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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辛夷这人就像打洞的老鼠,一个谢府,被他挖得这里一个暗室,那里一个地窖,宋荷钧虽是不在乎,顶多就是多做几日罢了,可时间不等人,若是这几日再有人被杀,那就真的无法向皇上交代了。
秦疏月名义上虽是谢辛夷的夫人,可在这府中,似乎也只有一个夫人的名头而已。
谢辛夷将她当做自己和供别人享乐的工具,平日独自睡在侧院,自谢辛夷瘫痪后,两人更是不会同床而眠。
宋荷钧走到了秦疏月平日里生活的侧院,虽是叫侧院,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屋子,与京城中其他官员府中的侧院大相径庭。
这几日,大家光顾着搜谢辛夷挖出来的暗房了,对秦疏月的房间只草草搜过一遍,毕竟,谢辛夷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将自己的罪证留在秦疏月房里,毕竟,自己对秦疏月怎么样,心里还是清楚的。
宋荷钧走进秦疏月的房间,就连下人都知道,这个夫人没什么家底,连房间中都是干干净净的,衣柜中东西都很完整,只有衙役搜查过的痕迹,宋荷钧仔仔细细看过,并无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秦疏月也找不到工匠,不会在房中挖出什么密室来。
大理寺的活做的细致,床垫被人整个翻了起来,桌子底下,柜子后面,都被找了个遍,没有任何东西。
不可能的。宋荷钧心中想着,秦疏月识字且生活压抑,文字是她能选择的,最方便能抒发情绪的渠道,而现在这个屋子里,太干净了。
那会在哪里?
她一定很怕人发现,尤其是被谢辛夷发现,那就是在谢辛夷不可能发现的地方。
宋荷钧抬头向上看。
是了,谢辛夷已经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老人了,若是放在高处,那谢辛夷一定找不到。
在谢辛夷的眼中,秦疏月就是一个百依百顺的物品,自然不会多加提防。
宋荷钧端来凳子,站上去,俯下身,这就是秦疏月的角度了。
环顾一片,果不其然,书柜上方有一个信封。
很薄,很轻,被牢牢地粘在柜子顶部,这才逃过了大理寺的眼睛。
宋荷钧将信封拿下来,里面是一张租契,看着是秦疏月租了一处房子,去年起租,大概是谢辛夷瘫痪之后,秦疏月才想做些什么。
这里一定藏着东西,宋荷钧将招阳和韩青二人叫回来,秦疏月不像会请守卫的样子,但避免万一,宋荷钧还是带上了一些衙役。
租契上的屋子离谢府很近,应该是秦疏月怕谢辛夷起疑才就近租的房子。
出了谢府的大门,几人没走几步就走到了秦疏月的租房中,据房东所说,秦疏月租了一整座院子,却只是使用其中一间书房。
几人先检查了其他的屋子,如房东所说,没有任何使用痕迹,就连床上都干干净净连床板都没有,最后走进书房,书房里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书籍很少,却在最下方,有一存储东西的箱子。
直觉告诉招阳,这就是破案的关键了。
打开箱子,几人围拢到一起,箱中是一张一张的稿纸,招阳拿起最上面的一张。
“京城谢家有男子,自幼与童养媳相伴……”
读完这张纸,困扰几人的多日陶月先生身份浮出水面,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被困于家中的女子,秦疏月。
这么看来,这间屋子就是秦疏月平日里用来写书的地方,离谢府这么近,想必也是为了可以随时过来,只是不知道这书中的“谢公子”不知与谢辛夷有几分相像。
招阳看向宋荷钧:“走吧,我们去把魏青青带回来吧。”
福康书局内,大门紧锁,大理寺的人还在外面蹲守。
楼上,魏青青收拾着东西,面上去掉了往日的浓妆艳抹,都有些看不出来以往的样子,此事若说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也不会有人不信。
下楼前,魏青青从窗户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楼下的衙役。
秦疏月已经死了,自己的使命也暂时结束了,要活着,下次要聪明些,要谨慎小心一些,可不要再招惹到这些人了。
魏青青这么想着。
从大门都肯定不行的,窗户也不行,这个屋子肯定已经被看得严严实实的,还好,自己平日里与房东奶奶关系不错,这书局又与奶奶包子铺相通,就从这里走吧,换个装扮,那些衙役肯定认不出来。
魏青青下到一楼,尽量轻巧地从柜台旁路过,马上就要到暗门了。
“吱呀——”
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惊动了魏青青,招阳和宋荷钧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老板,去哪里啊?”招阳状似无意问道。
完了。魏青青心里知道,既然这两个人已经到了,那自己今日就难得跑出去了。
魏青青不甘心,竟然企图从暗门那里冲到隔壁去。
可魏青青如何是宋荷钧的对手,宋荷钧快走几步,便将魏青青拉回柜台前。
“老板娘似乎是不欢迎我们,一见我们过来就要走。”宋荷钧语气轻快,可面上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魏青青恢复以往镇定又跋扈的样子,“我爱到哪里去到哪里去,宋大人莫非还要强行将我压在这里?”
