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第293章 谣言根深蒂固的那一天

时间退回半个时辰之前。

春晓半躺在胧车上，妖怪们奉上美酒和美食，主要是有肉，他终于不用过平安贵族的日子了，也终于不用尝试自己那半生不熟的手艺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老师，你当初的日子过得真是舒适啊！怪不得，怪不得！换了我，也是想要当妖怪啊！】春晓快乐的说。

晴明冷笑：【想当初我过得也是这样的日子。】

鵺懒洋洋的说：【谁让你醒的晚。】

鵺控制着春晓的一半身体，主要是跟式神的交流等需要他亲自出面，春晓容易露馅，其他事情不重要的事情，比如跟师兄交流啥的，还是春晓自己做，毕竟鵺还搞不清楚春晓的打算，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并不想扰乱了一切。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带走的那些式神，都把他丢掉了。】晴明往鵺的心口插刀子。

【这能怪我吗？】鵺理直气壮的说，【还不是你这家伙，老是挑拨离间！】

【不要把你神经病一样表现剔除在外。】晴明不痛不痒的说。

【老师，晴明，】春晓赶紧岔开话题，【你们说，京都现在的局势如何？这些冲入京都的野生妖怪，需要多久才能全部清除？这个年代的晴明先生会在大约六七天之后回到京都，我们必须赶这个时间将脑花引到信太森林处理掉，如果清除这些妖怪要太长时间，也许会赶不上信太森林那边。】

【你放心，这些外面来的妖怪很水的。】鵺说。

【没错，】晴明轻松的说，【京都周边有点名气的妖怪，这些年下来，我都已经一一拜访过了，什么实力，我清楚得很，眼前在这些，百物语最多两天就能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其他妖怪都没什么，只有一个你要注意，】鵺脸色复杂的说，【有一个叫戮鬼丸的妖怪被其他妖怪引诱、挑拨，也进入这里了，你只要当心他就行了。】

【戮鬼丸？我记得他是你的式神。】春晓诧异的说。

【现在还不是呢，这次事件之后就是了。】鵺说。

【在祇园的时候，老师你就说过，不要让戮鬼丸看到我，因为他的眼睛很好，什么都能看到，】春晓猜测着，【戮鬼丸之前见过晴明和你吗？他能分辨出你、我和晴明的区别吗？】

【戮鬼丸的话，肯定能看出来，】鵺神色复杂的说，【好早他尚且未曾见过我和晴明。】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见他？如果我见过他了，平安京的老师是不是就不能收服他了？】春晓问。

【你身体借给我，我亲自动手，戮鬼丸直接看灵力和灵魂，其他基本不看。】鵺说。

【也不是不行，但，真的有用吗？不会影响历史吗？】春晓问。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戮鬼丸太能吃了，不能让他开吃，否则这半个京都的人口都不够他吃的。】鵺说，【妖怪就是妖怪，别小看他们。】

【我后来也跟戮鬼丸打过交道，】晴明说，【安静下来的时候戮鬼丸性格还是挺单纯的，但不能让他吃上瘾，一旦吃上瘾，他就会发狂，失去理智，情况就很难收拾。】

【因为戮鬼丸什么都吃，包括灵力，甚至你的攻击。】鵺说。

【老师的式神，谁跟戮鬼丸打没悬念？】春晓问。

【茨木，还有酒吞。】鵺痛苦的说，【连八岐都被他咬过尾巴，荒骷髅都被他啃过骨头。】

春晓只能痛苦的感慨蝴蝶翅膀威力可怖。

【等到静能寺后，我会下令让式神们追击进入京都的妖怪，】鵺说，【式神走后，你就呆在胧车上，按照从前的轨迹，戮鬼丸会来吃你，按着他打就行了，打不过再换我来。】

【我可能还不能放开手脚打架，信太森林那边还有一场等着我呢，这里需要继续演下去。】春晓说。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阴阳师了？】鵺说，【你就给我用阴阳术！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你偏科有点严重，我也顺便看看你学得怎么样，补一下你欠缺的。】晴明语重心长的说，【你也打算酝酿怪谈吧？总不能只靠运气吧。】

