错。”文宗主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现在，引导它，释放其威力。”

赤阳心念一动，背后那轮“曜日”骤然光芒大放，一团巨大而耀眼的光球，在她身后缓缓升腾。赤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足以焚山煮海的恐怖力量，正蛰伏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现在，将它升入天际。”文宗主轻声引导。

“是。”

赤阳小心翼翼地操纵着身后那轮炽热的能量，牵引着它缓缓升空，悬于天顶。曜日散发出的光芒温暖而不灼人，柔和地洒在师徒二人身上。

在文宗主的示意下，赤阳缓缓睁开双眼，仰望着自己亲手创造的这轮“太阳”，一抹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还未结束呢。”文宗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凝神望向那片空地，将它……释放出去。”

赤阳眼神一凝，目光锁定远处一片空旷的山壁。她深吸一口气，双掌向前猛然一推。

天穹之上，那轮曜日仿佛接到了指令，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远方的山壁呼啸坠去。

光芒触地的一刹那，万籁俱寂。紧接着，一朵无声的巨大光华轰然炸开，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光华过后，再看那片山壁，已然被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我……我成功了？”赤阳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望向那触目惊心的战果，难以置信。周围被巨响惊动的弟子们纷纷赶来，望着那骇人的景象，也是目瞪口呆。如此威力的法术，竟是自己施展出来的？

文宗主缓步走到她身边，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恭喜你，赤阳。‘曜日光泽’，你已大成。”

“真的？弟子……弟子只是初次尝试……”赤阳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

“你先前数月的苦修，难道都付诸东流了不成？”文宗主反问道，语气中带着笑意。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赤阳终于反应过来，欣喜若狂。

***

自那日学会“曜日光泽”这般秘术后，赤阳信心倍增，再修习其他法术，便势如破竹，一点即通。

在与文府同门的切磋对战中，她更是战无不胜，久而久之，“赤阳”之名在文府之内，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之后，在文宗主的带领下，赤阳更是在各宗门弟子间的试炼对战中，连战连捷，大放异彩。

自此，赤阳的名字响彻盈光宗，正式跻身宗门天骄之列。

而这一切，她不过用了短短数月时间。

赤阳的威名，自然也传到了华胤这等顶尖天骄的耳中。一时间，各宗门的青年翘楚纷纷前来，想要与之一较高下。但赤阳终究实战经验尚浅，面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对手，虽能勉力一战，胜率却只在五五之间。

她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愈发潜心钻研，每逢败北，必会虚心请教，而那些天骄们也十分欣赏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无不倾囊相授。

就这样，一颗属于盈光宗的璀璨新星，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