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疯了以后追着我杀 第4章 你的小宠物在偷看

秋日暖阳下举办着运动会，加油声、发令枪声、广播里的进行曲，在周野不太灵敏的助听器里混合成模糊的轰鸣。

林卿微笑着倾听身边人说话，目光却像最精准雷达，捕捉到那个贴着围墙阴影、小心翼翼移动的身影。

周野。

他像一只误入繁华的小雀，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孤单的挨着围墙往前走，林卿看着他不断踩到被丢弃的彩带和传单，那些属于“正常”青春的碎片，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周野自己的不同。

林卿正侧头听着对面男生说话，阳光下林卿鼻梁投下秀挺的阴影。对面男生穿着熨烫平整的制服，袖口露出价格不菲的手表。两人站在树荫里，身后是挥洒汗水的运动场，却自成一派清雅的结界。

“林卿，你的小宠物在偷看呢。”宋同舟拧开瓶盖，玩味的笑着。

林卿接过水瓶，水珠顺着腕骨滑进制服袖口，“让他看。”

“受伤的小动物总是需要确认主人的位置。”

周野停在不远处，看着林卿从宋同舟手中接过一瓶功能饮料。林卿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汗珠沿着脖颈滑进衣领——这个画面居然让周野耳根发烫。

林卿视线不经意扫过操场，最终才定格在某个孤单的身影上。周野慌忙低头假装系鞋带，再抬头时，树下的林卿已经换上他熟悉的温柔表情，甚至遥遥对他笑了笑。

“看，”林卿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他连偷看我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宋同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周野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摆。“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周野听不清具体对话，但看见宋同舟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林卿的头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他胃部一阵抽搐——林卿从不允许别人碰他的头发。

“说真的，小心玩火**。”宋同舟哈哈大笑，“你可别……”

“怎么可能。”林卿温和却笃定地打断他。

也正在这时，他看到周野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他们这边慢慢走了过来。那双总是带着怯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安，有试探，或许还有一丝因为刚才那个亲昵动作而产生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小嫉妒。

树荫下的对话戛然而止，林卿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显得愈发真诚而温暖。

“小野？”

林卿的声音穿透嘈杂，周野像被揪住后颈的猫般僵住。林卿眼里闪过一丝愉悦。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太阳有点晒，来这里吧”

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话音落下的瞬间，周野眼中那些不安的阴霾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关照后的、受宠若惊的亮光。他局促地点点头，像得到赦免般，快步挪到了林卿身边的阴影里。

林卿自然地侧过身，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并非上次那方真丝手帕，而是更日常的棉质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汗吧。”他语气温和，“刚才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这里太吵了，对你的耳朵负担会不会很重？”

“谢谢，我感觉还好。”他看着周野接过手帕，手指因为感动而微微颤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几乎要溢出一种名为“依赖”的情绪。林卿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同舟，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周野。”林卿的手搭上他肩膀，那温度烫得周野轻颤：“小野，这是学生会会长，宋同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宋同舟随意交叠的手臂上——漏出来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与自己总是缠着创可贴的手指形成残酷的对比。

“…久仰。”宋同舟审视的目光扫过周野洗得发白的校服、破破旧旧的鞋尖，最后停在看起来廉价十足的助听器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周野局促地站在宋同舟面前。这位学生会长虽然笑容得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让他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会长好。”

“林卿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地给我介绍朋友呢。”宋同舟推了推眼镜，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耐人寻味的弧度。

“小野不一样。”一旁的林卿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我只是...”惶恐漫上心头周野的心头——他何德何能，值得林卿这样对待？

可与此同时，某种隐秘的满足感又在胸腔里悄悄破土。原来在林卿心里，他真的是特别的。这个认知让他既不安又贪恋。

“只是什么？能让林少这么上心的人，一定很特别。”

周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看见林卿往前半步，将自己挡在身后。

“同舟，”林卿温和的打断宋同舟，他敏锐地察觉到周野的不安，自然地结束了寒暄：“我们先走了。”

被带到看台最高处时，塑胶座椅被晒得发烫。林卿递来矿泉水，瓶身凝结的水珠驱逐了周野的不安，“不好意思小野，同舟其实没什么恶意。”

