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低沉的话语夹杂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侧。她缄默不语,他微微皱起眉头、唇角上扬,宛如惩罚一般……】
“队长,让雪夜桑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历经三十年独自驻守现世,雪夜在十三番队也算积累了些许小威望。
实力固然是关键因素,性格算是辅助加分项,可即便如此,仙太郎仍觉得雪夜没有足够的能力独自去调查流魂街居民消失的缘由。
毕竟,这可不是一场游戏。
浮竹端起茶杯,轻轻吹开那漂浮着的茶叶,温和地微微一笑。但他的心里其实也有着一丝担忧:雪夜这孩子,虽说有些本领,可这任务伴随着潜在的危险,但愿她能顺利完成。
“雪夜……怎么说呢,虽说平日里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总会有惊人之举,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给予了信任。”
“是……吗?”
仙太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心里犯着嘀咕:雪夜桑真有队长说的这么厉害?怎么我感觉不像呢。
放下茶杯,浮竹看着桌上的书刊,不禁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他暗自思忖着:要是被雪夜看到这东西,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哎。
——【五番与栗色】
蓝染副队长和雪夜么……
浮竹撑着脑袋,眉头紧锁,他在心里嘀咕着:[我着实不太愿意看到她与其他异性有所牵扯,尤其是蓝染。这个人,我和京乐都觉得他的温柔太过刻意,定有问题。]
他和京乐一样,并不认为一个人能够毫无缘由地温柔到那种程度,生性温和又如何,一旦超过了界限,这个人不是刻意伪装,就是面部神经失调。
蓝染惣右介,究竟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啊~十四郎啊,我还以为你又要吐得满地是血呢”京乐队长眼神一转,看到了茶几上摊开的读物,接着说道:“在看了这篇文章后.......” 京乐春水心里想着:浮竹这家伙,估计又在为雪夜的事操心了。
那轻浮的语调传来,浮竹十四郎微微一愣,随即展露出笑容。但他心里却有些无奈:[春水这家伙,总是没个正形,怎么说呢……真够难为莉莎了……]
“春水!”
眼前的友人提着酒壶,悠然自得地晃悠着走进来。京乐春水心里乐呵着:[看看浮竹这表情,肯定是被我说中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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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与冲田沐司如出一辙,对循规蹈矩之事厌恶至极。
就拿调查这事来说,即便这是工作,那又如何?她想做就做,不想做的话,任谁也无法强迫于她。眼瞅着都快临近傍晚,却丝毫未着手正事,果不其然,浮竹十四郎终究是错付了信任。
雪夜在树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正欲换个更为惬意的姿势继续偷懒时,蓦地,一阵腥风呼啸而来。一只身形硕大、相貌狰狞的怪物自暗处猛然蹿出,径直扑向雪夜。
[天啊,不工作会遭报应吗?!]雪夜避开偷袭后,立于高处,在心中暗自吐槽。
这怪物周身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锋利的爪子于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尤为诡异的是,这怪物似乎熟知雪夜的弱点,攻击总是精准地瞄准她的右眼死角。
雪夜瞬间警觉,眼神骤凛,心中一阵紧张:“这怪物怎么专挑我的弱点攻击!”但她的脸上仍保持着冷静,迅速调动体内的灵力。只见一道道绿色的光芒自她的指尖潺潺流淌而出,她抬起手臂,从左至右划出一条光线。
这些光芒迅速聚拢,凝结成多个绿色的蜂窝状镜面。这些镜面彼此衔接、组合,于雪夜身前构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每一个镜面皆闪烁着神秘的绿色幽光,雪夜紧盯着逐渐成型的屏障,心中暗暗祈祷:“一定要挡住啊!毕竟我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灵力来维持啊”,随后她轻声启齿道:“缚道之八十一,断空·改。”
怪物的攻击凶悍地撞击在这由多个绿色蜂窝状镜面组成的屏障上,发出“砰砰”的震耳巨响。每一次撞击,屏障上都会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光芒闪烁不定,但始终坚如磐石,成功地抵御住了怪物凌厉的攻势。
