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天：容我此生张狂 第19章 第17章

“曼风公主、浮云王子、不语祭师……精灵族人的名字都好拉风啊……我能不能也有一个精灵族名字呢？”听到自己的声音真切地在耳边响起，宁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偷听要被抓包了。虽然应该算不上听起来就很严重的偷听是了……

水之尊者扑哧一声，似是忍俊不禁，接着把宁远拉得近了些，换了副和蔼的神情，“那不是名字那是称号，小朋友。称号是与责任相当的，比如祭师就是一种职责性称号，还没有承担职责的，再厉害也只能是王子或公主，是不能有拉风的称号的。”

宁远沉思了一小会儿。

“那父亲大人的称号是什么呢？”

“啊？”陌落惊喜于小孩子跳脱的思维，像黛薇安草下的小兔子，只能看到一瞬间，曾经被精灵族人视为自然的使者，于偶然处带给人间以幸福快乐，不过经过苍冥年代的动乱，连同此在内的精灵族好多的信仰都消失了，这样想，又是一阵悲伤拂掠心头，“你的父亲是精灵族人吗？只有精灵族人才可能拥有这类称号哦。”

卿云闲大方地把留的半只眼睛展现在选择闭口不言的解风面前，饶有兴味地。

“不知道……但他有好多称号，还有别的名字，让我想想……叫千野，叫无兰，还有叫晓风……还有，还有人叫他无一极？我觉得这最后一个就很拉风，连一个极点都没有……那岂不是在所有方面都是最厉害的？”

“啊，”陌落了然，笑着望向做出一副无语样子、随时准备发话的无衣脊，决定只说半个开头，“可能……”

“无衣脊的‘无衣’是‘没有衣服’的意思，它出自the Nine中的一首同名诗，诗中有一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解风明白这时是要自己开口解释了。小姑娘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或者说，她有堪称恐怖的直觉天赋？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宁远似乎知道这首诗。

“对，”解风点点头，“所以它并不是指一个很厉害的人的意思。”

宁远似乎没有听出他故作严肃的腔调中的嗔怪意味。她以为解风要彻底地跟她解释，于是接着问：“那‘脊’呢？”

“‘脊’是人后背正中的一排骨头，在运动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那它就是很厉害呀。”

就算它真的很厉害也不适宜就这么说出来啊，我该怎么让你明白这一点呢，或者，我又怎么确认，这不是你故意费心做出的样子，好让人以为你真的只是个孩子？

养一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就是烦心，解风愁啊。

“它再厉害也只是一块硬石头，单独起不了作用。只有跟其他东西协调起来才能发挥作用。”

“那所以‘无衣脊’是一个称号吗？”

“是，但不是精灵族人的称号。很明显，我不是精灵族人。”

脊者，人柱也。三界联域决策院元老级人民事务官通常被称作“脊”，从某种意义上看确实如三拳掌所说，“生动形象、了然不妄”，这是一圈人中只有宁远不知道的基本事实。

“也可以是，”陌落看着吸一口气准备开口，临了又把嘴巴闭上，失落难掩的宁远，觉得者孩子多少有点可怜，于是笑着说，“并没有人界定过‘精灵族人的称号’的含义，我们就可以理解为，精灵族人普遍认可的称号即是所谓‘精灵族人的称号’，‘无衣脊当然在此列。’”

一个小小的漏洞被点出，让宁远兴致提起了些。“好耶！父亲大人有个拉风的称号叫‘无衣脊’！”

“得亏辰溪长在三界联域，要是让天之联域的人见了，定要说你不懂规矩，没大没小。”宁远收敛了些，拿茫然夹杂着恐惧而无措的白瞳望向解风。这恰是解风想达到的效果。

“自然有律，让世间所有孩子都要遵从本能地生长。”陌落又虔诚起来了，“那不是天域的礼制所要和所能束缚的。”所有涉及天之联域的的话，她都需要分外小心。

“天行有常啊……”卿云闲引了the Nine中广为人知的半句话，还拖长了尾音（不用说，肯定是故意的），让言外之意更有立足的空间。

四个人的声音逐渐淹没在翻滚的云海中变为无边寂静的一部分。

“哇！”那血红的烟雾一下子消失了，连带着正愈加分明的金色，消失得很彻底，仿佛从未存在过，宁远的上下左右前后方都是空无一物但是有光的空白，很像上次解千仞带她乘浮舟上到三界星高空所见。很类似，同时又很令宁远惊异地，接下来的内容也大差不差。先是下方无涯的白中间冒出几个黑点，然后黑点逐渐增多变大，再然后画师给水墨之间泼上了大片蔓延开的色彩，他们在接近……那一片水把宁远包在中间，却没有干扰宁远对他们正告诉下落的判断。蔓延开的色块间又出现一个个逐渐扩散开来的黑点，是一幢幢建筑形态各异，还有一个一个移动着的黑点，是一个个的人！他们很快便接近了地面，至少宁远感觉是这样。

最后，一片片水静静地停在离地有宁远脚踩在地上脚踝到地面那么高的距离的位置，包裹着“乘客们”的水重新缩回乘客们的脚下，逐渐凝成似冰却不冰的实体，又硬又实又不脆，这让宁远很自然地站了起来，接着就像其他人一样踩在地上了。地上杂乱地躺着浓密的草，只有一种蓝紫色的草笔直地立着，也不怎么随风晃动，不过在人踩过之后会弹起来，带动周围的一片伙伴们都抖擞起来迎接同是自然的孩子的到来。地面松软，有弹性，脚像是踩在沙地上一样被自然亲切地拥在怀里，不同的是走过后很快就会恢复原样，像精致的拔丝蛋糕——大到无边的蛋糕，如此精致的松软，自然也有精致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