“没关系的、你们……看起来很熟……”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连忙低头抠座椅的裂缝。指甲缝里立刻塞进灰扑扑的小石子，指尖传来微微刺痛，让周野清醒了一点。

“嗯，我们是世交。”林卿拧开瓶盖，递给周野。

周野接过水瓶，盯着看台缝隙里挣扎着长出来的狗尾草，“真好。”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操场那头传来欢呼，跳高运动员跃起的剪影划过蓝天。

世交。

这个词在他舌根泛起铁锈味。就像他永远听不懂的那些高雅钢琴曲，就像宋会长腕表里咔咔转动的精细齿轮，那都是另一个世界的通行证。

林卿忽然伸手碰了碰他耳后的助听器，“热吗？要不要去阴凉处。”

“这里挺好的，有太阳。”他摇头，他贪恋林卿在他肩头残留的温度。

看台的阴影斜斜切过两人之间，周野垂着头，视线里只有自己洗得发白的运动鞋鞋尖。他不知道那人正凝视着他发旋中央那个小小的旋，没看见林卿凝视他的目光有多深沉，目光深得像井。

“对了，今天过的怎么样，小野？”

周野抬头，看见林卿温润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林卿看人时总是眉眼含笑，温柔得能漾出春水。那专注的、甚至映着自己倒影的眼睛，让周野有些不敢直视，他只能微微移开视线。

“挺好的、和平时一样。”他下意识把右手往后藏，掌根新添的擦伤火辣辣地疼——那是被王腾推搡时在粗糙墙面蹭破的。

“藏什么？”林卿突然握住他手腕，温度让周野轻颤一下。

“我没事、摔了一跤而已……”他试着抽手，却被更紧地握住。

他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林卿的手指细腻白净，衬得自己还沾着墨水和血垢的手掌越发狼狈。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

周野听见远处跑道传来的欢呼声，听见自己心脏在助听器里咚咚放大，最后听见林卿轻声说：

“说谎。”

这两个字像钥匙，打开了周野的委屈，“他们说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林卿…我真的…”

“小野，我才是你的朋友。”林卿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温柔又锋利，

“所以我说你配，你就配。”

周野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阳光下那里面盛着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这句话像冬夜里突然燃起的篝火，烤得他冻僵的四肢百骸都泛起细密的刺痛。

那句话在耳蜗里反复回响，既像蜜糖又像细针。看台下方，王腾正朝这边看，他拧着眉，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但此刻周野顾不上了。林卿正轻轻摩挲他掌心的伤口，刺痛化作了暖流。

他知道明天王腾还会找他麻烦，知道父亲今晚依旧会醉醺醺地砸门，但此刻——他低头看着两人被阳光拉长的影子紧紧相依，突然希望这段时间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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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上那道白色身影像箭矢划破热浪，周野不自觉地扒住锈迹斑斑的栏杆，身子往前探出危险的幅度。

当林卿率先冲过终点线时，欢呼声海啸般涌来，周野兴奋地鼓起掌，又在同学嫌恶的目光中慢慢收回手。

周野犹豫了一下，拿了一瓶全新的矿泉水，鼓起勇气去了跑道终点的颁奖台。

颁奖台旁很快聚起人潮。几个女生捧着运动饮料围住林卿，有个胆大的直接伸手替他擦汗。他看见扎着蝴蝶结的女生们捧着运动饮料围上去，学生会会长亲自递来毛巾——那些自然亲昵的互动像道透明围墙。

周野狼狈的把水藏到身后。

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两个男生斜眼打量他。

“这就是林少爷的新玩具？”窃语从树荫下飘来。

另一个人嗤笑：“闭嘴吧，快走了。”

矿泉水瓶哐当砸在地上。那些字眼像淬毒的针，扎得他头晕。他僵着身子去捡瓶子。

“怎么在这里傻站着小野，晒不晒？”林卿额发还滴着汗。周围那些探究的视线顿时火辣辣烙在周野背上。

“我来给你送水……”周野声音发颤。

林卿怀中已经有很多瓶矿泉水，不过还是笑着接过周野递来的水瓶，“谢谢你，小野。”

周野耳廓通红地盯着对方滚动的喉结，那句盘旋已久的话终于漏出缝隙：“我是玩具吗？”

卿卿的恶趣味帮凶，全文最清醒的奶妈哥[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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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小宠物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