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素万那普机场的热浪裹挟着浓郁的香氛和陌生的语言,像一层粘稠的油污,糊在张怡脸上。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指尖捏着那本崭新的、印着国徽的公务护照,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了铅。周围是喧嚣的人流,兴奋的游客,举着接机牌的导游……而她,像一个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走向断头台的囚徒。周岚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阿哲和小杨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还有通知函上那枚狞笑般的公章,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张怡女士?”一个穿着熨帖白色短袖衬衫、笑容标准的泰国男人迎上来,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中文发音标准,“欢迎您,我是颂恩,负责您此次行程的接待和翻译。车子在外面等候。”
他的笑容无可挑剔,眼神却像冰冷的玻璃珠子,毫无温度地扫过张怡苍白的脸。张怡的心沉到谷底,这笑容与“夹克男”的冷漠如出一辙,都是精密程序的一部分。她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跟着他穿过明亮的到达大厅,走向机场外更灼热、更令人窒息的空气。
一辆黑色的丰田阿尔法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如同野兽张开的漆黑巨口。颂恩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怡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汽车尾气和热带植物**气息的空气灼烧着肺叶。她弯腰钻了进去。
车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线和声音。车内冷气开得十足,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驾驶座和副驾驶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男人,手臂上布满狰狞的刺青,眼神在后视镜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如同看一件货物。
“我们……不是去酒店吗?”张怡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抱紧了怀里的背包,那里面,硬质加密硬盘的轮廓硌着她的肋骨,像一块冰冷的护身符,也像最后的希望。
颂恩坐在她旁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标准笑容,只是眼底的冰冷却毫无掩饰地漫了出来:“峰会前还有些准备工作需要沟通,先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方便交流。”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车子没有驶向灯火璀璨的市区,反而一头扎进了越来越暗、越来越偏僻的郊区。路边的椰子树投下扭曲的黑影,简陋的木屋和荒废的田地飞快掠过。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张怡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背包里的硬盘,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车子最终拐进一条被高大树篱完全遮蔽的私家道路,停在一栋隐藏在茂密热带植物中的、灯火通明的巨大别墅前。铁艺大门无声滑开,车子驶入,大门又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重的闷响,如同牢笼落锁。
别墅内部极尽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昂贵的东南亚风格家具散发着木料和香料混合的沉闷气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边泳池幽蓝的水光。然而,这华丽的外壳下,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恶意。
颂恩引着张怡走进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客厅。然后,他微微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如同一个完成任务的幽灵。
客厅中央的昂贵沙发里,坐着两个人。
张怡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
陈荆国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丝绸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身体闲适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如同欣赏猎物落网般的志得意满和令人作呕的餍足感。而坐在他旁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坐立不安如同针毡的,正是——陈昊!
“啪嗒。”张怡手中的行李箱脱手,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宝贝儿,”陈荆国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粘腻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皮肤,“可算把你盼来了。这曼谷的风情,还合你胃口吗?”他上下打量着张怡,目光如同实质般剥开她的衣衫,充满了**裸的淫邪和占有欲。
陈昊猛地抬起头,看向张怡,眼中充满了巨大的痛苦、羞愧和无法掩饰的惊惶:“怡……怡怡……你……你怎么……”他语无伦次,身体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陈荆国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我怎么来了?”张怡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她挺直了背脊,眼神死死盯着陈荆国,那里面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点燃,“拜你所赐!陈荆国!用国家的名义,把我骗到这个魔窟!”
“魔窟?”陈荆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向张怡逼近。他身上浓重的雪茄和酒精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温柔乡。宝贝儿,别不识抬举。”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带着令人作呕的触感,想要抚摸张怡的脸颊。
“别碰我!”张怡猛地后退一步,如同躲避最肮脏的瘟疫,眼中迸发出决绝的恨意,“陈荆国,你休想!”
“休想?”陈荆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戾的阴冷。他猛地抬手,一个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张怡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巨大的力道让张怡眼前一黑,耳朵里嗡鸣不止,整个人踉跄着向旁边摔去。背包也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给脸不要脸的贱货!”陈荆国啐了一口,眼神凶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鹅?进了这个门,你就是老子砧板上的肉!”他一把揪住张怡散乱的长发,粗暴地将她拖向沙发,狠狠掼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头皮撕裂般的剧痛让张怡忍不住痛呼出声,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沸腾!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陈荆国一脚重重地踩在背上,巨大的力量几乎将她的脊椎踩断!
