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雪 第31章 训练

期末考试的余温还未散去，青叶城西排球部的训练场已经热火朝天。蝉鸣声穿透夏日的热浪，与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再来一球！"及川彻的声音在场馆内回荡。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三上雪坐在记分台旁，手中的笔记本已经翻到了新的一页。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十七分，比原定训练结束时间已经超出了一个多小时。

"垃圾川，"岩泉一喘着粗气直起腰，"该休息了。"

"最后一组！"及川彻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场边，"小雪，再帮我们记一组发球数据好不好？"

三上雪合上笔记本："已经记录了87次，你的成功率比上周提高了5%。"

"不愧是及川大人！"及川彻得意地扬起下巴，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失去平衡。岩泉一及时拽住他的衣领，才避免了一场脸着地的惨剧。

回更衣室的路上，及川彻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三上雪默默递过运动饮料，他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大半瓶。

"明天开始合宿训练。"三上雪突然开口，"教练说早上五点集合。"

"诶——"及川彻拖长音调，"这么早？"

"你可以选择睡觉。"三上雪瞥了他一眼，"反正白鸟泽的队员四点就开始晨练了。"

及川彻立刻挺直腰板："及川大人三点就起来！"

岩泉一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白痴，别乱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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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五十分，集训地的宿舍走廊还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中。三上雪拿着点名册站在门口，看到及川彻已经精神抖擞地等在那里，头发还翘着一撮呆毛。

"早啊小雪~"他活力十足地挥手，"我三点半就起来了哦！"

三上雪的目光落在他明显发红的眼眶上："......说谎。"

"被发现了。"及川彻笑嘻嘻地凑近，"其实是兴奋得睡不着。"

其他队员陆续到来，不少人还打着哈欠。教练吹响哨子时，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晨跑路线沿着海岸线延伸。及川彻跑在最前面，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三上雪骑着自行车跟在队伍旁边，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喂，小雪！"及川彻突然加速跑到她旁边，"要不要比赛？"

"什么比赛？"

"如果我第一个跑到灯塔，"及川彻的眼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三上雪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岩泉一骂了声"笨蛋"，却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最终及川彻以半个身位的优势赢了岩泉一。他瘫倒在沙滩上大口喘气，却不忘朝三上雪比出胜利的手势。

"要求。"三上雪蹲下身，递给他毛巾。

及川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借力坐起身。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今晚的流星雨，"他的声音因为喘息而有些沙哑，"一起看。"

三上雪的怔了怔："笨蛋......训练计划九点结束。"

"那就是同意啦！"及川彻欢呼一声，又倒回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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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技术训练更加残酷。烈日当空。及川彻的托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精准，仿佛高温反而让他的专注力更加锐利。

"漂亮！"教练拍手叫停，"休息十分钟！"

队员们纷纷冲向树荫下的水桶。及川彻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越过球场，看向正在整理数据的三上雪。

"不去休息？"三上雪头也不抬地问。

"小雪，"及川彻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帮我分析下昨天的比赛录像吧。"

三上雪终于抬起头。及川彻的表情少见地严肃，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现在？"

"嗯。"及川彻点头，"我发现牛岛的扣球有个习惯......"

他们躲在器材室的阴影里，小小的平板电脑上反复播放着白鸟泽的比赛片段。三上雪的手指时不时暂停画面，指出一些细微的节奏变化。

"你看这里，"她的指尖轻点屏幕，"他在起跳前会有一个微小的重心调整。"

及川彻凑得更近，发梢的水珠滴在三上雪的手背上："真的！这个时机如果......"

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原来你们在这——"岩泉一的声音戛然而止，"呃，我是不是打扰到......"

"iwa酱来得正好！"及川彻兴奋地招手，"快来看这个发现！"

三上雪默默擦掉手背上的水渍，嘴角却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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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后，队员们三三两两回到宿舍。及川彻却神秘兮兮地拉着三上雪往后山走去。

"去哪？"三上雪抱着记录板不肯放手，"明天还有训练计划要——"

"嘘。"及川彻竖起手指，"看。"

他们站在一处小山坡上，整个海岸线尽收眼底。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海面上浮动着渔船的光亮。

"还没开始呢。"及川彻铺开带来的野餐垫，"坐下等吧。"

夜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拂过脸颊，远处传来隐约的浪涛声。

"小时候，"及川彻突然开口，"我总以为流星是天上的人在打排球。"

三上雪忍不住笑出声："......笨蛋。"

"现在也这么觉得。"及川彻仰头看向星空，"所以每次看到流星，我都会许愿——"

一道银光突然划过夜空，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三上雪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星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像碎钻般闪烁。

"许愿了吗？"流星雨过后，及川彻轻声问。

三上雪点点头："你呢？"

"秘密。"及川彻笑着躺倒在垫子上，"不过如果实现了，第一个告诉你。"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融为一体。远处的宿舍楼还亮着几盏灯，其中一盏突然熄灭——大概是岩泉一终于放弃了等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