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薛昭吃完饭,钟寒誉让梁小波把前几日锦衣卫发现的无头尸丢到了东市的凶宅,死者初步判断是个乞丐,大理寺不想管,钟寒誉把尸体丢东市闹鬼的凶宅,这下他们不想管也得管了。
梁小波机灵找了人去报案,罗轩带人去了东市,他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钟寒誉匆忙换了衣裳跟薛昭去大理寺牢房见唐青松。
一见薛昭来了唐青松立马警觉起来,薛昭折磨人的手段整个大成谁人不知,唐青松这么个文弱书生根本经不起两轮酷刑,“提督,该交代的我可全交代了,没有隐瞒,供词都交由大理寺卿呈奏圣上了。”
薛昭冷冷抬眼,“唐大人放心,要跟你说话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钟寒誉抬头,“好久不见啊唐大人。”
唐青松惊愕,他不知道薛昭和钟寒誉是怎么一起出现的,着实摸不着头脑,“指挥使,你和提督是唱的哪出啊?”
钟寒誉伸脚勾过板凳坐到唐青松跟前,“唐大人不必太紧张,我呢就想在唐大人走之前跟你说说话。”
唐青松不自然地笑笑,“指挥使想说什么?”
钟寒誉很是轻松的样子,“唐大人至今没有成家,家中父母也早已双亡,可以说没有牵挂,唐大人是不是觉得能陛下下旨把你被贬出京后,你就能拿着事先许诺好的那笔钱逍遥山水间了?”
唐青松不敢看钟寒誉的眼睛,心虚地看向身体一侧,“我不知道指挥使在说什么。”
钟寒誉,“唐大人可以听不懂,我慢慢说,唐大人对大将军了解吗,唐大人真以为出了京就可以逍遥山水间了?许诺唐大人的那笔钱,唐大人真有命花吗?一旦出了京城的大门,唐大人这条命拿捏在谁的手里,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天唐大人就没忧虑过?”
唐青松铁青着脸,头埋得深,他岂会不知道,可眼下唯有相信顾道桢,根本没有别的法子,顾道桢的亲信亲自到牢里许诺他的,可是出了京城随时会被灭口,只有死人才不会对顾道桢造成威胁。唐青松手心攥得生疼,如今再反咬顾道桢也是死路一条,前路后路都没有可退的余地。
和钟寒誉猜想的一样,唐青松不是没想到,与其死磕不如赌顾道桢会大发善心,可是顾道桢岂会让别人握着他的把柄离开。
钟寒誉叹了口气,“唐大人你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还有第三条路。”
唐青松沉默了片刻狐疑地看向钟寒誉,冷哼一声,“第三条路是什么路?”
钟寒誉,“唐大人可以拿着这笔钱藏起来,我找人给唐大人安排个安全的地方。”
唐青松显然不明白钟寒誉为何要这么做,如今锦衣卫也因为兵部多出用银的事被牵连,但是碍于顾道桢永和帝必须让锦衣卫背这口黑锅,如今看来钟寒誉是不愿意,可是即便和钟寒誉合作也撼动不了顾道桢。
钟寒誉知道他在想什么,倒也不着急,攻心这事就是你得先稳住他,“唐大人在想即便我钟寒誉合整个锦衣卫的力量也动不了大将军分毫,和我合作也是没有胜算不如赌一把大将军善心大发,唐大人虽是军器监丞也在朝中为官多年,大将军是不是真的心善我想唐大人比我更清楚。”
钟寒誉只不过在提醒他已知道的事实,顾道桢会大发善心,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其实横竖都是死唐青松不过是在赌赢面比较大的一方,钟寒誉不过是把他看似赢面大的一方坦白了说,横竖都是死,哪个能留一线生机他就赌哪个,谁会跟活命过不去。
唐青松看向钟寒誉,“你确定能保我活命?”
钟寒誉,“我确定。”
唐青松看上去有些破罐子破摔,“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说吧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钟寒誉,“我想知道兵部这些多出的账目里有没有涉及顾西章之死的?”