“呃啊!”她痛苦地蜷缩起来。
“爸!不要!别这样!”陈昊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想要冲过来阻止。
“滚开!”陈荆国看都没看他,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陈昊脸上,将他打得跌坐回沙发,嘴角流血,眼神彻底被恐惧淹没。“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什么叫驯服!”
他狞笑着,俯身抓住张怡练功服的前襟,用力一撕!
“刺啦——!”
布帛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冰凉空气瞬间接触到肌肤,激起一阵绝望的战栗。张怡尖叫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屈膝狠狠撞向陈荆国的命根子!
“嗷!”陈荆国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捂着下身踉跄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狰狞。
“贱人!找死!”剧痛彻底点燃了他的凶性。他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扑上来揪住张怡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和身体就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沉闷的击打声和女人痛苦的闷哼在奢华的客厅里回荡,刺目惊心。
张怡死死护着头,身体蜷缩着承受着雨点般的重击。剧痛撕扯着神经,但更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力量悬殊太大了!她像一只被猛虎按在爪下的蝴蝶,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按住她!”陈荆国喘着粗气,对着旁边那两个如铁塔般沉默的刺青保镖吼道。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上前,如同冰冷的机器,轻易地就抓住了张怡纤细的手臂,将她死死按在地毯上,动弹不得。她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屈辱的泪水混合着嘴角的血水,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洇开深色的污迹。
陈荆国喘匀了气,脸上带着施虐后的快意和残忍。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袍,走到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的陈昊面前,一把将他拽起来,拖到张怡面前。
“看清楚了,儿子!”陈荆国抓着陈昊的头发,强迫他低头看着地上衣衫破碎、被死死按住的张怡,“看清楚!这就是你以前当宝贝一样捧着的女人!现在,她就在这里,像条母狗一样趴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扭曲的快意,“你不是一直忘不了她吗?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吗?现在,老子给你机会!就在这里,当着老子的面,上了她!让她彻底成为我们陈家的玩物!”
陈昊浑身剧烈地颤抖,看着张怡那双充满血污和巨大绝望、如同破碎琉璃般的眼睛,那眼神里不仅有恨,还有对他彻头彻尾的、如同看垃圾般的鄙夷。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他几乎崩溃:“爸……爸我求求你……别这样……我做不到……”
“做不到?”陈荆国眼神一厉,猛地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狠狠摔在张怡眼前的地毯上。“做不到是吧?那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张怡年迈的父母!他们站在东北老家那间简陋的平房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脸上带着淳朴而略带局促的笑容。背景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覆盖着积雪的院子。那笑容,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张怡最后的心防!
“你爸妈……身体好像不太好啊?”陈荆国俯下身,凑近张怡的耳朵,声音如同地狱吹来的阴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粘腻和威胁,“听说你爸腰不好?你妈心脏也有点问题?东北那地方,冬天可不好熬啊……万一,出点啥意外……比如,取暖的炉子没封好,煤气泄露了?或者,路上滑一跤,摔断了骨头,没钱治?啧啧啧……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不……不要……”张怡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屈辱!她看着照片上父母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他们躺在冰冷屋子里的惨状!她不能!她绝对不能连累父母!那是她仅剩的、拼死也要守护的根!
