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心之海 第18章 重振旗鼓

客厅里，零在修剪家里的花花草草，而我则一边喝着零为我准备的红茶一边翻阅电脑，查看之前投出去的简历是否有水花。

打开各大时尚公司的网站，发现我的简历没有直接被拒绝，而是始终无法走完官网所谓的流程，我看着电脑屏幕上一连串的“处理中”气不打一处来，自我怀疑也进一步加深。

“倒不如直接拒绝给我个痛快。”我合上电脑说道。现在的情况远在我意料之外。好歹菲奥娜也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又在不久前才设计出了恒久微光—这个在时尚圈掀起不小波澜的作品，再加上我之前作出的成绩以及在公司内部的风评，不至于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吧。

现在这个状况真的让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双手抱在胸前生闷气。零察觉到我这边的动静，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走到我身边。我见他过来，也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点沉重。

“林薇小姐，我的数据分析系统告诉我，您最近成功找到工作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零，你那么好听的声音是用来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的吗？”我听罢他的话，像是脑子不太正常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林薇小姐，您不必为此感到受伤。”零像是没有幽默细胞一般，和他的外表一样永远冷峻精确完美，也对，他连细胞都没有，怎么会有幽默细胞，“您的个人能力在业内认可度较高，您不必自我怀疑。此外我昨天以您助手的身份对您在就业中受到的阻拦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先给您说声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命令就擅自行动。”

“哦？怪不得昨天我在小区门口看大了你。”我听说零昨天出去调查了，好奇心又被点燃，于是坐起身抱着抱枕，看着零好奇的说道，“说来听听，都调查出了些什么？”

零将我见底的红茶杯又添置满茶水，一边添置一边说道：“林薇小姐，简单来说，您目前是业内一颗烫手山芋，谁用您就代表公开与信远做对。一开始我也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但当我真正去各公司调查时，发现信远是为政府站队，而政府有意推进某些对外战争，您之前启用混血模特的行为在上面看来，是您公然宣布自己立场的挑衅。”零的话语和茶水一样缓缓出口，说罢便将斟满茶的茶杯递给我。

“一个最不会有立场的人宣布自己有立场吗？有点意思。”，我顺势接过茶杯，浅喝了一口。零弯下腰，那张冰冷禁欲的脸逐渐靠近我，他的脸上反常地逐渐出现一丝嘲讽意味：“林薇小姐，深陷泥泞的人是无法想象纯洁之人的。您还是那个您，只是看您的人有了变化。”

我见零这样表达，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喜于他有了类人的情绪，即使是嘲讽的情绪。我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那是我在菲奥娜时托同事帮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茶具，精致复古易碎。我往沙发上靠了靠，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像个起心动念的白狐般的零，挑了挑眉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说实在，我很欣赏这样的零。

“解铃还须系铃人，林薇小姐。”零慢慢靠近我，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他的阴影覆盖了我的身形，冰蓝色的眼睛轻微一眨，此刻的他仿佛不只是我的管家，他是我的谋士，是只为我出谋划策的谋士。

“您亲自与信远江之源见一面，我相信以您的能力和个人作风，误会会解开的。”零嘴角难得笑了出来。

“江之源可不是傻子，我这三言两语能打动他吗？”我直起身来，鼻尖快要和零的鼻尖接触到一起，如果是人类，此刻我应该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惜零是机械生命体，我无法感受到他的鼻息，只能闻到他的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我曾告诉过他，男性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很好闻。

“数据显示您此刻坐以待毙，成功率0.001%，若您主动与江之源和谈，您有27%的概率改变江之源对您的印象。当然，作为您的专属助手，我会竭尽全力助您和谈成功。”零没有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他就任由我和他这样面对面对峙。“只有百分之三十都不到啊。”我佯装失望，假装皱着眉头看着零说道。之后我轻轻抓起他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打圈玩耍，直视着零冰蓝色的眼睛说道：“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助我和谈成功呢，零？”

零握住我那把玩着他头发的手，将我的手缓缓放下，只是放下时，他竟还是没松开我的手。他眼皮微垂，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还是聚焦于我，说道：“林薇小姐，我能基于最准确的大数据推算，为江之源出具一份‘设计师Vivian.林立场说明报告’。当然，我能做的不局限于此，只要您愿意开发我，了解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零，你还真有意思。”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零的神情突然严肃，他冰蓝色的眼睛又一次展现出了攻击性：“林薇小姐，我没有和您开玩笑。清楚所有让您困扰的事物是我的职责，即使是江之源，我也有把握让他从此再也无法干扰您，只要您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听到零这有点危险的发言，我立刻捂上他的嘴：“别乱来，我可是守法的洛朗好市民。”不过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真的当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时候，很难不产生怪异的虚荣心。

“当然林薇小姐。”零将另一只撑在沙发上的手松开，握住我捂住他的嘴唇的手，用不可置疑却又不会伤害我的力道将我的手从他的嘴唇上拿下，嘴唇凑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绝不会背叛您。”

“那就说好，你陪我去找江之源和谈。”我转过头，眼睛直视着零说道，看着他那一丝上扬的嘴角，我又补充道，“合法的方式。”

“遵命。”零唇角微扬说道。

之后我和零重振旗鼓，为了和江之源和谈准备一系列资料。零又恢复了完美助手的模样，他冷静温和，仿佛刚刚那个有点小变态的零只是我的错觉。

管他的呢，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我的机械助手偶尔会有点小变态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