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赵弃折环顾四周,“这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啊。”
“说明,这阵术精妙无比。有意思”颜婴疾笑了一下,“你若有事就先回吧,我得留在这里解阵。”
“既然都来了,何不看看呢,是吧?”
赵弃折挑了下眉,就地盘膝而坐,盯着对着空气不知在比划什么的颜婴疾。
不曾想,一坐就是几天。
“……你到底要搞多久啊,我都睡了好几个觉了。”赵弃折打了个哈欠,“你不累吗?没日没夜的研究空气。”
“别吵。就快了。”颜婴疾强行打起精神,布满血丝的双眼倒是越发明亮。
“是个狠人。”赵弃折啧啧一声,倒头继续睡觉。
“少庄……”
急匆匆敢来的范长亭倒是敏锐,察觉到了现在的颜婴疾不宜打扰,于是迅速地将自己的声音压下,绕道一旁躺着的的赵弃折身边,戳了一下他:
“无邪长君,少庄主……这是在解阵术吗?”
“哟,挺懂他嘛。”赵弃折缓缓坐了起来,“我……”
范长亭看向突然欲言又止的赵弃折:
“……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赵弃折并没有搭理范长亭,而是直接站起来就往前走去:
“你这又是折腾自己呢?能不能听话,多休息啊?”
白问洲一脸急切:“实在是没时间了,我太怕出事了!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哥?”
“你哥?白倾阳吗?没有。”赵弃折耸耸肩,“这几天我一直陪着我们的少庄主解阵,没看见你哥。”
“是谁?”范长亭也跟过来,瞥了一眼白问洲,“白小少主?别来无恙啊。”
“你有见到我哥吗?”白问洲一把抓住了范长亭的袖子。
范长亭摇摇头:“没有。”
“解开了!咳咳……唔……”
颜婴疾的一声欢呼让三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了过去。范长亭只在意到了颜婴疾的那声咳嗽,连忙冲了过去:
“少庄主!你没事吧!你看看你这……操劳过度,都咳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好……范长亭,快拉着你家少庄主离开!”白问洲突然拉着赵弃折连连后退。赵弃折也不多问,十分配合。
“好!”
范长亭也不多想,一把扛起颜婴疾就冲出了很远。
瞬息间,一道天雷劈下,炸得四周是飞沙走石,漫天尘土一下模糊了众人的视野。
雷电落下的同时,也点燃了周围密密麻麻的树丛,霎那间又浓烟四起、火光满天,火势还在迅速增大。
“发生什么了?还真的有天打雷劈这回事啊?我可没做亏心事,除了……让无数男人女人迷恋上一个心里有人的我以外……”赵弃折晃了晃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问洲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用尽全力冲着那堆火焰大喊:
“哥!!!是你吗?!!!”
“不会吧?你哥在里头?”赵弃折大吃一惊,“这……这雷电究竟何方神圣……”
“阿洲?!!!别过来!!!”
听到了回应,白问洲更加心急:
“哥!!!你怎么样了?我这就过来救你!”
“喂,洲洲,不要冲动,至少先灭个火啊!”赵弃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就要往火场里冲的白问洲。
“我来吧。”一旁搀扶着颜婴疾的范长亭腾出一只手来:
“水之魂:暗涌!”
天降巨浪,势如破竹,狠狠地拍打在了烈火之上。
“不好……火更大了!”赵弃折一眼发现了问题,“这水扑灭不了!”
“这可怎么办?!!”范长亭也急了。
“容我想想……我明白了,这是天雷,同样,引发的火必是天火。”赵弃折记忆飞速运转,“天火稀罕,想要灭掉,简直难如登天……但不可否认,确实有人可以做到,不过……那人是我……死去的恩师。”
范长亭听得这话,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白问洲。
“咳……敢情……你说这么多……全是废话。”颜婴疾看不下去了,“肯定还有办法,我就不信……这火能一直烧!”
赵弃折的一番话,算是非常直白地提醒了白问洲。
天火,自己曾经也是灭过的。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候,真的不能再多想其他的了。
“冰之魂:暮雪。”
当风雪铺天盖地的袭来,在场的人都如同随着凛冽的冰雪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风雪滔天之势,更胜熊熊烈火。
众人只觉眼前忽然闪过白茫茫的一片,死死地盖住了火红之色,紧接着再度睁眼,眼前……已经是火烧之后的一片狼藉。
赵弃折瞪大了双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其他两人面色也都是变了又变,一时间竟没人想着开口说话。
白问洲早会料到是这般局面,也不管其他目瞪口呆的三人,直直地冲进了那一片狼藉,很快便搜寻到了两个脏兮兮、血糊糊的人。
明显是先前被困在迷阵里的白倾阳和墨清越。
白倾阳已经紧闭双眼不省人事了,而墨清越仅剩一丝意识,在看到白问洲赶来后,也如释重负,吐了一口气之后,也没了知觉。
“快……快来帮个忙,送他们去救治……千万不要来不及了啊……”白问洲朝着身后喊了几句,“别再多想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我的,但现在人命关天,有什么话你们之后再问,好吗?”
“来了。”
赵弃折压制住躁动不已的内心,二话不说率先赶过去搭了把手。
“我也去帮忙。”范长亭也立刻跟上。
颜婴疾则说:“那我给你们带路,先带他们回风雪山庄急救一下吧。”
风雪山庄。
“医师,情况如何?”
“墨少主是皮外伤居多,加之持久战斗,身体负荷太大,问题都解决了,现在只需要修养即可。”医师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那个白少主,虽然救治及时,勉强保住了命,但身体多处彻底毁坏,余生怕是……只能与轮椅相伴。”
“以后都不、不能走了?!”
医师看着白问洲心都快碎了的眼神,不忍心说出真相,却还是不想瞒他,逼着自己说了出来:
“不,是除了头部,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白问洲浑身一颤,一瞬间心痛不已。
好不容易,两人就要互相接受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以后姐姐真的该怎么办啊……
真的好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事情已成定局,又能怎么样呢?
天意就是这么弄人,在即将大喜的日子,总会提前给你来一出悲剧。
“白问洲。”赵弃折沙哑的话语突然打断了白问洲的思绪,“你很有……那个人的影子。能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