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坠落[西幻] 第19章 chapter 19

窗口吹来湿润的晨风，扫过青年汗湿的身体，可这并未带来丝毫的清爽，反而加重了他内心的焦躁。塞西的四肢被深渊魔法束缚着拉开，被迫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暴露在晨光中。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唇齿张开，绯红的舌尖无意识地划过唇角，分泌的唾沫将那里染的一片润泽，连白色的起皮也被压了下去，变得温顺柔软。

“泽……哈……泽维尔。”塞西颊边忽而传来清凉柔软的触感，他艰难地抬起眼，眼神顺着那根正触摸着他的手指向上望去，直至倒映出对方的身影。银发的美人就站在他的床边，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色印记。

在结束了方才的对话后，银发美人流下的血泪很快止住，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泽维尔突然把他束缚了起来。

高阶魅魔刻意施展的魅惑下，比之前强烈了百倍的**袭击了可怜的人类，将他拖入到**的深渊。

察觉到塞西的视线，泽维尔微微勾了勾唇角，指腹略略擦过青年泛红的眼角，在那颤抖的眼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很快又抬起来，随手打了个响指。

顺着轻柔的晨风，纯白色的花朵落在他的掌心，泽维尔俯下身来，将整朵花都塞进了塞西的口中。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舌尖传来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以及花瓣之后，那两根冰凉纤长的手指，清甜的花汁在塞西舌根溢散开来，短暂缓解了他喉口的干涩。塞西下意识地吞咽着，当这股淡淡的清甜没入肺腑，他仿佛感受到自己疲惫的身躯也得到了些许抚慰。

察觉到那两根手指似乎要离开，塞西下意识地想要挽留——他吮吸了一下。

泽维尔立刻俯身掐住了他的下颔。

“不堪的反应。”他评论着，那两根手指缓缓自青年湿热的口腔抽离，随后沿着青年正急促起伏的胸膛一路向下，停顿在被解开的皮带上。

“您……”察觉到他的意思，塞西的身体蓦然僵硬了起来，他愕然而慌乱地眨眼，原本茫然的瞳孔凝聚起来。

“您想……做？”脸上升起不正常的潮红，塞西艰难地从喉口吐出猜测，“和我？”

“……那么，”沉默了一瞬，泽维尔偏了偏头，拉长了语调，“你要拒绝吗？”

顺着他的动作，纯黑色的蒙眼布带微微晃了晃，与银发一并垂落至肩头，泽维尔的脸上仍没有明显的神色变换，可塞西仿佛感受到了他蓦然冰冷的视线。

一股紧张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身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向甜腻与甘美屈服，可仅存的理智却还在对一切提出质疑，泽维尔的暗示远远超过了塞西的预计，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但这并非出自于屈辱。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惩罚，一次折磨，或者程度轻一点，一次戏弄。

不过没有关系，惩罚也好，折磨也罢，泽维尔如何对待他都可以。正如他许诺的那样，只要对方希望，他将付出全部努力，无论是性命或者身体。

与迷恋无关，那是他本该履行的赎罪。

可如果，高贵圣洁的神明也与他一并坠入**的深渊中的话……

塞西饱含着迷恋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狂喜冲刷着他的意志，卑劣的期盼则在他脑海中高声鼓吹——多么荣幸！这将是一场单纯的，你情我愿的求欢。

然而……塞西闭上眼，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唇角，以疼痛唤回短暂的冷静。

他分明知晓泽维尔的厌恶。

“我很荣幸。”沉默许久，塞西终于艰难地开口，他望着面前一脸冰冷的银发美人，又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试探地问道，“但是，这是您的奖赏，惩罚，还是……需要？”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塞西很快便意识到了用词的不当，泽维尔的神色则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唇角很明显地压了下来。

“需，要。”他缓缓重复着塞西的用词，语调仍显得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你知道，魅魔从交/合的过程中得到力量。”