落地的瞬间,雪夜手中已然凝聚出一股磅礴的灵力,幻化作一道璀璨光芒朝着怪物疾射而去。然而,这怪物不仅动作敏捷,还异常狡黠,轻巧地躲过这一击后,继续执拗地专攻她的右眼死角。
“这个怪物不像虚,也没有虚洞,更像是被谁控制了一样......”雪夜丝毫不敢疏忽大意,她的身形仿若鬼魅般在树枝间跳跃穿梭,与怪物周旋开来。但怪物仿若认定了这个方向,不停地挥舞着爪子,企图从她的右眼死角突破防线。
趁着怪物攻击的间隙,雪夜看准时机,飞身跃至怪物的头顶上方,手中灵力再度爆发,犹如一道闪电径直劈向怪物。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怪物被这强大的力量击中,轰然瘫倒在地。
可这怪物并未就此罢休,它挣扎着起身,眼中透着疯狂与执拗,再次朝雪夜扑来,攻击的方向依旧是她的右眼死角。雪夜冷哼一声:“还真是执着,就不能安静地死掉吗!”,她向后拉开距离,右手接着道:“缚道之六十一 六杖光牢”
六道光芒从不同方向飞射而来,牢牢地将怪物紧紧束缚住。随后,她猛地一挥手臂,一道灵力光芒宛如利剑般穿透了怪物的身躯,怪物终于彻底倒下,再无动静,躯体也开始缓缓消散。
经过这一番激烈的鏖战,雪夜微微喘着粗气,重新回到树上,心中暗自咒骂:“终于消停了,但凡再来一轮,明天葬礼上摆放的就是我的照片了......”
【雪,你还好吗?为什么不让我.....】
“啊~~~灵力枯竭了啊~没力气完成调查任务了啊~~”雪夜再次逃避回复那唯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伸着懒腰去往其他舒适的树干。
嗵!!’
[嗯?又来?不对,这明显是有人在猛踹树啊喂!]
“雪夜!”树下传来一声呼喊。
“啊啊,我就说怎么还真要再来一轮....”雪夜懒洋洋地探出脑袋,朝沐司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冲田沐司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嘛,理由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这里暂且当作是路过(喂!)
“什么再来一轮?”冲田沐司单手叉腰不解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撒~狗狗大人有什么事吗?骨头的话,没有哟……遛狗狗的时间嘛……说不定死鱼眼君有哦~”雪夜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整个人惬意地倚着树干,漫不经心地仰望着天空。
[似乎要下雨了诶……]
冲田沐司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雪·夜……”火气还没发出来,一滴雨水就啪嗒一声将地面打湿,紧接着,大量的雨滴倾盆而下,把二人浇了个透心凉。
“这是什么?会求雨的狗狗?农民伯伯要感谢你哦~~”
“闭嘴!”
‘哗哗——’
雨势愈发凶猛,如珠帘般密集地倾泻而下。两人匆忙躲进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屋里。虽然简陋不堪,墙壁斑驳,四处透风,但好在屋顶还有几片残缺不全的木板和稻草,能为她们提供些许遮蔽。
雨水顺着屋顶那高低不平的稻草流淌而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有的地方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水流,有的地方则汇聚成一滩滩水洼。这有限的遮雨空间,仿佛在这狂风暴雨中构建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将她们与外面那混沌迷蒙的天地分隔开来。外面的景象在雨幕的笼罩下变得愈发朦胧,远处的山峦、树木和道路都被雨水模糊了轮廓,仿佛一幅被洇湿的水墨画,让人难以分辨。
“狗狗会主动来找我,好难得哟~~”雪夜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
“所以说,呆司你是想问什么吗?”
冲田沐司皱了皱眉头,随即陷入沉默。
雪夜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嘿嘿,抱歉抱歉啦,最近家里又添了一只宠物,我光忙着照顾它去了,所以把狗狗你给忽略掉啦~~”
“……你没事?”
“啊咧咧?我能有什么事呀?”
“混蛋……”冲田沐司只觉得一股火气猛地涌了上来,她一把抓住雪夜的领口,将其抵在墙上:“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要摆出那种表情来啊,你当我是笨蛋吗?!雪夜?!”
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撑着……
什么东西都想自己独自承担……
“你是白痴吗?是笨蛋吗?是想死吗?是不清楚自己有多弱小吗?混蛋?!”
