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去他妈的姐妹!”
楼淳熙低吼一声,跨前几步,双手“砰”地一声撑在楼婉清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彻底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浓重的阴影和灼热的呼吸将她完全笼罩,“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做你妹妹!今天,我就要你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话音未落,楼淳熙已经粗暴地低下头,将猝不及防的楼婉清狠狠拽向自己,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她的后脑,对着楼婉清的唇就强吻了下去。
“唔——!”
楼婉清的眼睛瞪大到极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不是林渡那种带着清冽冷香、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触碰,这是侵犯,是掠夺,那股属于妹妹的、带着陌生**的气息强行涌入,唇瓣被蛮力碾磨得生疼,混合着口红的黏腻触感。
“放开……恶心!”她双手用力抵在楼淳熙的肩上,拼命推搡,双腿也开始胡乱踢蹬,但楼淳熙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那常年锻炼的手臂就像铁箍般,她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反而更激起了对方的控制欲。
“恶心?那你试试这个!”楼淳熙被她激烈的抗拒刺激得更加疯狂,一只手轻易地攥住了楼婉清两只纤细的手腕,死死按在头顶的墙壁上,膝盖强势地顶开她试图并拢的双腿,将她牢牢钉在墙上。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探向她衣服的领口,用力一扯!
“刺啦——”棉质的领口被撕裂,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楼婉清浑身剧烈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她。
“不要!楼淳熙你混蛋!放开我!你这是犯罪!!”她嘶声力竭地哭喊,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恶心而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能感觉到楼淳熙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游走,那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所到之处,就像有毒的藤蔓缠绕,让她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抗拒。
直到这一刻,在如此极端和令人作呕的侵犯下,她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除了林渡,任何其他人的触碰,尤其是这种带着**的触碰,对她而言都是无法忍受的亵渎、肮脏和极致的恶心。林渡的靠近让她心悸、酥麻,甚至隐秘地渴望。而此刻楼淳熙的触碰,只让她觉得灵魂都要被玷污,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犯罪?那就让我犯罪好了!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彻底得到!”楼淳熙喘着粗气,眼神狂乱,她看着楼婉清泪流满面、绝望挣扎的样子,一种扭曲的快感和更深的痛苦交织,让她失去了理智,她低下头,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落在楼婉清的脖颈和裸露的肩头。
楼婉清感到那只手已经探向了边缘,最后的防线即将被突破,她仰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凄厉,带着血泪般的诅咒,嘶喊道:
“楼淳熙!你敢再动一下!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到死!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和我永世的恨!!”
楼淳熙的动作猛地僵住。
她看着身下姐姐那双盈满泪水、却燃烧着熊熊恨意和死志的眼睛,那里面再也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和,只有彻底的厌恶。那句“尸体”和“永世的恨”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她大部分的疯狂,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恐慌。
她……真的要彻底毁掉姐姐吗?毁掉这唯一一点她渴望拥有的温暖?即使得到,也只是一具充满恨意的躯壳?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铃声如同救命的天籁,让楼婉清濒临崩溃的神经猛地一振。
楼淳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得回过神来,她眼中的疯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的惊惧,她钳制楼婉清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
楼婉清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用尽最后力气推开对方,踉跄着跌倒在地,然后手脚并用地向后爬,紧紧蜷缩在墙角,用撕裂的衣服死死裹住自己,身体止不住地剧烈发抖。
楼淳熙看着姐姐那副样子,又听着门外持续不断的门铃声,脸色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转过身,走向门口。
门被拉开,门口站着的,正是聂红裳。
她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和一丝疲惫,显然是为了林渡的事情而来。当门打开,看到前来应门的不是楼婉清,而是一个面容陌生、眉眼间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褪去的戾气与慌乱的年轻女人时,她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她不认识楼淳熙。
但电光火石之间,聂红裳敏锐的目光已经越过了楼淳熙的肩膀,捕捉到了客厅墙角处一—楼婉清正蜷缩在那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泪痕交错,裸露的肩头和脖颈上甚至能看到几处刺目的红痕,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瑟瑟发抖。
那副凄惨、受惊过度的模样,结合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开门的姿态和脸上未及调整好的表情,聂红裳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楼婉清此刻的状态,分明是刚刚遭受了侵犯!
她来不及细想这个陌生女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楼婉清家里,但保护楼婉清、弄清真相的本能让她立刻做出了反应。
“你是谁?!”聂红裳声音冰冷,同时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伸手,牢牢抓住了正想侧身离开的楼淳熙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楼淳熙吃痛地蹙起了眉。
“你干什么?放开我!”楼淳熙又惊又怒,试图挣脱。
聂红裳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目光如刀,在她脸上刮过,又迅速转向墙角的楼婉清,声音放柔了些,却带着急切:“婉清!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楼婉清听到聂红裳的声音,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嘴唇哆嗦着,却因为极度的惊吓和屈辱,一时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泪水流得更凶。
见她这副样子,聂红裳心中更定,她用力将试图挣脱的楼淳熙往屋里一拽,另一只手迅速反手关上了房门,并用身体挡住了门锁的位置,彻底断了楼淳熙想走的念头。
“说!你对婉清做了什么?!”聂红裳将楼淳熙逼到玄关的角落,眼神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平时常见的强势气场,她必须控制住这个人,为了楼婉清。
楼淳熙被聂红裳的气势所慑,又因为刚才对楼婉清做的事而心虚气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谁啊你?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的家事!放开我!”
“家事?”聂红裳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楼婉清破碎的衣领和身上的痕迹,“什么样的家事,需要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我看不像家事,倒像是犯罪!”
她不再跟楼淳熙废话,一边死死钳制住她,一边掏出手机,快速说道:“婉清,别怕,我在这里。你现在能说话吗?需要我立刻报警吗?”
