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忧患始于安乐 第21章 老窝被端

红色虚闪、巨大的身躯、长鼻子、小丑面具……雪夜忍不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神情满是不在乎，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

“哟呵，一来就上几只基力安，这阵仗可真是大得吓人啊，难道就这么害怕弄不死我们吗？”她挑着眉道。

诶，好像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不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说……

雪夜似颇为苦恼地用力挠了挠头，眉头紧紧皱起，那凌乱的发丝和黑色的绑带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着。

回想起出发前三番队副队长那尖酸刻薄到令人作呕的表情，明明是一百多人的援助小队，却只让四番队出了三个急救队员，还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什么医疗队根本不必跟着，他们三番队大部分是中下级贵族，可没有废物。

“这漫天飞溅的血花，一人配一个急救队员都绝对不过分的好么！”雪夜气呼呼地嘟囔着，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此时她心里一阵烦躁：[这老太婆，真是可恶至极，完全不把我们四番队当回事。]

雪夜一边愤愤不平地吐槽着，右眼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把样式熟悉的斩魄刀，涌动的雾气若隐若现：

[碎裂吧，镜花水月]

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再缓缓回头望去，然而身后却空无一物，几只基力安全部消失不见。而就在这时，队员们突然开始从拔刀待战，变成了一动不动。她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理解为何大家突然间如同中了邪一般。

忽然，一个白色物体从右边闪过，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个五十人的方阵被砸死了近一半。

左眼与右眼所倒映出的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她似乎明白了这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

“喂！能动的赶紧跑啊！傻站着送人头吗！”雪夜冲大家喊着，可是没有一个做出反应，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没有听到。

一只基力安嘶鸣吼叫着，伸出惨白的双手猛地抓住雪夜，缓慢地将她高高举起。张开的嘴巴里，一颗巨大的红色光球缓缓凝聚起来。

雪夜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就此认命的样子。

在即将发射攻击的刹那，这只基力安的身体好似干涸的大地，裂缝逐渐扩大，而后化作沙粒随风消散。

雪夜稳稳地落在绯红的地面上，当再次睁开右眼环视四周，如果不是因为这眼睛，她真的不会察觉自己被基力安抓住了，明明连触感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雪夜的视线在无数冰冷的身体前微微停顿，望着早已凉透的躯干，自言自语似地嘟囔道：“不对啊！若我独自回去，这可不好解释啊！我能怎么说?一两百号刃中邪似的站着不动，全部被基力安拍死了?

她是谁？

是能轻易牵制冲田沐司的人。

是与尸魂界不明势力玩起生死游戏的人。

是从不缺少智慧与心思的人。

雪夜不是好惹的主儿，可有些势力，以她现在的身份还暂时招惹不起，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女孩微闭右眼，努力想要忘记所看到的真相。那些牺牲的队员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虽然尸体的模样着实惨不忍睹，骨骼扭曲，肌肉撕裂，这些所谓的贵族说到底既没强大的本事也没过人的天赋，似乎他们的存在与否都无关紧要。

这还来救援什么啊？说出去，人家都得以为这是场大扫除。

“算了算了，在不清楚对方势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想太多……”雪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地轻声道：“毕竟，好像我也被算计了啊~”

如果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那又该去相信些什么？

“发生什么了？！”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是三番队副队长。也就是雪夜口中的老太婆，她站在队首瞬步而来，而后停在了被绯红浸染的大地上，满脸的震惊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

“居然……全灭……”

雪夜在心里狠狠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吐槽他们抵达的时机，这分明是踩着节点过来的吧！心里骂道：[这老太婆，准没安好心。]

女孩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声喊道：“莫西莫西，请不要无视我哦~~~~~”

“还活着吗？雪夜桑，为什么那一百九十二名同伴都不在了，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在吃惊之余，她竟口不择言，那语气满是怀疑和指责。

“按你的说法呢？”雪夜一脸无语，双手叉腰，提高了音量说道：“难道不应该夸赞我厉害么？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她心里怒不可遏：“这老太婆，居然还倒打一耙。”

三番队副队长一愣，而后扭曲着面容，恶狠狠地一笑：“雪夜，凶手！”

“哈？”雪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提高声调喊道：“这是什么奇葩操作？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加害于我？竟然还如此劳师动众地赔上了近两百名队士！”

