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冷笑:“不交人?我们还是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毕竟他是要看你们深火台到底公不公正的筹码。”
“好了,不废话了,带走。”
谢昭策刚刚赶到,一脸着急:“这……怎么能就让他们把人带走了呀?”
“没办法,不然南家人要疯啊。”礼乐长君连连叹气。
御书长君皱眉:“但愿他们不要出尔反尔。”
新月观。
“什么,三日后公开审判?!!他们会对傻弟弟怎么样啊?!”
白玖霜完全坐不住了:“傻弟弟现在在哪?我要带他走,远走高飞!!”
白倾阳一脸疲惫:“好了阿霜。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白玖霜都快急哭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杀了这么多人,可他毕竟是我弟弟,我看不得他出什么事啊……”
白倾阳安慰她:“好了。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你不要光着急啊。”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转机?”
“你难道觉得阿洲是个杀人狂魔吗?”
白玖霜完全不知道白倾阳为什么这么问:“啊?当、他当然不是!”
“所以,我们要相信他。此举必有苦衷啊。”
族上宫。
“小白……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族上也是一夜未眠。
他做这件事是爽了一时,可之后事情该怎么收尾,怎么也不一起想清楚呢?
这无疑是把他自己推向万丈深渊啊。
族上叹了口气:“小白……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要保重啊。”
三日后。深火台武场。
各门各派的大能都无奈之下被南家邀请至此,连族上都被他们拉来撑场面。
意思很明显。
这么多人看着,量你们深火台也不敢徇私包庇。
“带……白问洲。”
南家两个仆从押着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白问洲走到了武场中央。跪下。
白玖霜当场就忍不住了:“洲洲!!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白倾阳默默拉住她,虽不说话,但心中也是狠狠一痛。
不远处的赵弃折还清楚的看到,白问洲指尖在不停的溢血。
赵弃折顿时心头一颤,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谁允许你们动私刑了?!”
南家家主南昌义冷笑:“人在我们手上,你不随我们怎么玩弄?!你管的着?做好你的本分就是。”
“再说一个杀人犯而已,我们没必要还好生招待供养着吧?”
“你!!”赵弃折咬咬牙,“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礼乐。”
深火台礼乐长君出面:“白问洲。对于新林大会上发生的惨案,你有何要辩解的吗。”
南昌义冷笑:“还能辩解什么?事实都摆在那里了,你就是杀人犯!”
白问洲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胃里一阵绞痛,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被他极为痛苦的呕了出来。
“我看他就是没话可……”
“我有。”白问洲压着嗓子道,“我那天,是受了邪之魂反噬的。”
“反噬?!”
南昌义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也无言以对。
一直以来,大陆上的修炼者往往会有上一次反噬的经历,受到反噬的人会根据魂心属性而做出不同程度的疯狂的改变,而邪之魂拥有者一般都会在反噬之时变得嗜血残暴,一旦动了杀心便压制不住。
而大陆上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受反噬者若犯了杀人屠戮之事,即为私仇,公家不能当众审判。
这个制度虽然让很多受害一方不服,但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也无人敢定夺先人立下的规矩,只能自己闷气或者自己手刃杀人者复仇。
“去查一下。”
南昌义不得不暂时坐住,等待医者的查验结果。
“确实有反噬痕迹。”
南昌义努力寻找着突破口:“可,可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再说,他后来出了幻境以后直接去南家屠戮,这么主观的行为,难道也是反噬吗?”
“我承认,我那时已经清醒了。”白问洲抬眸,眼神中尽是冰冷,“那些人……该死罢了。”
南昌义怒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这么嚣张?!再说我们南家向来和你们新月观………不对,大家还不知道吧,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新月观的小少主!”
此话一投入人群,如同一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什么意思?!不是小少主?”
“他是假的?!!不可能吧。”
“少妖言惑众了,南家人的话就不可信!!”
“万、万一白小少主真不是呢……”
新月观观主拍案而起:“南昌义你疯了?说一些什么胡话?!”
南昌义冷笑:“你问问他自己啊。你让他回答你啊。你以为我关他这三天是随便玩玩?不想尽办法让他说一点秘密怎么行呢。”
赵弃折听着这段话,心头猛地一阵抽搐。想闭眼独自难受却不忍心闭眼。他如何不知南昌义说得云淡风轻的背后,是对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年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折磨。
他怕闭上眼,就会忍不住想象到白问洲痛到极致的样子,想象到少年深夜含着鲜血、发自灵魂的惨叫。
赵弃折握紧了拳头,这一刻只知道:南昌义……太不是人了。
夫人见状,也挺身而出:“阿洲,好孩子,不要怕他们,还有义父义母呢。大声告诉大家,你不是假的。”
“观主………夫人……”白问洲痛苦地闭上了眼,“对不起……我……确实不是……你们原来的的养子……”
“……什么?!!洲儿你……”观主下意识地看向白玖霜和白倾阳那边,才发现两人似乎早已知晓。
夫人更是捂住嘴:“洲儿……不会的……怎可能……”
南昌义哈哈一笑:“这小子倒是诚实。对了,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因为这样就能让他罪加一等!”
“欺骗众人,篡夺他人身份,该是大罪!!必杀无疑!!”
赵弃折一时也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牵扯至此等秘密。在场的所有人亦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安静。”礼乐长君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不妨让他自己说说看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白问洲哑声道,“你们直接审判吧,我不做任何解释了。”
“白问洲!!”赵弃折坐不住了,“你找死吗?有事情你就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对啊,你倒是说啊,我就要看看你能说一些什么东西出来。”南昌义冷笑。
白问洲抬头盯着南昌义,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没想到堂堂一家之主,如此没有头脑。”
“你!!!什么意思?!!”南昌义怒道。
礼乐长君:“开始陈述吧。”
“事情……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
白问洲仰头看天,面无表情。
“我那时并不是什么新月观小少主,我只是一个流落街头、一无所有的小乞丐。”
“那时的我十一岁,带着一个路边捡来的不到三岁的小妹妹凑合着过活,生活虽然艰苦,但也平淡平安,毕竟这个世上有良心的人还是居多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男孩,一个正在被南家人围攻欺凌的男孩………”
“从此我的生活……就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