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历,王主任跟张如海都有的一拼。
林晦低眉顺眼递东西:“王主任,您的DNA检材提取箱,物证检材提取箱,病理检材提取箱,全给您放这儿了,您看位置行吗?”
好驴,千里马可不常有,王钦橄榄枝立马上了:“小林啊,这段时间辛苦了。有没有兴趣留我们法医室,对,就那儿,真有眼色,通风柜也关上。”
林晦可不敢接:“别了,王老,再来半个月我可遭不住了。我搭档还等我回去呢。”
手机铃震天响,林晦忙不迭打了个手势出去避风头。
人主人公都走了,戏自然也没什么好演的必要。
王钦假惺惺抹了下打哈欠的生理眼泪:“唉,多好的一头驴,咳,一棒小伙子还是没留住。”
楚晚棠目送林晦脱缰般旋出法医室毫不留恋的背影,说:“师父,林晦到底为啥发配咱这儿了?一来就半月,还啥活都让他干。这?”
甚至连警犬都得时不时喂好几次。
王钦摁下冲水按钮,手上忙着打扫解剖台上碎屑,回:“小姑娘家家的,会不会说话,咱这儿是什么边疆苦寒之地?还发配,嘴上没个把门!好处多多,懂不懂?”
“一来磨炼心性,二来不是这段时间忙得很,我就从外勤借了个小伙子,小时二话没说就把林晦扔来了,小楚,你别说,一口气能拎着仨箱子爬上爬下八层楼的用的就是顺手。”
“师父,您别看我,我可拎不住。”楚晚棠换上工作服,好奇问:“别的不说了,车祸现场捡尸块儿我理解,实验炖骨那会儿,为什么也要林晦旁边盯着。您可别说不是故意。”
鉴定报告上签了个字,王钦头也不抬:“你说那个啊,小时特意说了,啥杂活累活都给小林就行,呸,瞧你这丫头给我带的,应该说有体验感,加班费也不用给,尸检解剖啊,实验炖骨啊,有一个算一个。也是为了林晦好,时刻保持对生命的敬畏感嘛。”
“要是专业相关,林晦动不了手,那也不能闲着。小时特地点名让他旁边看着,那个就算加班费了,我一想这不好事儿吗?那我能不答应?”
楚晚棠嘴角微抽,无端打了个寒颤。
虽然这些活儿吧,对他们来说是常态,不过时队这目的是......真明显,不能真是她猜的那样,林晦床上把时队惹急了吧?
要是她没记错,林晦来了半个月,单看菜色好像也吃了半个月的素。
拎着健身包走出跤馆,时潇脚步没停,径直往路边标新立异那绿车走,手上没使劲扯了下副驾门把手,没开。
时潇挑了下眉,手腕一翻打开车门,抬腿坐进去,余光下意识扫向中央扶手箱上,意料之外,空空如也。
下一秒,时潇调笑似的问了句:“今天不吃草料?要不要再去呆半个月?王主任可问我要不要干脆调你去法医室,他们那儿正缺能干活的,唔,林晦你——”
车内窗户紧闭,火药般的暧昧一触即发。
林晦几乎半个身子越过狭窄的扶手箱,嘴唇刚贴个边,人跟饿久了凶兽似的不肯撒嘴,抬手勾上时潇脖颈,气息粗重地试图撬开紧闭的牙关。
健身包挡道,摸索半天的手又不知碰到哪儿,时潇整个人一僵,蓦地定原地。
手一扬,碍事物件儿登时飞上后座,仗着正规停车位,没人贴条,车内所有灯光得寸进尺地灭完了。
仅仅几息之间,能遮挡的障碍物全清了干净,林晦目光紧锁着时潇,完全不顾对面人明显勃发积压的怒意,右手垫到时潇脑后,另只手轻捏下巴,完全不给逃离空间,力度却放得很轻。
太快了,两人又贴的太近,时潇别说出声阻止,唇舌推拒间勉强那几句愤怒的气音也石沉大海。
车里一时间只剩下紧贴的唇和渐响的水声。
狭小的车内空间内,车窗上朦胧的水雾又被微冷的手指触碰到,细小的水滴一路滑下,逐渐只剩下高斯模糊的一片光晕。
纷繁热闹的霓虹街头,人潮摩肩接踵涌动不息,无人注意到那尽数隐于车窗后的那片模糊朦胧。
不知多久,不知第几个换气间隙,时潇反手握着门把手,终于有搡开人的空间。
车外空气的涌入如有实质,缝隙间,时潇不期然转眼,视线却刚好撞上个约摸四五岁正扑棱着大眼啃糖葫芦的小姑娘。
砰。
砸门声震天响,气息没稳,时潇照骂不误:“去你的。滚蛋,退回去,东西硌到我腰了。......特么什么眼神,我说的是把手。”
车里灯没开,照明全靠外头灯光施舍。
时潇外套因为接吻而蹭的更开,眼一瞥,正好撞上贴身裹着的黑色背心,尤其里头犹抱琵琶半遮面线条紧致的起伏衬托下更加劲瘦的腰身,林晦良心发现试图降温的打算也彻底搁了浅。
不退反进,林晦声音几乎擦着时潇耳边过:“半个月份额三次,一次能做三回。时潇九回。轮休,明天都不上班。”
时潇此时怒意却没显露,神色难以形容地嗤了声,下一秒眼神浅淡地上下打量起某人,最后不乏讥讽道:“.....你行吗?”