说话间，百鬼夜行到了静能寺上空，地面上到处都能看到妖怪在奔跑，还有阴阳师们的身影遍布在静能寺周围，另有一群结界师围着周边街区，支撑着结界包围京都。

春晓看着大地，眼中的兴味难以遮掩。

一阵冰冷的风吹过了他耳边，雪女柔弱无骨的手臂贴上了他的肩膀，琉璃一样眼睛笑吟吟的看着春晓：“晴明大人，好像很喜欢眼前的景色啊。”

“确实美不胜收。”春晓摇了摇桧木扇，赞叹道。

“前方结界，大人想要如何？”雪女问。

“撞上去！一直到降临静能寺！”春晓挥袖，手中桧木扇直指静能寺！

百物语的妖鬼们欢呼起来，荒寺夜叉和青鬼、红鬼等最前方的妖怪们，护着青行灯，直直的撞向了结界！

地面上，结界师们脸色煞白，向上方求援：“贺茂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自找死路，为何不成全他？还省得我们去里面将他赶出来了，”贺茂保宪已经见过源博雅了，掌握了第一手的谣言，搁肚子里酝酿半晌了，他本人就是个想得太多的类型，加上还有个比他更能想的芦屋道满在造谣，以至于师兄被各种可怕的想象占据了脑子，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强行提起起势冷冰冰的开口道：“让开，让他进来！”

百物语长驱直入，进入了结界之中。

百鬼们欢呼雀跃，像是在开展什么盛大的游行，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挑衅。

贺茂保宪召唤出了式神，一条大蟒将他托举到了六条街的鸟居之上，化作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巨大女子，抬头仰望百鬼。

保宪脸色冰冷的可怕，一眨不眨的盯着胧车上的人。

春晓还是第一次试着与保宪为敌，那叫一个戏精上身，他真的深深的理解了大天狗的乐趣，若是没有着诸多的起伏，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

“师兄，真是久违了。”春晓从圆笼靠上直起身子，刻意加深了讽刺欠揍的笑容，拉长尾音，格外快乐和傲慢的挑衅保宪，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晴明······”保宪猛然高声怒吼道，“你把晴明扔到哪里去了？他还活着吗？你······你······你真的放过他了吗？你没有杀他吧？”

那一时的寂静。

整个百鬼夜行都安静下来了。

春晓有那么一瞬间的透心凉：他怎么忘了保宪脑补的威力了？人生也不必如此跌宕起伏！

“保宪阁下，晴明，不正在你眼前吗？眼下平安京妖怪肆虐，你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吗？”春晓尽量淡定的微笑着，试图将话题扯开。

“如果你没有打开京都结界，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保宪愤怒的说。

“京都结界被破坏，我也是十分痛心的，但说京都结界是我打开的，这未免有些诬陷我了，”春晓痛心的模样一看就挺假的，看的诸多阴阳师咬牙切齿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们分离之后······晴明此刻还活着吗？”保宪攥着拳头，声音有些颤抖。

“师兄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春晓垂下眼帘，“他当然活着。”

“你现在还在欺骗我······不，你没有骗我，你不过是······玩弄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罢了，”保宪抬起头，直面庞大的百鬼，脸上是沧桑的笑容。

“······”春晓直觉他应该说点什么，但，保宪没给他机会。

“你刚刚离开他的时候他当然还活着！但是现在呢？”保宪愤怒的咆哮，“你以为只要你不亲自下手，晴明的出了事，你就可以撇的干干净净的了吗？”

“师兄·······”春晓不知道保宪脑补了什么，但经验告诉他必须赶快打断他的话！

“别叫我师兄！”保宪的声音比他还大！“你也是‘晴明’，你会不了解吗？不，你就是太了解了！你们分离后，你不但席卷了土御门的所有家产，你甚至把所有的记忆都卷走了！你什么都没给他留！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所有记忆的人，在这场混乱中会是什么下场，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吗？”

