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虞顺着声音转身看去,见一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身高大概到了自己的眼睛,长发及腰,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虽说着了身黑衣,却不显的严肃,笑颜灿烂看起来就像个好相处的。
江顺虞顿了会,说道:“江顺虞。”
女子将手中长笛转了个圈,道:“好名字———你多大了?”
江顺虞默默在心里打了个疑问,但还是开口道:“正值弱冠之年。”
女子随即挑眉,含笑道:“看起来倒比这年纪小———家中可有人在?”
江顺虞登时疑惑到了顶,还没等把话说出,从天而降一男子,位于女子身后,搭上她的肩,道:“不可无礼。”
女子头也没回,懒洋洋道:“我救了他,打趣一下还不行?”
江顺虞才想起方才险恶之景,这荒山野岭的,确实也就眼前人相助了,于是正身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女子轻笑一声 ,随即用手中长笛挑起江顺虞的一缕发丝,道:“我既救了你,做为回报,你收留我们呗。”
江顺虞虽被女子的举动僵住,但听清她的话后狐疑地看向两人。这两人的穿着且不说像非伐那般招摇,但也和王霸平分秋色,奢华大气。
江顺虞有个不好的念头升起,女着黑衣男着白衣,一黑一白像是来索他命的。难道说他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江顺虞打了个寒颤,男子观得仔细,便道:“无需担心———我们是兄妹,被仇人追杀而从家中逃出,身上银两已尽,来到这里是随着方才那妖,顺道救了你。”
顿了下,他续道:“所谓收留,是想今夜在公子家留个宿,如果不便,我们也不会再打扰。”
虽说他这话漏洞百出,但他………他俩救了自己却是真,江顺虞先问道:“那妖是?”
女子回:“妖王——你应该听过。”
江顺虞摇头道:“只听过名声,不知其它。”
女子转着手中笛,款款徐来:“这妖王世间独一位,神秘莫测,是男是女不知,年纪不知,具体法术未知但实力差不了。”
这段说完,身后男子接道:“我们是捉妖的世家,从小就对捉它就有无尽的憧憬,恰时被仇家所追,我们边躲边探,寻了个底,将研究十几载的成果串在一道,这才得已寻了它的踪迹。”
江顺虞点了头,道:“那你们是?”
女子回:“逸栖,飘逸的逸,栖梧的栖。”
男子接道:“逸衡,权衡衡。”
江顺虞斟酌片刻,在两人期许的目光下开的第一句口却是:“你们真是兄妹?”
逸栖轻笑一声,拖着尾音道:“不然呢——?”
江顺虞摇头轻声道:“没,没,只是觉着你们更似姐弟。”
逸栖来了兴致,欣喜道:“真的?从何而谈?”
江顺虞行了个礼:“皆是我一面之谈,没什么讲究的————不是我不想让两位留宿,只是家中贫寒,没有足够的床,家中还有两人需要,故此番来至伐些木头制备。”
逸栖听后,笑道:“我们可以打地铺。”
其实家中无床本就是昭睿挑剔,两人全打地铺留王霸睡床就行,家小是其次,再者,虽说兄妹但毕竟是男女有别,那么小的地方两人挤着也不好。
再说了,也没那么多被子使啊!
江顺虞又欲拒绝,逸栖笑意更甚,道:“你是不是想说家小,或者是没有被子类的用?”
她莫不是有读心术……也是,就自己这个寒碜装扮也就这只能是几个原因了,江顺虞尴尬地点了头。
逸栖霎时直冲他笑,在他懵懂之时,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蹬蹬蹬,有些熟悉,江顺虞转头看去,远处有道影子,看着像刚才那头猛兽。
直到它再走近几步,他看清了方确定了它就是,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它的背上多了几床被褥。
江顺虞顿时无言,转头看向逸栖,她笑靥如花,却叫他心中颤了又颤。
他抬眼看向逸衡,他也看着自己,严峻的脸同她的态度一般,也是逼着自己“收留”。
待猛兽走进,逸栖道:“若你不嫌弃,它也可驮着你回家。”
江顺虞挥手道:“不用了,我有板车,待会要将它拉回家。”
逸栖笑道:“没事,让我哥拉就好啦!”