塞西青碧色的双眸蓦然收缩，泽维尔正俯下身来，在他耳旁响起的嗓音，如今平静到近乎压抑。

“多么有趣是不是？我失去了源泉，无法得到力量的反馈，而现在，这具身体更是已经被深渊侵染，驱使着我遵守一些不堪的，低劣的本能。”

“您……”伴随着对方的靠近，深渊的力量回荡开来，拍击在塞西的身上，被强行挑起的渴望沿着他的脊椎一路攀延至全身，塞西茫然地颤动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与死亡相比，这并非是多么不可忍受的体验，只不过是细微而迟钝的痛楚。

可在这短暂的痛楚之后，更多的，更强烈的，如火花如电弧般的细碎触感侵入到他的体内，并飞速地扩散开来，如同洪流般炽热的渴求，烧化了他的理智与身体。

“不，哈……”想要说的话变成破碎的呜咽与喘息，从青年干涩的喉口中溢出。

塞西还想要艰难地抢回一些理智，好对先前不经意的冒犯做出一些辩解，可在这从未有过的陌生快感下，他双眸中的清明很快便黯淡了下来，青碧色的双眸变得湿润而脆弱。

泽维尔停顿了片刻。

拟造的视线投射出人类沉迷于**的表情，尤其是那双染上雾气的青碧色眼眸，银发美人压下唇角，脸上的表情近乎厌恶。

“同样是本能的驱使。”他轻声嗤笑着，“塞西，你和我，到底谁要更可悲一点呢？”

这场即将发生的情事可以是一次奖赏，同样，也可以是一场惩罚。

泽维尔倾向于施行后者。

诞生于天空之城的神明向来寡欲，无需倾泻**的祂们很难对性产生乐趣，所以大多都保持着精神与□□的纯洁，泽维尔也曾是这其中的一员。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性一无所知，出于对人类的好奇，他阅读过不少相关的书籍。从这些书籍里他得知，相比于神明，人类有着繁衍的本能，所以他们对**要乐衷很多。并且在大部分时间里，这种过程都是快乐而舒适的，那甚至是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

可据他所知，就算是人类中最疯狂，最乐衷于此的那一类，在这个方面上也比不上深渊的魔物。

那些诞生于污秽中的物种，毫无廉耻，没有下限，它们在**的宣泄方式上有着出奇的热爱与想象力，更糟的是——它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它。

而现在，吸收了魅魔的全部力量，连带着全部记忆的泽维尔，被迫得到了那些来自于魔物的“知识”。

于他而言，堪比精神污染的“知识”。

在魅魔的记忆中，有关于性的种种“知识”详细的近乎变态，还不仅仅停留在文字的阶段——追求极致与享乐的魅魔对此做了大量实验，并贡献了真实可靠的画面。

那些画面有着强烈的冲击力，在魅魔主导的过程中，无论之前如何抗拒，猎物们的意志最终都被会**俘获，继而在快乐与痛苦的反复煎熬下摧毁。沉沦后的身体无论被如何对待都能得到快乐，在这低劣的本能的操控下，他们甚至还不如野兽来的体面。这让泽维尔完全不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有些厌恶。

但可惜的是，他已经忍了很久，并且，快要忍不下去了。

泽维尔咬了咬唇，愈发冰冷的表情下是掩饰的无措和狼狈。

魅魔的本能正在他的身体中复苏，陌生而炽热的躁动席卷了他的理智，催促着他去掠夺，去进食，以填补力量的干涸。而眼前就正好有这么一个，健康的，年轻的，处于束缚状态中的人类。

就算没有得到之前的承诺，光靠魅魔的魅惑术也足够俘获意志薄弱的人类，使其沦为**的奴隶。魅魔的记忆告诉泽维尔，他可以做的过分一点，因为这具被引诱的躯体无论被如何对待都能得到快感。

所以……

某个声音在他心底低笑：

“去尝试吧”，它说，“你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不是吗？”

塞西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索声。

他竭尽全力地眨眼，好让自己布满水汽的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模糊的视野中，他看见美人莹白的下颔，修长的脖颈，以及那正停留在衣扣上的，纤长的手指。泽维尔白色的法袍微微敞开，露出一线冷白的肌理，而沿着那肌理向下，隐隐可见暧昧的阴影。

