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什么?那个书童去了满春坊?那个独臂书生呢?”
手下回禀道:
“回小姐的话,那书生倒没去寻欢。只是……后来他也去了满春坊,去把他的书童给抓回驿馆了。”
见巫女皱眉,手下忙不迭地补充说:
“不过小姐您宽心,咱们的人已经趁机把药喂那小子喝了。”
巫女听完这话,才舒展开眉头,歪嘴一笑,夸奖道:
“办得好!没想到他会主动去满春坊,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她吩咐手下,
“继续盯着驿馆,一旦那小子发病,咱们就去料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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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原和薛映回到驿馆时,元仲辛、赵简、王宽和小景已经都回来了,正围坐在桌边等他俩。
“你们回来得好快,情况如何?”
韦原问道。
“与我们的猜测基本一致,我和赵简去的两家青楼里,花娘都想在酒里下药……”
元仲辛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放在桌上,
“喏,就是这个。”
薛映震惊道:
“你把人家一整瓶都偷来啦?!他们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元仲辛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发现就发现呗,反正那巫女早就怀疑我俩有问题,派人一直盯着我和王宽。而且,那花娘丢了药是她自己的过失,如果她怕被责罚,就不会声张丢了药这件事。”
韦原拿起小瓷瓶,打开看了看:
“这会不会是助兴的药啊?你们也知道,我以前常去欢场,那种地方在酒里加点儿助兴的东西讨客人欢心,是常用的手段。”
王宽摇了摇头:
“如果是助兴的药,龟公把酒端进屋子之前便会加好的,无需花娘在客人面前动手。”
赵简点头赞同:
“的确,我和元仲辛遇到的花娘,都是先打听过我们的信息之后,才在酒中下药的。这说明她们并不会给每个恩客都下药,而是有针对性的在挑合适的目标。”
她继续补充道:
“而且,此药肯定不是烈性毒药。我当时故意让花娘喝掉下过药的酒,她没怎么犹豫就喝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青楼肯定与那个巫女有脱不了的关系。所以,只要咱们找到这些青楼的老板,离真相可能就不远了。”
“邕州城至少有一半的青楼都是广源周家开的。”
韦原答道。赵简惊讶地看向他:
“衙内,你怎么知道的?”
“是顾观音告诉我跟薛映的。”
此话一出,其余四人都微微愣神:
“顾观音?!环采阁的阿顾真的是她?!”
小景担忧地问:
“她怎么会成了环采阁的清倌人?她还好吗?”
“不怎么好……以前在秘阁的时候,她年纪最小,长得又可爱,还打遍秘阁无敌手,大家都哄着她,哪曾像现在这样受人胁迫?刚见到我和薛映的时候,她可委屈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韦原叹了口气,向众人嘻嘻讲述顾观音和二斋的情况:
“王宽今上午不是提到过南天国嘛,那其实是侬志高在二斋的协助下建立的。陆南山交给二斋的任务,是让他们挑起交趾和侬志高之间的争斗。因为岭南这个地方的百姓比西夏人更加迷信,所以追风、龟仙人、顾观音和道卿便帮着阿玄假扮圣女,通过巫术占卜的方式,鼓动侬志高再次独立建国。同书中记载的一样,侬志高再次建国后,交趾王非常不满,出兵讨伐。交趾出兵前,二斋曾试图联系陆南山,询问下一步的计划,可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后来,交趾攻打南天国,一直蛰伏在暗处的周家趁机作乱,抓住了追风和龟仙人,以此来胁迫顾观音成为他们的傀儡。”
王宽眉头微蹙:
“追风和龟仙人被周家擒住,那阿玄和道卿呢?”
韦原眼神黯淡下来,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一旁的薛映也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他们在任务中牺牲了……”
七斋众人瞬间陷入沉默,小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王宽将她揽进怀中,轻抚她的背部为她顺气。沉重的气氛如乌云般,笼罩在六人身上。大家都明白,简简单单的“牺牲”二字背后,意味着怎样的艰辛与苦难。
过了好一会儿,赵简才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继续问:
“周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巫女、山魈、青楼……邕州附近青壮年男子失踪的事,全都跟周家脱不了干系。”
王宽分析道:
“据《南夷志》记载,以前韦、黄、周、侬四大姓曾称雄于广源州。在长期相互争斗中,最后侬氏占据了上风,其他几个家族则在侬氏的全力打压下逐渐没落。如今在背后策划一切的,可能就是书中提到的周氏一族,而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与对抗侬氏有关。”
七斋众人纷纷点头,认同王宽的推测。元仲辛继续向韦原和薛映追问:
“周家让顾观音在环采阁做什么?”
