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药剂顺着注射器推入小臂,权释眉宇轻垂扔了针头,左腿屈膝顶住门两指“嘎噔”上锁。
倏然回头,木呆呆的喻辞只套了件不久前刚从权释身上扒掉沾满alpha信息素的浅灰棉T,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再往下,莹白泛红的长腿笔直漂亮的跃然桃木色的地板上,小巧的脚趾或许是因为和燥热相反的冰凉冲击的紧张蜷缩,当察觉到权释染上灼烫情愫的眸子缓缓落到自己搓捻衣料的局促手指时,喻辞发懵的脑袋“咔嘣”一下锈住齿轮,不知道被第几次亲吻磨红的唇瓣一抿,卡壳般结巴道:
“手…手机,醒醒酥酥该喝奶了,不能…不能给他们吃太多零食…”
然而权释神色温柔的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手机轻置在床头桌发出的“咯噔”让喻辞的心跳蓦然加重,alpha亲昵的蹭着他潮湿的发顶,闷哼出的低沉嗓音暗哑好笑:
“呆呆啊,还好意思说我,嗯?怎么找借口都笨笨的。”
床上凌乱但被子依然柔软贴肤,喻辞摔进去的时候没什么痛感,他刚头晕目眩的撑起身,压住他的权释猛地用力突然一个天旋地转,狠狠箍住劲瘦腰身的臂膀被恶劣的大掌牵动往下——
偏头回应alpha狂风暴雨般亲吻的喻辞浑身一颤瞪直了眼,他僵硬的咬住下唇,脑袋直接磕到权释颈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别这么弄…我…我…!”
“难受?”
权释放慢动作,他托住omega的圆圆的两瓣团子往上颠了颠,随后低眸轻笑,空出来的手安抚的轻顺喻辞光洁单薄的背,omega当即浑身淡粉色的浅红更甚,嗦嗦嗦嗦的止不住颤栗。
喻辞一口咬住alpha硬邦邦的肩膀,不是很用力单纯的用尖尖的牙齿厮磨,然后趁着权释拉过被子盖住他时,omega小臂撑住往边上趴,但猛然失力身体往下一坠,猝不及防贯穿的力道刺激的他茫然的两眼倏地震颤,耳边却悠悠传来权释神色怡然的闷笑:
“原来宝贝喜欢自力更生…嗯…!”
“权…权想想…!你想挨拳头吗…!”
两只骨节均匀瘦削修长的手圈住喻辞的腰慢慢动作,趴在alpha微微溢汗胸膛上的omega仿佛乘在一叶波浪汹涌拍打的小舟上,他皱起泛泪发麻的脸紧环住权释的脖子,任由身下人撬开自己半张开的口齿勾住舌尖缱绻亲吻。
缩紧的嗓子难耐的滚动,喻辞微撑开的涣散瞳孔稳住上下起伏、波动不定的混乱视线,他避开权释犹如印入血肉的炽热嘬吻,就着满屋子暴戾肆虐灌的雪松茉莉与酒气交融后灌入鼻腔的窒息感,终于断断续续挤出不成调的话:
“别磨我了权释,放我下来,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个——嗯!”
狂轰猛顶冲击后的嘤咛被alpha尽数吞入吻里,不知过了多久,喻辞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又扔到砧板任人索取的鱼,他头皮酥麻使不上劲的身体又被烙煎饼似的翻了过去——
等到被撑在身侧的双臂禁锢到阴影中,权释线条紧实的完美身材立刻暴露的照进喻辞眼底,腿弯裹住肩头,alpha倏然靠近的玉雕似的深邃冷峻面容清晰了然的连每一颗簌簌划过水珠都闪着温暖光线折射的细小亮晶。
“很热吗权想想?你等等,我…我找找空调遥控器…”
喻辞环着他的腰稍一接力蹭掉颈窝细密的热汗,他摩挲到脑袋边的遥控器往下调低温度,偏头的一瞬间,虎视眈眈已久的alpha蓦地强硬掐住喻辞纤长白皙的脖颈,像寻觅到食物的狼恍然用鼻尖挑开他长而柔顺的发,然后迅猛的一口叼紧伴随着增生留疤的刀痕肿胀成樱桃大小的omega腺体!
