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氧 第11章 被追求

缓步走了一圈操场跑道，何皎皎和林夕跟顾茜在教学楼前的升旗仪式的台子下面，坐下来歇会儿。

“哎，你们看，程望总是不觉得累。”顾茜扭头手指着远处，红色跑道上，李老师拉着跑步不规范的三三两两同学找程望，指挥程望示范一遍摆臂跑步的姿势。

“才刚打了两圈篮球，就被李老师截胡了。”林夕抬头瞭望一眼远处，转而一屁股坐在台子上面，两只腿吊着晃着，手伸到她小腿肚子上捶了几下，放松肌肉。

远处，程望校服仍旧不拉上链子，蓝白校服在他背影里缩成瘦瘦高高的，像拉了一条流畅的线。

他刚听完李老师要求，正要摆臂以跑的姿势去教他们，有个女生突然跑了过去，站在程望面前，程望没有转头去看她，而女生似乎不在意，直接从怀里揣出来一瓶水递到了程望面前。

“这个.......不是咱们班的吧？”林夕虽然记忆力不错，但眼睛不太好，对着远处莫名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影子窜到了程望面前。

何皎皎听了之后，伸脖子瞭望，见女孩殷切又热情地望着程望，双手里的一瓶水执着地伸向程望身前。

又看到女孩一张迷糊的脸，见她头发也是长直发披散在她校服背后，脑海里立刻想起了周一在楼梯口就是这个女生和另外三个女生堵住了她和程望的去路。

“不是。”顾茜看到了，她眼神比林夕看得远说：“好像4班的。”

“这么快你就认识四班的人？”林夕睁大了眼睛，她们才上高一，班里的上学期才刚刚混完脸熟全部都认识了。

现在2班零星一两个的，林夕只认识张朝总爱去追2班的张蕊，和另一个总打照面借认识林夕的名义频频去看1班的班花何皎皎的男同学。

林夕以为2班男同学对她有意思，结果不久她才看出来，那男同学醉翁之意不在林夕身上。

打着她的名号，悄悄在何皎皎面前混个脸熟。

好在何皎皎脑子里只装着学习，和她的同桌程望最聊得来，最后跟林夕和顾茜最要好。

何皎皎根本分不过神来去认识别班的同学。

何皎皎自己还是个语文课代表，全班语文不会的，全都找何皎皎问问题。

哪还有时间去认识别班新面孔的同学。

“没有。”顾茜手里握着一瓶水，嘴上沿着瓶口刚刚抿了几口，另一只伸长臂指向操场另一空地上。

那空地上就是四班占着的领地，4班的体育老师是位女老师，她对4班并没有李老师对待1班那样严格。

而且4班里有一半都是在进入明德高中的时候，分不够拿钱凑进去的借读生。

程望一眼没有看女生，对她摆了摆手，就继续对自己班里的人教跑步摆臂的姿势。

女生很执着，有种不跳黄河就不死心，她嘴里动着嘴皮正说什么话，可程望就是不听不听，眼里手里只专注自己班的人。

最后李老师烦了，走过去去赶女生回她自己的班，自己的地界去，别过来跟1班灌篮高手套近乎。

他还嚷嚷说：“学校不允许早恋！”

说完，女孩的双手垂了下来，脸上尴尬通红立显，在1班正打篮球的男同学的笑声中，女孩一脸委屈欲落不落泪地转头跑回了自己班。

她一回到四班的领地里，很快所有女生都围过来安慰女生。

“听说，这4班那女生家里特别特别有钱。”顾茜将头往后靠过去，同何皎皎和林夕悄悄低声说：“她进咱们这里花了这个数。”

顾茜伸出两个手指头。

“2万？”林夕看着顾茜两根手指头问。

“什么2万，一年7万，好不好？”顾茜转头，三根手指头变成了7。

“算下来，大概20万.......这么贵！”何皎皎感到特别讶异，拿着水瓶猛灌一口，压压惊。

“她分有这么差吗？”林夕说。

“所以她不差钱呢！”顾茜接林夕也说。

“那她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成绩那么差，钱那么多，还敢去追程大帅。”林夕眼睛一转，瞄到了何皎皎背靠台子前，后脑勺一溜马尾微卷弹性地落在她后脖颈下。

“也不看看程大帅身边有人了没。”林夕最能清楚程望跟何皎皎他们两人关系。

青梅竹马不为过，这个林夕和顾茜在初中时候，她们跟何皎皎不在一个班，却能见证过何皎皎的家住在程望小区对面。

“她叫沈悦，听4班有人说沈悦家里住在南江书院。”顾茜的八卦总能第一手透露出来。

“嚯，这你也打听出来了！”林夕震惊得嘴张成了“O”型。

“那是，除了比较会学习，八卦是我的最爱。”顾茜喜滋滋地笑了，显得得意洋洋。

何皎皎在旁又喝了两口水，忽地有人又趴住了她后背上，想当抱抱熊。

“嘿，我也有一手八卦，你们听不听？”

