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294章 辣个欺骗雪女的赌狗

静能寺结界破碎之后，大约有两千余大大小小的妖怪进入了京都，今日百物语和阴阳道，一个南边，一个北边，将进入京都的妖怪追的狼狈逃窜，很快就消灭和驱逐了大半妖怪，唯有一些有本事的大妖怪还在反抗，或者潜逃。

三位阴阳师刚刚消灭了几个喜食脑髓的飞头蛮，一边向另一个街区巡查过去，一边还在谈论刚刚听到的八卦。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晴明还有这样的一面。”一个消瘦的阴阳师摸着下巴说。

“因为嫉妒自己就分裂灵魂打算杀了自己，这算不算贺茂门下自相残杀？”一个胖自阴阳师眯着眼说。

“算，怎么不算，都是贺茂忠行的弟子嘛。”第三个小胡子阴阳师笑着说，“道尊师父还打算让晴明跟保宪争一争寮头的位子，现在看来，晴明是没机会了。”

“大家都默认下一任寮头肯定在贺茂门下，可真是让人伤心啊。”消瘦的阴阳师一边叹气一边说。

三位阴阳师走在巷子的黄土路上，路边墙根下杂乱的生着野草，还有一些水渍浸泡着路面。

“啧，这些人，总是把生活废水倾倒在路面上，也没有人管管。”胖子阴阳师一边说一边踩过了积水。

就在那一瞬间，地面上的水忽然溅射起来，像一条水蛇，一眨眼就缠绕上了胖子的脖颈，一声像是丝绸撕裂的声音过后，胖子脖子飞溅出血液，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高野！”瘦子和小胡子惊叫。

那滩水渍聚成一团，成了人形的模样，一副小沙弥打扮，背着一个小包袱，行色匆匆的模样。

“是你杀了高野师兄！”瘦子抱着胖子喊道。

“驱鬼咒·杀鬼灭魂！”小胡子甩手就打出诅咒。

小沙弥模样的少年身子一矮，再次化成了一滩水溜走了，但他背上的包袱被小胡子打下来了。

“高野师兄！”瘦子还在摇晃胖子的身体。

“别叫了，没救了。”小胡子狠狠唾了一口，大步走上去捡起地上的包袱，“我认识他，师父给我看过他的画像，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就是他破坏了京都结界！”

“安倍晴明？”瘦子猛然一惊，“他不是正在帮我们吗？”

“帮我们？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妖怪就是妖怪。”小胡子愤怒的打开包袱，“让我看看，你的式神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

打开的包袱里，一本手写的册子正孤零零的躺在包袱布上面，书皮上写了几个端正的汉字：土御门笔记。

京都皇居，玉藻前飞快的走在御道上，身前身后跟着狐女栗栗和绥绥。

“找到信太森林的入口了？”玉藻前精神振奋的问。

“是从安倍晴明式神身上搜出来了土御门笔记，其上记载了信太森林的入口。”栗栗回答。

“笔记呢？”玉藻前急切的问。

“已经奉上在您的美福门院寝宫。”栗栗回答。

“联系上须佐之男了吗？”玉藻前看向了绥绥。

绥绥将自己本来就很低的头低的更下，几乎要挨着胸口了：“素盏鸣尊进入了神域，奴联系不上他。”

“是你给我汇报，须佐之男抓走了妖狐晴明，结果呢？现在在六条街耀武扬威的那个是谁？”玉藻前愤怒的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了绥绥的脖子，“须佐之男抓走的到底是谁？真的是晴明吗？”

“奴，不知道，奴跟着狐衣引路过去的，奴看到晴明大人在温泉中，看到素盏鸣尊抓走了他。”绥绥不敢挣扎，赶紧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匆忙回答。

“狐衣引路？”玉藻前松了手，“须佐之男看到人类晴明在高天原收服十二神将，他不可能看错，这几天在地上的一定是狐狸晴明，但是静能寺的和尚说的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分裂成了三个吗？这说不通！”

“除非素盏鸣尊抓走的根本不是晴明大人，而是一个替身而已。”栗栗猜测着说。

“替身？”玉藻前思索着这个可能，长长吐了口气，“这倒是有可能，狐衣而已······看来安倍益材说得对，晴明根本没失忆，他是在做戏，他利用狐衣误导了我们。”

