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释能从空气里微微波动、逐渐糜烂躁热的茉莉白兰地中感受到喻辞的情况不妙和对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alpha极尽忍耐的厌恶,他宝贝的身体已经禁不住拽动,权释横起的凌厉眉头一挑,单手狠劣的拧住肖坠的肩头——
“咔嚓”一声!
一副关心神色的alpha神情还未褪去,紧接着被极速冲上头顶的疼意撞得面容倏然闪过狰狞!
肖坠的肩膀直接被生生捏碎!
他放缓力道的一瞬间,喻辞撑在两人中间拉开距离的双手终于猛地发力,推开肖坠半边身子,自己却踉跄的倒进权释怀中!
“肖坠!你踏马的能不能别靠近我!咳咳咳——!”
喻辞被他的信息素呛得剧烈咳嗽,发情热刺激的酥麻难耐的身体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权释抽出枪扔给对面眸色一沉上下打量肖坠的方隐,结实的臂膀穿过喻辞腿弯,直接将人轻松的抱起!
权释没时间和他拼斗所谓展现雄性资本的alpha攻击信息素,饱含温柔的安抚信息素慢慢顺着脖颈萦绕进喻辞鼻腔,哪怕是稍稍露出来的一定点顶级震颤灵魂的凶猛,也足以让肖坠不由自主的瞳孔地震,浑身冷汗直冒!
“不动手动脚死不了人!”
抱着喻辞和肖坠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权释轻蔑的斜睨冷冷化作冰棱刺穿某个自以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alpha虚伪的面具:
“这次断的是胳膊,我想你能识趣点别给我留下你某些东西的下一次!”
但肖坠像是要把糊涂装到底了,即便这个能够利用高阶基因威慑到他灵魂的alpha和喻辞的儿子长的九分相似:
“所以你和小辞是什么关系呢?身为alpha,你又凭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想带走一个迫近发情期的omega!”
从始至终一路把两人风风雨雨看在眼底的熟人快气笑了,权释凌冽刀子的眼睛还没刻意锁到非得现在跟他挑事的alpha身上,趁着他两年不在身边惹出烂桃花的始作俑者突然凶巴巴的扯开自己的后衣领露出完全标记的牙印,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你神经病啊!看到了没!永久标记!他的!”
要不是权释单臂抱着他自己,喻辞真想指着肖坠鼻子怒骂:
“我艹了,现在抱着我的是老子的合法丈夫!老公!我老公你懂吗!怎么着发情期我们要去做|爱还得给你事无巨细的报备?!”
在场的熟人被喻辞这句露骨的话吓得装咳嗽的偏脑袋、清嗓子的看地面,权释没想到以前连亲亲也害羞的喻辞大胆成这样!
alpha垂眸一看怀里暗光中不明显但只有他一个人能瞧见omega早就烫熟的脸蛋,哭笑不得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抬眼的瞬间又对着方隐冷肃道:
“交给你了,我带阿辞先回去!”
“放心吧老大,收尾还不简单!有我和筱柒姐在呢,您快和嫂子度蜜月去吧!”
话尾都是方隐瞪着肖坠咬牙切齿说的。
“哦!”
驱散开看热闹的郑筱柒蓦地举手,她忍住玩笑瞅了眼看向她然后又把半颗脑袋埋进权释肩窝的喻辞,像是为了让他安心一般佯装正经道:
“阿辞啊,咱们家小朋友跟边执玩的好着呢,我们大家会做饭会逗乐照顾的过来,你别操心了嗷,快让权执抱你回分部好好休息几天。”
喻辞点头都是微乎其微的,他只感到权释步履平稳的抱住他一路无阻的上了车,从一闻见高度契合缓缓变味的苍松伏特加,喻辞跟被勾魂摄魄了没区别!
直到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忍耐,最后上楼的颠簸一晃而过,喻辞本能的察觉到了光线亮堂的密闭空间足够安全,车上止不住想去扒拉alpha衣服的手此刻在温暖舒适的房间被给予权利的松开——
他遽然环住帮自己脱掉沾满脏血白大褂的权释脖子,一下又一下亲向alpha鼻翼旁边那颗小痣,忽的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的靠着结实有力的肩头克制的哭出声:
“权想想…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怪我在小云山上说的那些伤你心的话,所以才不来我的梦里看我!”
