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寒誉眼中的火烧旺了,薛昭心慌,真怕钟寒誉一时控制不住在这种地方扒了他,要真这样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钟寒誉察觉到薛昭的害怕,他就再不是人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地方要了薛昭,“怕了?怕我会在这种地方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
薛昭推开钟寒誉的手,不服输地瞪过去,“闹够了吧,赶紧回去把这身西厂的衣裳换掉。”
钟寒誉垂眸瞧了眼胸前的衣裳,不在乎地挑挑眉,“我穿不好看?”
“和好不好看没关系,别忘了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若是给人看到你穿西厂的衣裳,锦衣卫会怎么看你。”
钟寒誉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贴过来把薛昭往墙根里挤,“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放开,你是要把我挤进墙里去不成?”薛昭真受不了和钟寒誉贴这么近,实在烧得慌。
钟寒誉偏偏要和他贴近,“想什么呢,还真以为我会耍流氓在这种地方就把你扒了,虽然我确实这么想过。”
薛昭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不大软绵绵的,跟小猫一样, “能不能正经儿一点儿?”
“打我?”钟寒誉整个人贴过来,薛昭完全给钟寒誉高大的身影罩住,“我这还不算正经啊,你知道我刚才怎么想的吗?我就想着把你扒光了,抚摸你的身体,在你雪白的腿上掐出印子,没错是流氓,可想归想,我没做啊,你打我是不是不公平了点?”
脑子里净想那些龌龊事了,挨打还觉得委屈,薛昭真懒得跟他生气,“想就不是耍流氓了?说明你心术不正,满脑子都是污秽之物,可耻。”
钟寒誉给逗笑了,薛昭这口气跟从前国子监的夫子一样,“我也没说我清心寡欲啊,你看我也不是六根清净的和尚,更不是品格高尚的名士,我就一红尘俗人,有俗世的贪念和欲念不正常吗。我虽是想了可并未付诸行动,说明我还是个克己守礼的人,算不得品格高尚却是个能守得住底线的好人。”
薛昭,“……”真险些给他说服了,横竖还有理了,他俩现在就像读书人碰上了市侩,有理说不清。
钟寒誉亲吻薛昭的脸颊,“美人儿,从不从啊?你说从了我就放你走。”
薛昭脸涨得通红,准备抬头磕他一下,给钟寒誉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你脑袋什么做得?我见过抡拳的,踢人的,头一遭见拿头磕人的,你这头,铁做的?”
钟寒誉趁机狠狠揉了揉薛昭的头,这一揉给薛昭彻底揉炸毛了,狠狠一脚踩钟寒誉脚背上,“你到底要耍流氓到几时?”
“你说从了我这事就算完了,不然我就一直跟你耗着。”
薛昭咬牙把火气压下去,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个泼皮无赖赌气把自己气个半死,可是如此羞耻的话薛昭着实难以说出口,这算什么,真就在调戏他吗,“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薛昭别扭的小表情百看不厌,钟寒誉每次都忍不住想多逗他一会儿,“街上看到的小美人,一时起了色心。”
“你!无耻至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这些年就没读过书吗,到底学了些什么?”
钟寒誉,“我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读书你也知道我读书素来不行,知理达世就行,再说对你就得无耻,不然你这张铁嘴这辈子我是撬不开。”
薛昭不得不承认,若不是钟寒誉死缠烂打,他绝对不会主动再对钟寒誉敞开心门,对他确实不能守礼,因为你越是守礼,薛昭比你还会守礼,这种渴望放纵又拘泥羞耻感像两根绳反复拉扯着薛昭,“时候不早了别闹了。”
“我就要闹。”钟寒誉手上不老实,沿着薛昭的后腰往下占便宜,有一下没一下,薛昭给揉捏地身子都要瘫软了,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好,我,我说,我……从你就是了……”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大声点,就说夫君我从你了。”
薛昭瞪圆了眼睛,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钟寒誉你不要得寸进尺!”
“耍流氓自然是要得寸进尺,不然怎么叫耍流氓呢。”
薛昭没话说,横竖他是说不过一个存心耍无赖的人,但是他更知道退一步钟寒誉就会近两步,薛昭慢慢抚上钟寒誉的后腰,笑盈盈地凑近钟寒誉的唇,薛昭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钟寒誉心为之一颤,“钟寒誉你不要以为就你会耍流氓。”
薛昭一只手压着钟寒誉的唇,一只手学着他的样子轻一下缓一下,钟寒誉唇颤了,看薛昭的眼神又灼热了几分,很是期待薛昭会为了摆脱困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希望不是趁着他松懈迎头一击,想想就觉得脑门要裂开了。
“提督,有样学样固然是好,但是走别人走过的老路多没意思,我挺是期待你的新花招。”
论厚脸皮和无耻,薛昭自认这辈子是赶不上钟寒誉,可都挑衅到脸上了,薛昭无论如何都会咬牙坚持下去,他有时候倔又爱逞强,薛昭眯起眼睛,“你喜欢花得?”