“既然晴明大人还在人间，信太森林那边还能去吗？”栗栗担忧的问。

“必须去，他们不是正在驱逐平安京的妖鬼吗？让人放些妖鬼进来，缠住晴明使他无暇他顾，我们快去信太森林，速战速决。”玉藻前果断的说。

“信太森林狐族众多，我们真的能从那里抓走羽衣狐吗？”绥绥担心的说。

“羽衣狐而已，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欺骗她，抓住她，吃了她，我志在必得！”玉藻前握住了右手，举在眼前。

栗栗和绥绥看着而玉藻前，伏地叩首。

“京都局势天皇怎么说？”玉藻前问。

“崇德上皇已经退往如意山，但他兵力太少，没有获胜的可能，”栗栗回答，“若是他竭力反抗，可将战争延续至年末。”

“不够！”玉藻前一挥手，“太短！战争的时间太短！我的怪谈必定要席卷人间，将所有人类的敬畏、畏惧、畏怖、畏忌、畏慑，全部收入囊中！”

栗栗抬头看了玉藻前一眼，开口道：“最近，崇德上皇麾下忽然出现了几个奇怪的剑士，也是这几个剑士保护他一路去了如意山，那些剑士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个个容姿端丽，许是某些贵族的子弟，若是能使这些贵族浮出水面，使其彻底投向崇德上皇，就能与白河天皇斗个二三载，这样，主人想要的畏，就能到手了。”

“谁是天皇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皇位不能稳定。”玉藻前红唇上扬，露出惑人的笑容，“决不能让雅仁轻易打败崇德上皇。”

“明白。”栗栗点头。

“事情需要从长计较，现在先去看土御门的笔记！”

土御门的笔记已经摆在了玉藻前案桌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如何进入信太森林。

“这只是安倍晴明笔记中的一本，”玉藻前翻看着笔记，“原来他分离前的一个月前去了信太森林，但是没有见到羽衣狐，只见到了白狐穿梭在森林的模样，原来他也有想念母亲的时候，被母亲拒绝相见，也是他想要分离的原因，因为母亲不喜欢人类的他，真是可怜。”

玉藻前嘲讽的撇撇嘴：“愚蠢，真是愚蠢，明明思念母亲，却还要用其他的话语来掩盖，伪善，真是伪善，明明讨厌妖怪，怨恨母亲，还要用伪善的话语来掩盖，堂堂安倍晴明也只是一个愚蠢的凡人而已。”

绥绥和栗栗安静的听着。

“尽快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去信太森林，”玉藻前合上笔记。

“这么匆忙？”栗栗担心的说，“是不是需要从长计议？”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玉藻前说，“崇德上皇这边我需要亲自去见一下，给他足够的利益，让他和白河天皇斗个你死我活，我必须亲自去，他才会相信。在这之前，我必须先把羽衣狐这边的事情办妥，毕竟······”

玉藻前拿起笔记：“根据笔记，信太森林的狐之园不是随时都能打开的，每个月只能开一次，正巧这个月晴明和羽衣狐吵了一架，羽衣狐希望晴明以后跟她生活在信太森林，晴明不肯，羽衣狐大怒，信太的狐狸为此都躲避出去了，错过这一次，就只能等下个月了，而下个月，信太的狐狸都会回到森林，夺走羽衣狐的几率会大大减小，所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需要准备什么？”栗栗问。

“使她放松警惕的东西。”玉藻前看着笔记，“这就行了，有晴明的气息，晴明的笔记，将笔记给她看，笔记里晴明的词句，我就不信不会动摇她的心灵，当她动摇的那一瞬间就是我吃掉她的时候。”

六条街，春晓坐在胧车上，之前与他一同乘坐胧车的妖怪们都已经离开了胧车，去车后面蛐蛐他，只有八岐大蛇，不但没走，还从车上面下来了，坐到了车厢里，自斟自饮。春晓没理八岐大蛇，他一边在心里复盘迄今为止的行动，一边等待接下来的时机。

狐之助穿过了大半个京都，来到了六条街，远远地，它就看到了浮在云端的庞大胧车，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春晓立刻就听到了狐之助的啸声，隐晦的看了八岐大蛇一眼，抬扇指挥胧车降落。