六条街鸦雀无声！

阴阳寮鸦雀无声！

百鬼夜行鸦雀无声！

“······保宪大人，您想得太多，不过是源博雅的······”春晓搜肠刮肚的寻找能挽回他B格的台词，但是，已经晚了。

“不是误会！我们亲眼看到的！”保宪愤怒的吼道，“在贺茂宅！你们尚且还未彻底分离的时候，晴明记忆已经彻底混乱了，他甚至······连进食都不会了！他不知道东西怎么吃，不认识什么能吃！第一次吃到东西的他······甚至······落泪了······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

【不不不！没那回事！没那回事！】晴明破防的大声喊着，但是，除了鵺和春晓，没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鵺乐的嘎嘎大笑。

春晓脸色都青了：早知今日，他就是饿死，也不该吃贺茂家的那顿饭！

阴阳寮一些尚且没被权势污染的小年轻非常愤慨。

百物语那些与晴明常年相处的妖怪们心都碎了，一个个瞪着灯泡一样的大眼睛张口结舌的看着春晓，看得他后背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晴明在哪里？”保宪问。

“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哪里管得了他想去哪里。”春晓对人生失去了希望，语气里满满都是怨念。

“又撒谎！”保宪愤怒的指向春晓，“晴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能去哪里？你到底把他丢到什么地方了？要是晴明出了什么事儿！我绝不放过你！”

【算了，别再跟他正争论了！算我求你了，赶紧让这段剧情过去吧！】晴明十分丧气的说。

【别啊，别啊，我还想看呢！】鵺嘻嘻哈哈的说。

【你个傻子知道个啥啊！】晴明十分愤怒，【我这是为了我们好！你个大傻子！】

【噶？】鵺莫名其妙。

“师兄未免太偏心了！我出现至今，你都未曾呼唤我为晴明，难道在师兄心里，晴明只有他一个人吗？”春晓试图将剧情导入正轨，将情绪压抑在语气中，格外的阴沉。

“你为了名字，就想他死吗？”保宪难以置信。

“名字，就是，咒。”春晓一字一顿的说。

人与妖都沉默了。

六条街内的一座空宅中，酒吞和茨木正在屋檐下看着他们对峙，听完了他们的对话，酒吞转身看着茨木童子：“现在你信我说的了？”

茨木童子一拳砸在柱子上，将柱子砸出一个木刺横生的坑：“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可是自出生就相互陪伴的半身啊！怎么能恨之欲其死？这样强烈的憎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保宪看着春晓，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要晴明的名字，也要晴明的身份，你要的是这世间只有一个晴明。”

【没错！】鵺的语气沉重而坚定。【世间只有我一个晴明，这份认知将成为畏的源泉，由此衍生出的畏将成为我的力量！】

春晓重复了鵺的话。

“你不惜分裂自己的灵魂，与他决裂，只是为了这个名字？”保宪哀痛的看着他春晓，“或许最开始，就是我的错。”

【？？？】鵺诧异的看着保宪，【他又在说什么？】

【师兄总是这样，不忍心责备我们，因为我们的争端自责。】晴明叹了口气，心又软了。

【春晓还不知道吧，】鵺也叹了口气，【我跟晴明刚到贺茂家的时候，老师是很忙的，老师的弟子们，最开始都是师兄教授本领的，我们年纪小，几乎可以说是师兄带着长大的，学习方面也是师兄一直操心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我们后来斗争不停，师兄就觉得是他没教育好。】晴明怀念的说。

【师兄只是太仁慈了。】鵺说。

【不，不，不不不不，你们都想岔了！根据我的经验，我们最好让他闭嘴！尽快！】春晓有些不祥的预感。

“师兄，你不必找什么借口了！我就是想要关于‘晴明’的一切！由此衍生出的畏，是我力量的源泉！名字就是最短的咒，我将缔造独属于我的神话！”春晓竭力明示四周听众：我就是为了力量！