车窗缓缓落下,林晦浑身细胞似乎全被时潇那句轻飘飘的话激起,再没一句废话,眉眼压着换挡直踩油门。
707恍若离弦之箭一般弹射而出,灯光闪烁的街头,那一抹绿色怒吼嘶鸣着分割开归家的车海。
仪表盘上指针飞快移动,声浪猛地增强,哪怕风如刀般割在脸上,林晦恍若未闻。
......【绿色,真的绿色,青色调的】
......【以下真无车,省略号才是车,我都不写的,下面真是互诉衷肠,字面意思,求放过~~窝就是想为后面埋几把刀,求求了!】
床单皱得不成样子,时潇已经麻木了,低骂道:“林晦,滚你大爷的。......再特么攒一起,弄死你,别动了,让我睡会儿。”
林晦嘴角一勾,拿过床头柜上的早备好的水杯。
时潇不肯喝,下意识闭眼。
林晦低声哄,捏着吸管硬挤进嘴里:“乖,先喝点水,这次完了,让你睡四.....三个小时。还有四次。”
“滚,明明就三次。”
时潇才勉强咽了两口下去,脱力地恨恨紧咬吸管,嘴里含着水还没咽下,僵在当场,气息不稳地骂道:“你特么......这时候还——”
剩下的话被掺进来的细碎杂音揉得不成状,指腹满是疼惜地摩挲过几乎覆满身的疤,良久,拇指落到时潇心头下方,早愈合的伤痕皮肉依旧凹凸不平,不难想象那道离跳动的心脏才五厘米的伤当时深刻入骨的可怖。
......阿姨说那次离刺破胸膜就差三厘米,刀口平的,斜向上就为了不卡进肋骨。
那混蛋压根没打算让时潇活下来。
眼眶骤然发酸,林晦力度放得更轻,就一点啊,就差一点,他再见不到如此鲜活的时潇。
“嗯,那就三次。”
手指在心脏处停留太久了,久到迟钝如现在的时潇都从昏昏欲睡中清明了几分。
略吃力地睁眼,时潇修长五指插进凌乱微湿的黑发中,毫无阻力摁下林晦的脑袋凑到自己脸前,微仰头解救出咬得快出血的下唇,一如往常每一次,只是这次多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句话,却如雷击般重重夯进林晦空寂的心,低沉而温柔。
时潇轻声说:“早不疼了。......林晦,我心疼你,别让我疼。”
林晦瞳孔微震,思绪瞬间空白一瞬,万丈高空处一道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中枯涸的心脏,飓风吹得细沙碎石起飞,焦黑的心脏如枯木逢春,嗡地胀的斗大,细听心畔时有鸣泉奔腾,细雨迷蒙,箫声呜咽。
......
......【健身需要力竭,‘起不来我就死’】
碍眼那人不在边上,时潇整个人气质都懈不少,目光转向旁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卓定远,问:“负责逐光各种对外活动的那个……柏沅琛到了?”
卓定远正翻着柏沅琛资料,问:“时队,已经到了,今天吴副队不在,这询问室,.....您要进的话跟誰?”