着让地面上的阴阳师都有些紧张了，贺茂保宪再一次站在了前沿，想要迎接师弟。

谁知胧车在他们头上在转了一圈，落在了距离六条街口尚有一段距离的市口街街头，然后，保宪看着“晴明”下了车，向地面上的一个什么小东西伸出了手。

春晓向地面伸手，狐之助从市口街跑出来，一下子跳到了春晓手上。春晓直起身，将狐之助举到耳边，而狐之助鵺不负他的等待，用只有他一人听到的声音悄悄说：

“鱼饵行动了！”

春晓不动声色，将狐之助抱在怀中，转身看向了六条街，在心中道：【戮鬼丸该出场了。】

【当年这个时候，他正在五条坊门小路的一个食屋里吃东西，被驱鬼的阴阳师发现，只抬了下手就把驱逐他的阴阳师拍飞了出去。】鵺说，【我接到求助派了雪女去处理，雪女却差点被戮鬼丸吃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五条坊门小路的食屋？难道是角门豆腐？】晴明点点头，【那边几乎没什么人了，倒是省了清场的麻烦。】

保宪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了：“晴明，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条坊门小路出现了一只大妖怪，你这样的可能不是对手。”春晓放大了口气，抬高下巴，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

“晴明要去处理？”保宪诧异的说。

“说不定很适合做式神。”春晓笑着说。

八岐大蛇在后面的胧车上对春晓招招手：“晴明！需要我出手吗？你只要解开我封印一天就好！”

“不劳烦你了，”春晓道，“有雪女就足够了。”

一片雪花从远处飞来，掠过春晓乌帽边，落在了他的发绳上，然后从雪花融化了，一只如雪一样白的手抚摸过来，按在了春晓肩头：“晴明大人，有何吩咐？”

“五条坊门小路有只恶鬼，你来打败他。”春晓说。

“是人形的吗？”雪女问。

“是的。”春晓微微一笑。

“可俊俏吗？”雪女继续问。

“当然。”春晓继续微笑。

“定不辱命！”雪女快乐的飞上天，化作一片冰冷的风雪，消失在了天空上。

春晓转过身看向保宪：“师兄，五条坊门小路的妖怪，就归我了。”

他单手打开扇子，划出一道弧线，半个身子都在弧线下消失了，随后再一挥舞，整个人都不见了。

那只是一个障眼法。

春晓轻快的走在无人的小巷子里，这附近都已经被阴阳寮清场了，人都避难去了，只剩下空无一人的小路错综复杂的排列着。

春晓将狐之助再次放在了地面上：“狐之助，帮我继续盯着玉藻前，如果你看到狐车经过，就给我信号。”

“请放心，眠大人，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不管玉藻前走哪条路，我一定能追踪到她！”狐之助拍着胸口说，然后迅速离开了。

五条坊门小路并不很远，与六条大道只隔了五个路口而已，两边是很典型的京都旧建筑，沿着周围的街道都围绕着围墙和侧沟，平民区的建筑大都是这样的。早在院政之前，人居住的坊内只在东侧或西侧修建出口，是一个封闭的构造，称为二面町，进入院政时期后，周围的墙被推倒，在南北两个方向也修建了出口。各个区域面向四周的街道都设置了出口，即从二面町过渡到了四面町，在此之前，接到只是用来划分行政区域的，现在街道初步发挥其本质功能，开始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连接通道。

【啊，我想起来了，】晴明忽然道，【就是在这儿，雪女救了一个人类男人。】

【那个骗子吗？】鵺惊喜的看向晴明。

【什么骗子？】春晓问。

【就是这次之后，为了她救的那个男人，雪女离开了鵺，打算继续做我的式神，】晴明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个男人是个混迹赌场的骗子，拐带了雪女去赌博，一次次输光了我的俸禄，我把雪女带回去管教，完全无济于事，雪女痴迷那个男人，还赌博上瘾，差点把土御门的宅子都输了出去，我就把骗子打了一顿，断了契约雪女契约，把她赶走了】

【然后京都就出现了流言，说是雪女恋上一个人类男人，晴明就把那个男人杀掉了，把雪女赶走了。】鵺快乐的说。

“什么人能让雪女不顾土御门契约的痴迷？”春晓有些来了兴趣，正巧前方就是五条小路了，恰好也听到了雪女的说话声，连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这时候，天应该快亮了，但厚厚的云层依旧压在天上，仿佛还在夜晚一般，五条坊门小路上传来了雪女的声音：