“晴明！不要再走错路了！”保宪真心实意的悲痛着，“你这样竭尽全力的去抓取这些身外之物，是不能使你平静的，你有没有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力量！”春晓一口咬死了目标。

晴明和鵺眨巴眨巴眼睛，从对往昔的叹息中回过神，终于发现有些事情好像确实不太对。

【我觉得我们最好听春晓的，交给他处理。】鵺久违的感觉到了某些胆怯。

【我觉得你说得对。】晴明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心惊胆战。

“晴明，我如此呼唤你，你真的会感到开心吗？”保宪一眨不眨的看着春晓。

【开心！】鵺抢着说。

“如此甚好！”春晓挑眉，从坐着的姿态一跃而起，走到了胧车边缘，以折扇指向保宪，“天地间，我就是唯一的晴明！”

“你不开心。”保宪断言。

“我很开心！”春晓咬着牙说，“自今日起，我就是唯一的晴明！师兄不要总是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师兄能力强大，也只是区区凡人，朝生暮死，譬如蜉蝣，我的野望不是你能理解的，我放弃人类的那一半血脉，只为立于天地之间！”

【有点过了，鵺当年也没说这话啊，这好像有点中二了。】晴明评论。

【但是挺有气势！】鵺觉得很好。

【二位，信我！现在重要的是让大家相信老师是为了力量，一定要把这个印象在今天定死了！想想刚才！刹不住车的话我们真要被谣言淹死了！】春晓脸上摆的是野心勃勃，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鵺和晴明对视了一眼，鵺果断的说：【信他！】

【你们有经验，这次我信你的。】晴明嘴角抽了抽，介于刚才的遭遇，到底是不敢跟经验丰富的师徒俩分岔子。

“晴明，对不起，很对不起，”保宪忽然大声喊道，“你自幼被养在家中，从未外出见过世人，直到十岁来到贺茂家，我们都叫你‘晴明’，所有人都叫你‘晴明’，我们都没意识到，你最需要的是一个名字，一个只属于你的，你自己的名字，然而直到你成年了，与他分离了，你也没有过属于你自己的名字。”

【······】刚才还很坚定的晴明诧异的看向了鵺。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鵺难以置信的看着晴明。

晴明一脸茫然、惊诧、怀疑自我的摇了摇头。

连晴明都在一刹那动摇了，何况其他的人和妖怪。

空宅里，茨木“啊？”了一声，露出的獠牙险些挂了舌头。

酒吞瞪大眼睛，喃喃的说：“原来竟是因为这样吗？是因为嫉妒啊。”

“什么嫉妒？嫉妒晴明有名字，而他没有名字？”茨木忙问。

“不是名字，是被注视着的那一刻，”酒吞叹息着摇了摇头，“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只有晴明，不是他，他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贺茂家给与的所有东西，包括前途，都是给晴明量身定做的，不是给他的，所有人默认的人生，都是晴明的人生，但是他也是活着的，他也是有想法的，他也是想要活一次他自己的人生的吧。”

“他不是已经分开了吗？他想做什么都行啊！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他，他还想干什么？”茨木的钝感确实是很强大的。

“有些东西，错过了、失去了就没有了，回不来，也追不到。”酒吞说。

“你摆脱不了晴明的影子，”保宪用那种春晓十分熟悉的“慈爱”目光注视着他，其中还夹杂了自责和后悔，“哪怕你们分离了，你也摆脱不了他的影子，因为你一直都没有过自己的人生，从未拥有过任何东西，你现在不断的争夺他拥有的一切······你只是想要成为‘晴明’，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这半个平安京都被保宪的真情之言感染了，纷纷沉默的看着胧车边的人，连百物语的妖怪们也都是那样，更别提胧车上坐着的不知火、一目连、雪女他们了。