刹那间澎湃翻滚的alpha信息素猛烈注入,喻辞双眼迅速失焦全身细密抽搐,他下了狠劲的小臂抵在两人中间,神情惊恐万状,眼圈骤然发红,胸腔震鸣的尖叫:
“权释!权释你不许看…!你别咬…!很丑的…腺体…我好疼真的好疼…!”
alpha眉眼发狠一压,犬齿骤然刺破皮肤,两三道嫣红的血液顺着瓷白细颈缓缓滑落,直到空气里暴虐的情热信息素趋于稳定,权释疼惜的搂住怀里阵阵痛到瑟缩的人,一手蜷住喻辞的长腿搭在自己腰上,抱起他靠住床头坐下,用被子裹得密不透风了才像哄小孩一样摇着omega晃悠:
“我在呢呆呆,不咬了我不咬了,睡一觉吧乖起来就好了,哪有什么乱糟糟的东西,我们漂亮着呢嗷。”
“睡吧别怕,你的权想想搂着你哪也不去。”
权释垂眸抱紧藏在他肩窝因为成结和标记疼到脸色惨白失语发冷的喻辞安抚信息素供到足,他轻轻亲着omega热汗浸透的发顶,呢喃成细若蚊呐的话泛苦发涩:
“呆呆啊,磨人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你再说下去,我只会觉得我更不是个东西…!”
夜半渐凉。
床上蜷成一小团的喻辞半搂着裹满苍松伏特加的抱枕沉沉睡了过去,半秒钟还紧挨着他的权释悄摸抽离被omega压住的手臂,他往喻辞布满青紫的后颈落了个吻,随后转过垂到颈后的戒指项链,利索套上外套短裤,赤脚挪到门前拧开把手。
喻辞发情期仓促紧迫,除了两支还是和江之鲤借的阻隔剂,用来补充精神体力的食物以及营养剂愣是一个都没准备。
别人去买的多少会带点被标记后发情的omega极其讨厌的陌生信息素,第一波结合热结束omega会进入长达整晚的休眠期,虽然没人喜欢紧要关头自己的alpha离开属于他们信息素共同标记的爱巢,权释也是没办法——
他掐着喻辞会惊醒的点一分不让的闪入电梯。
休息室在顶层,电梯唰然降落到七楼“叮”的打开,权释一抬眼,和低头刚发完消息神色匆匆往里冲的郑筱柒撞了个正着。
omega被他全身腌入味的情热信息素激了个哆嗦,本能往后推了半步,恍惚的眸光登时一转,一张灵动姣好的面容顷刻间像被吸了精气一样颓丧无力:
“好权执,妹妹我正要上去找您呢!”
“怎么了?”
权释垂眸瞄了眼时间,波澜不惊的神色透了些浮躁。
“哎呀快跟我走吧。”
郑筱柒心急火燎又不知从何下手,无意识觑到权释没来得及合上的屏幕密密麻麻的购物清单,挠挠脸忙不迭道:
“小酥从入夜开始一直哭的就没停过,又说要爸爸又说要叔叔的谁哄也没用,你看不行让他和阿辞通个视频电话呗,我们能想的辙都想了,和阿辞长的一模一样的小词抱着都没用!”
权释面不改色脚步加快了几分,他顺势截了个屏把清单发给郑筱柒,手机一秒入兜淡淡道:
“帮我买了东西送到顶楼,我去客卧看看。”
“交给我您放心!”
郑筱柒十分中二的扔了句话,飞速转身摁了电梯不见踪影。
几步之遥的客卧外,四个alpha探头探脑的借着昏暗房间氤氲橙黄的小夜灯,目光齐刷刷落在抱住小酥漫无目的的来回踱步的喻词身上。
全贯两臂张开,见万籁哭得不厉害了,焦灼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小词,你要不歇歇换我抱会儿?”
一旁的江之鲤猛不丁踹了他一脚,对着几个看热闹的一顿哄,气音低沉没好气的道:
“一个个的还好意思说,小孩本来对信息素气味就很敏感,你们白天换着抱来抱去的一刻不撒手,酥酥晚上不闹觉才怪!”
“说的跟你没抱似的!”
方隐不情不愿挪了脚,下巴一抬轻描淡写的示意手边乖乖打哈欠的权喻,小孩拖了个比自己还要大的粉色玩偶兔,一旦听到万籁抽泣,一双困的快眯起来的大眼睛哗然睁开,想进去但又听话的守在门外。
“醒醒不也没事嘛,小酥咋就哭的这么厉害…!”
“小alpha和小omega能一样?”
路遥抄手给了他个爆炒栗子。
“卧槽遥遥哥你敢打执行官!我要告权执!小心回去了谢执罚你抄队规!”