“你没事吧？”

春晓脚步一顿：这声音太酥了，雪女从未这样说过话！

“多谢你，我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春晓加快脚步，一下子就来到了街口！一眼就看到，雪女正从地上扶起一个年轻而消瘦的男人。

“雪女，他是谁？”春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淡定，就好像他完全不好奇一样，“普通人不是已经被清场了吗？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

“啊，大概是因为，我也是被阴阳寮指派来做事的小小杂役吧。”年轻的男人语气中带着歉意，但在春晓这个欺诈大师耳中，这个歉意就跟钓鱼的饵料一样，掺杂的“请不要追问再问你就是反派”的调调。

PS：就跟三流宅斗短剧里面马上就要开演的白莲花恶毒女配一样。

PPS：春晓本人早就淘汰这种过时的套路了！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这是哪个修行不到家的小绿茶！

春晓摇着桧木扇，踱着风轻云淡的步伐，摆足了大阴阳师的派头走了过去。

消瘦的年轻男人被雪女扶起来了，春晓靠近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穿的是阴阳得业生的暗棕色衣服，一头银色的长发在脑后面用发绳束在脑后，只看背影，大概也就是十六七岁吧。

这个年龄，进阴阳寮最多两年，这就穿上得业生衣服了？春晓来了兴趣。

绝大部分人在进入阴阳寮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十几岁进入阴阳寮已经很不得了了，大多数穿的都是使部直丁的衣服，有些人甚至到了四五十岁都穿着使部直丁衣服，他才十六七就穿上阴阳得业生制服了，不是后台很硬，就是能耐不小！

“你是谁？”春晓直接问。

年轻人顿了一下，缓缓回转过身。

春晓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条悟，我的名字叫五条悟。”年轻人笑眯眯的说，“家父五条国永，是锻冶所的刀匠，晴明大人，很荣幸在这里遇到您。”

六眼！

春晓目瞪口呆：【六眼怎么在这里？】

【啊，五条家隔个几代就出一个六眼，六眼也不算稀少吧。】鵺说，【五条悟也是他们家经常出现的名字，也不算什么。】

【那个骗子就是六眼？】春晓震惊的失语了。

【换了别人，也没胆子怂恿雪女去偷晴明的钱、偷土御门的房契吧。】鵺说。

【要是别人，雪女也不会沦陷的那么彻底吧，不得不说，他的眼睛、长相，确实是雪女喜欢的那一款。】晴明心情萧瑟的说。

春晓十分深切的体会到了晴明萧瑟的心情。

这位五条悟看上去跟千年后的五条悟差别挺大，这个差别大不是指长相，事实上，他们脸部轮廓、眉梢眼角，尤其是眼睛的形状和色彩，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眼下这个五条悟的长相更清秀文雅一些，气质也更安静和朴素，尤其是穿着阴阳得业生制服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内向型学霸，非常容易引起上了年纪的人的好感。

“晴明大人，角门豆腐食屋里有一个大妖怪，我······不是他的对手······”未来五条悟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五条悟垂下眼帘，一副十分懊恼于自己实力不足的模样。

春晓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看到雪女来了故意搞了一场苦肉计，毕竟，他自带的数学盾怎么看都不是戮鬼丸这个类型的攻击能破的：戮鬼丸能吃一切东西，前提是碰得到，无下限术式正好可以让他碰不到。

“晴明大人，请你暂时保护五条阁下，我去驱逐那个大妖怪！”在美少年脆弱的眼神下，雪女盲目且自信的拍了拍胸口，将五条悟推到了春晓身后，自己卷起风雪，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食屋。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春晓啧舌，抬手画了阴阳守护盾，将五条悟和自己都圈在里面，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事件赶去钓鱼。

毕竟，鱼饵都已经行动了，鱼钩还没到手。

角门豆腐食屋里堆满了盛放豆腐的大方盒，还有盛豆花的木盆、盛豆浆的木桶，还有盛放各种酱料和配菜的木格子，一只比熊还大的黑色怪物把头埋进木盆里吃的正欢，身边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吃光了的空空容器，五颜六色的浆水流了满地都是。