“怎么会呢宝贝,又在傻乎乎的乱想——”
权释捧住他的脸,让快要瘫倒在床上的omega很轻松的看着他真挚无比的眼睛。
“你就是!”
喻辞突然执拗的挣扎,但他力气又没权释大,发觉其实被抱紧也挺舒服的,随后又一口咬在alpha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皮肤上,牙尖厮磨皮肉愣是没狠下心刺破:
“你就是权想想,你嫌我没和你说对不起…你还在怪我…可是…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的嗓子被熏哑了说不出话,你不能怪我的不能怪我…!”
发情期渴求安抚的omega一旦被某些触动紧绷神经的因子拨响敏感的心弦,顷刻间宛若火烧燎原一般,恐惧和敏感放大了无数倍,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急需安抚不知餍足的无底洞!
坠入深渊的喻辞找到了破开迷雾倾洒而下的光,他顺着碎成蜘蛛网的密密麻麻斑驳掉落的碎屑罅隙看到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温暖的、明媚的、灿烂的、晴朗的。
他想够住光束爬上去,可常年侵蚀他的黑暗用虚浮柔软的沼泽编织了一片醉人的温柔乡,他的腿脚极速被漩涡吞噬、撕咬,很快鲜红迤逦的血液与如墨的漆黑交融,没人能听见他歇斯底里的求救,他陷在永夜当中出不来了!
就在这时倏然乍亮的光芒毫无征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所有起伏拍打的龌龊和粘腻恶心的肮脏顷刻定格,继而斑驳成了干涸的碎片簌簌从喻辞腿脚掉落!
他感到有暖和的双手将他托起,宽阔的胸膛严丝合缝的贴住自己暴露在风霜雨雪敏感又疼痛的肌肤,那双向来浸入冰窟里的眼睛面对他时总有展露不尽的痴迷和爱恋!
墙上的钟表迅速逆转无数圈,滴滴答答串成与心脏跳动交相呼应的音符中,喻辞一瞬间飘到了沙漠废城里那个只有一盏灯和一个长椅的寂寥街道上,漫天星子当头,他和权释彼此互相亲吻诉说着小别重逢后溢出胸腔的情话——
刹那间,倒映着回忆的镜子迸溅成漫天花雨,耳边蓦然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飞流瀑布声,这一次和以往的噩梦不同,喻辞仍然躺在权释怀抱,完全标记后对方的喜悦感知在心底,他们温情脉脉的相顾一笑,霎时千万道流光飞逝,渲染成一触即在的此时!
眼泪甚至来不及掉出眶便被alpha干燥轻柔的指腹擦掉,权释吻了吻omega的指尖,搓搓他的发丝低沉柔和的声音微微发哑: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你做噩梦了宝贝——”
“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只是你让我等的稍微有点着急,这一觉睡得太久了而已。”
喻辞被逗的噗嗤一笑冒了个鼻涕泡,那点不知道应该装上什么都空白缝隙似乎让难以名状的情愫像堆方块一样错落有致的在空落落的心底打了层筑基:
“权想想,你老套哄人的话还是拙劣古板的让人想笑。”
“你不嫌弃就好。”
权释鼻尖蹭了蹭omega发汗湿漉漉的额头,随后轻轻亲了亲。
alpha那头扎眼的白毛着实晃眼,喻辞靠在他的肩头呼吸灼烫,半晌指节挑起权释的头发凑上去蹙眉嗅了嗅,神色古怪的呢喃道:
“干嘛要把头发染成白的,本来就少年老成,这下显得更老了。”
说实话,权释浑身上下喻辞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的张脸,和出门溜溜总喜欢显摆自家打扮的漂漂亮亮引人夺目的小狗一样,他的alpha是他最能拿的出手的宝贝。
“不好看吗?那我染回去。”
权释深邃长眼微垂,像是从某种不知名的挣扎中把自己摘出来,然后不算和善的冷峻面容一皱——
落在喻辞眼里就跟当时他洗澡忘了关淋浴,让某人免费耍了把海上漂流的第二天怨怼自己的神情一模一样!
