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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签落处,你在页间 第85章 八十五. 羽意与绵绵

作者:风起长安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3:17:55 来源:文学城

顾涵的皮鞋在光洁的地砖上顿出细碎声响,刚抬起的手悬在病房门把上方。消毒水气味里,骆嘉怡那句带着葡萄糖甜腻气的告白正透过门缝渗出来,尾音还沾着她独有的执拗:"…… 我就是喜欢祁祺。" 他下意识攥紧了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保温桶撞得袋底发出闷响,而走廊尽头的窗户正把深秋的阳光切成碎片,落在他忽然收紧的肩线上。

顾涵的指尖在不锈钢门把上凝出白痕,牛皮纸袋边缘被攥得发皱。病房内骤然沉降的寂静像层冰壳,将那句告白的尾音封存在消毒水气味里。他垂眸盯着鞋尖蹭上的灰尘,喉结在高领毛衣下滚动两下,指节松开时带出细微的骨响。

走廊尽头的钟摆敲过半响,他用掌心蹭了蹭西裤褶皱,推门时特意放轻了动作。午后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熨帖的肩线上织出明暗条纹,唇角扬起的弧度精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嘉怡醒啦?家里炖了点山药粥,医生说你得吃点流食。"

顾涵将牛皮纸袋轻放在床头柜,定制西装袖口的银袖扣擦过金属护栏。他微微颔首时,领带结在胸前划出利落的弧线:"伯父伯母,路上堵车来晚了。" 目光落向病床时,镜片后的眸光柔了柔,"刚在楼下碰到主治医生,说电解质指标已经平稳了。"

"可把我们吓坏了..." 骆妈妈接过顾涵递来的保温杯,杯壁传来暖意,"这孩子就是太犟,非要在剧组熬着 —— 还是你懂她,知道炖点清淡的粥。"

顾涵的目光落在骆嘉怡手背上的留置针贴,他屈指叩了叩床头柜的玻璃面,声音放得比监护仪的滴答声还轻:"昨天就该提醒你吃早餐的。" 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撞在玻璃上,他伸手调整输液管的角度时,袖口露出半截银质腕表,秒针在骆嘉怡垂落的睫毛上划出细碎的光影。

她攥着被角的手指微微蜷缩,喉间刚溢出个单音节,就被顾涵递过来的温水堵了回去。玻璃杯沿触到唇边时,她看见他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晃了晃 —— 那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而此刻这双总能妥帖接住所有情绪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像退潮般悄然隐没,只余下惯常的温和笑意,像层结了冰的湖面,把深水下的暗涌都藏得严严实实。

骆嘉怡靠在床头,神色已较上午平复不少,轻声说:“我真的没事了,不想继续待着,想早点出院。”

她父母虽有犹豫,终究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那我们去办手续,你先别乱动,等我们回来。”

临出门前,骆母看了顾涵一眼,随口道:“小涵,你也一起吧。”

三人走出病房,厚重的门帘在身后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骆父将鳄鱼皮公文包换到另一只手,定制皮鞋在光洁的地砖上碾过一粒微尘:"小涵," 他忽然停步转身,走廊尽头的窗户把深秋的阳光斜斜切在他肩头,"你跟祁祺共事很久了,比我们更清楚他私下的品性。"

骆母攥着手包,语气带着担忧:"嘉怡说她喜欢祁祺...... 我们就是有点不放心。"

骆父接着说:"我们不是要管她,就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你跟我们说实话。" 电梯声从远处传来,他伸手按了下按钮。

顾涵垂眸看着腕表秒针走了半圈,才抬眼望向两位长辈。走廊的穿堂风扬起他西装袖口的暗纹:"祁祺性子沉,不像镜头前那么外放。平时话少,对生人总隔着层壳,但心里有数。" 他顿了顿, "拍戏时较真得很,去年伏天穿棉袄拍冬戏,中暑两次都没让人替。对身边人也实诚,前阵子场务老家遭了灾,他私下转了六位数过去。" 电梯数字跳到三层时,他补了句:"这行里浮着的人多,他算沉得下心的。"

他声线始终保持着职业经纪人的克制,尾音却不自觉沉了半度。喉结在挺括的衬衫领下轻轻滚动时,镜片后的眸光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去年暴雨夜拍悬崖戏,他坚持自己吊威亚,安全带磨破了后背也没喊停。"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电梯不锈钢扶手,"有些苦他从不说,但做的每件事都摆在那儿。"

骆母望着电梯镜面里自己微蹙的眉尖,忽然想起女儿提起祁祺时,眼底亮起来的光:"肯沉下心熬的孩子,总比浮在表面的强。" 高跟鞋在电梯抵达的提示音里轻叩地面,"就怕圈子里的浮华迷了眼......"