时潇下意识想说除了林晦谁都行,还没说出口人名,就见到询问室门口候着笑眯眯的某人。
“你们外勤最近很闲吗?”时潇脚步不停。
卓定远心中警钟长鸣,忙不迭找答案,这要回答不好了,去法医室打杂的可就不只林晦一个倒霉蛋。
瞬间启动卓管家模式,卓定远低眉顺眼回:“时队,怎么会呢?我们外勤从来都是私车公用,贷款上班,出警办案社区,样样俱到,凌晨四点办案,人都快死了,电脑还在卡,不瞒您说,咱那电脑上岗的时候,我都还在读小学,咱那经费.....”
“林晦,资料拿着,跟我进去。”时潇眼皮半阖,神情冷酷断了即将开始的喋喋不休。
......他办公室的电脑扫雷都卡,他还没地儿要去,局里机器除了打印机是新的,什么都是破的。
车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赞助,听说还是特地指名道姓换了个遍。
林晦愣了下,他还没开始打主意,如意算盘就落手里,心下意外,不妨碍接资料。
他出外勤刚回来,路上就听黎杰哔哔时队要进询问室。
现在中午十一点,问完里面那个差不多就到饭点了,吴漾又不在局里,他早有意跟时潇再进一次询问室,就干脆门口碰碰运气。
“抱歉,让你久等了。”时潇微微颔首朝柏沅琛示意。
柏沅琛缓缓吐出一口气,下意识想起身就被椅子挡住,无奈又坐回去。
“警察同志,我已经提前签过知情书了,您能跟门口的警察同志说一声不,就怕我老婆打电话来,不用接不用接,那多麻烦,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别接,我就怕她会误会。”
“放心,我们办案区没信号,誰都接不到。”电脑前,林晦笑眯眯接茬:“柏先生,您没事先跟您家人说过——”
左前脚掌已经麻了,林晦才猛然截住话头,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缩回脑袋。
“不妨事,既然柏先生着急,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开始。”
时潇翻开柏沅琛资料,问:“柏先生,你是逐光对外事务的主负责人,那么,定时举办相亲联谊类的活动,也在你的负责范围之内?”
柏沅琛一整衣领,抖擞精神滔滔不绝:“没错,确实我是负责这一块儿的。婚恋方面算是我们逐光管理的创新之举,研究表明恰到好处的婚恋有利于□□犯人的情绪,一方面利于我们管理,另一方面,警察同志,这还有利于社会稳定呢。”
林晦讥讽地嗤了声。
余光瞥了林晦一眼,时潇倒是没做反应,眉眼轻抬:“柏先生,还有一个问题,倘若你们促成婚恋关系,事后有安排专人回访?”
“这......”柏沅琛话音一顿,找补道:“我们还会给促成家庭的新人送一些福利,比如——”
时潇却再不给机会,直截了当:“你们从哪些地方获取适龄女性资料,以及逐光服务群体似乎男性占比更高,所以不要跟我扯你们服务群体内部消化。柏沅琛,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希望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让你老婆担心时间长了就不太好了,是不是,柏先生?”
柏沅琛不吭声了,抠着袖口沉默半晌,才低声回:“警察同志,具体标准的我不好说,......就是倾向于教育程度较低的社会边缘女性,旁的也我不清楚,我真不是负责找人这块儿,我们这儿也没有专门负责这块儿,您见谅。”
时潇没立马应下,反倒先瞥了眼林晦眉眼间愈发浓烈的讥诮神色。
幸亏有电脑遮挡。只要不耽误审讯,时潇可以全当没看到,情绪变化大也好,总比见人就是一副假笑好得多。
时潇敛去所有神色:“这......回答不了,那我们也不为难您。柏先生,业务之内的问题,肯定能回答出来。”
“你们举办的这些活动和私下联谊,作为幕后投资人的林锦光,会参加吗?嗯?要是这都回答不了,我们警方再费时间费精力地查监控看到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时潇没继续说下去,反倒半立起**锦光逐光总部门口的照片,确认柏沅琛表情微变后,才不紧不慢又收起来。
片刻后,柏沅琛咬了咬牙:“您说笑了,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您看我都主动来局里配合调查,还经过了那么多层检查,又验血又收东西又拍照的,确实去过,次数不多,毕竟董事长日理万机,能想起我们这个不盈利纯做慈善的公益组织已经很好了。”
时潇嘴角微勾:“柏先生那么认真负责,又那么为你们董事长马首是瞻,他出席的活动名单应该都有?”
“您说笑了,我怎么......”