……………………………………

流魂街十二区，某森林的山洞外，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将人活生生碾碎。五六个死神面色凝重如霜，彼此间眼神交汇，那警惕的目光犹如尖锐的冰凌，饱含着深深的戒备。他们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晶莹剔透，宛如一串串细碎的珍珠，然而此刻却无人顾得上擦拭。他们死死地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将武器嵌入掌心，身体紧绷得好似拉满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抖，蓄势待发，只等一个契机，便能毫不犹豫地射出那足以致命的凌厉一击。

洞口处，他们使尽浑身解数，试图用鬼道轰砸那死死堵住洞口的石门。然而，这石门之上布满了强大的防御结界，令他们的攻击效果大打折扣。每一次发力时，都伴随着从胸腔深处迸发出的低沉怒吼，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饱含着愤怒与不甘。汹涌澎湃的鬼道力量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山体，令整座山都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沙石簌簌而落，如密集的雨点，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迷蒙烟尘，让这方天地显得更加混沌与危险。尽管这防御结界在死神们持续不断的攻击下已出现裂痕，但看样子仍能坚持一段时间。

而洞内，十多个壮汉犹如被困在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焦躁与恐惧如同两条相互交织、不断扭动的剧毒蟒蛇，在他们的眼眸中肆意蔓延、疯狂肆虐。

“怎么样？”一人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惶恐与不安。

“不行！对方可是死神，咱们这点微末本事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而且这石门上的防御结界已经有裂痕了，虽然还能坚持，但我们撑不了多久！”另一人绝望地嘶吼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老大，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有强大的靠山么？怎么如今咱们竟会陷入这般绝望的境地？”

“老大，后门也被堵死了，你倒是给我们个说法啊！”

十几个人的目光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带着愤怒与质疑，齐刷刷地射向桌子另一边。而被这些壮汉寄予厚望、尊称为老大的，正是流魂街一区甜品屋的店主。

店主双手紧紧抱拳，死死地抵着额头，嘴唇被咬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双唇。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悔恨，在众人充满质疑、愤怒、绝望的目光与急切的追问声中，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开口说道：“各位兄弟，我真的是无颜面对你们，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那位大人在回到尸魂界的时候，就声色俱厉地警告过我，让我果断解散这个组织。只是我……”他说到此处，声音略微停顿，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实在是舍不得这耗费了无数心血，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王国。我以为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可是近期我们的据点一个个被攻陷......是我太自负，太愚蠢，才将大家带入了这般绝境，都是我的错啊！”

“老大！！！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们坦白啊！我们可都还有家人在苦苦等待，我们要是不幸丢了性命，他们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虽说在场的都是些性格豪放、行事粗犷的汉子，但一提到家人，每个人的脸上都瞬间被担忧与牵挂所占据，那神情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店主缓缓松开那双紧握到关节发白的双拳，沉重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一旁，然后恭恭敬敬、诚心诚意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声音颤抖得好似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真的对不住各位兄弟，是我连累了大家。”

“你以为你这样做……能有什么用！！”其中一个壮汉怒发冲冠，双眼布满血丝，迈着大步冲到店主面前，怒声咆哮道。

“射杀他，神枪”就在这时，一道凌厉无匹的光芒如闪电般忽然穿过了壮汉的胸膛。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那坚固的石门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终于被彻底攻破。

“哎呀呀，店主还真的在这里呢，我替她来救你了哦~”一个银发男孩手持寒光闪闪的斩魄刀，步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中央四十六室

“四番队队员雪夜，你居然对同为死神的同伴痛下毒手，何等残忍！”

“简直不可饶恕！”

“应判以双极制裁！”

老头子们吵得不可开交，相互应和着，所定罪名一个比一个离谱。雪夜这个落魄英雄双手被木制枷锁紧紧铐在身后，她却满不在乎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翻着白眼，那姿态仿佛在享受着某种独特的“待遇”。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眼神中透着对这些长老的极度不屑，心中暗自嘲讽：[这群老家伙就是上级贵族吗？最高领导者?]

四十六室中间下凹，长老们的审判台呈圆形建造，一层叠着一层，颇有真央里阶梯教室的模样。老头们依照数字顺序依次坐在数字屏障之后，吼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震得人耳朵生疼。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满脸的傲慢与偏见。

犯人雪夜则漠然地站在这个圆形审判台的正中间。雪夜心中暗想，这设计还真是“贴心”，不仅能全方位无死角地欣赏到一到四十六个数字，还能切实体验一把成为中心人物的独特感觉。

-----那是什么？

----就是站在正中间的意思呗

四十六室，说来着实讽刺，明明是个有理无处讲的地方，却罗列着诸多条条框框，什么规章制度、庭训庭规，不过是四十六个老头照本宣科地念一遍台词，然后散会处置罪人罢了。这情形简直和与处于爆发状态下的冲田沐司交流一样.....

