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喝酒了。”
我躺在万事屋的榻榻米上说。
万事屋三人组刚从外面回来。神乐扑到我眼前疯狂摇我的脑袋:“怎么办啊可可桑!妙姐……妙姐她……啊啊啊啊啊啊!”
我掐住她的脖子制止。再摇下去我会吐在她的脸上。
新八自从回来之后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跪在桌子前开始砸自己的脑袋。
我只能看向唯一一个还有语言能力的坂田银时。
银时缓缓坐到椅子上,转了一个圈,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一样。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现在心情很差。
“阿妙要嫁给那个柳生家的小子。”他说。
这么快?略过恋爱的一系列步骤就要结婚吗?这比近藤和猩猩公主的进度还要快哦!当沦落到要和他俩比的时候就已经很完蛋了哦!
而且,柳生家或许比猩猩星球还要危险……
我捶着肩膀起身,摸到万事屋的冰箱,一口气喝完了一盒草莓牛奶。喝完后,我咂咂嘴:“既然是阿妙的决定,我们就尊重祝福啦。新八,煮点红豆饭。”
新八还在咚咚砸桌子,根本没听到我的说话。
“啊,是啊。”银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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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是说“啊是啊”吗?
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啊!
我蹲在柳生家的牌匾上,只见那一帮来踢馆的“天堂无心流道场”人士,一个两个都是熟人。
别误会哦,可可我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可不是嘴上说着不管其实偷偷来插足的傲娇哦!
只是只是啦,那个啥,黑市排名第三百六十六的《柳生家不传之秘》看起来很诱人。我平时虽然不碰五十名开外的宝物,但是偶尔也要来点开胃小菜。
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入天人手里那还得了?赶紧收入我的囊中为好。
除了大白天这样太显眼了。我心一横,趁着雨天昏暗,偷偷摸摸从牌匾后面跳下来,下坠的同时收起面罩,一落地又变回那个白天出没的正常人可可。
“阿拉,这里就是柳生家吗?还真大啊!”我装作游客,把手遮在眼睛前面观看柳生的宅邸,“作为天堂无心流门下武士,好想来见识一下大道场啊!”
新八刚才还因为众人都来救姐姐,有点泪眼婆娑,如今吐槽之魂觉醒:“为什么游客会从门里面出现啊!”
我自然而然地混进了同伴行列,自然而然地吆喝呐喊杀进了柳生家的家门……
“你在自然些什么啊?”一边走一边被银时拎着后脖颈抓出来,“这里是道·场·比·武,你来做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心想咱俩小时候较量还算少了?难道你赢我很多次?感觉勉强打平吧。
近藤,这个善良的大猩猩虽然不清楚原委,但还是上来劝阻:“可可桑,柳生家剑法狠厉,如果是非战斗人员的话真的很容易受伤……”
“我怎么被划到非战斗人员里去了?我很弱吗?”我大声回击。
好吧或许在真选组面前我有隐藏,但那不是为了躲警察嘛。在这里随便出手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抢婚这种事不会闹很大……吧。
银时在前面走着,头也没回道:“对啊可可就是非战斗人员啊。连木刀都举不动的非战斗人员。”
哦,我明白了,银时是在担心这个。嘴上说我弱,其实重音放在了“木刀”两个字上。
不至于吧,我心想。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木刀又不是伟O,难道摸一下就会起反应?不至于。可可我又不是只会挥舞杀人的刀。
……上次那个不算,上次喝多了,而且也没杀成功啊。
我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们的前路被挡住了,来者是柳生九兵卫,和她的四个宝可梦。名字太多记不清楚了,就叫他们春夏秋冬吧。
“是东南西北。”柳生九兵卫面无表情地说,“来踢馆还带了花瓶么?你们是嫌死得不够快。”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花瓶吗?我吗?安心院可可我?柳生九兵卫,我谴责你侮辱我的用词!……但感谢你对我颜值的肯定嘿嘿。
你这小姑娘还真斩女。
对,她是个小姑娘。奈奈美告诉我的。
“她当然是个女的。她回家第一天我就加上了她的手机号,还假装偶遇了一面,结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怎么可能!没有男人能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奈奈美是这样说的。说完还自顾自地伤春悲秋:“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孩子,如果真能傍上柳生家……”
我当时就把电话挂断了。但我相信她的判断,我相信她面对一坨大便都能闻出主人是男是女。
“正好,那我们也加入一位非战斗人员吧。七对七,各自一员大将,大将的盘子被击碎就输。”柳生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别说,我们的那位非战斗人员可能是最难搞的那个呢。”
她挑衅地看着我。把我放在不用战斗的位置,她就是想让我知道,在阿妙的事情上,我连斗的资格都没有。
但你们的这位非战斗人士……
“喂,不会是婆婆吧?”我大惊失色,“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柳生家家主的母亲,传闻正在折磨阿妙的恶婆婆吧!”