“原来如此，”一目连放下酒杯，露出宽和的笑意，“你和晴明这般不同，没有人会把你们混为一谈的，晴明就像云一样，令人捉摸不透，虽然是人类血脉，却比谁都更像妖怪；而你，就像水一样，哪怕水面平静，深处却也暗流汹涌，一直流淌着向未知的方向，却也留恋着来时的路，比谁都更有一颗人类的心。”

【别胡扯！】这种被人当众剖析，将心肝肺都晾出来展览的经历使鵺脸色涨的通红，简直像是被众人一人一刀的将自尊脸面细细的切作了臊子，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让他们闭嘴！让他们闭嘴！】

【乱说的，乱说的！都是乱说的！】春晓熟练的安抚他，【我这就让他们闭嘴！】

晴明一脸混乱。

“师兄，你以为你这样胡说八道就能使我退却吗？”春晓冷笑，“不论你如何花言巧语，今天我在这里，踏······我就是晴明！”

春晓险些咬了舌头！反派演的太上瘾，他差点忘了他是来拯救京都的，不是踏平京都的！这可怎么办？师兄他们都以为他是来毁灭京都的，毕竟破坏京都结界的帽子摘不下来也不能摘，但现在怎么告诉他们他是来帮忙驱逐妖怪的？

什么话都不说直接驱逐？

那跟默认保宪的脑补之后浪子回头有什么区别？逼格全掉了！

怎么才能天衣无缝的把戏圆回来？

春晓正想狠狠心，揍上几个阴阳师来挽尊······

他刚刚抬起的扇子被一目连按了下去。

“好了，你说不出来，我来说吧，”一目连笑道，“保宪，晴明此前召唤我们，是为了弥补破了京都结界后被妖怪入侵的错误，我们是来驱逐妖怪的。”

保宪又是惊诧又是惊喜。

“我只是想把在我的地盘上肆虐的家伙都干掉罢了！”春晓冷笑，反派的气场摆的足足的，“自今日起，京都就是百物语的地盘！能留在这里，只有百物语麾下的妖怪！人类也好，妖怪也好，在这个京都······”

【别说了！再说就是造反了！】晴明打断他的话。

生在网络时代的春晓惊险的闭嘴。

“你不必多说，”一目连淡然放开手，看向百物语的妖怪们，“百物语们，该行动了，不论你们听到这些事情后有什么想法，现在，完成土御门前立下的誓约，听从吾主之令，将眼前的妖鬼，逐出平安京！”

春晓感觉有人打这个圆场也很不容易，毕竟再纠缠下去，整个活动的风格都要变了，没看到凶神恶煞的百鬼夜行现在都在唧唧唧唧的小声传谣吗？回头一定好好宣传下，不信谣，不传谣！

现在重要的是赶时间跑他的计划！

计划，计划，计划！

在心里念叨好几次，春晓才稳住了情绪，顺着一目连的话下了命令，而百物语的那些小妖怪们在分离后的时间里被鵺的喜怒无常折磨的够呛，很不愿意参合进大佬的**里，于是都开心的领命驱逐妖怪去了。

私底下他们会聊些什么，春晓也管不了。

阴阳师这边则稍微宽慰了很多。

百物语和阴阳道总算是初步达成和平意识，一起面对入侵京都的妖怪，至于破坏结界的罪行······不止一个阴阳师心里这么想：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再秋后算账吧。

芦屋道满混在人群里充满感慨的对旁边看热闹的道尊说：“晴明哪怕是妖怪的那一半血脉，对京都，对贺茂家，都是有感情的。”

“道满大人可要小心，妖怪毕竟是妖怪，”道尊说，“何况他还对人类充满嫉妒和怨恨······一直被遗忘，被忽略，这种感情已经足够孕育出妖怪了，何况他本来就是妖怪。”