“不……不要报警……”报警意味着将事情彻底闹大,意味着父母会知道,意味着她和淳熙都将身败名裂……她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至少现在混乱的思绪下,楼婉清无法做出这个决定。
聂红裳动作一顿,理解了楼婉清的顾虑,沉声道:“好,不报警。但你告诉我,她是谁?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楼婉清蜷缩在墙角,泪水无声滑落,看着被聂红裳牢牢抓住、一脸狼狈和不甘的妹妹,又看向强势介入、带来一丝安全感的聂红裳,心中百感交集,她颤抖着,用尽力气,吐出了那个让她心碎的名字:
“……她是我妹妹,楼淳熙。”
聂红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被更深的了然和愤怒所取代,原来是那个对姐姐抱有扭曲感情的妹妹!难怪婉清会是这副样子。
她看向楼淳熙的眼神更加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警告:“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立刻向婉清道歉!然后,给我滚出去!再让我知道你靠近她、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楼淳熙被聂红裳的眼神和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又听到楼婉清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终于低下头,对着墙角的方向喊了一句:“……对不起,姐……”
聂红裳见她服软,这才嫌恶地松开了手,厉声道:“滚!”
楼淳熙不敢再看楼婉清,捂着脸,拉开门,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消失在楼道里。
聂红裳立刻反锁了房门,快步走到楼婉清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伤痕,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没事了,婉清,没事了……那个混蛋走了……”
“没事了……婉清,没事了……”
聂红裳一遍遍重复着,她轻轻拍着楼婉清的背,感受到手下单薄身躯的惊悸,心头涌起滔天的怒火与后怕。
若是她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她扶着楼婉清,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脖颈和肩头那些刺目的红痕,将她带到卧室的床上,用柔软的被子将她裹紧。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再拿条热毛巾。”聂红裳的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
楼婉清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抬起泪眼,“红裳姐……林渡……林渡她……”
聂红裳的心因这个名字狠狠一揪,她反手握住楼婉清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她。我也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但你现在需要先处理一下自己,你受伤了,婉清。让我帮你,好吗?”
楼婉清看着她眼中同样清晰的担忧,缓缓松开了手,泪水无声地滚落。
聂红裳很快端来温水和热毛巾,她小心翼翼地帮楼婉清擦拭脸颊的泪痕,清理脖颈和肩头被啃咬出的伤痕,那些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昭示着刚才那场暴行的疯狂。
“那个凌芸……”楼婉清的声音嘶哑,带着泣音,“淳熙说……看到她和林渡在一起,很亲密……之后林渡就再没出现……红裳,你告诉我,林渡她是不是……是不是自愿的?她是不是……骗了我们?”
聂红裳擦拭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楼婉清盈满痛苦的眼睛,沉默了片刻,那天晚上林渡从凌芸那里回来后的异常,以及随后传来的“闭关”消息……种种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面对的可能性,“我不知道,婉清。我不知道林渡和凌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芸那个女人……手段太多了。”
“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楼淳熙的话不能全信,她明显是在刺激你,想让你崩溃。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弄清楚林渡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全。”
楼婉清因她的话而稍微冷静了一些,是啊,她怎么能因为淳熙几句挑拨就怀疑林渡?林渡对她和红裳的心,她应该感受得到。
“可是……我们该怎么找?凌芸的势力那么大,连崔导都讳莫如深……”楼婉清感到一阵无力。
聂红裳眉头紧锁,思索着:“明山庄园……凌芸的家在那里。但那里守卫森严,我们根本进不去。”
她忽然想到什么,“林渡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有没有提过什么……只有你们才知道的地方?”
楼婉清茫然地摇头,林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来去如风,除了这个人,她似乎什么具体的线索都没留下。
这时,聂红裳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拍了拍楼婉清的手,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聂红裳工作室的助理打来的,语气焦急,说是之前谈好的一个重大项目合作方突然单方面终止了合作,原因语焉不详,而且态度异常强硬,似乎背后有极大的压力。
聂红裳的心沉了下去。这太巧合了。在她刚刚试图寻找林渡下落的时候。
她稳住心神,安抚了助理几句,挂了电话。紧接着,她的私人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媒体朋友发来的信息,隐晦地提醒她,最近似乎有一股势力在暗中调查她和她的社会关系,让她小心。
聂红裳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凌芸……是她吗?
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试图寻找林渡?
这种无处不在的、精准的施压,让聂红裳清晰地感受到了凌芸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事业,但她不能不在乎楼婉清的安危,以及……林渡的处境。
她回到卧室,看着床上脆弱不堪的楼婉清,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婉清,”她坐到床边,语气凝重,“我们可能……需要更小心一些。”
她将合作终止和被人调查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楼婉清。
楼婉清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抓住聂红裳的手:“是因为我们吗?所以凌芸才……”
“不全是。”聂红裳打断她,眼神冷静,“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林渡。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掌控着一切,让我们安分守己。”
这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让两个女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那我们……该怎么办?”楼婉清的声音带着绝望。
聂红裳沉默良久,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等。”
“等?”
“对,等。”聂红裳重复道,像是在说服自己,“林渡让我们等她,我们就相信她。在她回来之前,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彼此。”
她看向楼婉清,目光坚定:“你搬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这里不安全,楼淳熙知道地址,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来。在我那里,至少有个照应。”
这个提议让楼婉清愣了一下。
搬去和聂红裳同住?且两人都心系同一个失踪之人的微妙时刻?
可看着聂红裳真诚而担忧的眼神,感受到那不容置疑的保护欲,心中那点别扭被一种劫后余生的依赖感所取代。
此刻,她太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了。
“……好。”她点了点头。
聂红裳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那就这么定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收拾些必需品。我们今晚就过去。”
她起身,开始利落地帮楼婉清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