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欲 第18章 无可救药

轩屹和小古霖的安逸日子才过了几日就迎来了变数

轩屹睡到凌晨便听到有人不要命了似的敲门，他被吵醒立马起身穿衣，就在要转身要走时，小男孩突然拉住轩屹的衣裳，可怜巴巴地说：

“哥哥，我怕黑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好不好……”

轩屹尝试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头以表安慰：

“我没有要丢下你，我有事情要出去，你先睡。”

就在轩屹收回手时小男孩扑通一下往轩屹的怀里冲紧紧抱住他：

“呜呜，我害怕大哥哥，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会很听话的。”

轩屹无可奈何只能答应：“好，快穿衣服吧。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小男孩立马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

轩屹打开门果不其然是宋家人，一个老婆子紧张地说：

“轩大夫，我家老爷让我快快请你去宋家老宅，蓉夫人她……她要生了。”

轩屹和古霖立马上了马车赶着去宋家，刚刚打开门便看到空中浮满黑色细雾，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恶臭味

轩屹下意识把小古霖护在身后“别怕躲我身后，抓紧我的衣袖”

小古霖点头：“好！”立马缩到轩屹身后

宋斌听闻仆人报备立马出门接待，额头上都是细汗“轩大夫啊，你终于来了，蓉儿要生了啊！”

轩屹看向宋斌皱了皱眉，一串血雾竟赫然挂在他的脖颈

“你可感到不适？”轩屹异常平淡地问

宋斌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异常倒是轩屹这一问就感到呼吸有点费劲，但眼下迫在眉睫的就是产房里的爱妾，自以为是心理作用就想着随便糊弄过去

“没……没事，轩大夫我一个男人会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看看蓉儿吧！”

轩屹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宋斌“拿好，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小古霖突然出声“哥哥……”

轩屹看着小古霖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天真无邪看着自己，轩屹愣住好像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可身上没有多余的护身符了

轩屹迫于无奈从腰间摘下尚寐亲自缝的护身符递给小古霖：“你拿着这个，可保你平安。”

小古霖愣住：“可……哥哥我还是害怕，可以不要这个吗？我能一直跟着哥哥！”

轩屹：“听话，以现在的处境来看，这个护身符比我更能护你。”

小古霖双手颤抖的接住护身符：“谢谢，哥哥。”

说完，产房内的女仆出门，面色惊恐：“轩大夫，已经开始了。”

轩屹拿出符纸递给女仆人，他男子身不便进入产房：“贴在屋内四角，最大的符放在蓉夫人肚子上，切勿搁着衣物”

女仆面色慌张，立马叩首跪倒在地，哭出了声：“我……我不敢……，轩大夫，换一个人吧！”

女仆看上去年龄尚小，也不过十多岁出头，也不怪她会怕，哪怕是接生30年的老婆子都没有人敢接宋家的档事，整座城也就妄婆敢接生

轩屹想到这，不禁皱了皱眉：“宋斌，屋内有何人？”

宋斌被轩屹这么一问整蒙了：“就……妄婆，月音，几个提不上名字的仆人。”

轩屹：“这妄婆是何人？”

宋斌：“就一位老人家，家里人都死光了，接生倒是一把好手。”

轩屹心里已经有了谱，把手里的符纸递给宋斌：“你来。”

宋斌立马瞪大双眼反问：“轩大夫，你……你这是做甚？”

轩屹：“不愿？”

宋斌：“我……”

轩屹：“你不是爱她吗？为何不愿？”

宋斌面色难堪，不知如何是好：“轩大夫，别无他法？”

轩屹沉默不语只是淡定的看向产房门口，随之而来的是蓉夫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啊！”

与焦急相比宋斌更多的是不解：“你可否回我，为何是我。”

轩屹：“我刚问你不是一时兴起，只是在确认一下，事情是否为我所想。”

“这是你们宋家人欠的债，曾经那位女子的孩子回来讨债了，原本死的应该是你，但你却躲过了”

“幕姑娘大仇以报，她杀了你父亲还有所有的宋钦的妾室和孩子，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怨气未了”

“他大抵是嫉妒你活了下来而他却死了”

“因为他是还未生就死，所以这和其他怨魂不一样，他还没有魂飞魄散

宋斌一听此言：“我愿。”

说罢拿起，符纸转身向产房走去，轩屹看着宋斌毅然决然的背影说：“看到异样便立即跑出来。”

宋斌进入蓉夫人产房中，铺天盖地的血腥暴力让宋斌忍不住干呕，他强忍着不适将屋内四角处贴上了符纸

随后走向蓉夫人，刚刚拉开帘子，便看到妄婆缓缓转身咧着嘴看着自己意义不明地笑着：“你怎么进来了”

下一秒，妄婆脸上立马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宋斌看到这情形，原本脆弱的心理防线突然崩塌

立马往外跑去

妄婆：“终于结束了”

双颊流淌着温热的泪，脖颈突然一转，身体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

原本慢慢蠕动的小虫子，开始变得局促不安，疯狂撕咬着倒地的妄婆

宋斌大口喘气飞奔出屋，惊恐不安的脸变得越发煞白：“我……我看到了……妄婆，她……她不是……。”

轩屹下意识把小古霖的耳朵轻轻捂住，可还没等宋斌讲完，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顷刻间，寂静的夜不知何处传出来了婴儿们的哭啼，月亮被云雾遮住了光芒，诡异笼罩着整个宋家老宅

宋斌突然瞪大双眼，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他看到了好多小婴儿，他们浑身都是血，而眼睛却张的极其不合时宜

小小的婴儿却有成人般大的眼睛，并且每一双眼睛都是瞪的极其诡异

“爹爹！”

