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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谁家王妃是从诏狱现提的? > 第5章 我跟阿星天下第一好

任外面如何满城风雨,都不曾波及楚王府西北角这小小的清辉阁。

楚王不辞辛劳,日日横穿半个王府来看薇赫,倒真把随侍的大胖遛瘦了一圈,如今都能瞧见下巴轮廓了。

外人揣测楚王对死对头塞来的这位男侧妃深恶痛绝者有之,想象二人相知相许者亦有之。

大胖却心道,那些杂七杂八的闲话,哪有他亲眼所见来得真切。相识不过半月,情深必定谈不上;至于深恶痛绝更是无稽之谈——就将军那张脸,比宫里的娘娘还要美上三分,任谁都厌恶不起来。

连他这等没根儿的太监,被色迷心窍的楚王带着,日日奔波掉了好几斤肉,心底仍觉得将军处处都好。

此刻那位处处都好的将军,正与楚王坐于院中对弈。

“阿星,今日风凉,你身子刚好,受不得寒。”陈络落子时提醒,“让小桃取件披风来可好?”

“哪里就这般娇弱了……莫要走神,吃你三子。”

“哎呀!”陈络故作懊恼,“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两个棋艺不精的人凑到一处,倒自有一番乐趣。薇赫毕竟有排兵布阵的经验,胜得多些。

说是动真格,凭他们这等与孩童摆棋子拼图案无异的棋艺,着实也费不了多少心神。

陈络稍加思索,落下一子,状似无意地提起,“我的人查到,太子的人近日在京郊南昭王族那儿打听什么南昭宝藏的事儿。”

薇赫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白玉棋子在他修长指间泛着莹润光泽。

与陈络面嫩声稳不同,这位曾威风八面的将军声线清润,带着些许南昭口音,尾调绵长,寻常说话也好似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他落下一子,“南昭王城破,若有宝藏,想必如今已尽归大雍府库了。”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神色也坦然,仿佛那所谓的宝藏真的只是无稽之谈。

陈络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嘻嘻地往他那边凑了凑,几乎要贴到他耳边,“我就说嘛,定是太子想钱想疯了,什么谣传都信。阿星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他话虽如此,那双猫儿似的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分明是在说,我信你,但我也知道你没说实话。

薇赫垂着眼睫,眼中闪过思索之色,宝藏自是子虚乌有,若说有何物值得一国太子图谋……怕是唯有那件东西了。

陈络将黑子信手按在棋盘上,眼里盛满笑意,“说来,南昭最大的宝藏,可被我得去了——是吧,神鹰将军?”

薇赫闻言,只轻声道,“下棋便下棋,莫要胡言。”

陈络哪是能安分的主。静了不过片刻,他窥着薇赫沉静的面容,又低声探问,“阿星……可想回去?”

薇赫抬眼看他,那双曾映照塞外风雨与刀光的凤目,如今沉静如水,“故国已亡,何谈回去。如今的我,不过是楚王府一个闲人罢了。”

他指尖轻敲棋盘,“倒要劳累殿下养着我这吃白饭的——该你了。”

陈络随手落下一子,不依不饶地倾身向前,压低声音,“若我说,有办法让你名正言顺地重返故土,甚至拿回权柄呢?别的暂且不论,凡是做将军的,总会念着对旧部庇护一二。”

这话多少有些越界了。薇赫凤目微眯,眼神霎时凌厉如刀,“代价?”

“简单。”陈络并未回避,他注视着薇赫,“我要你做我真正的盟友,陪我演完这出戏。太子想用你牵制我,我偏要让他看看,到底是谁下了步臭棋。”

院中下人不知何时已悉数退去,唯余棋子落盘的轻响。

薇赫凝视棋盘片刻,忽而展颜一笑,“太子棋技如何我不知道,”

他缓缓落下一子,定乾坤,“但殿下,你输了。”

听到“输”字,陈络这才从美色中回过神,只见自己那黑压压一片的棋子,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屠戮殆尽。

他愕然抬头,对上薇赫含笑的眼眸。

“下棋不专心了吧,”看得出来,又赢一局,薇赫心情不错,“至于盟友……”

他微微颔首,“我应下了。”

