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遍地仇家的我和渣攻HE了 第12章 玫瑰行者

副部长的纸灰在空气中飘散，王座厅的穹顶仍在坍塌。颜新洛被段然扣在怀里，机械骨骼展开的防护罩隔绝了坠落的碎石，能量液从关节缝隙渗出，混着灰尘凝成淡金色的琥珀。

“宿主！”KK的声音带着哭腔，“新世界《永夜玫瑰》正在载入，但血誓倒计时还在继续！”

颜新洛低头看向掌心——∞形的伤口已经变成暗金色，像某种古老的烙印。他抬头望向段然，发现监察官的金丝眼镜不知何时碎了半边，镜片后的琥珀色瞳孔在烟尘中亮得惊人。

“段然。”他拽了拽对方的领口，“你后颈的芯片仓开了。”

段然猛地按住后颈，机械指节擦过颜新洛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了0.3倍，能量液渗出量超标15%——这是颜新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

“先离开这里。”段然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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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城的街道在崩塌中扭曲，砖石瓦砾化作墨色的流水，又在新世界的规则下重组。颜新洛跟着段然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最终停在一座白色教堂前。彩绘玻璃上满是裂痕，但大门上的白玫瑰浮雕完好无损。

“这是……”

“安全屋。”段然推开门，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教堂长椅上积着厚厚的灰，祭坛中央却摆着一台崭新的打字机，纸卷上空白一片。

颜新洛的∞伤口突然刺痛。他鬼使神差地走向打字机，指尖刚碰到键盘，尚未干涸的血珠就滴在纸面上——

【新世界规则生成中……】

【核心密钥：白玫瑰】

【宿主权限：KY-013（颜新洛）】

【监察官权限：DSR-001（段然）】

【警告：血誓倒计时剩余6天23小时59分】

“宿主！”KK惊叫，“您正在改写世界基础代码！”

颜新洛盯着“白玫瑰”三个字，突然想起该隐的话——他的血是墨水，能创造新世界。而段然的能量液……

他转头看向监察官：“你的机械心脏，到底是什么？”

段然站在彩绘玻璃投下的血红色光斑里，金丝眼镜的链条微微晃动。他沉默地解开制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

一朵盛放的白玫瑰，栩栩如生地刻在机械骨骼上。

颜新洛的呼吸一滞。

“三年前。”段然的声音很轻，“你把快穿局的源代码，藏在了我的核心程序里。”

教堂突然剧烈震动，彩绘玻璃的碎片如雨落下。段然一把将颜新洛按在身下，机械骨骼撑起的防护罩被碎片砸出密集的凹痕。颜新洛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发现——

段然的睫毛上沾着一点金粉。

像是谁曾经恶作剧，用沾了金粉的笔尖轻轻扫过。

“颜新洛。”段然突然开口，“你当年为什么要修改我的核心指令？”

颜新洛张了张嘴，尚未恢复的记忆在脑内翻涌。就在这时，教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该隐倚在门框上，黑礼服沾满血渍，手里把玩着那枚银匕首：“打扰了。”他的红瞳在暗处发亮，“我来收第一天的‘利息’。”

段然的银十字剑瞬间出鞘。

该隐轻笑：“别紧张。”他慢悠悠地走向祭坛，指尖抚过打字机的纸卷，“我只是来提醒你们——血誓的代价，需要每天支付。”

他忽然抓住颜新洛的手腕，獠牙刺入∞伤口的边缘。暗金色的血液被吮吸的瞬间，颜新洛看到段然的机械骨骼迸出火花——

监察官的光刃抵在该隐咽喉，声音冷得骇人：“放开他。”

该隐舔了舔染血的獠牙：“味道不错。”他松开颜新洛，红瞳转向打字机，“明天的利息翻倍。”

他的身影消散在教堂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句话飘在空中：

“顺便，你们最好查查‘白玫瑰’的来历——毕竟，它最初可是长在我的花园里。”

