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裁员名单上签了“同意成仙” 第10章 陈阳的轻雷劫

三天任务期结束的早会上，白薇拿着平板电脑念出KPI完成情况时，陈阳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林默102/100，老张89/100，陈阳45/100。”白薇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阳身上，语气没有丝毫温度，“陈阳，未完成基础任务，按照仙规，需接受‘轻雷劫’惩罚，现在跟我去雷劫室。”

“轻雷劫？”陈阳攥着任务手环的手指泛白，声音发颤，“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一定完成任务，我不想被惩罚……”

“仙规没有‘下次机会’。”白薇转身走向门口，“要么现在去雷劫室，要么按违约处理，赔偿20万违约金，你选哪个？”

陈阳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刚毕业，没存款没背景，20万违约金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他看了看林默，眼神里满是求助，却只能在白薇的催促下，一步步跟着走向那间挂着“雷劫室”牌子的房间——那其实是间改造的储藏室，里面放着一台布满电线的金属舱，舱体上贴着“天庭考核专用”的标签，看起来像极了凡间的高压电实验装置。

“进去吧，别怕，‘轻雷劫’只是小惩罚，忍忍就过去了。”白薇打开舱门，里面的座椅上连着几根黑色的电线，“坐上去，把电极片贴在手腕上，通电后会有点麻，不会伤筋动骨。”

陈阳犹豫着坐进去，电极片贴上手腕的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薇关上门，在外面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个按钮，金属舱里突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陈阳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林默和老张站在外面，能听到舱里传来陈阳压抑的闷哼声，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疼。老张叹了口气，小声说：“我去年也受过一次‘轻雷劫’，那电流穿过身体的时候，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想喊都喊不出来。周坤就是用这个吓唬我们，让我们不敢反抗。”

五分钟后，白薇关掉电源，打开舱门。陈阳扶着舱壁慢慢走出来，手腕上贴着电极片的地方泛着红，整个人站都站不稳，手臂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看着林默，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疼是真的，怕也是真的，可他连哭出声的勇气都没有，怕再被判定“扰乱秩序”扣功德分。

回到云端宿舍时，陈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半天没动静。林默从包里拿出之前买的烫伤药膏，坐在他床边轻声说：“陈阳，把被子掀开，我帮你涂药膏，不然手腕会发炎的。”

陈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掀开被子。他的手腕又红又肿，上面还留着电极片的印子。林默小心翼翼地帮他涂药膏，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时，陈阳突然抽了一下，带着哭腔说：“林哥，我想回家……我爸妈还以为我在大城市当‘神仙’，每次打电话都跟亲戚炫耀，说我有出息，可我现在……我现在就是个被人骗来的傻子，连反抗都不敢……”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一阵发酸，“我也想回家，想我女儿，想我老婆。可现在我们没办法，只能先熬着，等找到机会，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陈阳抹了把眼泪，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爸妈的合照：“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敢跟她说实话，怕她担心。我本来以为签了‘成仙协议’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林默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想起自己藏在鞋垫下的旧手机，想起苏晴和团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在这个“仙界”里，他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明明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怎么也飞不出去，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连向家人诉苦的勇气都没有。

夜里，陈阳睡得很不安稳，梦里还在喊“别电我”“我完成任务”。林默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又看了看窗外虚假的“云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多难，他都要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不仅要救自己，还要带着陈阳、老张这些被忽悠进来的同事，一起逃出这个荒诞的陷阱。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逃离”的第一步，会来得这么难，而“雷劫室”里的电流，不过是他们在“仙界”所受苦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