柳生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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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碟子绑在木棍的顶上,留下很长一截白布迎风飘扬,看起来就像在举白旗。
“我是非战斗人士,我是非战斗人士,我是非战斗人士……”我一边念着一边从不知是南还是北的对手中间走过去。
“好好记一下我们的名字啊喂!”南户什么什么喊完,转头和北大路什么什么说,“我们还是先把她做掉吧。在眼前太烦了。”
北大路什么什么严肃地摇头:“不可以哦。对平民动手,不符合我们道场的规矩,你忘了吗?”
我变本加厉地往他们脸上走,让白布的尾端飘进他们的鼻孔里,憋得南户什么什么猛地打了个喷嚏。
“我觉得她一定不是什么平民,一定学过剑术!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打败她吧!”说着,南户什么什么举着木刀就往我冲来,我赶紧抱着木棍逃开。
“嗨!”一把伞护住了我,“你们的对手是我!”
我绕开众人,贴着墙边走入柳生家宅院的深处。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地在家底深厚的柳生家行走,我脑海里属于小偷的那根弦开始颤动了。
尽早找到对手,救出阿妙固然要紧,但是往那边走的话说不定就是藏宝阁。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古忠孝难两全?不对不对……买卖不成仁义在?也不对……
说到底,结不结婚这种事还是要看阿妙的意愿,而偷多少东西这件事则从头到尾看的都是我的良心——以及口袋的大小。
叫你从我面前抢走阿妙!我一边在心里骂柳生九兵卫,一边把白旗往兜里一插,镇定自若地往藏宝阁走去。事情是这样的:在白天的时候,你动作越慢,就越不像小偷。
安保都被调走了,偌大的藏宝阁只有一人看守。我躲在树丛里,往自己身前扔了一个会发出响声的小东西。看守见地上冒烟,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就往我这走来,被我绕后一掌击晕。
府内这么混乱,就算醒了他也只会觉得是被武士误伤的吧。
我轻而易举地开锁进了藏宝阁。
几把华丽的宝刀架在藏宝阁最中央,旁边还有厚重的甲胄。这种太明显了,我的口袋还没有这么大。
阁子上摆着一些书画,我一看就知道最珍贵的那几本秘籍要么藏起来了,要么被带在身上,反正不在这。不过翻翻也无妨。
秘密剑术,老祖宗的日记,山水画,财报,山水画,山水画……这家怎么藏了这么多山水画!哦?终于有一张人像!
我打开人像,看得出这人和柳生九兵卫很像——应该是她的妈妈。
这是她早逝的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我对着画像鞠了一躬,把它卷好重新放回原位。然后打开了下一张。
这也是柳生九兵卫的母亲,但却是病重时的模样。双颊凹陷,眼窝发黑,发丝稀薄,双眼空洞,几乎是临终时的状态了。即使这样,她还在微笑。
喂,谁家的画师能把“病入膏肓”画得这么惟妙惟肖啊?又是啥样的家人会让化画师原原本本地呈现她病重时的模样?
我再仔细看了两眼这张图,感觉不对。也可能是因为水墨画的笔触……好吧不可能,画师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太不对了。
柳生九兵卫,你的母亲真的是自然患病而死吗?
门外的风向变了,我只好什么都没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快速锁门离去。好在柳生家院子蜿蜒曲折,没啥机会撞到可能醒来的门卫。
我的心思却不在路上。柳生村姬,柳生村姬……我心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明显的蹊跷,柳生家没有继续查?为什么柳生家家主一直没有再娶,却必须逼着九兵卫当个男人?真的只有继承家族这么简单吗?
天人来之后,社会风气开放,这种东西应该没什么人在乎了才是。
我听到了溅起的水花声,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河边。这不离谱吗?自己家的庄园里有小河和小桥哦?柳生家也太有钱了……
哗啦!
一柄木刀被打飞了,直朝我的脑袋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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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柳生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