......往往还没开口就被揍得哑口无言。

“啊啊，瀞灵廷就是这么对待天才的？”雪夜歪着头，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眼神中满是不羁与倔强，仿佛在说：你们这群腐朽的家伙，根本不懂我的价值。

“笑话！！你一个普通队员，连斩魄刀都没有，凭什么说自己有能力击退基力安？！”

笑话就笑话吧，你不愿意相信又能怎样？雪夜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凭实力呗~~~况且那种反应迟缓、只会嗷嗷乱叫的虚根本就是杂兵好么......”

“口气不小！”

雪夜斜睨对方一眼，轻笑道：“怎么可能，我有按时刷牙啊~~~~难道，你的嗅觉如此敏锐？难不成和狗子是亲戚吧？”说罢，还夸张地做了个鬼脸，心里想着：跟你们这群迂腐的家伙，就不必客气了。

“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要口出狂言！”

“我胆儿都快被您吓破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狂言啊~”雪夜手指敲击着枷锁，继续漫不经心地调侃着，甚至还悠闲地晃动着身子，眼神中却暗藏着对这不公审判的愤怒。

话音刚落，四十六室顿时鸦雀无声。半晌，那个画有‘一’的数字后面传来一个苍老且威严的声音：“住嘴！四番队队员雪夜，注意你的身份！”语毕，他又厉声道：“你可知罪？”

听着老头子慢悠悠文绉绉的语气，雪夜挑了挑眉，学着对方的腔调，拖长声音说道：“何罪之有？非为目光短浅抑亦任人摆布，肉食者之谋徒增笑耳也？”此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毫不畏惧的挑衅，心中笃定这些老家伙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这简直是**裸的挑衅。能在四十六室如此嚣张跋扈，雪夜堪称第一人。

“哼！油嘴滑舌的丫头！我宣布：审判到此结束！结果如下：四番队队员雪夜谋害一百九十二名精英队员，罪孽深重，罪不可赦！次日此时，由中央四十六室决定剥夺其死神之职，并从即日起关入蠕虫之巢，判以终身监禁！”六号后面的判官宣读最终结果。

终身监禁啊……雪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一声说道：“就这点惩罚？真是可笑！”她心中暗想：这群无能的家伙，也就这点手段了。

为什么皱眉？

一是她从小就被关押，所以抗拒。

二是她心中还有未完成的要事。

这三嘛......‘蠕虫’什么的实在是令人作呕。

雪夜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所谓的杀害同僚，竟然只是判终身监禁？而不是直接处死？

“蠕虫……能换个地方吗？像大米之巢、寿司之巢什么的……”雪夜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朝着长老们做了个滑稽的鬼脸，心里满是对这荒谬判决的鄙夷。

“宫本雪夜，你不要太嚣张！”六号后面的老者愤怒开口，话刚出口，便懊悔不迭。

雪夜嘴角的笑容愈发加深，在瀞灵廷，知道她姓宫本的可没几人。

六号后面的老者隔着那块数字屏风，都能感觉到对方那双死死盯着他的凌厉目光，他心下一慌，赶紧开口：“来人！快把她押下去！”

六个蒙面人迅速上前押解犯人，只见雪夜微微下蹲，双腿瞬间发力起跳，抬腿迅猛地对准其中一人的太阳穴踢过去。瞬间，那人便如炮弹一般飞到六号长老面前，吓得对方惊慌失措，立马钻到了桌子下面。

剩下五人见状，蜂拥而上，却皆被雪夜一脚踹飞。巨大的冲击力砸坏了几个长老面前的数字屏风，顿时，四十六室里一片混乱。那些长老们吓得脸色苍白，有的甚至尖叫起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雪夜轻轻一跃，身姿轻盈地跳到六号长老面前的桌子上，并灵活地将铐在身后的双手转到面前，而后高高举起，用膝盖猛地砸碎了木制的夹板。周围的长老们吓得迅速退到了安全距离，一个个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所以说，你认识我喽？”雪夜活动着手腕，眼神中透着寒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躲在桌下的老者，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对方碾死。

