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 第6章 第 6 章

佟溍劼把着方向盘猛踩油门，四分钟就飙到了离家最近的酒店。

他推开车门绕到副驾，直接拽着沈季瓷的手腕把人拉下来，脚步又快又沉地往大堂闯。

大堂经理一看是少东家，赶紧递上张顶楼的房卡，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电梯门刚合上，佟溍劼就把沈季瓷按在了轿厢壁上。

没等对方反应，带着侵略性的吻就压了下来，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唇，手还扣着他的后颈不让躲。

沈季瓷喉间溢出细碎喘息，让佟溍劼吻得更凶…

五年没碰过的人，这会儿就在怀里，那些憋着的想念和不甘，全混在这吻里爆发了。

电梯“叮”一声到了顶楼，佟溍劼拉着他刷开房门，反手就把人抵在门板上继续吻。

沈季瓷后背撞得发疼，却被吻得浑身发软。

佟溍劼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指尖蹭过皮肤时，沈季瓷忍不住颤了颤，含混地叫了声“阿劼”。

就这一声，彻底点燃了佟溍劼的火。

他拦腰把人抱起来往床上带，自己先扯掉了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背肌，然后抓着沈季瓷的手按在自己腰上：“抱着我。”

沈季瓷的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脸烧得滚烫，却乖乖地圈住了他的腰。

佟溍劼低头吻他的下巴，再往下滑到脖子，吻得他颈侧一片红痕。

可就在佟溍劼要更进一步时，沈季瓷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佟溍劼蹙眉啧声，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司机的电话。

“喂？”

司机听见是佟溍劼的声音，愣了一下，但还是快速说道：“佟总，我在学校门口等了半小时，没接到沈小姐，她电话也打不通…”

沈季瓷隐约听见“妹妹没接到”，猛地回过神，挣扎着就从床上爬起来，夺过手机，“什么？没接到小娴？”

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挂断和司机的通话，赶紧打给沈歆娴…

果然和司机说的一样，只响铃，却无人接听。

佟溍劼一把抓过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压下心头的燥火，拽着沈季瓷就往外走：“走，去找。”

去往学校的路上，沈季瓷握着手机一遍遍地打妹妹的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你有没有头绪？她能去哪？”，佟溍劼一边超车一边问。

沈季瓷摇头，声音都哑了：“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又怕生…”

佟溍劼没再多说，油门踩到底，没多久就到了京市第一中学。

跟保安说明情况，保安赶紧领着他们找班主任。

班主任一听沈歆娴没回家，也慌了：“今天是她第一天来，上课挺认真的啊，除了跟同桌说过几句话，没跟别人来往，看着挺乖的，没看出啥异常。”

沈季瓷急得不行：“老师，能给我她同桌的联系方式吗？我问问情况。”

班主任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那个叫田怡媛的学生：“怡媛，你今天跟新同桌沈歆娴聊了什么吗？知道她放学后去哪了吗？”

电话那头的田怡媛懵懵的：“没聊啥呀，就她问我家住哪儿，还有几道题怎么做。放学我先走的，没看见她呀…老师，她咋了？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找她有点事。”，班主任怕吓着孩子，赶紧打圆场，挂了电话也跟着着急。

“能看监控吗？”，佟溍劼直接开口。

“能能，跟我来。”，班主任领着他俩往监控室跑。

校保卫处的人按放学时间调了监控，教室、走廊、校门口都看了个遍。

沈歆娴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走廊监控里能看到她拐进了楼梯口，可校门口的画面里，压根没出现她的身影。

“她还在教学楼里！，”沈季瓷脑子“嗡”一下，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佟溍劼和班主任赶紧跟上。

沈季瓷有个心律不齐的毛病，平时走快了都喘，更别说跑了。

可这会儿他跑得飞快，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都快跟不上了，却半点没停。

天还下着雨，雨点砸在身上，把衣服全淋透了，视线也模糊不清。

沈季瓷一边跑一边喊，声音都破了：“小娴！小娴你在哪？！”

他心里头一遍遍地默念：小娴，你别吓我，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冲到顶楼天台，眼睛扫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看到了晕倒在地的沈歆娴。

“小娴！”，沈季瓷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下，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跪在妹妹身边。