江顺虞看了眼逸衡,他没表态,但显然没推辞,于是他苦笑道:“哪有这样的——你们对我有恩,我不当这样的。家中友人已炊饭,若二位不急,待我将木头伐好再回。”
逸栖点头道:“我来帮你。”说罢吹起笛子,笛声悠悠,甚至悦耳。
就当江顺虞快醉于笛声时,悉悉索索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江顺虞迅速回了神,环视一圈没结果,正疑惑时,才见了真。
三人一兽旁快速围着一圈的野兽。
江顺虞咽口气,差点把自己撅过去,虽说对此类不怕,但一圈围着,还是生了恐惧。
逸栖边吹边看着他,眉开眼笑的,只是嘴上吹笛不能说话,有些可惜。
不过逸衡替她说了:“公子无需害怕。她吹笛,我吹箫,我们的法系便是诏兽,且它们都不伤人。”转了个语气,续道:“皆是死物。”
说了比没说还可怕,看这一圈,神采奕奕,完全不像是死的,若是死的,哪得有多少法力支撑,这样一说,反倒更让人惧怕。
江顺虞挤着笑,颤声道:“好……好。”还没问它们来干嘛的,那群野兽便四散走开。
江顺虞随着它们前行,走着走着便到了他方才推倒树的地方。
他看着这些野兽突然像人一般两脚撑立,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斧头朝着这些倒在地上的木头砍。
江顺虞哑口无言,不知该是喜还是愁,但想笑是真的,毕竟眼前这一幕是很滑稽。
笛声渐停,江顺虞转身,看见逸栖、逸衡站在自己身后,虽无言,但态度明了。
那个妖王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俩的身份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一切都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但眼前他们一笑一古板却也告诉着他:收吧,不收也赖着你。
江顺虞想到这,便道:“多谢二位,二位既不嫌我,我也无以拒绝二位好意。”
片刻后,这些野兽将砍好的木头断断续续放上板车,累了半米高。待木头放好,这些野兽也忽地消失不见。
怪不得方才那头忽地消失,既是死物,那便是随叫随遣,江顺虞又看向那头驮着被子的野兽,它是这些野兽里长相最凶,体积最大的一只。
身后的逸栖道:“若你喜欢,可以摸摸它——它叫白饱饱,吃得饱饱的饱喔!”
江顺虞看着眼前这只四脚撑地都快与自己一般高的凶物,牙痛道:“白……饱饱?”
白饱饱当即挥着自己的白爪,似是在同他打招呼。
江顺虞一咬牙,心一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奇怪,它的毛毛竟然如此软和。
江顺虞霎时不怕了,全身抱住白饱饱,留自己在这片柔情中,也不顾身后两位的悉悉声。
终是回到了家里。逸衡领着白饱饱驮着被子在前,逸栖骑着新诏的黑马在其后。而江顺虞推拒了两人,拉着一板车的木头,在最后。
倒不是两人有意让他在后,只是他这速度只能在最后。
家中两人已将饭炊好,正在大门等他,见此景,皆皱起眉头。
江顺虞放下车把,拭去额间薄汗,笑着将来龙去脉说清。
薛隐雁态度一般,领着江顺虞进了家门也没管那两人。
而昭睿却是很在意,看着两人,还有那凶兽,眉头快皱成一团了。
黑马已被遣去,逸栖行个礼,笑道:“你好,你是?”
昭睿冷冷看向逸栖,又抬眼平视逸衡,目光在两人间转,先是回了逸栖:“昭明睿相——昭睿。”
“这是虞仔家,他既留了你们,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好自为之。”
听这语气,两人倒也没生气,遂将白饱饱身上的被子抱进屋内。
白饱饱在昭睿眼前霎时消去得无影无踪,引昭睿又是叹了口气。
两人将被褥放到唯一的床榻上,江顺虞喝下薛隐雁递的水,便叫众人吃饭。
多亏昭睿掏了钱袋买来只鸡,不然还真不够几人看的。
炒白菜,煮白菜,鸡炖白菜。
江顺虞看了都不禁失笑,就像笑得不是自己一样,他不记得家中有何,但也没想过只剩白菜了。
昭睿冷冷道:“你还好意思笑?这椅子都是你家王霸借过来的。”说罢就给自己夹了个鸡腿。
江顺虞笑道:“好好好,我的不是。辛苦你们啦!”
薛隐雁道:“你也辛苦了,多吃些。”
栖衡道:“多谢款待。”随即动筷,逸栖也学着他套句了客气。
江顺虞道:“该谢谢你们才是。”说罢用餐。
该说不说,这两人手艺可以,江顺虞吃得挺开心。
吃完后,江顺虞将碗筷收起拿去河边洗,薛隐雁也帮他一道去了。
河边,江顺虞擦着碗上油渍道:“王霸,你对他俩有什么看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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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知敌友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