能博美人一笑,输了也乐意。

陈络轻松惬意地将头撑在石桌上,手指随意拨弄残局,一颗一颗将棋子往回捡。

一片金黄的银杏叶被秋风吹落棋盘之上,薇赫捻起那片叶子,神色有些恍惚,“已经是秋日了。”

说罢,便低低咳嗽起来。

陈络忙起身去扶,“起风了,快回去吧。”

“无碍。”薇赫还在嘴硬。

“好好好,你没事,是我冷,我们回去吧。”陈络不由分说,将人往屋内搀去。

相处日久,他自然摸清了薇赫的性子——要强,口是心非,嘴上说着“都行”“无碍”,实则挑剔得很,只喜欢最好最漂亮的。示弱更是绝无可能,哪怕天塌下来,还有薇赫的嘴顶着。

对着这样的薇赫,小了他近十岁的陈络也自觉操起了老妈子的心。两人并肩走在深秋的院落,秋风卷过,将陈络没完没了的絮叨吹得七零八落——

“阿星,天凉了要知道添衣……”

“手这样凉,明日我给你带个手炉来……”

“……既是盟友,下次弈棋,让我五子如何?三子……三子怕是不够的……”

……

小胖原本被陈络留在清辉阁盯着薇赫喝药,下人将帖子送到那儿,他在王府里气喘吁吁好一通找,这才在小园中瞧见楚王的身影。

“左边一点,对对对,就要那串,最大最饱满的那串。”陈络正在指挥侍卫摘枇杷——原本是想亲自上树的,被侍卫们死活拦下了。

“殿下,东宫给您下请帖了。”小胖递上那张烫金帖子。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东宫家宴,携妻共品螃蟹……”陈络念着,眉梢一挑,“重阳宴?今年连中秋宴都省了,怎的突然想起办这劳什子重阳宴?”

太子邀请他带着侧妃去东宫赴螃蟹宴——什么宴不重要,重要的是“携妻”。

“看来今日是没机会亲自炖汤了,”陈络拍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第无数次感激自己投了个好胎,心安理得当起了甩手掌柜,“把这些枇杷拿去厨房,炖一碗秋梨枇杷汤送去清辉阁。记得莫要太甜也别太酸,色泽要漂亮,做得精致些——小胖,我们也去清辉阁。”

……

病去如抽丝,薇赫到底是捡回的一条命。时方九月,屋里却已燃起了炭盆。

陈络瞥见那盆炭火,眉头瞬间蹙紧——倒不是心疼那几块炭,而是忧心薇赫的身子。

李医正擅治外伤风寒,副良医专精儿科……阿星再漂亮也生不了不是,还得去外头寻个精于调理的大夫来。

这念头在见到软榻上读书的薇赫时,愈发急切起来。将军不舞刀弄枪,反而整日捧着书卷,这画面虽美,却让他心里莫名一紧。

薇赫未察觉他百转千回的心思,闻声搁下书卷,问他何事。

陈络面上不露分毫,只说是太子下了帖子,邀他二人东宫赴宴。

不等薇赫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开了,“我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嘛,最近我跟他的人斗得厉害。我手里才几号人,损失不了什么,反倒是太子殿下树大招风,损兵折将被砍了好些个枝叶。”

“尤其是张首辅那个好儿子,想必是惹了众怒——我不过起了个头,弹劾的奏章就跟雪花片儿似的全飞出来了。”

“哎呀呀~这可是他那心肝儿张三小姐的亲叔叔。”陈络语带调侃,全然忘了那三小姐曾经还是他的未婚妻。

“太子这重阳帖一来,本王就恢复了自由身,看来是想示好。成吧,这冤冤相报也确实该了了。”

“阿星若不想去,便推说病体未愈就是。”

“推得了一时,推不了一世。”薇赫轻轻摇头,“既担了这个名分,迟早要见的。”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况且,你我的那位‘媒人’,岂能不去拜谢一番。”

既定了同去,陈络命人捧上好几套新衣。

“阿星看看,这些都是叫人照着你的身量做的。”

“你病中穿得素净,可我瞧你应当适合颜色鲜亮些的。”他指尖掠过朱红绣狮织锦袍,又抚过鹅黄繁花缂丝袍,“你看这套,或是这件,赴宴时穿可好?”