何皎皎回头，林夕和顾茜先叫一声：“班长，你不是专注班里一切生活吗？怎么也跟着一起八卦了！”

“也不看看我也是女生啊！”何晓长了一张英气的脸，班里很多人当她是个男生。

何晓本人就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皮起来就跟男生一样闹，但她成绩却很好。

何晓人缘关系也特别好，老师都很喜欢将班里的事让她去管理。

渐渐地，1班人都将何晓当成了1班的管家，什么班级活动和碎碎烂烂的事找何晓帮忙。

“还有什么八卦是你何班长能抽空打听到的？”顾茜不觉得何晓的八卦有什么爆炸性的，以为无非又是哪个班的无名人物打打闹闹，让路过的何晓正好撞见凑了一点热闹看了。

何晓从何皎皎身后，肩头挨着何皎皎，脖子一缩，眼睛往远处那一团影子，手指着程望高高个子旁，被几个同学落在最后一位身上。

“转学生，你们知不知道她怎么混进来的？”何晓先不说她打听过来的八卦，她要顾茜她们先猜猜。

“谢婉婷啊？”何皎皎记住了转学生名字，却总说错记不住她名字。

“谢听晚吧！”林夕再次动用她超常的记忆力。

“哦。”何皎皎张着嘴，声音弱了弱，忽然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要退步了。

想着等下课，她要问问程望，她周三生物小考选择填空第三道题，程望是不是也选跟她一模一样的A。

说起转学生谢听晚，何皎皎一双漂亮的眼睛如一颗小石子掷进她泛着星星点点的胡泊里激起一丝涟漪。

何晓说到谢听晚并非考成绩转在名明德高中，也不是家里砸钱进的学校，而是靠有人资助并给明德高中捐了两栋实验楼，明德学校才答应谢听晚免学费在高一（1）班借读。

“哎。”林夕从台子上下来，她叫了何皎皎几遍，何皎皎都望着远处跑道上面出神，“皎皎，这些你都知道吗？”

何皎皎没想到，也不知道谢听晚的妈妈竟然在程望家里做家政阿姨。

何皎皎感受到林夕胳臂肘碰了一下她，转头轻轻摇头，就又想起周一那晚雨夹雪，何皎皎刚到程望独栋别墅的家里，就看到了程母家里有做饭的阿姨。

这个阿姨刚来，程望对这个阿姨并不热络，就跟平常一样，进家里来推着哄着何皎皎先上桌吃饺子，然后急着带她上楼去他卧室里看他的语文卷子。

何皎皎也曾想问程母是不是新请了家里阿姨过来做饭，可程望根本没机会让她问，跟她做完作业，就开始聊他最爱的篮球运动，还幻想跟何皎皎约定，等这学期期末考试结束，要不要跟他去北美看一场篮球赛，那里可好看了。

渐渐地，何皎皎就忘了这茬，她也想起有个地方也要带程望去看一场话剧，说新青年话剧抽象又有意思了，问程望去不去。

程望拿篮球赛作为交换，就答应了，何皎皎也就忘了程望家里新来阿姨这茬了。

“皎皎，你天天跟程望一起回家，那你看到谢听晚住在程望家里吗？”顾茜拉她的手，何晓侧头看何皎皎刚从出神的地方醒过来。

林夕耐不住地按住何皎皎肩膀，又把她轻轻一晃说：“你发什么呆，程望不是跟你最好吗？怎么能让一个转学生入住到程望的家里。”

这一消息在何皎皎头上如响起一声闷雷，程望什么都没跟她说起过谢听晚是否住在了他家里。

“我......不知道。”何皎皎一脸懵，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她措手不及。

“哎呀，皎皎你危险了啊！”何晓一脸担忧地看何皎皎。

“要不，我去找程望问问。皎皎你不方便问程望，我替你去！”顾茜最讲义气，首当其冲就要往远处跑道上面找程望当面去问。

“别。”何皎皎拉住了顾茜，她想以她和程望的友谊关系，直接叫人当面去问，有点产生别的误会。

可是她不去问程望，顾茜她们就坐不住，好像见不得程望这种校草离了她们的圈子活不成了似的。

“我回来问问。”何皎皎总要找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好好问程望，虽然以她家庭教养不太喜欢问程望私事，但也架不住班里人八卦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

“行行，班长的话就说到这，皎皎你要想继续跟程望好，最好问问。别回来——”顾茜往下说，被林夕“呸呸”两声打断了。

“别说这么玄乎，皎皎刚知道，也别让她上赶着找程望问。”林夕劝顾茜不要将事情急于摆在桌面上曝光，这叫何皎皎和程望脸上都无所适从。

顾茜闭嘴了，但眼睛担忧地看何皎皎，有心劝何皎皎别总把目光放在程望一个人身上。

男孩多的是，不，将来男人多的是，以何皎皎的脸蛋和头脑，哪个男人不喜欢她这种邻家娴静的乖乖女。

可是何晓开始说起谢听晚另外一个事，但这事让林夕和顾茜深深松口气，她们都觉得以程望阳光的性格，谢听晚在程望眼里似有若无的那么不存在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