顾涵的目光落在电梯数字跳动的红光上,喉结在衬衫领下轻轻滚动。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结,真丝面料在指间滑出细碎声响:"他习惯把野心和柔软都裹在戏服里。去年庆功宴上,那么多人围着敬酒,他却躲在露台给流浪猫喂火腿肠。" 电梯门开时涌进消毒水气味,他侧身让两位长辈先行,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了去,"嘉怡像团明火,而他是块捂不热的玉 —— 不是不好,是两种活法。"

他声线依旧平稳如旧,却在尾音处渗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喟叹。电梯镜面映出他微垂的眼睫,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就像白玉配朱砂,看着惊艳,却怕朱砂色褪了,反染脏了玉的底子。" 这话落得轻,却像枚细针,在走廊惨白的灯光里,把浮华背后的棱角轻轻挑了出来。

骆父听后沉思了片刻,没有接话,骆母却幽幽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喜欢,偏偏就不是适合。” "年轻时总觉得喜欢大过天,等你们到了我们这年纪..." 话音被电梯抵达的提示音截断,她轻轻摇着头。

顾涵落在最后的脚步顿了顿,西装裤腿扫过墙角的灭火器。他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镜片后的眸光被走廊灯光揉碎成星点:"我去办手续。" 喉结在衬衫领下滚动时,袖口的银袖扣恰好撞上消防栓的铜制阀门,"嘉怡醒着,别让她等急了。" 转身时,风衣后摆带起的风,将那句未说出口的叹息,轻轻卷进了电梯井的阴影里。

骆母望着他走进人群的背影,直到那袭熨帖的深灰西装消失在护士站的转角。她捏着手包的链条轻轻晃了晃,珍珠耳钉在日光灯下颤出细碎的光:"这孩子,总是这么周到。"

骆母望着那道挺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指尖无意识绞着包带。消毒水气味里,她的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听了去:"从小抱着嘉怡喂奶时,小涵就蹲在旁边递奶瓶。" 走廊窗户漏进的阳光在她发间镀上银边,"后来他去国外读传媒,每次回来都记得给嘉怡带她最爱的草莓巧克力。" 她忽然叹了口气,望着电梯门上映出的自己微蹙的眉,"知根知底的孩子,总比隔着层银幕的放心。"

骆父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过了半晌才开口:"小涵什么心思,我们当父母的能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但你也看见了,嘉怡心里现在只有祁祺。"

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走廊里只有护士站传来的隐约说话声,显得格外安静。

骆母眉间拢起细小的褶皱,眼底漫出层薄霜似的怅然:"这孩子就是太懂事..."

骆父望着玻璃门外晃过的人影,喉结轻轻滚动:"他从小就这样,想要的东西从不会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花坛修剪整齐的冬青上,"真要开口了,倒不像顾涵了。"

骆父望着窗外掠过的救护车顶灯,忽然压低了声音:"祁祺这孩子,不能只听小涵说。" 他指尖叩了叩玻璃护栏,"女儿放在心尖上的人,得亲眼瞧瞧。" 目光转向住院部楼下的银杏林时,语气添了几分商人的锐利,"让小涵找个时间,就说家里想请他吃个便饭。"

骆母轻轻 "嗯" 了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秋风把银杏叶吹得贴在玻璃上,像谁不小心按上去的叹息。

剧组片场恢复了机械运转的节奏,场记板的脆响混着灯光师的调度声。沈瓷坐在休息区长椅上,剧本边角被阳光晒出暖黄的卷边。她指尖划过书页留白处的咖啡渍,忽然抬眼望向邻座的刘奕羲,发尾的碎光落进含笑的眼尾:"前儿见你戴的羽毛项链很别致。"

秋风卷着银杏叶掠过长椅间隙,沈瓷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的珍珠耳钉在日光下晃了晃:"能挑中这物件的人,倒是挺懂你骨子里的清灵劲儿。

刘奕羲的指尖停在羽毛坠子的银链上,阳光透过叶隙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光点。她低头时,耳坠上的碎钻扫过剧本扉页,唇边漾开的笑意像沾了蜜的羽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搭话。

沈瓷手肘撑着长椅靠背,剧本在膝头滑下一角。她望着对方突然蜷起的指尖,眼尾的笑纹深了些:"怎么,不好意思承认呀?" 片场远处传来道具车的哐当声,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难不成真是哪个偷偷藏着的男朋友送的?"

沈瓷话音未落,就见刘奕羲握着羽毛坠子的手指猛地收紧。阳光从叶缝漏下来,刚好照在她骤然泛红的耳垂上,像谁拿胭脂在白玉般的脸颊上点了两笔。

她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细若蚊蚋的声音:"…… 快了。" 风卷起长椅下的剧本,她慌忙伸手去按,发梢扫过锁骨时,那抹红意顺着脖颈悄悄漫开。

刘奕羲垂眸的刹那,祁祺的模样突然撞进眼底 —— 他在饰品店玻璃柜前蹙眉挑拣的侧影,银戒指蹭过项链托盘发出细碎声响;告白时攥着丝绒盒子的手微微发抖,尾音带着刚收工的沙哑;还有她发烧那晚,他趴在床边打盹时的情景

沈瓷一愣,脑中忽然闪过骆嘉怡那天说的话:“祁祺送那条项链,是想拿来跟人表白的。”还跟沈瓷说,“你帮我盯着点片场,谁戴了这玩意儿,就是我头号情敌!”