“就算遇到了天大的不幸又能怎样……”
“摆出那种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给谁看啊喂……”
“你还活得好好的……”
“我也活得好好的……”
“剑还在,腿未断……”
“给我振作起来啊,混蛋!朋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欺负用来出卖的,这不是你说的吗?!但你知不知道……”
“朋友什么的,还可以用来倾诉用来依靠用来分担!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彼此身旁啊!”冲田沐司放开目瞪口呆的雪夜,背过身去。
半晌雪夜刚欲开口,却陡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她们。她的双目微微斜视了一下,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不过看着好友那坚定的眼神,她毅然决定冒险行事,随即抬手构筑了一个外面无法窥探内部的结界,将木屋整个笼罩其中,雨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而后,她向冲田沐司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环型硬币。这枚硬币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泽,其表面无字,内里(背面)有着四个三角形,加上四条线相连,恰似番队名称的外轮廓。
雪夜深吸一口气,目光专注且凝重,抬手遮住左眼,她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硬币的边缘,手臂微微抬起,而后猛地发力将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空中急速旋转,闪烁的光芒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它不停地翻转着,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硬币的上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雪夜的右眼紧紧盯着硬币,神情紧张中又满含期待。终于,硬币抵达了顶点,开始下落。在她们的注视下,小环精准无误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
雪夜脸上绽放出笑容,说道:“是表。”
冲田沐司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刚想开口询问对方眼睛的问题,却被雪夜连连摆手示意禁声。冲田沐司满心的疑问被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好奇,继续沉默着。
随后,扎起的栗色马尾在随意摆动,雪夜走上前,拉起冲田沐司的手,轻轻地敷在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彼此不得不兵刃相见,那么一定要记住,普通人是在这里,而我是这。”
“雪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看着不想再透露更多的好友冲田沐司抽回手,轻哼一声,走到结界的尽头,喊了一句:“解开!”
随着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结界消失,冲田沐司转身走入雨幕。
“……反正都被你卖过这么多次了,所以暂时当你的朋友也不是不可以!混蛋!”
直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雪夜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勾起嘴角。
---那个口是心非的死中二
---明明是个笨蛋武士,说什么煽情话
---这算什么谈心方式啊,真是的。
雪夜靠着木板缓缓下滑,眼睛凝视着被雨水冲刷的地面,似乎外面那双紧盯着她们的眼睛已然消失不见。她坐在地上,略显疲惫地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贵族的权力堪比总队长,甚至可能更高。倘若我最终被发现,起码不想让你被牵连进来啊,笨蛋呆司。”
回应她的,唯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因为灵力枯竭而陷入深度睡眠的呼吸声。
沐司寻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坐下,用干布擦拭着刀身。
雨会令刀生锈。
一切都太过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雪夜那家伙……”
刀归入鞘中。
雨势已然减小,天空也逐渐黯淡下来,可始终不见雪夜归来的踪影。无奈之下,别扭的少女只好再度回头寻觅。
啧,那家伙到底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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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从木屋中悠悠醒来,此番她如此疲惫,是因为她的灵力每天都会被抽走,自从刀宫那件事后,这种戏码每天都在上演。所以被怪物袭击之后,她的灵力已所剩无几,几乎濒临亏空。倘若还要强行输出灵力,只会造成灵力枯竭的严重后果。所以,在达成那个至关重要的目的之前,雪夜深知自己都不适合参与战斗。
她艰难地扶膝起身,身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步履蹒跚地往瀞灵涏走去。
夜已经深了,浓稠的黑暗如同化不开的墨,将一切都笼罩其中。女孩只觉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沉重的双腿好似被铅块拖拽着。
就在她机械般地前行时,忽然听到一声“射杀他,神枪.....”这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且突兀,雪夜的身形猛地一顿,随后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踉跄而去。
“射杀他,神枪.....”
雨珠与灵子在空中交织,勾勒出别样的绮丽景致。雪夜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在她身前,是那个笑得犹如狐狸般的男孩。
望着在那孩子面前倒下的黑影,殷红的液体在地上肆意蔓延开来。
她蓦然惊觉,自己竟已认不出对方。
他是谁?
不是“小美人”,亦不是那个连情绪都不懂隐藏的孩子;而是刚刚迅速斩杀对手从而晋升上来的新五番队三席:市丸银。
彼时雨刚刚停歇,周遭也如当下这般散发着泥土的湿气……
当沐司寻到她时,只望见了雪夜的背影,而不远处是那个笑得诡异的第三席,以及躺在地上的前任第三席。
“啊咧~这不是冲田第七席吗~看来我还是先走比较好呐~”
“喂!”