唐青松拍了下膝盖摇摇头,“兵部这些多出了的账目很大一部分是给贪了,账目都是和户部里应外合做出来的,找不出纰漏的,至于那几笔大头确实是赵岗等人干得,西北战车和东南沿海造船所用银两是虚报,造船和战车都是真的,有实打实的东西运出去,至于多出来的银两从户部到兵部分一分也没剩多少。至于顾西章之死,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从军器监运出去的军器绝对没有问题,赵岗确实仗着华阳公主在背后撑腰倒卖军器,可是他绝没有在给顾西章的军器上动手脚。”
钟寒誉和薛昭交换了个眼神,如果给顾西章的军器没有问题,为何刘大齐会说顾西章和自己所用军器有严重的瑕疵,难道是刘大齐在说谎,可是没有必要啊,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钟寒誉起身,“唐大人放心,等你出了京城会有人护你周全,到时候你只要听从安排就是了。”
唐青松,“那就仰仗指挥使了,指挥使我还有一言望您听进去,兵部的账簿水很深,弄不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多谢唐大人提点,我记下了。”
唐青松看了眼钟寒誉,目光最后定格在薛昭身上,长长叹了口气。
两人在罗轩回到大理寺前离开,大理寺有薛昭的人,所以这件事罗轩不会知道。一路上薛昭一言不发,钟寒誉碰了下薛昭的肩膀,“别跟我演了,唐青松是不是你的人?”
薛昭怔了下,随即勾起唇角,“不是,但是我和他是有些合作。”
“合作?”
薛昭叹了口气,“我帮他在顾道桢面前说过话,算是跟他有些人情,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寒誉搂着薛昭的肩膀,半个人挂在薛昭身上,“进牢房后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很惊讶,但是也没有惊讶多少,在我抛出厉害关系后轻易就松口了,太轻易了。可见他对你是信任的,其次才是赌。”
薛昭推开钟寒誉赖皮蛇一样的手,“就你机灵。”
“生什么气啊,我还没生气呢,你怎么不跟我说?”钟寒誉又黏糊糊地贴过来,恨不得粘在薛昭身上。
薛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贴着我也不怕别人看见了去。”
“娘子贴着相公不是应该的嘛,这说明人家是真心稀罕你。”钟寒誉又开始拿捏起强调说话。
薛昭没好气地刀了他一眼,“你给我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当初是你说要娶我的,这么算我就是你娘子啊。”
“你!”薛昭耳根红了,“没皮没脸,跟你说正经的,唐青松出了京城后你派谁保护他?”
钟寒誉眯起眼睛,“亲一口就告诉你。”
薛昭脸也红了,猛地推开钟寒誉,“大街上呢,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钟寒誉才不管呢,就往薛昭身上挂,为怕人看见薛昭只得往偏僻的地方走,走着走着就拐进了一无人的巷子,“哎呦,相公带人家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不会是想意图不轨吧?”钟寒誉故作害怕,装得一点儿也不像反而很期待的样子。
亏得薛昭现在心里承受能力比以前好多了,不然还不知道能给气死几次,“瞧你你这人高马大的,我能对你做什么?”
钟寒誉贴上来把薛昭逼到墙根,不怀好意地勾起一抹坏笑,“那我对你意图不轨行不行?提督貌美如花,我可是垂涎很久了。”钟寒誉托起薛昭的下巴,可真像个衣冠禽兽。
薛昭推搡着钟寒誉的胸口,根本推不开这人半分,“别闹了,虽是无人的巷子保不准会有人经过,给人看到像什么话?”
钟寒誉继续使坏不肯放开他,“我要耍流氓,还怕被人看到,小美人你就从了哥哥吧,哥哥会对你好的。”
薛昭脸跟烧起来一样,“一会儿扮娘子一会儿装流氓,钟寒誉你找个戏园去唱戏得了,省得跟我在这里一天两变的作妖。”
钟寒誉继续扮演着流氓,“小美人从不从,不然哥哥真要霸王硬上弓了。”
薛昭抬手就是一巴掌,钟寒誉稳稳抓住薛昭的手腕,眼中笑意更甚,“小美人挺凶猛,哥哥就喜欢辣得,给哥哥亲一口。”
薛昭一时间分不清钟寒誉这股流氓劲儿到底是不是装得,“混账!”
钟寒誉强硬地将薛昭手腕按在墙上,托起薛昭的下巴吻了上去,一路上瞧着薛昭的薄唇他口干舌燥很久了,早想一尝芳泽解一解心头上的火了。
身后贴着冰凉的墙壁,钟寒誉的吻横冲直撞,又凶又猛,薛昭无路可退,只能被动的接受着钟寒誉的吻,甚至无力反击,唇齿之间的磕碰由一开始的闪躲逃避,到最后的互相纠缠,薛昭大脑一片混沌忘了他们正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见。
外面的叫卖声把薛昭从**的混乱中拉回,薛昭开始挣扎,他越是挣扎钟寒誉吻得越凶,好像故意把薛昭想要逃离的苗头压下去,薛昭挣扎未果,眼角噙着泪好生可怜。
钟寒誉满意的离开他的唇,薛昭艳红的唇微微红肿,刚接受过狂风暴雨地蹂躏,还残留着彼此交融过的暧昧水光,那副刚被欺凌过要马上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兮兮,愈发刺激着人要将他狠狠揉碎,钟寒誉心上的火一下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