“自然是当他们的眼线。做清倌人能接触到不少达官显贵,陪酒聊天时很容易从他们嘴里套出东西来。不过,顾观音说她的主要目标是亓斌——亓斌是个武痴,让顾观音去接近他可谓是正中靶心。平时,顾观音能从亓斌那里探听到不少兵力部署之类的消息。但她知道轻重,都是挑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告诉周家。”
薛映接着补充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想不通——陆南山为什么要挑动侬志高和交趾的冲突?我们也问过顾观音,她也弄不明白陆南山究竟要干什么。陆南山只是告诉他们,挑起侬志高与交趾的矛盾,就能让交趾无暇侵扰大宋,从而削弱交趾对大宋的威胁。可是,陆南山的为人咱们是知道的,他的真正目的绝对不会是像他说的那样冠冕堂皇。”
小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三精则低头沉思。
“陆南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咱们现在是无法知道了。”
元仲辛摩挲着颈间的项链坠子,缓缓开口:
“重要的是,现在交趾和侬志高之间战争又起,还有一个周家在暗中劫掠壮年男子,西夏暗探也还藏在暗处没有露面。咱们只能一步一步的来,明天先去横山寨看看情况,说不定能从那位覃小姐那里打听到新的线索。然后,再想办法把顾观音他们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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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驿馆内一片静谧。韦原扒在薛映身上睡得正香,突然传来破空声,一支利箭穿透窗纸射了进来,“铛”的一声,牢牢钉在了百宝格上。
薛映敏锐的直觉让他在破空声刚起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地一跃而起,抽出双刀。原本扒在他身上的韦原则像条破毯子一样被掀下了床,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小薛你疯啦?!睡得好好的你踹我干什么!”
薛映警觉地环视一周,发现除了百宝格上插着一支箭外,其余并无异样,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听到韦原的痛呼,他低头看去,只见韦原捂着腰,龇牙咧嘴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薛映心头一紧,急忙跳下床去扶他:
“衙内!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
韦原一手扶着被脚踏硌到的后腰,一手捂着还不太清醒的脑袋:
“嘶,慢点儿……我的腰可能晃到了……你说说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我的腰要是摔坏了,以后满足不了你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薛映臊得耳尖都红了,心中对韦原的那些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他没好气地说:
“你要是不行了,以后换我在上面!”
说完,他把韦原往床上一甩,气冲冲地去拔插在百宝格上的箭。韦原这才注意到屋里射进来一支箭,惊呼道:
“哎?这箭是哪儿来的?有人要杀我们?”
薛映回头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
“刚刚射进来的,就你那警惕性,外面放鞭炮你恐怕都醒不了。”
他从箭杆上拆下一卷纸条,展开快速扫了一眼,随即递给韦原:
“有人约你明晚子时一刻见面。”
第二天一早,韦原扶着腰,被薛映搀着下了楼。元仲辛和赵简正站在院子里等他们,远远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凑在一起咬耳朵:
“什么情况?难道衙内才是下面的那个?”
元仲辛咬着下唇琢磨了几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紧摇了摇脑袋试图把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不对吧……看薛映平时那小媳妇样儿,也不像啊?关键是薛映他懂那些事嘛……”
“我也觉着薛映主动不起来,怎么看都应该是衙内欺负他才对……啧,可是衙内扶着腰哎。”
“难道昨天薛映反攻成功了?如果秘阁其他斋还在,我高低得为他俩谁上谁下开盘赌局……”
两人盯着韦原和薛映讨论得太过投入,浑然没有察觉小景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听到他们的讨论,小景天真无邪地发问:
“元大哥、赵姐姐,你们在讨论什么?什么反攻?什么谁上谁下呀?”
元仲辛和赵简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体,尴尬地掩饰: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刚才在讨论武术招式,哈哈哈。”
王宽凭借内力,早已把他们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他走过来,拉住小景的手把她带到马车旁:
“他们讨论的事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小景一听王宽承诺要教自己,小兔子似的眼镜开心得弯成了月牙,甜甜地应道:
“嗯,王大哥你最好了!”
她忽然注意到韦原的异样,
“哎?衙内,你的腰怎么了?”