柏沅琛哆哆嗦嗦打量环境又时不时往这儿瞧的场景忒碍眼,林晦瞥了眼时潇扯皮半天又被晾半天依旧面不改色的模样,说:“柏先生有所不知,这虽然是询问室除了椅子比隔壁讯问室舒服了点,旁的可都是一样。”
这声实在太突兀,柏沅琛此刻才看清出声那人长相,瞳孔骤缩,手指跟着抽动几下,又把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
沉默半晌,似乎在权衡利弊,柏沅琛硬生生改了口:“我确实有,就是得一些时间。”
咔嚓。
电脑上笔录点击存档,林晦瞥了眼神情冷然兀自离开的时潇,笑眯眯道谢:“感谢您的配合。”
当啷!
局里就这件询问室关门声奇特。
林晦也是第一次用这间,嘴角一勾,偏头冲时潇笑:“百闻不如一见。这间询问室的门的声音确实与众不同。......好像还真挺清脆,跟带手铐一个声,时潇,下次有机会审林锦光的时候,把他也塞这间,行不行?”
余光隔过狭长的眼尾斜睨林晦一眼,时潇嗤了声,这小子凭什么不先想想黎杰能知道他的行程。
或许,啧,人精。
时潇未置可否回了句:“再说,去送卷宗,门口等你。不是要出去吃饭?”
“好,那我跑快点。”林晦眉眼一弯。
五分钟后,林晦看到门口柱子边全套警务服逆光那人愣了,几步外驻了足。
他以为时潇要去换衣服。
林晦没见过时潇下班穿警务服出过大楼,一次都没。
时潇早听到了声音,却没转身,反倒姿态放松继续半靠立柱。
视线忽视不了,十几秒后,时潇借着朝路过招呼他的干警颔首示意,这才舍得视线后扫。
林晦扬唇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找个避人的地方站着,没想到——”
时潇闻言挑了挑眉,语气罕见地痞气十足:“林晦,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看不出来?凭警官证,到店吃饭周三半价,嗯?再说了,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
林晦低低笑出声,不再多言,手上却多出来个手机,型号老旧,品牌都退市了,上头却适配了副崭新的有线耳机。
大中午饭点,零零散散没几个人,时潇索性也不动弹,由着林晦耳机塞进耳。
屏幕不灵光,播放按钮摁半天才有反应,卡拉喀拉的杂音后,接着就是一段并不娴熟的钢琴声。
但那旋律熟悉得就连时潇都听得出。
钢琴声渐渐停了下来,耳机里传来男孩断断续续的稚嫩声音。
“今天弹得不开心,因为妈妈又没有按照约定按时回家,所以好好一点都不开心,但我还是弹了,妈妈下次要信守承诺,不然——”
“......不然我就再也不理妈妈了。”林晦抿直嘴角,低声补充:“要不是杨阿姨把这个给我,时潇,我差点就忘了。”
“时潇,钢琴搬回家好不好?”
林晦早就拿到这个手机,他只是放着,一直放着,直到......他选择亲手向能与他灵魂碰撞的伴侣借由这方小小的手机一点点显露出来,袒露自己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苦。
半晌,时潇唇角勾起抹笑意,径直拿过林晦兜里的手机,再次播放。
“嗯,就放客厅,不用改琴房,我想看着你弹,......其他房间光线挺暗的。”
“好。”林晦弯下腰靠近时潇耳朵,即使最后那理由明显欲盖弥彰仓促补充也没揭穿:“时潇,我爸妈肯定......特喜欢你。”
扫了眼对面餍足没走队列的青葱茬子集体搓鸡皮疙瘩混乱,眼睛都险些脱眶,一脸撞见被魔鬼领导笑了的悚然。
林晦笑着应付走几人,低头撇了撇嘴,他手掌差点被握碎,也是他活该,人都到跟前了他还捱着把话说完。
末了末,林晦忍不住问了句:“时潇,你每周去练的是什么?我真不能去看?”
“.....复健。”瞥了眼没脱开的耳机线,时潇哼了声:“不能。为什么非要我去你.....宋伯母餐馆吃饭。”
“桃肆?那个是次要的。提起这个我就气不过,卓定远跟我说好不容易传到咱俩了。”
林晦下意识用右手拢起额头挡眼的碎发,碰到耳机线才换成左手。
“然后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咱连上下班一起是因为我要先送你去你对象家,想想其实也对,紧接着你猜他说什么?”
伸手取下耳机线,走到左侧,时潇重新把尚有余温的耳机放入右耳,另一个送到林晦耳朵。
“说什么?”
