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缘每天都会去看顾忧和杨袖两人,池杨也会去探望,说两个人是池杨国的贵客,他自当尽地主之谊,每次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顾公子,身体好些了吗?”
顾忧的身体慢慢好转,加上两人身处他国他乡,思乡情切,便想着同司缘和池杨的王上告谢道别。
池杨知道了这件事劝着两人再停留一天,他好为他们准备车马盘缠,两个人本想推辞却又听说这里距家千里,无钱无车,路上还可能有山匪,千难万难,只得连连道谢,如此大恩大德待来日结草衔环。
司缘其实不急着离开,池杨山的事情还没解决。她想的其实很简单,这件事没办法告诉上界,但可以直接把池杨山一把真火烧了呀!只要往生木没有了,池杨山的怪物也被烧毁了,她再去观音的净池里偷点水洒洒池杨山又能恢复如初,什么都不耽误,多好!
但想是这么想,还得跟池杨说一声才行。
司缘住的宫殿就在池杨旁边,隔着一个长长的连廊,往常全是宫人在打扫侍立,今日却都不见了人,没人通传,司缘直至走到了池杨平时待客的地方,纱制的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人几乎是匍匐在地上,这身影她一眼看过去就知是太子,忙走了几步上前想要叫他就见他佝偻着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好像是受伤了一样。
司缘皱了皱眉,池杨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没有出门,也没听到什么消息说他受伤了,连忙跟了上去。
池杨进了寝殿,司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但又想着他刚刚痛苦的样子还是进去了,但里面却没人,只看到正中向外又开了一扇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想是往这里去了。
这个殿看着像是祭祀的,因为中间摆了一个高大的金身塑像,但房间内却尽是红色的帷幔,司缘看着倒像是自己的司缘阁。
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司缘看着有些眼馋,不知道是给哪路神仙的,这么多自己吃点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再往下看,池杨蜷缩在拜垫上,一袭红纱被他压在身下,像是冷一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太子殿下?”司缘走上前蹲下,伸出微凉的手碰了碰他的脸,身下的人顿时抖得更厉害了,微侧过身子蹭着她的手往她怀里靠。
半晌,池杨似乎是清醒了些,微红的双眼泛着水光直勾勾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认了出来,“神君?”
“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司缘其实在明知故问,她专司男女姻缘,自然也懂人间男女之事,所以进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池杨身上传来的情香之味,故意调侃道,“难道是哪家的姑娘想让太子做她的如意郎君?”
池杨被这个药折磨得不轻,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脸顺着凉的源头钻进司缘的广袖,顺着每一寸肌肤亲吻,“神君,求求你,帮帮我!”
“你要向我许愿吗?”司缘顺着他的力半躺到地上,一只手被他攥在怀里,一只手抬起轻轻理他变得杂乱的发丝,见他还是失了智一样乱亲,伸出食指按在他的百会穴,泛着金光的仙力缓缓注入,池杨的眼神也随之清明。
明天顾忧和杨袖走了司缘也会随之离开,池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这个馊主意,清空了宫里的人,然后等着司缘来,给自己下了药,结果勾了半天她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自己都要爆炸了,后面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她才来,师父,你好讨厌啊!池杨想着,本来就红了的眼眶顿时就落下了泪,哀怨地看着眼前的人。
司缘疑惑地皱了皱眉,一边给他擦干眼泪一边问道,“怎么了?还难受吗?”
“难受。”池杨敛下露骨又痴迷的眼神靠在她的肩膀上,歪着头在她的颈侧来回蹭。
司缘痒得直缩脖子,往后退了一些直接就躺到垫子上了,问,“我能怎么帮太子殿下呢?”
池杨没说话,只盯着她,过了一会儿就对着面前红润的唇亲了下去,一边吸吮一边含糊道,“这样……”
司缘眼睛微微瞪大,轻推开人道,“太子殿下应该找自己心悦之人帮忙才是,若是我帮了,太子殿下之后就更难求得她欢心了。”
“我求之人——”池杨将人正面环抱了起来想放在一边的榻上,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殿里神像的脸,司缘自然看见了,那张脸,分明是自己。
耳边继续响起池杨的声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司缘没松手,坐在他身上问,“这个神像塑的是谁?”
“你。”池杨没遮掩。
“你心悦之人是谁?”
“你。”
“从什么时候起?”
池杨往前倾将人压到榻上,“神君,这个问题应该你来想,现在该我问问题了,神君愿不愿意——帮我?”话刚落池杨就被推开了,他眼睛里的光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眼泪正要落下就被司缘一拉摔坐在了刚刚的垫子上。
“在这里。”
打开的殿门“啪”地被关上,挡住了吹进来的风,屋里的红绸却依然晃动着,最后被一张一张扯下。
池杨躺在软榻上,抬头,是自己的神明,低头,还是。
他在自己为神明修筑的祭祀大殿里顶撞了自己的神明,万幸,神明良善,并不怪罪。
顾忧和杨袖第二天一早想去拜别司缘和池杨太子就看见两人从同一个房间出来顿时明白,没多话,道谢告别后便走了,只暗道,原来神也有姻缘。
“你还要走吗?”池杨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拉着司缘的袖子问。
司缘这才想起昨天要来找他商量的事道,“暂时不。”然后将所想之事讲了出来。
只是暂时不走,不是永远不走,是因为还要做这件事吗?做完了是不是就要走了?池杨想着最后一句话也不自觉问了出来。
司缘摇头,“人寿不过百年,天上也就两月有余时间,我会陪你。”
司缘这句话显然对他打击更大,对啊,忘了她是神君,自己区区凡人,不过是她漫长神寿里最微不足道的时刻,怎么可能在一起?但池杨还是强笑着问,“那我往后可以叫你阿缘吗?”他们的时间短暂,一点悲伤都不能容纳。
“我跟你说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司缘把人拉回正事里。
“你先答应我!”池杨从小受宠,也最会撒娇。
“好!”
“那我也答应!”
“就这样?你不用先同你父王母后商量一下?”
“阿缘这样说那肯定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以后池杨国的国民不再受害父王母后定然会同意的。”池杨小心翼翼去握住她的手。
司缘也不反抗,顺势在他手里抠了抠。
池杨笑着握紧,“很痒。”
两本书衔接的时候上一本会遗留下来一些东西,比如写着写着脑抽了写成上一本的主角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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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子殿下要向我许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