道尊说着掏出一张符咒，当着道满的面儿将之化作一只乌鸦，让其飞走了。

然后道尊对道满笑了笑，微微欠身。

道满不知道道尊是给谁传信儿，但道尊毫无疑问是想拉拢他，这个道满还是看得出来的，但他委实不甚喜欢道尊的行事作风，于是只是与道尊一样欠身笑了笑，然后在心里感叹：最近想拉拢他的人好多的，好像就是在他做出了关于晴明的推理之后，唔，脑力派果然是比莽撞干活要受欢迎啊！

阴阳师这边各种传信的式神此起彼落，确实挺热闹的。

春晓看着下面忙着传播谣言的阴阳师们，森森感觉到平安时代完结的不冤，他深吸了口气，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计划上，竭力忽略周围的视线，对一目连说：“你来指挥百物语，我有要做的事情，先离开一下。”

“可以，但是，”一目连面带忧伤，用独眼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晴明丢到哪里去了？”

“······”春晓愕然，这个环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害他，最多是置之不理，”一目连说，“我也不是要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多说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你后悔。”

“我没把他怎么样！”春晓咬着牙说。

“是的，我信，但是他在哪里？”一目连毫无疑问更相信保宪。

“我怎么知道！”春晓怒道。

“他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不能跟你争夺什么了，姑且让我送他离开吧。”一目连说。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信不信我？”春晓再一次重复道。

“我······信，”一目连叹了口气，十分坚定的站在了谣言的那一边，“毕竟也这许多天了，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分离的吗？”

【告诉他也无所谓，】晴明有些麻木的说，【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才不能说！】春晓道，【他去了找不到晴明，会怎么想呢？会怎么做呢？叫所有人都去找晴明？然后把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现在跟满城风雨有什么区别吗？】晴明问。

【比被下结论好！】春晓说。

【现在竟然还没下结论的吗？】鵺惊魂未定。

【我的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小看你要欺骗的人。】春晓严肃的说。

于是春晓一把挥开一目连的手臂，冷冰冰的说：“既然不信，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低声下气。”

一目连果然没有委屈自己，他只是看了春晓一眼，就离开了胧车，失去了踪影。

不知火和雪女对视了一眼，不知火担忧的对春晓说：“要让一目连回来吗？”

“不必！”春晓心里已经十分恼怒了：为什么事情现在的发展看起来就像个三流短剧？难道不应该是权谋片吗？到底哪里没安排好？

他重新推演并且三省吾身的样子在妖怪们看来就与鵺喜怒无常的时候十分相似了，那简直一模一样的！

桃花妖对妖琴师耳边小声说道：“你看他这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样子，一点儿不像是妖狐，倒像那个传说中无相又易变的妖怪‘鵺’一样！”

妖琴师没说话，但他表情充分表达了什么叫认可。

“我还是喜欢晴明······”纺织娘低声对鬼匠师说。

“这若是让他听到，该多伤心啊。”鬼匠师叹气说，他是真的相信保宪的话。

“你怎么看？”雪女飘到了八岐大蛇身边。

“我果然不喜欢那个伪善的家伙，还是现在的他更合我胃口。”八岐大蛇满意的笑着，“他若是能亲手杀了晴明，我会更满意他的表现，可惜，看来是没有。算了，能做到现在的手段，已经不错了！看来我们以后会相处的更好！”

雪女撩起眼皮冷笑一声：“八岐，你果然一直都有不臣之心。”

“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一再重复了。”八岐大蛇道。

“嫉妒，这简直是最可笑的感情了，”酒吞童子站在屋檐下，冷笑一声，“因为嫉妒扼杀自己的半身，与之为伍简直是耻辱。”

酒吞抬脚就向门外走去。

“挚友？”茨木追着他喊道。

“我们去找晴明，”酒吞头也不回的说，“他们分离时没有自保的能力，必然会找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他们眼中安全的地方能有多少？我们挨个找过去，总能找到晴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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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谣言根深蒂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