喻辞倏然眯眼笑的肚子都在发酸,他两手托起权释的脸恶趣味的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才不用!”
闹腾够了埋进权释信息素给足的颈窝,这一刻恍若困住心脏的匣子再次被雪天某人幼稚的三道“噔噔噔”敲开,喻辞胆壮的撩开alpha衣摆,湿润的掌心贴住权释燥热的背,一闭眼睛瓮声瓮气的道: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还有权想想——”
“咱们能不能先办正事,我…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他一口一口嘬在权释脸上,逐渐攀升的体温使得喷洒在alpha脖颈的细密气息勾人又炽热,可能也只有权释才看得到呆头呆脑、晕乎可爱的喻小辞。
哪怕不曾互相依靠的时间里他又往身上裹了层尖锐、锋利,狠起来连自己也会伤害的倒刺,可只要一抬眼看到个叫权释的家伙,他总会勇敢的砍掉所有荆棘,然后热烈的、灿烂的、赤诚的扑向alpha永远会为他敞开的怀抱。
铺天盖地的情热信息素刺激的权释哭笑不得的回应omega急眼的亲吻,他单手配合喻辞脱掉衣服,偏头快速露出半只眸子拇指操作键盘噼里啪啦一顿敲:
“谁带阻隔剂了?”
群里仿佛陷入了暴风雨前的短暂凝滞,果然,下一秒——
全贯:我靠老大!这是可以让我们知道的进度吗?!
边序:批阻隔剂快马加鞭最少都得半个小时左右…不是,你俩干事不拿装备?回程路上随便一家便利店买几盒|套不就行了?
权释:…忘了。
龙嘉:友情插播一句啊,还需要吗,虽然我们一时半会搞不到阻隔剂,不过分部旁边有家711——我按最大号拿直接屯一个星期的应该够吧?@Joker
林少休:我们大概得个十来分钟,刚下飞机,时昕宇车速已经飙到一百三了。
权释撇开手机略微发烫的眼皮肉眼可见的绷紧,靠不住,都靠不住!
他一手扯过软成棉花的被子把快要赤|条条的喻辞团成个毛毛虫,一边忍住突突乱跳的额角青筋套了件薄外套,一边又感觉把人捞到臂弯,在喻辞不知所措的迷茫滚烫的视线里俯身轻咬了两口omega红成脆苹果的脸蛋,下意识深吸一口气解释说:
“宝贝,三分钟,就三分钟,你闭上眼睛小睡一会我马上回来嗷!”
喻辞半眯的漂亮瞳眸透着灼热和茫然,能在自家omega烧成这样抽身离开的是个狠人!
但显然喻辞现在还想不到这个层面,他似乎知道权释要去干嘛,湿热的手窸窸窣窣穿出被子一把拉住抬脚狂飙的alpha,两眼艰难的瞄到权释微愣回头滑过侧脸的热汗,继而干涩的喉咙上下滚动。
他抻开被子悄然遮住脸,蜷缩成一个大白团子后,虚弱粘腻的声音慢悠悠的从被缝嗡嗡传出:
“没关系的权释,我…我生殖|腔现在处于亚健康状态,没那么…没那么容易怀孕…”
“不容易也是有一定概率的辞辞。”
权释眉眼含笑搓着他的指节:
“你才二十一岁宝贝,别忘了我们契合度很高的。”
“嗯…”
回应他的是喻辞渐渐松力的手指和一道几不可闻的闷重鼻音。
权释隔着被子飞快吻了他下,长腿一迈猛地冲开套房两道门,门外单手插兜的江之鲤不知站了多久,他手掌微蜷半抬起做敲门状,嗓子拉长忙音半天没憋出半句话。
“额…”
权释眉头一挑闭嘴不语,错身便要冲下楼。
“哎呀回来!”
江之鲤给他薅了回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死后槽牙把两管冰凉的药剂怼进权释手心:
“我那么闲站你俩门口听墙角?给你送阻隔剂的,不要我喂狗了!”
权释避开他的手,身形快到江之鲤都没看到他的影子,随后“砰——!”的门板再次合住,不咸不淡飘了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