市丸银并未理会沐司,而是突然转身离去。
都说雨后是酷热难耐的,在这种高温之下的树林深处,却有着两道不惧炎热的身影。
“没想到蓝染副队长已经准备对雪下手了啊~竟然把她引到那个地方,如此一来我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可全然消失殆尽了呢~”市丸银靠在树上,懒洋洋地说道。
一切皆是为了试探一下对方的能力吧。毕竟雪夜并非因实力不济,才表现得低人一等,而她自从现世归来之后,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仿佛知晓些什么。
还真是有趣。
蓝染斜睨市丸银一眼,接着抬头望向星空。
“银也令人出乎意料了,不是么?”
市丸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挠了挠头,笑道:“嘛~如果雪夜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呀~”
“是吗?”
“呐,序幕的话,已然足够了。”轻轻摘下眼镜,男人霸气一笑。
“银,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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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才就如同怀孕,时日一长方能显现出来。
曳舟晋升之后,十二番队的队长之位便一直空缺着。四枫院夜一为了不让人才被埋没,将自己队里的第三席推荐给了山本总队长。
总队长之所以愿意参考夜一的建议,去面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多少是倚仗着夜一作为四大贵族的威信,以及身为家主的强大气场。尽管总队长心中对这个后辈难免存有疑虑,但最终看在夜一的面子上,还是应承了下来。
当日的面试官除了总队长之外,还有六番队队长银羚和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皆是瀞灵廷最为资深的队长。
具体的面试内容无外乎实力、洞察力、领导能力、人品等一系列作为队长应具备的标准资质。
十二番队队长的面试考核整整耗费了一天的时间,由此足见对十二番队长的要求是何等严格,毕竟技术开发局也隶属于这个番队。
初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投射下来,地面上印满了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啊啊,我是五番队队长平子,快开门....啊,一番队这肃穆的氛围真让人难以适应.....”
顿了一下,又说道:“总队长为何要挑在这种天气开会啊”平子扯了扯队长服的开襟,暗自腹诽这种天气那个中二家伙又不知躲在何处避暑去了!
“队长,这般言语未免太失礼数了”身后忽然传来了稳重中带着温柔的声音。
还未来得及回复自家温文尔雅的副队长,平子便被从一番队缓缓打开的大门内冲出来的身影一脚踹了出去。
“啊哈!猪头平子!你今日这张脸依旧踩起来很过瘾啊!”对方双脚平稳落地,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日世里.....”平子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话还未出口便被对方打断:
“怎样?我还没说什么呢,别指望我道歉”
在这一阵喧闹中,众人陆续朝着会议室走去,途中得知曳舟并非如外界传言那般隐退,而是升职前往了王族特务——零番队。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会议室外戛然而止,门骤然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某人摸着头发露出的尴尬笑容:“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还有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山本总队长陈述了任命命令后,其他队长相继打道回府。
听闻浦原这个队长当得并不顺遂,上任首日便被日世里带头抵触,致使现场一度极为尴尬。不过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了这个外表看起来丝毫不靠谱的队长。
时间的悄然流逝或许真的能够改变一些事物也未可知。
比如,十三番队队员雪夜被自家队长推荐到了四番队。而后周刊上再未刊载有关【五番与栗色】的八卦文章,据说这是因为受到了死亡威胁。
四番队属于医疗机构,负责紧急救治以及日常的医疗保健工作。
四番队副队长正跟刚刚转队过来的雪夜介绍着队里的基本情况,毕竟是自家队长领过来的,所以得细致地讲解一番。
“虽说我们并非战斗部队,但是倘若前线有所需求,我们就得随时与之同行。这个是四番队队员的医疗背包,还有你宿舍的编号......往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哦,对了,差点忘了介绍,我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
勇音有着浅紫色的短发,耳朵右侧梳着几条细发辫,佩戴着成对的红色条状耳饰,如果不开口说话,雪夜定然会将其误认作男性。
“虎彻?”那在十三番队的是......
