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坠落[西幻] 第18章 chapter 18

察觉到青年灼热的目光，泽维尔愣了愣，随后嘲弄地压下唇角，他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俯身掐住塞西的下颔。

“真可悲。”他冷淡地评价着，“塞西，你究竟能不能有一点自制呢？”

“您……”近距离迎着这张美丽的面容，塞西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丢人的躁动在他骨血里叫嚣着，连泽维尔冷漠的话语都无法浇熄这股冲动。塞西的嘴唇张了张，似是想辩解些什么，最终他只是垂下眼，低哑地说道，“谢谢，您救了我。”

“别误会。”泽维尔勾了勾唇角，“我只是忽而觉得，不该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这样吗？”塞西叹了口气，脸上并没有什么失落的神色，他的目光追随着对方翕动的双唇，忽而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眼前这张脸颊。

泽维尔并没有躲开，而是微微偏过头，任他触摸着。

察觉到指腹下温软的触感，塞西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变得犹豫起来。他的手指颤抖着，缓缓移到布带的边缘，似是在探索着什么般轻轻地摩挲着。

“哈。”自那双唇间吐出一声冷笑。

塞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因为**而潮湿的双眼却竟忽而有了片刻的锐利，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是严肃的。

“您是谁？”他问道，“我真的……留下您了吗？”

“……哦？”沉默了半晌，银发的美人忽而低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低缓柔媚，尾音像是含着暧昧的湿气，“你察觉到了？”

那是如梦中一般魅惑而危险的语调，塞西的双眸惊愕地睁大，随后化为一片警惕，他飞快收回了手，身躯紧绷着，似是随时想要从床上跳起，远离眼前的美人。

他无法断定，如今在掌握这具躯体的，到底是谁。

泽维尔哼笑了一声，掐在塞西下颔的手转而扼住喉口，将欲要逃离的青年狠狠固定在床上。

随后，他将身体压了上去。

“为什么要排斥？”轻柔的嗓音如同奏响的琴曲，在塞西的耳缝打着回旋，可与语调不同，泽维尔的神色几乎可称得上冷漠，他将膝盖卡于塞西的□□，另一只手撑在对方的耳边，牢牢地禁锢住了青年的所有动作。

肉眼可见，塞西的耳垂瞬间红了起来，他徒劳地张了张口，眼中一片潮湿。

对方的触碰如同毒药，完美地麻痹了他的所有动作，尚未恢复的身体疲惫不堪，连一根手指也不愿抬起，可他的脊柱却跳跃着如火焰般炽热的亢奋，催动着每一寸肌理如触碰，去感知对方。

无法挣扎，无法反抗，理智的存在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这绝不可能出自于爱情或是迷恋。

塞西艰难地咬着牙，从齿缝中吐出含糊的音节。

“不……”

“你不想要吗？”泽维尔的语气有些做作的惊讶，他松开了塞西的咽喉，手指沿着胸膛一路向下，“我还以为，在诛杀了这么多魔物后，你会需要一些安慰和奖赏。”

塞西难以控制地发出一声喘息。

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随即狠狠咬紧了牙关，试图将剩余的喘息封锁在唇齿间。

这毫无用途，银发美人冰凉纤长的五指，已轻轻滑入他的衣缝中。

“唔！”塞西睁大了双眼。

“还说你不想？”泽维尔偏了偏头，恶劣地发出一声冷笑。

强烈的刺激感如电流般窜过神经，激起全身的震颤，潮红从耳垂迅速蔓延至脸颊。塞西狼狈地闭上双眼，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徒劳地握紧。

可就在这一瞬，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塞西下意识地挺了挺身体，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压回床上，连带着双手也被一并抓住，高举过头顶牢牢限制。他惊讶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银发美人唇角那抹冰冷的嘲弄。

“真可惜。”他淡淡道，“奖赏到此为止。”

他收回了手，将指尖沾着的些许湿意慢条斯理地擦在塞西的颊边。

“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关于‘约定’，以及……你所应当付出的补偿。”

被躁动冲击的一片迟钝的大脑无法理解这话语中的含义，塞西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诱人的银发美人。一种强烈的、无法纾解的躁动感正在他体内翻涌，一路烧灼至全身，煎熬着他紧绷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焦渴感扼住了喉咙。