塞西的呼吸停止了片刻，随后，他开始意识到了泽维尔的意图，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灭顶的渴求下，塞西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泽维尔的动作却忽而顿了顿，他像是很不满青年的表现，不悦地压下唇角。

“不许看。”

显而易见，塞西无视了他的警告。

他将目光牢牢地黏在了美人的胸膛上，因为无法排解的**，他那双原本温润的青碧色都变得深沉起来——透出兽类的贪婪与冒犯。

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泽维尔的心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如同反悔般的，飞快地将解开的衣扣再度扣了回去，遮掩住自己袒露的□□。新打理好的法袍衣领整齐，褶皱平缓，甚至比之前还来的严实体面。

塞西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可贪婪的眼神仍未错开。

他发现了新的美景，那是更为鲜明更为确凿的细节。衣领之上，下颔之下，一滴晶莹的汗珠正欲落未落附着在银发美人修长的脖颈上，性感的凸起微微滑动——那是泽维尔滚动的喉结。

塞西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泽维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糟糕，他的手指甚至颤抖了一下，连耳根都攀起细细的红。

“你在看什么？”他咬牙冷冷地发问。

塞西愣了愣，哑着嗓子答道，“我在看您……”

语音未落，他的声音忽而一颤，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透过一层薄薄的法袍，抵在了自己的大腿内侧。

心脏猛地一跳，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向下看去。

可在他动作的那一刻，泽维尔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的俯身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地按回到床垫之上。

“你……”他的声音颤抖着，尾音带了淡淡的嘶哑，似是愤怒到了极点，连惯有的优雅也无法维系，“下流，低劣，堕落。”

面对着泽维尔一连串的责备，以及喉口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塞西只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随后便顺从地瘫软了身躯，任凭对方压着他。

他没有反抗的必要。

因为……

他已经得到了过于甜蜜的暗示。

被水汽晕染的碧色眼瞳兴奋地放大，瞳孔之中，是美人滚动的喉结，以及那对潜藏在银发中的，带着欲色的绯红耳垂。

那是**失控的证据。

拟造的视线清晰地还原出青年热烈的眼神，泽维尔的呼吸也跟着开始粗重起来，他咬了咬牙，忽而忍无可忍地扯下覆在双眼前的黑色布带。

布带之下，长而微卷的暗色睫羽羞辱地颤抖着，闭合的眼帘下仍有被鲜血洇湿的淡红痕迹，如同异族美人眼角艳丽的妆容。塞西近乎贪恋地捕捉着这份令人惊叹的魅惑，然而就在下一秒，那条布带便被压在了他的双眼之上，陡然降临的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

眼前传来布料微微濡湿的触感，尚未干涸的鲜血散发出甜腻魅惑的馨香，挑逗着塞西的每一根神经，并在早已失控的火焰上又加了一瓢热油。在这完全的黑暗之中，除视觉外的所有感知都被迫放大，塞西能清晰地感受到发生在身体上的一切，从他被强制拉开的双腿，到身体上加注的重力，到皮肤上感受到的每一次触碰。这些微小的触觉震颤着聚集，汇成灼热的**洪流，捕获了人类可怜的意志。

“哈，求您……”塞西低促地喘息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颤动。他艰难地弓起腰，双腿讨好地夹紧了抵在中间的膝盖，妄想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如同在黑暗的浪涌中寻找一块栖身的锚点。

“你想看到我的失态？”

黑暗中，他的脖子终于被放开，优雅的嗓音从他耳边响起，带着尚未压制的低哑与愤怒。

“真可惜，那太昂贵了。”

吐息撩动着发丝，微凉的触感攀上耳郭，塞西猛的侧过头去，可那点触觉转瞬而逝，如同黑暗中的幻影。

他来不及感到遗憾，耳旁又传来一声嘲讽的低笑，微沙的嗓音高傲地从他的头顶飘落，如同云层间神明的启示。

“拿你崩溃的样子来交换吧，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