“不不不，只是。。。只是听说而已”老者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着。

“是·么？是怎么听说的?”雪夜伸手拽着对方的后衣领，一把将对方从桌下拎了出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你....一个死神，我怎，怎么会认识”老者双手交叉挡在面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女孩突然神色一变，换上了一副平和的面容，松开了对方，还贴心地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衣领，并按照惯例留下了一点小礼物，微笑着说道：“这样啊，那就算了！”

她轻盈地跳下桌子，走到刚才所站的位置，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满不在乎地说道：“刚才进行到哪来着？对了，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巢么？”

这时，中央四十六室的专属护卫队也匆匆出现在现场，其他四十名老者愤怒地齐声高喊：“快，快将她拿下处死！”

“维持原判，送到蠕虫之巢严加看管！”一号后的判官突然开口，其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盖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哦?看来，一号后面的那位知晓的更多。既然有人要刺探我的虚实，那么就让我以身入局，省着后面又整出几只怪物，多几个监视我的人］

哒哒哒哒，持续不断且节奏紧凑的键盘声在屏幕前响个不停，操作人员的嘴里还在不停默默念叨着：“四番队队员雪夜......罪孽之大罪不可赦.......剥夺其死神之职，并从即日起关入蠕虫之巢......！”

突然，那急速敲打着键盘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他缓缓摘下耳朵上的通讯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后转动椅子，面向坐在身后的人，恭敬地说道：“时滩大人，这个雪夜，不，宫本雪夜的审判结果还需要录入大灵回书廊里么？毕竟她......”

半身被阴影遮住的人并未即刻出声回应。他缓缓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向对方，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内容，沉声道：“我们按照规矩办事即可.......”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再度开口道：“把姓氏去掉，她在出现在瀞灵廷的第一天不就明确说过她不姓宫本么......”

“OK”操作人员语气平淡地回答道，随即便重新戴上通讯器，双手又开始快速且有力地敲打起键盘，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再度充斥着整个空间。

半身被阴影遮住的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操作人员忙碌的身影，他那翠色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感。

【的确，你也配不上这个编号.......雪夜】

地狱蝶刚飞进五番队，就被平子真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了下来。紧接着，他以每秒五千米的惊人速度狂奔出五番队。冲田沐司放下搭在刀柄上的手，一脸迷惘，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直到彻底看不见冲田沐司的身影后，平子真子才敢松开手中的地狱蝶，然后靠在墙角，仔细聆听着传下来的报告。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本人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瀞灵廷象征着守护与和平，然而同时，它也象征着政权与力量，原本就和完全的透明毫无关联。雪夜那个人太过聪慧，虽说在待人接物的方面没什么差错，但……她终究是心思过重，想要探知的事情实在太多。

这种人最令人心生畏惧，也最容易被人暗中惦记。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对方拉入五番队的想法，可还是忍不住好奇，这个女孩的实力究竟怎样，毕竟有个冲田沐司作为她的同伴。

所以当他发现那张填写有误的入队申请表时，平子真子并没有提醒对方。毕竟他一直对蓝染惣右介心怀提防，如果再来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雪夜......他着实无法给予她信任，而且也难以招架。

和冲田沐司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可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人之间有着谁也无法介入的深厚信任。

啧，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率真的笨蛋。平子真子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嘛，算了算了，当下重要的是如何瞒着那个中二。

当日，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联名上书，为四番队队员雪夜正名，恳请中央四十六室更改处罚力度，可惜最终未能成功。

————流魂街

冲田沐司百无聊赖地在大街小巷中游荡着。

朽木白哉即将继承家业，各种各样的课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雪夜也不知去向何方溜达了，仔细算来，任务已完成一周有余，可竟还未曾见到过她的身影。平子真子更是罕见地忙得不可开交，每次见到自己就东拉西扯个不停，就连一起练手时也是心不在焉的。

总而言之，冲田沐司感到极度的无聊。

也不知这般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多久，等冲田沐司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身处密林深处。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而后，冲田沐司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旁人从未见过的表情，那是惊讶到极致以至于透出几分傻气、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的神情。

靠在树干上的男子悠然地微微一笑，朝着她做出了个“呦”的手势。

“还是那副傻得可爱的表情呢，小沐司~~”

冲田沐司微微张开嘴巴，不知为何，眼角竟是一阵发酸。

“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