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好皮递给她:“橘子皮的味道能缓解晕车。”
苏晚接过橘子,慢慢吃着,感觉晕车的症状好了很多。下车后,她跟着同学们一起爬山,走到半山腰时,不小心崴了脚。
林筱曼看见后,立刻跑过来,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还能走吗?” 见她摇头,便赶紧找老师。
老师安排班里的男生背着她。
班长李郑仁直摇头:“我感冒了。”
还未等老师开口。
一道声音说道:“老师,我来吧。” 陆星沉答道。
趴在陆星沉的背上,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有阳光的味道。
她悄悄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感觉心跳得比爬山时还要快。那天晚上,她在日记本里写道:“1月 5 日,陆星沉的后背很温暖,好像能装下所有的
不安。”
风还带着凉意,班级的后门突然被推开。班主任领着个穿米白色毛衣的女生走进教室,阳光落在她微卷的长发上,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这是新转来的林薇薇同学,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学习了。”
苏晚抬头时,恰好看见林薇薇朝全班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了陆星沉的方向,脚步轻快地走到他旁边的空位:“你好,我叫林薇薇,以后请多指教啦。”
陆星沉抬头点头,递过一张刚整理好的课堂笔记:“陆星沉,这是之前的知识点,你可以先看看。” 那瞬间,苏晚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墨水在笔记本上晕开一小团黑色,像她突然沉下去的心。
林薇薇很快融入了班级。
林薇薇她性格开朗,数学成绩拔尖,每次数学课上被老师点名解题,都能流畅地说出思路,偶尔还会和陆星沉讨论不同的解题方法。
苏晚坐在斜前方,总能听见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有时是关于题目,有时是分享有趣的小事,那些笑声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有次课间,苏晚去小卖部买可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林薇薇和陆星沉站在货架前。
林薇薇拿着两盒牛奶,笑着递给陆星沉一盒:“我妈说这个牛奶补钙,你最近训练辛苦,多喝点。”
陆星沉接过牛奶,两人都笑了。
苏晚悄悄转身,把攥在手里的可乐急忙忙的也不喝了又塞回了架子上,心里像被灌满了柠檬水,又酸又涩。
苏晚和林筱曼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操场,找了个能清楚看见他的位置坐下,手里攥着准备好的矿泉水和毛巾。
“晚晚,我们为什么不做正中间啊。”林筱曼嘟嘟嘴道。
苏晚对林筱曼说:那边太刺眼了。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时,陆星沉不小心崴了脚,坐在场边休息。
苏晚刚要起身过去,就看见林薇薇拿着冰袋跑了过去,熟练地递给他。
陆星沉放在自己脚踝上:“早就跟你说别太拼,你就是不听。” 她的语气带着嗔怪,却满是关心,还从拿出药膏:“这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消肿很快,等下你自己可以涂。”
陆星沉点点头,目光落在林薇薇忙碌的手上,嘴角带着笑意。
苏晚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变了形。
苏晚默默坐下,看着林薇薇陪在陆星沉身边,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擦汗,两人的互动在苏晚眼里格外亲密,像一对默契的搭档。
比赛结束后,班级赢了冠军,大家围在一起庆祝。
林薇薇站在陆星沉身边,举着奖杯拍照,笑容灿烂。
苏晚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他们的身影,悄悄把准备好的毛巾又放回了书包。
那天晚上,苏晚在日记本里写道:“1 月 15 日,今天的阳光很刺眼,篮球场上的欢呼声很大,可我却觉得好安静。”
期末考试结束后,班级组织活动。
苏晚因为前一天感冒,脸色不太好,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睁开眼一看,是曼曼啊。“看你脸色不好,别着凉了。”
林筱曼坐在她旁边,递来一杯温水,“你喜欢的柠檬糖,特意给你带了一盒。”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柠檬糖,包装和苏晚平时买的一样。
苏晚说:谢谢阿曼,阿曼最好了。
林筱曼还没说话:陆星沉来了。
林筱曼:‘喏,来了。’
夕阳西下时,陆星沉走过来,拿起苏晚身边的一块柠檬糖吃了起来继续说道:“今天看你不舒服,还好吗?”