一群血淋淋极其恐怖的小婴儿，极其僵硬的迈开自己的小腿 ，身体以一种诡异姿势，走向自己

“不！你们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轩屹皱眉看向宋斌眼神所向极其空旷，毋庸置疑宋斌中邪了，轩屹立马抱起小古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向宋斌为他点穴，使他短暂昏迷

轩屹蹲下身把小古霖放在地上，看着小古霖水汪汪的眼睛问：“怕了？”

小古霖摇了摇头：“和哥哥在一起我就不会怕”

轩屹：“你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小古霖立马塌拉这小嘴：“哥……哥哥！”

轩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这是要哭了，立马打断：“不愿，就好好跟紧我，让你闭眼就立马闭眼”

“好！我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

轩屹拿着为数不多的符纸在府内各处布满自己能力范围功效的法阵，直到一切就绪时

轩屹：“古霖，闭眼。”

小古霖立马伸出自己冻的通红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的！哥哥”

轩屹走向宋斌环视一番，将他翻身在后背摸出一个虫卵，立马将其取下拿到院子中央的桌子，开始施法

“至阴影魄，现其阴体，天象混沌，斩其恩怨”

“现！”

产房深处骤然响起一片黏腻的窸窣声，仿佛有无数湿滑之物在黑暗中蠕动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软体蛆虫如潮水般涌出，它们覆盖了地面，细密的硬齿摩擦着砖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轩屹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投向产房门口

一个浑身染血的小男婴正直立行走，脐带在他身后拖行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不见眼白，只有深渊般的黑

那小男婴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尖牙

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齿列

轩屹下意识地将小古霖护在身后

就在这个动作的瞬间，男婴突然四肢着地，以违背常理的速度扑来

他**的双脚反复踩踏着自己的脐带，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那张小脸上始终挂着令人不适的扭曲笑容

“又是被怨灵附身的死婴。”轩屹心中凛然。

他迅速祭出一道符纸，符纸精准地贴在男婴额间

然而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男婴皮肤的毛孔开始蠕动，无数细小的虫子从皮下钻出，顷刻间就将符纸啃食殆尽

男婴保持着那副扭曲的笑容，四肢并用，如同猫科动物般再次扑来

轩屹侧身闪避，反手扣住男婴的后颈

可那男婴竟硬生生将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依旧对着轩屹咧着嘴笑

突然，男婴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狰狞

愤怒扭曲了他本就诡异的面容，一声刺耳的尖啸划破空气

轩屹立即意识到，他看见宋斌了，那股积压的怨念再次爆发了

令轩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虫子不咬自己？”

这时身后的小古霖正在乖乖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疑惑天真发问：“哥哥，我听到了好多声音，耳……耳朵好痛。”

轩屹：“古霖，转身，闭好眼睛，万万不可睁开”

小古霖点头立马照做转身：“好！”

下一秒，轩屹立马把男婴扔回屋内，随后敏捷跑向宋斌，一只手将他拎起宛如薄纸

“得罪了”暗暗地道歉

果不其然，有宋斌在小男婴的注意力只会在他的身上，轩屹利用这一点牵制着男婴

男婴虽小但速度极快非常敏捷，轩屹并没有带剑，没有选择和男婴打斗，而是不停走位护着宋斌，这个过程中他的设想得到进一步的验证

“男婴，不会伤害他”

反观，宋斌好几次轩屹故意露出破绽，小男婴每一次都尽全力想要杀了宋斌

只到，最后一次轩屹想要这一次露出破绽验证，宋斌就停留在男婴面前，差一张纸的距离就会被男婴刺穿喉咙

而就在这时，宋斌刚好醒来睁开双眼

宋斌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近在眼前，还有密密麻麻蠕动的毛孔

轩屹听到宋斌的呼喊声立马把他拉开，小男婴再一次扑了个空，戾气越发变重

宋斌双腿发软：“这……这是谁！”

轩屹：“你的孩子，准确的说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宋斌：“他这是怎么了？”

轩屹：“他想杀你”

宋斌不自主呼吸加重：轩大夫，他能听懂我说话吗？”

轩屹：“可以”

宋斌：“我想……”还没等他说完，小男婴再一次飞扑向他

轩屹一脸淡漠好似习以为常般，面无表情拉着宋斌跑，小男婴在后面追

若是远处有观看的人定会觉得是在玩某种民间小游戏

沉默许久的轩屹终于开口

“以言语化坚冰？愚不可及”

宋斌被颠得五脏翻涌，勉强抓住轩屹衣袖：“轩大夫，我们为何只跑不收？那男婴……”

轩屹骤然停步，沉默如冰

直言法力不济？断无可能

他指尖微紧，终是漠然开口：“时机未至。”

所谓时机，不过是此刻力有未逮，需借天时地利

“我……我要吐了，轩大夫。” 宋斌脸色发青

轩屹眉头一蹙，毫不犹豫地将宋斌甩向一旁空地，反手长剑已然出鞘，寒光流泻

他衣袂翻飞，终于不再退避

宋斌摔在地上，苦不堪言：“怎么我才开口，就打上了？”

“比起除妖，”轩屹声线清冷，瞥了他一眼，“我更不愿你吐在我身上。”

宋斌：“？” 他甚至来不及爬起。

轩屹腕动剑出，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去，裂石开碑

宋斌被那光芒所慑，眯着眼哀声请求：“那个……能别伤着我的屋子吗？”

剑气却已摧枯拉朽般掠过——

轰鸣声中，轩屹还剑入鞘，甚至未回头看那结果

尘屑飞扬，他立于风中，淡声道：“修屋的钱，我出。”

小古霖：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的哥哥！[哈哈大笑]

轩屹：[摸头]

尚寐：贱胚子，拿命来！！！

A：又开始了[无奈]

宋斌：活爹，你想要我就直接说[愤怒]

轩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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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