钟寒誉不以为然地扬高了眉毛,“喜欢,尤其是花样多的小妖精。”
薛昭喉咙一梗,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钟寒誉和别人耳鬓厮磨,妒火烧上心头,“花样多的小妖精,我记得谁说喜欢蛇蝎美人来着。”
钟寒誉听这酸溜溜的口气乐开了花,“偶尔换换不一样的也不错。”
薛昭眼睛一眯撩起钟寒誉的衣摆,探了进去,钟寒誉满身的肌肉没有一处是有赘肉的,更别说臀部,隔着布料的时候没发觉是这般紧实,薛昭碰到的时候明显紧绷了,钟寒誉眉头敛深了。钟寒誉占有欲极强,在床笫之上总是喜欢束缚住薛昭的手,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享受猎物无力挣扎只能低声啜泣的样子,没想到被薛昭碰触他的感觉竟是这般说不出的刺激,不知道是不是在日光下,放大了他的感觉。
薛昭坏笑,“怎么这副表情?”
钟寒誉给薛昭这个狡猾的笑勾住了心,“占我便宜,我看你摸得很开心啊,就这么喜欢指挥使这儿?”
薛昭险些绷不住,言语挑逗上薛昭占不了上风,他读过的书和骨子里恪守的礼义廉耻不容他说出轻薄无耻的话,薛昭手上使劲儿,钟寒誉笑容僵了,忙按住薛昭的手,“够了,真想我在这儿扒了你?”
薛昭反而笑出了声,“不玩了?”
钟寒誉赤红着张脸,忍得表情难看,“我反正豁得出去,若不是顾忌你……”
“让开些,我背硌着墙了,怪疼得。”
钟寒誉自知不能再闹下去了,再胡闹保不齐会发生什么,“回去吧。”
钟寒誉起身,薛昭没感觉轻松多少,身上莫名地空虚,这种奇异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三日后,永和帝下令把唐青松逐出京城,大理寺的捕快把人送出城。唐青松一介布衣,老家千里迢迢就靠两条腿能走到过年。
唐青松到渡口去坐船,船家慢悠悠的过来,唐青松抱怨着,“船家快点,我又不是给不起银子。”
船家撑船靠岸,头上的破斗笠压得深,“上来吧。”
唐青松上了船,船家撑船离岸,唐青松背后冷飕飕的,回头见船家取下斗笠,一双凶恶的眼睛,毫无疑问这是准备送他上黄泉路的人。
唐青松面上没了血色,扮做船家的杀手突然不动了,重重后仰过去,扑通一声落入水中,血在水面蔓延开。唐青松跌坐在船头,船篷上坐着的人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玩弄着手里的匕首,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唐青松,“唐青松?”
唐青松后怕地说不出话只能木讷地点头。
陶阳不耐烦地从船篷跳下捡起船桨,真不知道钟寒誉让他来保护这么个人干嘛,可又不好拒绝毕竟欠着钟寒誉一条命呢,陶阳划船,钟寒誉这人虽然不咋地,但是好歹也不错,就是不懂为什么和薛昭这个死太监有一腿。
唐青松总算是松了口气,“你是指挥使派来保护我的吗?”
陶阳烦躁地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是,但是我只负责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要乱跑,食物什么的都备好了,我不是钟寒誉手下你别想使唤我。”
“不会不会,只要能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就行,我不会乱跑的。”
陶阳,“我问你,钟寒誉和薛昭什么时候有一腿的?”
唐青松以为听错了,惊讶地张大了嘴,“指挥使和提督有一腿?什么时候的事。”怪不得会一起到牢里来,原来是那种关系,钟寒誉好说歹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一人,口味竟是如此特别,唐青松浑身起鸡皮疙瘩,宁愿从未听过这事。
陶阳挺失望的,“你竟然不知道,算了,看你也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下次我去问问他好了,为什么喜欢一个太监。”
唐青松,“……”心想着这么直白的问会不会不太好,但是看陶阳不像好说话的人也没有多言。
将军府,展霜匆忙而归,“大将军,派出去的人没有按约定的时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