她心头微动,片刻间几乎把线索拼凑完整。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只差最后一步。

沈瓷忽然低头去捡滑落在地的剧本,发梢垂落的瞬间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指腹触到书页上干涸的咖啡渍时,她故意将剧本翻得哗啦作响,让纸张摩擦的声响盖过胸腔里那声没憋住的轻叹。

骆嘉怡这些天的情绪变化她不是没察觉,可如今若是让她知道,那天那个尽心救护她的人,竟是自己一直在暗暗较劲的对手……那会是什么感受?

沈瓷指尖的剧本骤然攥出褶皱,喉间翻涌的字句最终都咽了回去。她望着片场远处调试灯光的人群,将现场工作人员咋呼的声线、刘奕羲泛红的耳垂,连同那些盘根错节的猜测,一并揉进眼底沉静的光里。风卷起剧本扉页时,她只是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让所有情绪都消隐在掠过眉梢的光影中。

沈瓷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坐姿,指腹轻轻碾过剧本泛黄的纸页。阳光在书页间游走成跳动的光斑,她垂着眼皮的模样像极了片场寻常午后的休憩,只有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牛皮纸封面的动作,泄露了袖口下悄然蜷缩的指尖。

剧组的灯架次第暗下去,泛着蓝光的 LED 屏像被按了静音键的潮水,慢慢退去最后一点喧嚣。道具车碾过水泥地的哐当声消失在拐角,场记板的脆响早被暮色揉碎,连悬挂在景片上的反光板都落满了渐次浓稠的阴影。当最后一盏工作灯 “滋啦” 熄灭,片场的钢筋骨架在夜雾里显出沉默的轮廓,只有电缆盘上残留的胶带反光,像谁遗落的星子。

城市另一端的巷弄里,“老地方” 餐馆的暖黄灯光正洇透毛玻璃。舒凯的筷子头戳着菜单塑封膜,目光胶在 “招牌红烧肉” 那行字上,直到王瑛子的不锈钢保温杯磕在桌面:“再盯着,菜单该起油花了。”

"先说点重要的。" 舒凯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眉峰挑得像挂着半枚笑,"问你个事儿 —— 你跟刘奕羲,手头有日本签证没?"

王瑛子指尖的牙签在桌布上戳出细小的洞,不锈钢勺子磕在空碗沿发出脆响。她眯起眼把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筷子尖在醋碟边划着圈:"你打听这干嘛?"

舒凯转着玻璃杯,看冰块撞出细碎的涟漪:"还记得之前说给祁祺过生日那事儿吧?"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菜单,"那家伙现在走到哪儿都跟移动热搜似的,总得找个不招眼的地儿待着。" 忽然把身子往前凑了凑,袖口蹭过洒在桌上的酱油渍,"我这不是替他踅摸地儿嘛 ——"

"踅摸到日本去了?" 王瑛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塑料凳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可真行,挑这么远的地儿。"

"嗯,日本长野县的白马村。" 舒凯的筷子在桌布上划出一道弧线,忽然搁到醋碟边。他掏出手机划了两下,屏幕光照亮镜片后的眼波:"你看这图 ——"

"山谷清晨云雾缭绕,秋末的枫林铺得像画,露营地就在湖边,听说天晴的时候能看到雪山倒影。"

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桌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舒凯忽然把手机扣在桌上,声音低了半度:"晚上能听见溪水流过石头的声儿,帐篷外生个小火堆,烤棉花糖的焦香混着松木味儿..."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喉结轻轻滚动,"够安静,够私密,也够——" 尾音拖得像根细线,"让某些人把话说开。"

王瑛突然一脸认真地说:"不过……去日本老费钱了,又是山里又是露营装备的。"

舒凯听完一乐,放下筷子:"哎,跟我一起出去玩,还用你掏钱?"

"谁要花你的钱。"王瑛子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追我闺蜜,旅行开支当然得是你那位好兄弟出。你帮他选地方没问题,但人得有点态度。"

舒凯被呛得一笑,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洋洋:"放心,他啊,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认真。要不是我拦着,他恨不得把整座山都给人家包下来。"

王瑛子轻哼一声:"他最好是认真。我告诉你,我这闺蜜,不好追,也不缺人喜欢。"

"可她就看上我这位‘兄弟’了,不是吗?"舒凯笑得意味深长。

王瑛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片刻后笑道:"行,那我就等着看你们的白马村表白大戏了。"

两人相视而笑,饭桌上气氛轻松又暖意融融。窗外的夜风微凉,而某段尚未开始的旅程,正悄然酝酿着属于它的转折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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