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裁员名单上签了“同意成仙” 第9章 凡间旧友的预警

周末的商场挤满了人，林默抱着一叠“仙界优选”宣传单，站在扶梯口扫码推广。来往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有人接过传单扫一眼就扔进垃圾桶，有人干脆摆摆手绕开，半天下来，他只完成了8个有效下载，任务手环上的进度条慢得像蜗牛爬。

“林默？”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默回头，看见赵凯站在不远处，穿着凡间的休闲装，手里拎着刚买的玩具——是他以前在腾云科技的同事，去年因为“优化”离开了公司。

“赵哥？你怎么在这儿？”林默又惊又喜，赶紧走过去，下意识地把任务手环往袖子里藏了藏。在“仙界”待久了，突然见到凡间的旧友，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赵凯拉着他走到商场角落的休息区，递来一瓶矿泉水：“我陪我儿子来买玩具，没想到能碰到你。听说你没被裁？还升职了？”

林默苦笑了一下，没敢说“成仙”的事，只含糊地说：“算是吧，调去了一个新部门，平时比较忙。”

赵凯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签了那个什么‘成仙协议’？”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去年就有员工签了，”赵凯的声音带着点急，“我一个朋友，当时也是被HR忽悠，说什么‘加班换仙力值、升仙官’，结果进去后才发现是骗局，想退出的时候，公司说他违约，要赔20万，最后被追债追到老家，房子都差点卖了。”

林默的心跳瞬间加快，手里的宣传单攥得发皱：“你说的是真的？那里面的‘清心丹’‘仙力值’，都是假的？”

“不然呢？”赵凯叹了口气，“我那朋友说，所谓的‘仙界分公司’，就是郊区的一个废弃厂房改造的，‘仙袍’是批发市场买的廉价衣服，‘清心丹’就是维生素片换了个包装。老板周坤就是借着‘成仙’的噱头，把裁员包装成‘飞升’，还能靠违约金捞一笔，黑心着呢！”

林默的脑子“嗡”的一声，之前的怀疑突然有了印证——王哥的自我PUA、APP的**漏洞、周坤没撕标签的仙袍……所有荒诞的细节，此刻都串成了一条线，指向一个残酷的真相：这根本不是什么“仙界职场”，而是周坤精心设计的诈骗陷阱。

“你赶紧想办法出来，”赵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急切，“别等陷深了，到时候想退都退不出来。我听说今年签协议的人更多，周坤还把违约金涨到了30万，就是怕有人跑。”

林默刚想再问，手腕上的任务手环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刺眼的红色警告：“检测到与无关人员长时间接触，定位偏移，违反仙界推广规定，扣除5点功德分，当前功德分：-5。”

警告音在安静的休息区格外刺耳，林默赶紧捂住手环，却已经晚了——不远处，两个穿黑色“仙袍”的“仙界保安”正朝着这边走来，胸前的“天庭执法”标识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不好，我得走了！”林默慌忙站起来，对着赵凯说了句“谢谢赵哥，我会小心的”，就抱着宣传单往商场外跑。身后传来保安的喊声：“站住！接受检查！”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直到跑出商场，钻进人群里，才敢停下来喘气。

站在商场外的十字路口，林默看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手里的任务手环还在发烫。赵凯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20万违约金、追债到老家、废弃厂房改造的“仙界”……这些字眼让他浑身发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机，屏幕上苏晴发来的消息还没回，团子的照片在锁屏上笑得一脸灿烂。

他突然想起昨晚王哥说的“熬下去总有希望”，想起自己兑换的“清心丹”，想起李奶奶信任的眼神，心里一阵发酸。原来他以为的“希望”，不过是更深的陷阱；他以为的“善意换首胜”，不过是骗局里的偶然插曲。

任务手环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请立即返回仙界分公司，接受违规调查”的提示。林默攥紧手机，看着远处的天空——和“仙界”里虚假的“云毯”不同，凡间的天空是淡蓝色的，飘着几朵真实的云。他突然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逃出去，回到凡间，回到家人身边。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逃离”，比他想象中难得多。当他抱着宣传单，一步步走向商场外的传送梯时，身后的“仙界保安”已经追了上来，而“仙界”里的更多陷阱，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