林晦恨恨咬了咬牙:“他说肯定是我的兄弟姐妹。他连男的都猜了,偏偏跳过我,我说我是独生子,意思够明显了吧?他竟然说.....那肯定是表的。”
时潇偏头看向林晦,嗓音染上笑意:“你能忍住没跟他明说?不是跟黎杰都讲了。”
林晦故作委屈捏腔拿调控诉:“我说了,他还嘲笑我——”
***
卓定远一脸‘林晦你撒谎也要编个理由,少把我当白痴’的表情,笃定开口:“林晦,你别扯淡了!时队跟誰谈都不可能跟你谈,喜欢你能给你撇法医室去?”
随即,长达两分钟的时间内,卓定远标准议论文格式,一桩桩一件件掰着手指细数起不可能的原因。
“你那半个月以为哥几个不知道?又得站岗执勤,还得抓捕审讯,尸检解剖你搁旁边候着,实验炖骨恨不得把你当锅,非亡现场你一个没落。”
末了末,卓定远满脸同情:“关键你还不招警犬舍那几个狗哥们待见,只要饭点,狗声大吠,绝对你小子在喂狗,关键十五天里,下午狗叫了八次。”
“时队这能是喜欢你?我滴乖乖,驴栓磨上,还得哼哼两声,你栓磨上,啧啧啧——你丫不能是PTSD了吧?要不我找俩人给你抬心理咨询室去?黎医生应该还没下班。”
***
嘴角露出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时潇戏谑反问:“所以,你打算找个人多的时候稳固你正宫的位置?”
“正宫?”林晦挑了挑眉,压着声音重复一遍,难得爆粗口咬牙切齿扯了句洋文:“The only one!才不要当什么狗屁正宫,我是明明是你唯一,你也是。”
话再怎么闲扯,俩人也都不是顶着高压线蹦跶的主儿。
就算他肯,林晦现在也不会肯。
耳机线早撤了,时潇低低笑出声,有一搭没一搭接话,原先那手机也捎带手不着痕迹顺进兜里。
“唉?那不是咱时队和林办事员吗?”
正跟旁边小姐妹聊八卦的闫丽一眼看到并排走入的两人,等到两人离开,才嘀嘀咕咕:“看到没,我就说咱时队跟林办事员中午就算一起扎堆吃饭的时候也在聊案情吧?你看看中午出来吃个饭,连耳机线都用上了,肯定在研究犯罪嫌疑人口供呢!”
旁边的小女警瘫在桌子上,郁闷地咕咕唧唧:“唉,我还以为他俩真谈恋爱。工作狂不配有对象,他俩一块儿上下班八成也是为了节省时间聊案情,卷王在上,请受摆子一拜。”
旁边,闫丽煞有介事解释:“上次林办事员被发配法医室也是因为讨论案情意见不合,时队趁机把积压已久的烦躁砰一下全发泄了,还有还有,那段时间他俩是不是没一起下班。”
“看吧,现在和好了,又一起讨论上了,啧,我当初就不应该当内勤,就应该跳槽搞侦查去。再说了,性别咱先不提,誰家谈恋爱能大大方方的,那叫谈恋爱吗?那该叫结婚!”
猛一听好像确实挺有道理。
“......”这话太义正言辞,简直无懈可击,在场竖着耳朵听八卦原本数目就不多的恋爱党彻底动摇了。
其实吧,应该算得上俩彩蛋,一现代文里我古里古气放了段看似夏炉冬扇也确实不合时宜的场景进去,我给他俩名字拆了,是不是挺明显,当然捎带手也融了点心境和别的东西进去。
唉,又自己点出来,果然送不出去,我这红包还得压回箱底。
上次那多少章来着,挺前的,这次点出来还真是有原因——这段文字特纯净,凭咱差点被生理卫生度化的唯物主义精神,都就算不全速过站,也用不着绕个九转十八弯。
说起来我就头疼,其实删了最好,关键我老舍不得删了,贸贸然挪地放反倒没效用了。
话说回来,怎么才能用词现代点儿,跟那土里新鲜刨出来还爱冲点浪的地底洞人有的一拼,死装死装的,有时候改急了我都想给自己一铁锹盖回去。
哎,真麻爪了,只要我那好用程度副词的性子一天不改,估计这副作用就一天消不了。
没关系,至少后续两本应该都用不着我人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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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