澄澈的青碧色双眸蒙上了水汽，塞西口中溢出低哑而急促的喘息。他尝试着摆脱压制，手腕在泽维尔的掌间拼命转动挣扎着，双腿也艰难地曲起。但他的反抗并没有用处，即使他已经急得出了一身汗，可泽维尔依旧没有给他丝毫的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按着他，披散着的银发垂落下来，如同华美却冷清的月光，可他的神色却是玩味而恶劣的，唇角优美的线条微微扬起，隐约透露出一丝带着评估的意味。

仿佛是在看一个不算有趣的玩物。

在这冰冷的拒绝下，塞西的理智终于缓慢地回归，他回想着对方的话语，压抑着仍在躁动的**，低哑地开口。

“您说……约定？”

塞西的声音虚弱而嘶哑，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那双唇也是干裂的，唇瓣上起了白色的干皮与细小的血口。

猛然意识到自战斗开始，人类就再也没有喝上一口水，泽维尔不由皱了皱眉。

塞西却以为是自己的迟疑与反问激怒了对方，他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唇瓣因为挤压而暂时发白，随后微微充血，反而衬得那上面的干裂愈发明显。

“抱歉，我以为……您不愿意将那个视为约定。”

“哦？你是这样想的？”泽维尔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么，你何必付出鲜血，承担我的愤怒？”

塞西沉默了。

这反而愈发引起了泽维尔探究的**。

对于他而言，那的确只是一句随口说出的承诺——带着恶意与戏弄，远称不上一声约定。

如果塞西能承担住他所有的仇恨，那么他可能会试着保留“撒提”的存在。

“可能”，“试着”，这样两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词汇，泽维尔不相信塞西不明白这承诺中的漏洞。

可对方依旧将其视为约定，甚至于……

记忆中浮现出人类血肉模糊的惨烈景况，经历了无数次绝望的死亡后，他躺在血泊中，生命之火缓缓熄灭，却还轻轻地喃喃出“约定”二字，仿佛那是他仅存的希望，他为之奋不顾身的目的。

这让泽维尔恍惚地觉得，他真的曾与这个名为“塞西”的人类许下约定，许下一个“让撒提存在下去”的可能。

然而，正当他手握着这“约定”的权柄，欲要向对方提出要求，胁迫他不得不付出的时候，却又是这个让他相信“约定”的人类，自己开口提出了否定。

将一切回归到冰冷的现实。

胸口充斥着不明来由的怒火，泽维尔按在塞西手腕上的力度无意识地加重。

“回答我。”他淡淡地重复。

强制的语调无可避免地失去了之前的魅惑，可听到声音的塞西却像是忽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美丽到让人失神的银发美人，在这具违和的皮囊下，他终于再度找到了可以让他安心的东西。

那是他无可救药眷恋着的，迷恋着的所在。

“因为……这本就是我该做的。”沉默了片刻，塞西终于轻轻地，认真地回答了他，“无论是身为深渊守卫，还是渎神者的后代，我都有义务去诛杀魔物……并且，向您赎罪。”

“我并不敢奢求您的宽恕，可如果……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的话，我愿意为此付出全部努力。”

伴随着低哑却坚定的声音，人类眼底的光芒澄澈而又明亮，如同被湖水洗涤过的碧色宝石，有着与神明的源泉极为相似却又并不相同的色泽，无端地让泽维尔觉得有些刺眼。

那是他赖以为生的力量之源，是能照彻一切黑暗的温暖光芒，它被他人夺去，融入人类的体内，在长年累月的侵染下染上了陌生的气泽。

可也同样光芒夺目。

在深渊力量修复下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被再度撕裂，泽维尔的眼底干涩而又疼痛，他再度收紧了五指，想要蒙上那双眼，遮盖那样熟稔而又陌生的光芒。

它为什么还没有熄灭？

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闪耀。

一滴殷红自布带的边缘坠落，塞西的双眼慌乱地睁大。

被遮盖的双眼再度流下鲜血，可随着那血液带来的，是浓郁的馨香，致死的魅惑与**。

好不容易凝聚的理智再度濒临崩溃，塞西喘息了一声，眼中一片迷蒙。

泽维尔轻轻地，低哑地笑出声来，他压制着身下这具疲惫而又热情的躯体，任凭人类艰难地在**中挣扎。

“不够……”他轻轻喃喃着，俯下身来，“还不够。”

“我的怒火没有得到平息，这是你的不足。”

“塞西。”他唤着人类的名字，偏头咬住那颗通红的耳垂，拉长的尾音里带了暧昧的湿气，“你会继续付出，付出一切……”

“只为留下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