“清音是我妹妹,因为浮竹队长身体一直欠佳,所以才将她调过去照料”看出雪夜疑惑的勇音解释道。
雪夜一脸恍然大悟地看着对方,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多谢,三十年前是您为我包扎了伤口”
她指了指自己失明的右眼以及右手上的伤疤。
[原来那个孩子已长这么大了啊。]
“雪夜桑客气了,我当时只是在一旁协助,真正处理伤口的是卯之花队长......”
四番队每天接待的伤员不计其数,然而虎彻却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印象深刻,并非因为当年在门口狂飙灵压的某人,而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说:“雪夜桑,抱歉,这右眼的视力......”
极少有卯之花队长无法治愈的伤口,更何况是这毫无内外伤迹象的眼球。
当时还以为这个真央学生会离开瀞灵廷,没曾想她竟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忽然虎彻的思绪被一名队员的声音拉了回来:“虎彻副队长!总算找到您了,外面有几名刚到的伤员亟待您查看”一名队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雪夜,队里的事宜以后再向你详述,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望着渐行渐远的副队长,雪夜低头端详着手中绿色肩带的背包......
“这东西斜挎在身上,怕是会卡在胸前吧.....”
一周后。
这大抵是初夏的最后一场雨。
冲田沐司如往常一般坐在队长室门口。眼前是模糊视线的雨幕,身后是金发男子钟爱的音乐——那怪异的、好似要把音调拖到天边的低沉之声。
平子真子告诉她这叫高雅。
实在难以理解。
和土方先生的俳句一样,三句体压字音,令人无法领会。
【三月有佳日
细雨斜斜且入水
深浸清池底】
往昔看过诸多,思来想去,到底只记住了这一句。
山南先生所喜爱的,近藤先生用以教她写俳句的。那人教导得极为认真,可惜她琢磨半天也未憋出一句。
说是不懂,实则不过是变相地表示自己不喜欢。
她没有什么文人的愁绪,生气便是生气,难过便是难过,着实不适合这种文绉绉的委婉。
后悔吗?
——是有一点。
倘若再来一次呢?
——照旧不写,气死近藤先生。
谁让他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喂,去送一下文件。”
“不要。”
“喂喂,好歹给队长我留点面子嘛……”平子真子挥挥手,扯开嗓门:“喂!大野,送文件去三番队!”
再未听到那句:“队长,是大江。”
“啊啊,第三席已经是那个用一年就从真央毕业的市丸银了”
“……”
五番队队长室似乎鲜少有整洁的时候——尤其在副队长不在的时候。文件实在辣眼,所以平子真子本着珍惜人生的理念走到门口,与自家七席并肩而坐。
一方池塘,几棵绿树,雨水成幕。
有何好看的?他微微移开视线——还不如这丫头好看呢。
“喂——感冒的话我是不会把你送到四番队找雪夜的哟”
“不要你管。”
“是是是,我不管我不管~~”
“……”对冲田真子的语气感到不爽,冲田沐司抿抿嘴:“哼,我可没那么脆弱。”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这话题又扯到哪儿了……平子真子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甚好地揉揉对方的黑发,却被拍开。
一个看似随性却性格乖张,一个看似冷酷却一点就着,磨合了这般久,怎么说呢……相处起来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谐。前者的信任、后者的耐心,都是为数不多的珍贵之物,各分一半给予了对方,倒真有几分八卦者们口中的意味。
——有点像依靠,也有点像包容。
“冲田七席!”
冲田沐司微微抬头。
“打扰了,队长!”来人先向平子真子鞠了一躬,而后转向冲田沐司:“七席,雪夜小姐让我给您带句话”
来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和呆司说一声我去度假了,有沙滩有月亮哦~~啊,如果有机会的话会给狗狗带几张照片回来的~~~~’以上!”
平子真子只觉自己脑仁疼,疼得都出现幻听了。
沙滩月亮什么的……悄悄瞥了眼黑发少女,所幸对方根本没领会到弦外之音,只是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把这位从未正面感受过五番队特产之:爆炸的七席【又名:剑圣之爆seed、壬生狼之怒、愤怒的狗狗(?!)】的四番队队员吓得够呛。
给冲田沐司顺好毛,平子真子皱起眉头。
说来,前往虚圈的援助小队差不多该出发了,可为何偏偏刚去四番队没多久的雪夜会在其中?
大佬们来互动一下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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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损友间的祖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