“岂不夺了主家风头?”薇赫略过一众五彩斑斓的衣裳,视线落在边角那件藤紫绣松鹤祥云的衣袍上,“那件倒雅致。”

“巧了,”陈络抚掌,“我正有件与之颜色纹样相配的。”

薇赫并未点破他那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那些个花红柳绿的衣裳虽然好看,却唯有这件藤紫色堪当宴饮之仪。

陈络见薇赫默许,笑嘻嘻地凑近,拿起那件衣袍在薇赫身前比划,“紫色华贵,很衬阿星的气度。”

陈络兴高采烈的,又换了另一件比量,“阿星果然穿什么都好看,届时我们一同出现,定叫东宫那些人都看直了眼去。”

薇赫由着他动作,还配合地坐直了些,“殿下是想让人看衣,还是看人?”

“自然是看人!”陈络答得飞快,“红花衬绿叶,衣裳,还有我,都是阿星的陪衬。”

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这个给你。”

薇赫接过,从内里掏出一枚墨玉玉佩,玉佩触手温润,其上雄鹰搏击长空,桀骜不驯,其下野火燎原,与他如今闲云野鹤的日子极为反差。

“我们阿星可是神鹰将军呢,因而我特意命人将玉佩雕成了鹰,瞧瞧可还喜欢?”

薇赫指尖轻轻抚过鹰翼纹路,眼睫微垂,“有心了。”

陈络歪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这是盟友的信物,可还入得了眼?”

薇赫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殿下那块呢?”

“阿星当真聪慧过人!这就猜到了~”陈络忙不迭地从腰间解下另一枚玉佩,递到他眼前。

那是一块羊脂白玉,云海间螭龙隐现,与那墨玉正是成对。

“阿星这鹰当真威武,比我这条只会盘着睡觉的懒龙有气势多了。”

薇赫目光掠过螭龙矫健的轮廓,唇角微扬,“殿下过谦了。螭龙非不能飞,只是潜于渊,待时而动罢了。”

“好一个潜龙在渊!待本王飞黄腾达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陈络很有些江湖习气地一把揽住他的肩,见薇赫没有反应,又讪讪放下。

陈络放软了声音,讨好地笑笑,“不过小弟若是潜龙出不了渊,日后还要仰仗鹰兄多多照拂了。”

薇赫如何不知他是在哄自己开心,让这少年费心至此,倒是他的不是了。

他垂下眼帘,极轻地“嗯”了一声,抬手将墨玉佩系在自己腰间。

陈络见状笑意更盛,得寸进尺道,“光有信物还不够,阿星我们再来对对口供吧。”

“口供?”

“就是若有人问起你我如何相识相知,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陈络信口胡诌,“就说……我那日去京郊踏青,偶遇你在溪边舞剑,惊为天人,从此茶饭不思,非要迎你入府不可!”

薇赫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清冷冷的,却让陈络莫名心虚了一下。

“殿下,”薇赫语气平淡,“我入府那日,是被人用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

陈络一噎,摸了摸鼻子,立刻又振作精神新编了一个,“那就说我们一见钟情,在府中朝夕相处,如今已是情根深种了~”

“殿下,”薇赫再次无情戳破,“我入府前三日,因伤势过重,醒的时间并不多。”

人都将醒未醒的,何来一见钟情?

“呃……”陈络绞尽脑汁,“那……那就说是下棋定情!就说我被你的棋艺折服,心生爱慕!”

这次,薇赫连话都懒得回,就他俩那棋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提起来都丢脸。

陈络见他的反应,顿时泄了气,像只被雨打湿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轻扯薇赫的衣袖,小声嘟囔,“阿星,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嘛……”

薇赫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他重新拿起方才搁下的书卷,淡淡道,“何必编造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

陈络抬起头,有些不解。

薇赫的目光落在书页上,轻声道,“你我如今同处一室,对坐闲话,将来还要并肩赴宴,共对风雨。这些,不都是事实么?”

陈络怔了怔,随即,眼中漾开真切的笑意,“对啊,我跟阿星,天下第一要好~”

[菜狗]楚王最类父的点:爱当天下第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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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跟阿星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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