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欲 第17章 无需自卑

输魂仪式雷打不动，鬼母的需魂量日益增大，即便是尚寐也感到力不从心。这一次，仪式竟持续了三天三夜，前所未有

仪式结束后，尚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中，一眼便瞥见窥镜中的景象

轩屹与那小男孩相依相偎，画面“甜蜜”得刺眼

尚寐紧握双拳，双眼发红，他嫉妒的快要发疯：“小贱胚子，在我面前装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他终究没再自讨没趣，挥手关了窥镜，自顾自斟酒独饮

可越饮越气，胸中怒火翻涌，终于一掌拍在面前的仙玉桌上——“轰”的一声，价值连城的玉桌应声碎裂，化作一地残渣

鬼泣立在一旁，面不改色地更换这张极品仙玉桌

天上地下，能拥有此物之人寥寥无几，而这已是尚寐盛怒之下拍碎的第十八张

一旁的仆从吓得噤若寒蝉，众人无不惊叹于鬼泣的情绪之稳、动作之熟稔

他一边收拾残局，一边不忘为尚寐重新斟满酒盏。此时还敢近身之人，若非人中豪杰，便只能是鬼了

恰在此时，尚寐最信任的“友人”玉影求见。他步入殿中，见鬼泣正收拾残局，立即躬身行礼：“主人。”

见到玉影，尚寐心头怒火不自觉平息几分，起身将他扶起：“玉影，许久未见。”

玉影气质出众，容貌如富家公子，本该放荡不羁，眉宇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主人，二皇子近日……常与东海那位在一处。”

尚寐初闻时不屑，却也心知肚明：尚昀离家，能让他安心的，的确只有东海那位傲慢冷淡的龙太子。

“嗯，这几日你且好好休息。”

玉影低头不语，尚寐一眼看穿他欲言又止：“还有事？”

“回主人，玉银方才传信，解药似在数年前便已被人取走，至今音讯全无。”

尚寐无奈扶额，转身坐回仙玉椅：“我知道了。”顿了顿，又问：“玉银在天庭……过得如何？”

玉影明显一怔。尚寐饮酒看他神色，不由蹙眉。

“他对她……依旧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尚寐代他说出未尽之语。

玉影默然点头

尚寐放下酒杯：“明日你随我同去天庭。”

玉影倏然抬头，面露迟疑：“主人，这恐怕不妥，我……”

尚寐打断他：“我知你顾虑。但我从未将你们视作仆人。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已视你们为至亲。”

“玉影，你记住：只要我尚寐一息尚存，你与玉银便是我的人。无人可强迫你们，也无人可轻看你们——你不必自卑。”

鬼泣静立一旁，默然注视着玉影。多年来他始终不解：为何像尚寐这般养尊处优之人，独独对这对兄妹如此上心。

玉影第一次听尚寐如此坦率道破他心中隐忧，不由怔住。“……是，主人。”

“先去歇息吧。”尚寐指了指鬼泣，“你去将殿中那套十五万年的蓝白仙玉发饰备好，明日我亲自送给小银。”

此言一出，连素来情绪不显的鬼泣也愣了神：“这……”

尚寐饮酒见他不动，蹙眉不悦：“还不去？”

“主人，此举恐……有**份。”

尚寐冷冷瞥他一眼：“你在我身边这些年，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是我方才说得不够明白？”

鬼泣仍怔在原地。旁人以为他沉稳，尚寐却觉他是死得久了，感情愚钝

尚寐把玩着酒杯，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你若再这般鬼愣鬼愣的，我不介意将你封回扇中，好好做你的器灵。”

鬼泣背脊一凉：“属下不敢，这就去办。”话音未落，人已消失无踪。

仙气缭绕，瑞气万千，群龙环天，众仙畅谈

场外门童大喊“狐君到！”

众仙齐齐起身行礼

尚寐漫不经心挥了挥手，踱至第二仙位前，瞥见座上名牌，眉头一皱，显然不满

他扇子轻挥，众仙座椅应声而换，一尊崭新的万年白玉椅已落在第二仙位

底下众仙窃窃私语：“这……未免太僭越了。”