雨水打在沈歆娴苍白的脸上，她的身子冰得像块石头，眼睛闭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季瓷手都抖得不成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害怕极了，浑身像是被雷击一样动弹不得，他怕她没气了，怕自己真的失去她。

过了十几秒，他才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把手指凑到妹妹鼻下，指尖悬了半天不敢碰，直到感觉到那丝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气息，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他赶紧把人抱起来，声音抖得厉害，凑在妹妹耳边轻声哄：“别怕，哥哥来了，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明明已经腿软，却不知哪来的劲，硬是把沈歆娴稳稳抱在了怀里。

这时佟溍劼和班主任也追了上来，看到这场景，他也愣了一下。

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沈歆娴身上，挡住淋下来的雨：“我来抱。”

“不用！”，沈季瓷抱着妹妹不肯撒手，红着眼眶看向佟溍劼，语气里带着哀求，“你帮我联系医院，救救她，求你了…”

佟溍劼没再争，掏出手机直接打给自家医院的院长：“病人是个十六岁的女孩，现在昏迷，体温低，赶紧让急救团队准备！”

班主任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捡起地上的书包跟在后面：“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到了校门口，司机见状赶紧开门，帮忙把人搬上车，车子又往医院飙。

一路上，沈季瓷抱着妹妹，手都在抖，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直到医院到了，急救室的主任亲自出来接人，把沈歆娴推进抢救室，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跌坐在急救室门口。

天快入冬了，雨水里带着寒气，沈季瓷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这么一折腾，脸色白得吓人。

佟溍劼让司机赶紧回家拿套干衣服来，却没意识到自己也淋得浑身湿透。

他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沈季瓷的头：“没事的，小娴不会有事，放松点，慢慢…呼吸…”

他没催沈季瓷起来，而是安静陪着他在抢救室门口，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缓着。

班主任在旁边急得直搓手，额头上全是汗。

“您先回去吧。”，佟溍劼抬头打断她，语气还算平和，“这里有我们，后续情况我让人通知您，校长那边我去说，跟您没关系。”

班主任摇摇头，“她是我的学生，我不能走。”

佟溍劼点点头，没再劝。

时间过得像熬酷刑，每一秒都慢得让人难以忍受。

沈季瓷的脸逐渐从煞白变成通红，额头也滚烫起来。

佟溍劼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皱眉：“你发烧了。”

“没有…”沈季瓷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却还硬撑着摇头。

佟溍劼没辙，只能把人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裹着他，免得再着凉。

终于，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沈季瓷猛地站起来，头一阵发晕，差点栽倒，幸好佟溍劼扶了他一把。

他抓着医生的胳膊，声音都在抖：“医生！我妹妹怎么样？她没事吧？”

“人抢救过来了，就是还没醒，等醒了再做全面检查。”医生顿了顿，语气放缓，“初步看，她的心肺功能不太好。”

沈季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点，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他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

沈季瓷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握着，他缓缓睁眼，看见佟溍劼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

他眼底全是红血丝，看着很疲惫。

“醒了？”，佟溍劼一夜没睡，见他睁眼了，立刻站起来，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点了，感觉怎么样？”

“我…”沈季瓷想坐起来，刚动了一下就被佟溍劼按了回去。

“别动，左手还扎着针呢。”

沈季瓷这才看见自己手背上插着输液针，药水正一滴滴往下掉。

“你发高烧，睡了一整夜。”，佟溍劼帮他掖了掖被角。

“小娴呢？”，沈季瓷突然想起妹妹，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她！”

“别急，等这瓶水挂完，我陪你去。”，佟溍劼按住他，“她没事，早上醒了会儿，吃了点粥，现在又睡了。”

沈季瓷闻言，这才安分点，低头看见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湿衣服，愣了愣：“我这衣服…是你换的？”

“嗯。”，佟溍劼点头。

“都…都是你换的？”，沈季瓷脸一下子红了，声音都变小了。

佟溍劼挑了挑眉，说得坦坦荡荡：“嗯，内裤也是。”

沈季瓷：“……”

“怎么，这会儿跟我装纯情了？不是你昨天邀请我开房的时候了？”

这话刚落，门口的护士端着盘子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憋得通红，手里的盘子都快端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