苏晚也剥开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好多了。”
林筱曼:“晚晚吃糖可以,你吃什么”。
陆星沉不知道是林筱曼买的,“哦,下次还你。”
林筱曼:“不屑道,不用了。”
下学期分班,分班名单贴在公告栏前,密密麻麻的名字像织就的网,把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分割到不同的楼层。苏晚踮着脚在文科班名单里找到自己的名字,旁边紧跟着林筱曼,而陆星沉的名字,则安安静静地躺在理科一班的前列,和林薇薇挨得很近。
文科班在三楼东侧,理科班在五楼西侧,中间隔着两层楼梯,还有截然不同的课程表。
苏晚抱着一摞课本走进新教室,靠窗的位置已经被占满,她只好选了中间的座位,放下书包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了抽屉里那张夹在错题本里的草稿纸 —— 陆星沉画的辅助线依旧清晰,遒劲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黄。
第一次课间操,全校同学在操场集合。
苏晚站在文科班的队伍里,目光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艰难地在理科班的方阵中寻找陆星沉的身影。他站在队伍前排,身姿挺拔,晨光落在他的发梢,和那天晨读课上的模样重叠。
可下一秒,林薇薇就从旁边凑过去,递给他一瓶水,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陆星沉嘴角扬起的弧度,刺得苏晚赶紧移开了视线。
“别找啦,理科班在那边呢,隔得跟银河似的。” 林筱曼戳了戳她的胳膊,把一块柠檬糖塞进她手里,“分了班也好,咱们专心搞文科,说不定下次月考能甩他们理科生几条街。”
苏晚剥开糖纸,酸甜的味道漫开,却没了之前的暖意。
文科班的课程多了史地政的背诵,晚自习时,教室里总是一片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晚偶尔会想起之前的数学课,陆星沉俯身讲题时温热的气息,还有篮球场上他奔跑的身影,这些念头像藤蔓,悄悄缠绕在心底,让她走神了好几次。
有次周三下午,文科班有一节实验课,需要去理科楼的实验室。苏晚跟着队伍走进理科楼,走廊里能听到理科班传来的物理公式讲解声,还有偶尔爆发的讨论声。
路过理科一班门口时,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恰好看见陆星沉和林薇薇正凑在课桌前,对着一道物理题争论不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画面和谐得让人不忍打扰。
当陆星沉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苏晚撞个正着。他的眼神顿了顿,像是有些意外,随即朝她微微颔首。
苏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跟着队伍快步走进实验室,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实验课上,她拿着试管的手有些发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连老师讲的实验步骤都听漏了大半。
期中考试后,学校组织了一次文理交叉答疑活动,让理科生和文科生互相分享学习经验。
苏晚被安排负责记录,走进阶梯教室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陆星沉。他穿着简单的白 T 恤,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认真听台上的同学发言。
答疑环节,有文科生问起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思路,主持人恰好点了陆星沉。
他站起身,条理清晰地讲解着解题方法,偶尔拿起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苏晚坐在角落,看着他从容自信的模样,想起他也帮自己讲题的场景,心里既酸涩又羡慕。
答疑结束后,同学们陆续离开,苏晚收拾着笔记本,却发现钢笔没水了。
她四处张望,想找同学借支笔,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用这个吧。”
回头一看,陆星沉站在她身后,手里递来一支黑色圆珠笔,是他经常用的那个牌子。“谢谢。” 苏晚接过圆珠笔,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文科的数学是不是很难?” 陆星沉随口问道,目光落在她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还好,就是有些题型不太熟悉。” 苏晚低着头,快速写完最后几个字,把笔还给他,“谢谢。”
“不客气,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陆星沉顿了顿,补充道。”
说完,他转身离开,林薇薇正好从门口走来,笑着:“刚才讲得真好,我还以为你会不耐烦呢。”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苏晚握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圆珠笔留下的余温还在指尖,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说不清是甜还是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