雪女一进门，铺天盖地的寒气涌入屋子，冰霜凌霄在地面和墙壁攀爬着蔓延，只一眨眼，整个食屋都冻成了冰窟。

彻骨的寒意笼罩了食屋，连雪女呼吸的气息都凝结成了霜雾。

食屋的墙壁上都结了一层冰，那些食盒内外未吃完的豆腐和浆水成了大冰坨，而被大招轰了正中的黑色妖怪更是被一块深邃发蓝的坚实冰块死死的封在其中，透过冰层只能看到一个狗熊般巨大且粗壮的笨拙影子，连模样都看不清楚了。

“什么大妖怪，也不过如此嘛。”雪女自认为搞定了现场，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安慰一下刚才遇到的美男子脆弱美好的小心灵，抬起脚步，轻盈的向门外飘着走去。

却听到咔嚓的一声，好像牙齿在啃咬什么的声音。

雪女停下脚步。

那种细碎的嚼食的声音更是清晰了。

雪女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正好看到那头黑熊一样的妖怪一伸头，破冰而出，口中还在大嚼她的冰块。

“好吃！好吃！有妖气在里面！好吃啊！”黑熊模样的妖怪欢喜的大喊着，不忘记将剩下的冰块往嘴巴里扔，他的头部已经膨胀的与他的身体不甚匹配了，嘴巴更是张的巨大，雪女的冰块在里面塞得满满的，只一个吞咽就消失在了嘴巴里。

“呐！这么好吃的冰块，你一定更好吃吧？”黑熊般的妖怪转过身，雪女才看到他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个类人的鬼面，长长的、纠结成海草的毛发从他头上、脖子上、身上横七竖八的支棱着，身上穿着一件由很多布料拼凑起来的满是补丁的旧衣服，很不合身，扁而长的尾巴从他衣服下面伸出来拖在地上，而他的四肢几乎完全就是狗熊的爪子了。

“真丑。”雪女评价，没有小看这个丑家伙，她再次卷起风雪开大向这个妖怪砸了过去。

食屋外面，五条悟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五条悟躲在春晓后面，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位年轻有才华但年轻的阴阳师，惟妙惟肖的呈现出一副想要给上司留下好印象的紧张感，若不是春晓已经知道了这家伙的本性，说不定也会被迷惑过去。幸好他扮演的鵺，完全不用给他什么好脸色。

五条悟在他后面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干什么，春晓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五条悟极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手忙脚乱的收拾他的符咒、香料粉什么的，都是阴阳寮配发的耗材，像极了一个想要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的新人。

春晓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他现在时间很紧，真的很想看看五条悟到底想干啥，拿着一堆他根本不需要的耗材，尽心尽力的扮演一个合格的阴阳得业生，只是想骗点钱······等等，他骗钱去干啥呢？吃喝玩乐？五条家缺这点钱吗？

【赌博。】晴明惆怅的说，【雪女就是因为他才迷上赌博的。】

春晓抬头望天，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好吧，赌狗要不得······

他撇下身后的五条悟专心凝视眼前的食屋，根据晴明和鵺的说法，雪女并不是戮鬼丸的对手，要当心雪女被戮鬼丸吃了。

食屋由内向外散发着寒气，使周围的野草都挂上了霜花，看起来好像是战斗已经终结了，雪女却始终没从里面出来。

就在五条悟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食屋内忽然爆出了飞霜，夹杂着冰挂从食屋内涌出，将门窗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春晓在胸前画了个桔梗印，桧木扇直指食屋：“受持神剑·役使雷霆！”

刺眼的、比白昼更明亮的光充斥了六眼的视线，将食屋切割的支离破碎，哪怕他急忙闭上眼睛，海量信息还是刺激的他有些头晕，而亮光刺激眼球的生理性泪水也不受控制的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冰晶的碎裂声有一种刺耳的清脆，雷霆冲破了食屋的冰封，雪女借机从戮鬼丸的血盆大口下逃生出来，冲出已经不成样子的食屋，落在了春晓附近，瞥见了五条悟好奇的眼睛······那一眼绝色昳丽的眸子，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像是她刚刚诞生时雪山顶上的朝露凝结而成。

噗通！噗通！那是雪女的心跳声！

五条悟也看向了雪女，两人对视了。

噗通！噗通！那是雪女心脏融化的声音！是春天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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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辣个欺骗雪女的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