一直死死压抑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带着血沫和彻底的绝望:“不要动我爸妈!求求你……不要动他们……”泪水决堤而出。
“这就对了嘛。”陈荆国满意地直起身,拍了拍陈昊惨白的脸,“乖儿子,还等什么?你心爱的女人在求你放过她父母呢。只要你‘好好’对她,你爸妈自然会‘平平安安’。”他把“好好”和“平平安安”咬得极重。
陈昊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看着地上彻底崩溃、为了父母安危而哀泣的张怡,眼中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挣扎。最终,在陈荆国那如同毒蛇般冰冷、带着死亡威胁的目光逼视下,那点可怜的挣扎彻底熄灭,只剩下被恐惧支配的空洞和麻木的服从。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父亲扭曲的指令和保镖冷酷的压制下,颤抖着,带着巨大的耻辱和绝望的泪水,缓慢地、笨拙地、屈辱地,朝着地上那个曾是他心中月光、此刻却破碎不堪的女人,俯下身去……
张怡死死闭上了眼睛,牙齿深深咬进下唇,鲜血瞬间涌出。她不再反抗,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任由冰冷的绝望和无尽的黑暗将自己彻底吞噬。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传来,混合着陈昊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还有陈荆国那令人作呕的、带着满足的喘息和低笑,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耳边反复回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包就在离她不远的地上,那个小小的加密硬盘就在里面……佟阿玛的火种……她的“新火”……完了,一切都完了……
地狱般的日子,在曼谷这栋豪华的囚笼里,正式拉开了帷幕。
白天,别墅是死寂的坟墓。张怡被锁在三楼一间没有窗户、只有换气扇嗡嗡作响的房间里。房间很大,布置着昂贵的家具,甚至有一张柔软的kingsize大床,但这无法掩盖它牢笼的本质。门口有保镖看守,厚重的房门隔绝了所有希望。她像一件被收藏的玩物,等待着主人的“临幸”。
夜晚,则是无尽折磨的开始。
陈荆国和陈昊像轮番上阵的恶魔,毫无节制地在她身上宣泄着□□。有时是陈荆国带着施虐的暴戾,用烟头、皮带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屈辱的印记,强迫她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欣赏她痛苦的表情。有时是陈昊,带着醉酒后的癫狂和深重的负罪感,动作时而粗暴时而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作呕的“温柔”忏悔,每一次接触都让张怡感到灵魂被再次玷污。
“宝贝儿,叫啊!叫给我听!”陈荆国浑浊的喘息喷在她耳边,带着浓烈的酒气。
“怡怡……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爱你的……”陈昊崩溃的哭喊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张怡死死咬着牙关,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她不再流泪,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华丽却冰冷无比的吊灯花纹。身体在承受,灵魂却抽离了出去,悬浮在冰冷的虚空中,冷漠地俯视着身下这具正在被反复蹂躏的躯壳。只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剧痛,才能让她确认自己还活着。
更让她堕入深渊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冰冷镜头。
别墅的各个角落,尤其是那张巨大的kingsize床上方,都隐藏着高清的针孔摄像头。每一次侵犯,每一次羞辱,每一个她被迫摆出的不堪姿势,每一个她痛苦或麻木的表情,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如同魔鬼的眼睛,无声地闪烁着,贪婪地吞噬着她的尊严。
“拍下来!都给老子拍清楚!”陈荆国兴奋地对着角落的镜头吼叫,脸上是扭曲的兴奋,“这可是顶级舞者的身体!多好的收藏品!以后想她了,随时拿出来欣赏欣赏!”他捏着张怡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头,“来,宝贝儿,笑一个!让镜头看看你这张漂亮脸蛋!”
陈昊则总是在镜头开启时显得更加慌乱和羞愧,但他从未阻止,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动作更加粗暴,仿佛想用这种方式逃避镜头后那冰冷的审视。
这些录像,成了悬在张怡头顶最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陈荆国无数次狞笑着在她耳边提起:“要是敢不听话,或者想着逃跑……这些精彩的小电影,就会出现在你父母邻居家的电视上,出现在你们东北老家文化馆的门口!让他们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舞蹈家女儿,在泰国玩得有多开!到时候,你猜猜……你爸那个老腰,还能不能挺得住?你妈的心脏,还跳不跳得动?”
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张怡的喉咙,彻底碾碎了她任何反抗或求救的念头。她成了真正的囚徒,□□和灵魂都被彻底禁锢在这座金玉其外的地狱里。每一次被迫面对镜头,她都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钉在耻辱柱上,承受着无形的、来自全世界的唾弃目光。佟阿玛的铜铃仿佛在耳边悲鸣,“舞魂不断”的誓言成了最无情的嘲讽。
整整一个月。三十个日夜轮回。
曼谷的阳光依旧炽烈,透过别墅高窗洒在泳池碧蓝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窗外的热带植物依旧生机勃勃,绽放着艳丽的花朵。而三楼那间没有窗户的囚室里,只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绝望。张怡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拒绝睡那张肮脏的床),身上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曾经灵动清澈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两潭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寒水。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叠的淤青和伤痕,如同一张被肆意涂抹、毁坏殆尽的画布。
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所有的生气、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新火”,都在这日复一日的凌辱和镜头冰冷的注视下,被彻底磨灭、碾碎,化为灰烬。只有偶尔,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冰冷地面时,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才能让她混沌的意识里,闪过东北老家那铺天盖地的、同样冰冷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