韦原不好意思说昨晚自己被薛映踹下了床,只能厚着脸皮撒谎:
“啊!我昨晚起夜,踩脚踏的时候踏空了,摔了一跤扭到了腰。”
“那待会儿上了马车,我给你按一按。临出发之前,我特地去太医院学习过推拿手法,专治跌打损伤!”
韦原感动坏了:
“呜呜呜,小景你真好!不像他们几个,站在那里盯着我嘀嘀咕咕,指不定是在笑话我。”
小景赶紧替元仲辛和赵简辩解:
“元大哥和赵姐姐才没有笑话你呢,他们刚才是在讨论武术招式!”
韦原半信半疑地看了辛赵一眼。二人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同时双眼望天,背着手迈着四方步,默默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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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斋六人乘着马车来到横山寨寨门前,韦原将那只银花镯递给守寨的寨丁。寨丁接过那镯子仔细看了一眼,立刻进寨通传。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寨门内就传来了清脆的银饰碰撞声——覃尚茵头戴银盘花,身穿溪峒族盛装,领着一行人迎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夷族少年还端着三碗清酒。
覃尚茵走到七斋六子面前,还未开口说话,就用夷语唱起旋律平稳的平腔山歌。她身后的两个少女一边和声,一边端起酒碗,双手奉到韦原和王宽面前,示意他们喝下。韦原和王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明白不可推辞,只能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好在酒水并不是很烈。
紧接着,覃尚茵端起第三碗酒,亲自捧到薛映面前,一双杏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韦原见状撇了撇嘴,故意偏过头去不想再看。薛映见状,只能硬着头皮接过酒水喝了个干净。
喝过拦门酒,两个穿着直领窄袖短衫的夷族少年打起画着红纹的花腔腰鼓,刚才献酒的两个少女也亮开嗓子与他们对唱起来。他们的歌声嘹亮奔放,平稳的旋律也变得活泼热情起来。覃尚茵时不时加入合唱,歌声时而清亮如溪,时而婉转如莺,与男女声交织成多层次的和声,听得众人眼前一亮。
一曲唱罢,覃尚茵骄傲地仰起小脸,问七斋六人:
“怎么样?我们溪峒迎接客人的仪式是不是很独特?我唱得好听吧?”
“哎~,好听好听,好听极了,你是我见过最会唱歌的小娘子了。”
韦原扯着嗓子棒读,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覃尚茵被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拉了拉薛映:
“薛公子,你说我唱得好听吗?”
薛映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无奈点头。韦原见她拉着薛映的胳膊,醋意更甚,于是继续怼道:
“薛映懂什么音律?本爵爷在开封见惯了教坊司和欢场的歌舞,什么曲子没听过?所以,得本爵爷说好听,才是真的好听。”
覃尚茵正要开口与韦原互呛,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阿茵!你是怎么对待客人的?不得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材健壮、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领着两个峒丁[1]走了过来。
“阿爹~”
覃尚茵听话的住了嘴,但仍然满脸写着不服气。她指着薛映向介绍道:
“阿爹,那位就是薛公子。”
然而,中年男人并没有理会,反倒先向韦原恭敬地行礼:
“下官是溪峒部落酋长、横山寨土官兼都巡检使,覃念法,见过韦爵爷。小女年幼无知,多有冒犯,请爵爷海涵。”
韦原微微欠身回礼:
“酋长多虑了,令嫒活泼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说着,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王宽:
“这位是王宽,一位游历的书生,我们来邕州的路上偶然相识,因为聊得投机便结伴而行。他也想来感受一下溪峒部落的民俗民风,酋长不介意吧?”
