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伴歌行 第11章 落凡尘 | 金玉良缘

姜晚舟的动作轻佻而放肆，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舌尖轻轻舔过指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白枕歌的眼中怒火更甚，可身体却因剧痛而无法动弹，只能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肆意妄为的女人。

“夫人既如此聪慧，何不想想为何一夜之间就能踏上修行路？”姜晚舟松开她的下巴，蹲下身来与她平视，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怜惜。“在我看来，夫人有三桩罪责。要是没有我，夫人还有多少寿命？五年？还是十年？知恩不报，这是其一；违契不偿，这是其二；其三，谋杀亲夫，十恶不赦！夫人可认罪？”

此时的白枕歌连抬头的力气都不再，整个人阴沉的可怕。没有回答姜晚舟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殿下，一直伪装很累吧。”白枕歌冷笑一声，声音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您这戏演得真是天衣无缝。整个宁平城鸡犬不宁，百姓怨声载道，可谁能想到，这乱象之下，竟是您一手编织的锦绣乾坤？表面荒诞不经，内里却步步为营，真是令人叹服。” 她微微侧身，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讥诮：“为了那至高之位，甘愿戴上这副纨绔的面具，连自己的本性都藏得滴水不漏。可惜，这面具戴得久了，怕是连您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戏中人，还是戏外客了。”

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妪能有立足之地，一个寡妇的女儿还能读书识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姜晚舟并没有打断她，而是饶有兴趣的捻住其下巴，让其平视自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苍白但果决的脸，“夫人果然聪慧无双，但是夫人可知之前如夫人般的人下场如何？” 白枕歌笑意渐敛，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姜晚舟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笑意取代。她伸手轻轻抚住白枕歌的脸颊，指尖冰凉，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夫人，和我一起念，白枕歌长命百岁。”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枕歌咬紧牙关，眼中满是倔强与不屈，打算将她的话置之不理。不曾想，贵为一国公主，怎能手段如此卑劣！姜晚舟抓住前者的衣领，向下一拽，原本就松垮的寝衣更是堪堪挂在身上，何止春光乍泄，令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白枕歌惊呼一声，瞬间红了眼眶，“姜晚舟，你...你！”

姜晚舟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玩味等待着她的回应。

“白枕歌长命百岁。”

“再说一遍。”

“白枕歌长命百岁。”

“再说一遍。”

“白枕歌长命百岁。”

一连重复了三遍，声音从最初的带着愤怒与不甘的颤抖，到后来逐渐趋于平静，疼痛缓缓褪去，灵气也在重新周转。只是那紧咬的下唇，仍泛着淡淡的血色。

姜晚舟满意地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她轻轻拍了拍白枕歌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戏谑：“夫人你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二人同心，何止其利断金？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只要你愿意，我自会好好待你。当然，夫人可莫要再寻死觅活，要是再让我知道，我就把你关到昨天的屋里，做我一辈子的禁脔。”

白枕歌心中一凛，虽然她不愿接受，但发生的一切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

“所以，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姜晚舟微微一笑，将她搀扶到木椅上，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夫人独自一人走到这里吃了不少苦吧？”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白枕歌不耐的侧过了头，“不用你管。”

姜晚舟也不恼，一昧的贴着她的脸。“夫人有所不知，如今妖族想要自在的在世间行走，需要拿着书院的平安无事牌的，若是被书院那些人抓住也就罢了，要是被某些大修士勘破身份，可是要丢了命的。毕竟夫人才是真正的小狐狸精。”

白枕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后背瞬间被汗水濡湿。姜晚舟趁机绕到凭案的另一边，拉过前者的手不断摩挲着，继续开口道。“夫人放心，这次纯属例外，我向夫人保证，以后绝不会随便窥探夫人心声。”

白枕歌双目无神，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为什么是我？”

听闻此言，姜晚舟难得的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到，“当初，母后怀有身孕之时，曾经梦见一名道士，那名道士告诫母后两件事：第一，在我出生之后，宜着朱红衣裳，至于穿多久，之后自有解答；第二是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

说罢，便拿出一块金锁吊坠放在案上，“此为金玉良缘。”

白枕歌将信将疑地拿起金锁，手指摸到背后有字便将其翻了个面，看到字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金锁背后写着，“长守长念，情丝不断”，而她从小就佩戴的玉石上边刻着：“无分无别，韶华顺意” 。

因为事关对方母亲，白枕歌不愿相信这是个谎言。

“另一件事发生在五年前，在我母后的十年忌辰，这院子后边的梅林中有一棵古梅树，枯死已久，却在这年突然萌发新芽。

枯树回春，倒也没啥奇怪的。奇怪的是，枝上有叶，叶上有虫，这虫在叶面上啃出了四个小字：“遇白则止”。

姜晚舟死死盯着白枕歌，“夫人，这么说你能理解我了吗？”

白枕歌闻言，眼中仍是不解：“你为何如此笃定这人是我？这世上那么多人，姓白佩玉之人何止千万？”

“夫人是我命定之人，自然是一见钟情！”又是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这样一来，反而是白枕歌再没有底气了。

看白枕歌仍是犹豫，姜晚舟温柔的说道。“既如此，夫人你看这样如何。”一边说着，一边将金锁和玉石同时推向白枕歌，“夫人来做选择，选金锁，做名副其实的公主妃，享一辈子荣华富贵；选玉石，做个名存实亡的公主夫人，实际上做我的贴身侍女，自食其力，我会等夫人回心转意。放心，无论哪种，夫人都能得到想要的。”

姜晚舟眯着眼，等待着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