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祖宗啊……我守了这么久,您可算是醒了啊!”
老管家一下扑到了少年床边。
老管家虽然是叫老管家,但他其实并不老,反而是一个面如冠玉,神采奕奕的少年,那只是他的名字罢了。
“不是,我……我发生什么了?”少年猛地坐起身来,脸上尽是迷茫之色,连忙又揉了揉太阳穴。
老管家一脸惊恐:“不,不会吧?看您这表情……莫不是……失忆了?!!!”
少年却瞪他一眼:“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摔了个崖,你就迫不及待地诅咒我失忆了?”
老管家连忙摆手:“不是啊,小祖宗我哪敢啊!只不过,我确实……话本看多了而已。话本上都说,掉崖以后啊,就会失忆,还有可能变成天才呢!”
“呃……大哥,你就少看点天马行空的话本吧!话说,你手里拿的那本是什么?让我看看。”
老管家双手将手中的话本奉上:“您请过目。这可是限量版话本,讲述的是深火台新上任的无邪长君和他师父黎明长君的绝美爱情故事,写得实在太好了,唯一的不足就是结局不美好!不过您放心,绝对值得一看!”
少年接过话本,随手翻阅了几页,便放回到老管家手里:“……这有什么好看的。走吧,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终于醒了,总得去报备一下,顺带见见家里的大人们吧。”
老管家一拍脑袋:“哦对啊!我竟然忘了,都还没去和观主以及夫人报喜呢!那就劳请小祖宗和我一起去了。”
“先去见哥哥姐姐吧。”少年利索地穿上新月冠的校服,披好雪白色的外衫,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神神气气地大步跨出了房门。
谁知刚出门,正好就迎面撞见了他的哥哥姐姐。
“哎?洲洲?你好了啊!那我们来的正好!”同样穿着新月观校服的少女见着少年,一脸欣喜地冲了上去抱住少年。
一旁有新来的弟子不知情况,低声问自己的领路师姐:“师姐,请问,那位师姐,是不是就是赫赫有名的白玖霜师姐啊?”
“没错。她身后的师兄你应该见过了,就是咱们少主,而她前面的那个小师兄,你没见过的,那就可要多留心注意了。”
“啊?莫非他就是咱们的小少主,那个从小就被观主捡回观里好生惯养的小师兄白问洲?!”
“看来你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嘛。没错就是他。”
“那我记着了,绝对不去会惹这个小祖宗!”
“……”
白玖霜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白问洲,又给他仔细把了把脉,眼中的惊喜又被担忧所占据:“你好像伤的很重啊,怎么就跑出来了?”
随后跟上的白倾阳也小声责备:“既然这样,还不赶紧回去躺着。对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小伤啦……哎呀,哥,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点小伤用得着躺个十天半个月嘛?”
白玖霜戳了戳他的头:“你难道不是吗?真是的,不过是出去玩玩,就可以掉个崖,还说你不是傻乎乎的小孩么?!”
“好了,阿妹。你也知道他伤重,就不要老戳他了。”白倾阳柔声道,“我只是担心一个月后的新林大会,怕你因为这次的伤而影响了发挥。”
“就是,咱们三个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拿到前三甲嘛!你可不能拖我们两个的后腿!”白玖霜叉着腰说道,声如洪钟振得白问洲头疼:“好了姐,你能不能淑女一点?讲个话,声音和男人一样粗!”
“你声音不也粗犷得要死?!哪里像我们哥哥,翩翩公子音啊,好听得很!”白玖霜不甘示弱。
白问洲扶额:“姐,你怎么能和我比,又怎么能拿我和我哥比?你可是个貌美如花黛眉白衣眸含秋波的魅力少女啊,这样大声说话真的不符合你那顶尖完美的容貌气质啊!”
白倾阳叹了口气:“你们两都别说了。我头晕。总之阿洲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没事就好。阿妹,我们走吧。”
白玖霜忽然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刚才的气焰,就是乖巧地点点头:“走吧哥哥。”
“快走快走,你这双标王者,我真受不了了。”白问洲连忙摆手赶客,一脸嫌弃。
两人走后,老管家才默默地再次出现:“小祖宗,我们走吧,早点去见观主和夫人,也好让他们也安心啊。”
“噗——”
白问洲还来不及说话,便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洒落一地,看得老管家是心慌不已,连忙冲上去扶住白问洲:“小祖宗!小祖宗您可怎样了?!千万不要吓我啊我心脏真不好!”
“小伙子啊,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是喷了一口淤血罢了。”白问洲直起腰来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用扶了。去见义父义母吧。”
新月观主观。
“义父义母拜上。”白问洲恭敬地向坐上的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你看你,脸上都有伤疤了。”正位上的中年男子关切地询问。
白问洲便跑到他跟前,转了个圈:“怎样?义父可放心啦?义母要不要也看看。”
夫人慈祥一笑:“不用啦。看你这虎头虎脑的样子,就知道你身子骨硬朗!”
观主道:“那么接下来道新林大会,你也要开始准备啦。听阳儿说,你们三兄妹可是约定好要一起冲入前三的呢。”
白问洲拍拍胸脯:“那能有什么问题!义父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呢。”
夫人笑了笑:“洲儿虽是天之骄子,可也不能轻蔑他人,不可盲目自信,知不知道?”
“我知道啦,我也没有那么狂好吧。您还是多担心一下我那姐姐吧!毕竟她连游历都是粘着我那哥哥一起的呢。”
夫人笑道:“你呀!又卖你姐姐!”
“义母此言差矣,我这是在担心她好嘛!”白问洲展颜一笑,“那就不打扰义父义母,先走一步啦!”
夫人望着他蹦蹦跳跳的身影,哭笑不得:“洲儿你慢点,小心地滑!唉,这孩子……”
观主忽然面露忧色:“就怕是咱们宠惯了,这孩子将来怕是会扛不起压力啊。万一哪天新月观出了什么事……”
夫人连忙打断他的话:“夫君,慎言。新月观会好好的,孩子们也会好好的。咱们立派多年,从未有过什么仇家,怎么可能就出事?”
观主叹了口气:“是我多心了。只是真的觉得,洲儿的性格心性,都还需磨砺。像阳儿那孩子,年少时吃苦太多,如今这心性倒是在同龄中也能排到上乘。”
夫人道:“那为何不想想霜儿?她这丫头,可比洲儿还要任性刁蛮呢!”
观主与夫人对视一笑:“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