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沧桑 第30章 好友资助烤肉串

6月4日，午睡至三点来钟，小龙来了，说要给我找点事干，我们合伙烤肉串。我虽不喜欢，但好意难违，只好答应。一起去范立峰那里取来铁签和碳。又准备好盐、辣椒面等调料，炉子也是现成的。万事俱备，只欠何时开烤了。

6号是端午节，早饭后便与父吵了一架，之后去铲地，老井来了，说他家盖房，叫我帮忙打地梁。欣然前往，虽不算累，也忙活了一天。小龙去范家屯买来了肉与油，晚上我们和母亲、妹妹一起串肉串了。

7号晚上开始试烤，请小龙家左邻右舍免费品尝，提宝贵意见。隔壁他九婶白吃了不少，药店的张悦吃了一些，给了五块钱，推辞不过，只好收了，算是开了个小张。老井也来烤了点火腿肠，晚上太晚了没有回家，在老井的卧室睡的，是他家的一个破烂的小棚子。一夜做了许多梦，总是睡不安稳。一早五点我就回家了。

上午帮爷栽了点葱，之后又昏昏睡去，意乱心烦，下午又去铲地。天上乌云浮动，渐渐碧空显现，湛如明镜，心情也好了许多。

晚六点半，去小龙家。正式在门前支起炉灶，问津者有而买者无。勉强卖了十几串，夜深了，小龙叫来了他的朋友李魁和大光，白吃了一些，各提了一些不成熟的意见。我听了意见便心烦，心冷。大学生烤肉串的羞惭让我自尊自信全无，眉头紧锁，表情麻木，一脸的晦气。

小龙带我去范家屯镇进肉，坐车太贵，一人来回要六块钱，便骑自行车去，来回三十里，要三个小时。路上，他遇见了一些熟人，看见他一个少老板竟能吃这么大辛苦，骑自行车上范家屯，都惊叹不已，他也颇感自豪。

因为没有冰箱，肉需要天天进，以后，这千里走单骑的任务便由我独自承担了。我名微命贱，别人听说我骑车上范家屯就不会惊叹赞美，友善的人可怜我，世俗的人讥笑我，如此而已。

买回肉便回家切肉，穿肉串。切着切着发现肉挺滑的，便弄了两块塞在茶杯里，搞了一会再冲洗干净，继续穿串。一天穿个二三百串左右。穿一些便装入方便袋，竖到井中。尽管这样，这经过旅途颠簸和人手蹂躏的肉到了晚上也便不怎么新鲜。如果放到明天就会馊掉。所以，尽管买的人多了些，卖肉串又能有一半左右的利润，但剩下卖不了的便都自己人吃掉，于是几日下来，挣的钱少的可怜，扣除肉炭调料等本钱，加上我与小龙平分，就少之又少了。

我准备了一个很像样的帐本，每天晚上回家认真的记上收入与支出的钱数。卖出的钱也都由我收管，小龙也从不过问。于是我也学会了做假账，贪污了几十块钱，但是这多余的收入并没有让我快乐，而让我万分痛苦，面对小龙时，也会感觉羞愧。

所来吃肉串的大多是与小龙家认识的人，小龙热情地招呼着，算帐，收钱。然后塞到我兜里。我几乎不发一言，只是手忙脚乱地烤，小扇频扇，在灰飞烟起中消磨自己的意志，在满手腥膻里煎熬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