而尚寐接下来的举动，更令满座哗然一片

“进来。”他朝门外道。

门童声音微颤：“狐……狐殿玉影上仙到”

众仙不明所以，见尚寐未令平身，只得躬身垂首

悄然抬眼间，只见一道挺拔傲然的身影掠过眼前，竟径直坐上第二仙位的玉椅。而尚寐，则静立其侧

众仙低头掩去惊色。玉影表面镇定，内心却如擂鼓，不由看向尚寐

尚寐却如无事人般，挑眉一笑，俯身在他耳畔低语：

“准备好了吗？从今日起，再无人敢忤逆你。”

他轻拍玉影肩头。玉影心领神会，扬声道：“诸位平身。”

众仙抬头，望见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皆是一怔

尚寐眉眼含笑，踱至第八仙位的武仙大殿前，取出一只发饰锦盒，递向一位气质冷艳、倾国倾城的美人

“银儿，可曾想我？”

玉银立即起身，双手虔诚接过礼盒：“主……”

尚寐挑眉轻笑

玉银改口：“狐君，银儿……很是想念您。”

他执扇轻点锦盒：“打开看看。”

玉银依言开启。刹那间，满座皆惊：“这……这是万年仙玉！成色堪称仙品中的仙品！”

“这女子不就是狐族用来应付联姻的陪嫁货吗？狐君怎么还对她这么…”

这话恰恰飘进玉银耳中，她动作一滞

尚寐淡淡扫了说话之人一眼，柔声问：“喜欢吗？”

玉银受宠若惊，冷艳面容泛起一丝违和的羞赧：“我……很喜欢。”

“你若一直留在狐殿，本可拥有更多。”尚寐语声温和，却字字如针，“我为你兄妹所建的狐府，比这武殿……不知好上多少。”

玉银身侧之人不自觉地攥紧双拳。

尚寐轻笑：“瞧瞧，我亲手带大的小狐狸，自己都舍不得怠慢，你这做夫君的……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四下低语声再起：“他们……竟是狐君养大的儿女！”

“你受了委屈大可回来，无需多虑”玉银顿了顿底下头掩盖心底里的心酸，尚寐看着玉银身边冷漠的丈夫

“你？高虔？仙位排行第八？”尚极其轻蔑地说出

高虔听闻尚寐语气里的鄙视愤怒起身，可当他与尚寐对视时，单凭一个对视高虔的心理防线就不自主崩盘

“我还以为多有种，不也只是孬种一个”尚寐无情嘲笑，不值得的看着玉银，玉银低着的头从始至终都未抬起过

尚寐看着玉银为爱折腰感到惋惜，尚寐与高虔对视意念谈话

“高虔，我们狐族生来性子刚烈，银儿为了你在这天庭抬不起头，你还这般对待他，今日我点到为止，别忘了当初你提亲时亲自对我说的话”

尚寐转身离开高虔愣在原地

门童高喊“天君到！”

众仙纷纷行礼就在玉影也要行礼时，尚寐轻拍他肩“从今天开始你无需对他如曾经那般拘束，当做空气即可”

天君进大殿看到尚寐居然也在不禁感到疑惑，在他的眼里这人极其随意，向来不参加这种仙会，看到两人不行礼叩首，天君也任他随意并未较真“诸位平身”

尚寐看到天君到时满脸厌恶，大殿里的人都看着眼里，上一次和天君在同一屋檐下还是两人拔剑相对

“今天，真的是开了眼了”众仙纷纷低语

尚寐当着所有仙君的面把象征自己的令牌给了玉影“诸位，今天起玉影与我无他”说完尚寐便消失了

玉影摸着令牌他明白尚寐的良苦用心专门为自己和妹妹走这一遭，为的就是兄妹二人抬得起头，有底气做自己选择的，向外人证明自己不是狐君的狗腿，妹妹也不是陪嫁货

A：寐！太酷啦[哈哈大笑][奶茶]

尚寐：你什么时候把这个贱胚子给我除了！

A：[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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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需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