呲牙咧嘴的方隐捂住后脑勺,十分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后者显然毫不在意,不屑的嗤笑了两下,单臂勾住方隐的脖子用指节狠狠夹住alpha的脸颊肉蹂|躏:
“嘿你个臭小鬼,信不信就算坐到权执那个位置我照样敢揍你!”
权释眸光略过三个只会添乱的家伙打打闹闹离开背影,他神色不变的抱起瞌睡的脚步踉跄的儿子,在权喻揉揉眼睛反应过来后的一声软乎乎的“父亲”里,权释掌心蹭蹭小家伙搭在自己肩头的毛绒绒小脑袋沉声浅笑道:
“乖。”
“呦,来了。”
江之鲤把垂在权释腿边半掉不掉的兔子玩偶塞回醒醒张开的怀抱,上下一瞄某人像模像样抱孩子的姿势,不禁拍拍权释肩膀打趣一笑:
“人生赢家啊权执,没吃上醒醒周岁宴,你和阿辞结婚我可得多喝两杯嗷。”
“撑不吐你。”
权释眸色冷淡,小臂挥开他的手爱搭不理道:
“别乱碰我,阿辞闻到你的味又要闹了。”
“哎你个没良心的!”
江之鲤咬牙切齿竖起攥紧的拳头,心道自己还是心肠软,下午那会就该让这家伙瞅着眼前吃不到肉活活憋死!
房门大开透光,怕黑哭成泪人的酥酥终于靠着喻词的脖子可怜见的小声抽噎收住了声。
小家伙软绵绵的手心还攥着温凉的奶瓶,权释悄然摘下扔给江之鲤,一偏头,只见小嘴瘪瘪眼泪汪汪的酥酥软润的鼻尖轻轻一动,忽的一抬宝石蓝的漂亮眼睛,喊哑的奶音怯声怯气的呜咽:
“爸爸…爸爸抱舒舒…”
“给我吧。”
权释手臂下沉接稳了从喻词怀里半刻也不愿多待的酥酥,或许是闻到了喻辞的信息素,小家伙抽抽身子长出了口气,随后往alpha肩头小心翼翼找了个位子,埋住绵软的脑袋呼呼打起了轻酣。
“果然认人,是个聪明的小宝贝,没闻到阿辞的味道之前谁哄都没用。”
江之鲤心疼的捏揉喻词僵硬发麻的胳膊,beta无奈扯唇和他拉开点距离,神色略带担忧的问道:
“新星怎么样了?”
“能好点,已经睡过去了。”
权释照实回答,不得不说人长的好看就是不一样,往那一站怀里揣两娃都禁不住让人啧啧感慨赏心悦目的像幅画。
喻词这才松了口气温柔的笑道:
“我和之鲤明天有课买了早班飞机回国,阿辞的衣服我从公馆带了几件已经洗干净熨烫好了,如果他清醒的话麻烦让我和他打个视频电话,不只是我,诗诗也很想他。”
“会的。”
权释稳重点头,目送两人关门离开。
N国的天气算不上稳定,十分钟前漫天星子、甚至抬眼能看得清灰幕里云流浮动飘渺的天空,这半会不知是被风从哪吹来了层厚重翻腾的阴云,未几,雨珠子穿过窗外飒飒抖动的树杈繁叶,一言不合噼里啪啦往下一通乱砸。
哄拍孩子闷而轻柔的规律声音一顿,权释下床关了窗户,不算扎耳的推拉音调霎时湮没进一片洗涤尘埃的滂沱大雨中。
屋内重归安宁后,alpha颔首回眸,便见刚刚还躲在薄被睡得安稳的权喻此刻揉着惺忪的眼睛端端坐起,小夜灯朦胧温和的橙色光调不太能直观面部细微表情。
所以只穿了件单薄短袖的小朋友懵懵的眨了两下和喻辞一模一样的圆亮眸子,他张开嘴巴想要叫人,但一低脑袋瞧到旁边抱着兔子玩偶睡的香甜的酥酥很快又抿住唇瓣。
权喻赤脚刚一踩到冰冰凉的地板上,小身子突然腾空升起——
权释关掉空调掌心搓搓儿子凉飕飕的小脚,一扯挂在椅背的薄毯将权醒醒裹成了个糯米团子,才靠住转椅落座,捏捏儿子婴儿肥的脸蛋神色不动的问:
“睡不着吗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