覃念法连称“不介意”,笑着与王宽互相行礼。随后,他才转身向薛映道谢:
“还未感谢薛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诸位一路辛苦,请随我进寨先吃些酒水,再用午膳吧。”
几人跟着覃念法走过鼓楼,穿过风雨桥,最终来到一处干栏式吊脚楼前。那楼足足有三层,建得高大宽敞,与周围几栋房屋廊檐相接,可以互通;窗前檐下,悬一横竿,竿上挂着七八笼媒鸟。楼外茂林修竹,楼下流水淙淙。这般山野景致,让久居京城的七斋众人都觉得新奇不已,别有一番风趣。
覃念法引着几人围着堂中火坑落座,那火坑终年烟火不息,片刻就驱散了众人身上的潮气。此时,一个夷族妇女穿着盛装,领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内间走了出来,覃念法向众人介绍道:
“这是贱内和犬子。”
女人领着男孩向众人一一行礼,覃尚茵却斜了两人一眼,淡淡叫了声“阿妈”,似乎并不待见自己的母亲跟弟弟。
很快,茶水和水果都摆了上来,覃念法端起茶碗,再次向薛映道谢:
“薛公子侠肝义胆,救下小女性命,在下不知该如何报答,先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举手之劳,酋长不必挂怀。”
薛映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覃念法见薛映相貌堂堂、动作举止大方有礼,心中愈发满意。他在心中盘算——薛映是韦原亲信,若女儿能嫁给薛映,那自己也算跟韦原攀上了关系。他心念一转,开口提议:
“我们溪峒向来尚武,不知薛公子能否赏脸跟我族中青年切磋一番,也让他们跟着公子学习学习。”
薛映看着覃念法期待的眼神,不好拒绝,只能点头应下。覃念法一挥手,立即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走了出来。他们虽然身量不高,却肌肉结实,一看就孔武有力。其中一人率先向覃念法恭敬地行礼,覃念法叮嘱他:
“阿峰,只是切磋,不可鲁莽。”
叫阿峰的青年冲薛映抱了抱拳,随即挥刀直劈薛映面门。他持一柄反刃环首刀,是西南夷族特有的兵器。所以,不仅是覃念法和覃尚茵,连七斋其余五人,也都对这场对战充满了期待。
西南夷族的招式跟中原武术大有不同,招招狠辣,身法诡谲。但薛映一对双刀耍得行云流水,接了阿峰几招后便摸清了他的门路。只见薛映脚步一转,刀法变得凌厉,速度疾如闪电,二人瞬间攻守易势。须臾间,二人刀锋相撞,随着“铛”的一声,阿峰的环首刀应声断裂,薛映的刀刃则稳稳停在离他鼻尖一寸处。覃念法起身鼓掌叫好:
“好啊好啊!真是精彩!薛公子功夫果真了得!”
可是,阿峰却依旧不服气,他涨红了脸争辩道:
“酋长,这不公平!薛公子占兵器之利,胜之不武!”
“阿峰!”
覃念法面露不悦。韦原撇撇嘴,侧身对王宽小声嘟囔:
“那小子招式上一看就不如小薛厉害,就算小薛换了兵器,也照样赢他……”
薛映听阿峰如此说,并未反驳,只是让人取来两把普通的阔刀。比试重新开始,结果却并没有改变——薛映运起内力往阿峰刀上一劈,阿峰的刀再次断成两节。他步履如流风,转眼间就将刀架在了阿峰的脖子上。
这回,阿峰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向覃念法鞠了一躬,垂头丧气地离场了。覃尚茵嫌他丢人,白了他一眼,眼神又黏回到薛映身上。
第二个青年使用的是一柄滇西山字短剑,虽然他剑法精妙、动作迅猛,但也很快败下阵来。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其中覃尚茵和韦原的叫好声一个赛一个的响亮。覃念法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没想到薛公子年纪轻轻,长相清秀,武艺却如此高强。更难得的是,路见不平能拔刀相助,如此侠义之心更是令人钦佩呀!”
听到覃念法的话,韦原忍不住细细打量薛映——双眼皮、高鼻梁、唇形饱满,腮边没有一丝赘肉。他不禁点头,心里暗忖:除了那两道剑眉以外,确实挺清秀的。
薛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行礼:
“酋长过誉了。”
覃念法看了一眼身旁死死盯着薛映的女儿,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气郑重地说道:
“阿茵是我唯一的女儿,从小是娇惯了些,以至于她眼高于顶,族内的男子她都看不上。没想到,自从那天她遇到薛公子你,回来后就不住口的夸你。我这女儿好在性格直率、活泼开朗,平时也很懂事理,干活管家均是一把好手。所以……我想厚颜跟薛公子攀一门亲事,不知薛公子意下如何?”
薛映没料到覃念法会如此直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倒是韦原,覃念法话音刚落,他就拍案而起,急切地吼道: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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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宋代为了控制和管理羁縻州县少数民族设置了很多寨。寨的军事安排分为寨丁、官军、峒丁。寨丁是完全听命于寨的军事力量,可以震慑当地少数民族,维护当地治安。峒丁是羁縻州县的武装力量,他们听命于土官,而土官听命于寨,所以峒丁实际上也是由寨官来掌管。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地区或军事地位特殊的寨,还会有官军。
本章总结
王宽:小景乖[玫瑰],以后我慢慢教你“打架招式”[爱心眼]。
元仲辛:好想开赌局……[坏笑]
韦衙内:宝宝要闹了[裂开][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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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拜访横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