教堂的彩绘玻璃在余震中簌簌作响，该隐的气息消散后，颜新洛的腕间仍残留着獠牙刺入的痛感。∞伤口的边缘泛着不祥的暗金色，像被某种毒素浸染。

段然的手突然覆上来，机械指节压住他的脉搏。能量液从关节渗出，与伤口处的暗金交织，竟渐渐中和成一种柔和的浅玫瑰色。

"疼吗？"

监察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金丝眼镜的碎链垂在颈侧，随呼吸微微晃动。颜新洛盯着他锁骨下方那朵机械玫瑰，突然伸手碰了碰："这玩意怎么来的？"

段然的肌肉瞬间绷紧，但没躲开："你刻的。"

"我？"颜新洛挑眉，"什么时候？"

"三年前。"段然松开他的手腕，"你黑进快穿局主系统那天。"

教堂角落的老式座钟突然敲响，KK的投影慌张地蹦出来："宿主！检测到记忆碎片正在强行载入！建议立即——"

剧痛如闪电劈开颅骨。颜新洛踉跄着扶住祭坛，无数画面在眼前炸裂：

——实验室的深夜，自己将白玫瑰标本嵌入机械体的胸腔；

——程小雨浑身是血地递来芯片："副部长要销毁所有文学世界！"；

——段然举枪的手微微发抖，枪口却稳稳对准自己的眉心......

记忆的最后，是自己抓着段然的领带，把监察官拽到极近的距离："听着，如果明天我忘了——"

"就吻醒我。"

现实中的颜新洛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攥着段然的领带，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段然的瞳孔在碎镜片后剧烈收缩，能量液从脖颈的机械纹路里渗出，顺着喉结滑落。

"......"

颜新洛松开手，干笑两声："你们快穿局的记忆恢复方式挺特别啊。"

段然沉默地整了整领口，转身走向打字机。他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代码，纸卷上浮现出血色文字：

【白玫瑰起源追溯中......】

【关联地点：该隐的荆棘花园】

【警告：访问此区域需消耗50%能量】

"宿主！"KK急得乱码，"段监察官的能量储备只剩62%了！"

颜新洛一把按住段然的手："换个方法。"

"没有别的方法。"段然抽出手，"该隐的花园藏着源代码残片。"他的目光落在颜新洛的伤口上，"而且你的血......"

"我的血怎么了？"

"正在被血誓污染。"段然的声音冷硬，"三天后，你会开始吸血鬼化。"

教堂突然陷入死寂。颜新洛低头看着腕间暗金色的∞，突然笑了："所以这就是副部长的计划？让我变成吸血鬼，然后......"

"然后你会成为新的'永夜之心'。"段然打断他，"血族亲王的继承仪式，需要吞噬前任。"

颜新洛眯起眼："该隐想吃了我？"

"不。"段然敲下最后一个按键，"他想让你吃了他。"

纸卷突然燃烧起来，灰烬在空中组成一幅地图——荆棘花园的入口，赫然是王座厅那棵枯树的地下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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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甬道比想象中潮湿，墙壁上爬满发光的藤蔓，暗红色浆果像眼睛般缀在其间。颜新洛打头阵，段然的机械骨骼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前路。

"宿主......"KK小声嘀咕，"这些藤蔓好像在动......"

颜新洛刚想回头，脚踝突然被缠住！带刺的藤蔓毒蛇般绞紧，刺尖扎入皮肤，暗金色的血珠渗入植物脉络，整条甬道的藤蔓顿时疯狂蠕动起来——

"颜新洛！"

段然的光刃横扫，斩断藤蔓的瞬间，断口处喷出猩红液体。被斩落的藤条在地上扭曲，竟渐渐凝成一行血字：

【唯有玫瑰，方能触碰玫瑰】

颜新洛盯着自己腕间渗血的∞，突然福至心灵。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朵白玫瑰的虚影，与段然机械心脏上的刻印一模一样。

"段然。"他转身，"你过来。"

监察官皱眉："什么？"

"我他妈让你过来！"

颜新洛一把拽住段然的领带，将人扯到身前。两人的胸膛相贴，他锁骨下的玫瑰虚影与段然的机械刻印骤然亮起刺目白光！

荆棘退散，甬道尽头的大门轰然开启。

该隐的声音从花园深处飘来："欢迎来到我的温室，小玫瑰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