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 第3章 红鸾

姜怀锦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恐怕现在也是逃不掉了。这个男人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他没有反抗，反抗只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他只能默默跟着男人走出了居民楼。

外面的街道上，那些墨绿色的怪物静静地待在一旁，像是温顺的宠物，看到男人后，纷纷低下了它们扭曲的头颅，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行礼。姜怀锦心中震撼不已，他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这些怪物的老大。

男人带着他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所有的怪物都纷纷避让，不敢挡路。姜怀锦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但他知道，在这个男人的眼皮底下，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这栋大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宏伟，外墙是黑色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乌云的影子，给人一种压抑而神秘的感觉。

男人带着他走进大楼，大厅里一片空旷，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根巨大的立柱支撑着天花板。大厅的尽头，有一部电梯，男人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走进电梯，男人按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透过电梯里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景象。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乌云之下，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怪物嘶吼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顶层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装修奢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地板是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画的内容都是深红色的，像是流淌的血液。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黑色真皮沙发，沙发前是一张同样材质的茶几，上面放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银色容器，里面盛着暗红色的液体，不知是何种物质。落地窗外是被乌云彻底吞噬的城市天际线，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玻璃洒进来，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冰冷的滤镜。

“你就先待在这吧。”宋惊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指尖随意搭在扶手上，深红色的眼眸看向姜怀锦，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审视，“除了不准离开这栋大楼，你可以在顶层自由活动。”

姜怀锦站在原地没动，他注意到墙角有一扇隐蔽的门，门把手上雕刻着和宋惊寒胸前徽章相似的荆棘纹路，还有一个开放式的露台，栏杆是黑色的金属材质，泛着冷硬的光泽。“你到底是谁？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控制那些怪物？”姜怀锦忍不住问道。

“我叫宋惊寒。”男人坐在巨大的黑色沙发上，指尖随意搭在扶手上，“至于蚀骨藤，它们并非我制造，而是天生存在于这座城市的地下深处。我只是拥有能与它们沟通、控制它们的能力。”

姜怀锦愣住了：“天生存在？那它们为什么突然出现，攻击人类？”

宋惊寒抬眸看他，眼底的血光轻轻流转：“因为有人唤醒了它们。”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笑声传来：“宋惊寒，你又带了新朋友回来？”

姜怀锦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从走廊尽头走来。她有着一头耀眼的红色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披散在肩头。五官极为美艳，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魅惑，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眼神却冰冷锐利，像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他叫姜怀锦。”宋惊寒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姜怀锦，她叫红鸾。”

红鸾走到姜怀锦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笑容越发妩媚：“长得挺好看。”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姜怀锦的脸颊，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

姜怀锦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能控制蚀骨藤，一个能唤醒它们，他们的目的显然不简单。“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红鸾放下酒杯，眼神变得冰冷，“自然是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贪婪，没有背叛，只有绝对的秩序。”她的目光扫过窗外的城市，带着一丝狂热，“而这些蚀骨藤，就是秩序的执行者。”

宋惊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怀锦，深红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姜怀锦开始在顶层自由活动。他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宋惊寒的卧室和书房，还有厨房、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架子上放着许多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那些液体和蚀骨藤身上的黏液颜色一模一样。

宋惊寒很少限制他的行动，甚至会偶尔带着他一起在露台上俯瞰城市吗，他有点搞不懂宋惊寒甚至没有收掉他的手机可惜这个实验室没有网不然就可以联系裴曜他们，有时和姜怀锦谈论一些关于蚀骨藤的事情，说它们其实是一种有智慧的生物，只是表达方式与人类不同。姜怀锦总是尽量敷衍，暗中观察着宋惊寒和红鸾的一举一动，寻找逃跑的机会。

他发现红鸾和宋惊寒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红鸾似乎很怕宋惊寒的能力，却又处处挑衅他，偶尔还会偷偷对宋惊寒下手，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有一次，姜怀锦亲眼看到红鸾在宋惊寒的红酒里下了毒，宋惊寒却像是早已察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毫发无伤，反而红鸾自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弹开，嘴角溢出血迹。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姜怀锦忍不住问道。

宋惊寒看着远处的乌云，声音低沉：“她死了，就没人能控制蚀骨藤的觉醒剂了。一旦觉醒剂失控，蚀骨藤会变得更加狂暴，不仅会清理人类，还会毁灭这座城市。”

姜怀锦沉默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他既想逃离这里，找到裴曜他们和夜凛，又想阻止红鸾的疯狂计划。

这天下午，宋惊寒突然对姜怀锦说：“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蚀骨藤的巢穴。”宋惊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红鸾也一起去。”

红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养的小朋友们”。她的目光落在姜怀锦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像是在提防他耍花样。

三人一起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大楼。外面的街道依旧一片狼藉，乌云压得更低了，空气中的腥臭味比之前更加浓重。宋惊寒走在前面，红鸾和姜怀锦跟在后面，一路上，所有的蚀骨藤都纷纷避让，有的甚至将身体蜷缩起来，像是在臣服。姜怀锦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试图记住路线，同时暗自祈祷能遇到裴曜他们，或者发现夜凛的踪迹。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城市西郊的一个废弃工厂前。工厂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散发着浓烈的腥气和腐臭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绿色荧光。

“进去吧。”宋惊寒率先走进工厂，姜怀锦和红鸾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工厂里面异常宽敞，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机器零件和暗红色的血迹，还有一些散落的人类衣物碎片，姜怀锦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翻找起来，却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物品，也没有夜凛的踪迹。走到工厂的中央，姜怀锦看到了一幕让他毛骨悚然的景象——无数根墨绿色的触手从地下延伸出来，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网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茧状物体，直径足有十几米，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蠕动，散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照亮了周围一片区域。

“这就是蚀骨藤的母巢。”红鸾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所有的蚀骨藤都从这里诞生。再过几天，母巢就会彻底成熟，到时候，蚀骨藤的数量会翻十倍，整个城市都会被它们覆盖。”

姜怀锦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知道，绝对不能让母巢成熟，否则不仅夜凛可能再也找不到，裴曜、林默和苏晓也会陷入绝境。“你就不怕它们失控吗？”

“失控？”红鸾轻笑一声，“我已经在母巢里注入了控制芯片，它们永远都会听我的命令。”她转头看向宋惊寒，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就算宋惊寒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么多蚀骨藤

到时候，这座城市就会是我的天下。”

宋惊寒的脸色变得冰冷，深红色的眼眸里泛起暴戾的红光：“红鸾，你别太得意。”

“怎么？你想阻止我？”红鸾的笑容变得狰狞，“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这么多年了，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我们不过是互相牵制罢了。”

就在这时，母巢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绿色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甚至有些刺眼。周围的蚀骨藤也变得躁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触手疯狂地摆动着，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不好，母巢提前觉醒了！”红鸾的脸色一变，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遥控器，快速按了下去。

然而，母巢并没有停止蠕动，反而蠕动得更加剧烈了，茧状物体上甚至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绿色的光芒从裂痕中溢出，空气中的腥臭味也瞬间浓郁了数倍。周围的蚀骨藤像是失去了控制，开始胡乱攻击周围的物体，几根触手猛地砸在旁边的机器上，发出“轰隆”的巨响，机器瞬间被砸得粉碎。

“怎么回事？控制芯片失效了？”红鸾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她不断按着遥控器的按钮，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宋惊寒的眉头紧紧皱起，深红色的眼眸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语气凝重：“不是失效，是母巢的能量波动异常，似乎是内部发生了异变。”他转头看向姜怀锦，眼神锐利，“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能量场很不稳定？”

姜怀锦确实感觉到了，空气中似乎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涌动，让他浑身都感到一阵刺痛。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母巢异变，会不会影响到可能还活着的夜凛？

红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收起遥控器，从袖中抽出一把泛着绿色寒光的匕首，警惕地盯着母巢：“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立刻压制住它，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宋惊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深红色的眼眸里血光暴涨，一股强大的红色能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朝着周围躁动的蚀骨藤蔓延而去。那些原本疯狂的蚀骨藤在接触到红色能量后，动作渐渐变得迟缓，嘶吼声也低了下去，重新恢复了温顺。但母巢的蠕动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剧烈，裂痕越来越大，绿色的光芒几乎要将整个工厂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