魏青青挑起一边眉尖,有些挑衅道。
在场众人谁看不出来魏青青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做出来的姿态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宋荷钧不想过多纠缠,也就收了话中的笑意:“若魏老板是普通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魏老板如今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可能放魏老板走呢。”
魏青青回头狠狠地瞪着宋荷钧,宋荷钧像没看见般,吩咐衙役:“带走吧。”
魏青青很聪明,也很狡猾,对付这种人,讲究一个快,不可让她多想,混乱之中立即提审才是最佳选择。
“押上堂来。”
魏青青被押送到宋荷钧面前,面色居然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沉着又冷静。
“我这是犯什么罪了,几位大人要这么审我。”
证据确凿,宋荷钧也不想兜弯子:“魏青青,我们找到陶月公子了。”
“哦,是吗?”魏青青露出笑意道,“那还请大人告诉我,这陶月公子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呢,我对我这位作者也是十分好奇。”
“陶月公子是谁还用我来告诉你吗?”宋荷钧不搭她的腔,“我们在陶月公子的住处,除了那本书之外,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本书,这本书,若是被书肆刊印出来,你和陶月公子定然就要去牢里待一待了。”
“我这个书局,只出了陶月公子一本书,至于其他的,我见都没见过,怎么我还要坐牢呢?你们大理寺就是这样,抓不到人,就拿无辜的人顶罪吗?”
“别给我装傻,魏青青。”宋荷钧露出一个笑来,眼中的狡黠已经溢了出来,“还是说殷楚?”
听完这句话,魏青青脸上露出今日第一个除了笑之外的表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荷钧一抬手:“向泽兰。”
“是,大人。”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向泽兰走上前去,拉起魏青青的衣袖,便要往上拉。
“你们要干什么!”魏青青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她怎么能挣脱开训练有素的女官,不过片刻,藏在魏青青衣裳下的手腕便露了出来,一条明显的伤疤映入众人眼前。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有很多秘密。”宋荷钧如同话家常般缓缓说道,“尤其是你这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的厚实的衣服。”
向泽兰放开魏青青,便看到魏青青赶忙又把衣袖拉了回去,一直拉到手心才甘心。
宋荷钧继续说道:“还有那日刑场上你与殷武的对视,你那日为何会流泪,以及殷武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这些东西我一直都没有想通。”宋荷钧缓缓走到魏青青的面前,“还是那日,公主留心看了一眼,你的手上似乎有一片疤痕,我才突然想起,殷武曾经跟我说过,自己的妹妹手上有一条像红绳一样的胎记。我才想到,你这个疤痕,会不会就是去除胎记后留下的印记。”
“开始我还不能确定,幸亏殷武之前给我们留下了一封殷楚的画像,虽是有些变化。”宋荷钧看着魏青青的脸,“魏老板不化浓妆的样子,与画像更像了。”
“魏老板,哦,不,应该是殷楚,说说吧,就当是一个诉苦的机会,给大家说说你这些年的事情吧。”
殷楚收回了笑意,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怨毒:“我是殷楚又怎么样,我被刘景兴拐卖到京城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只想改名换姓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当然可以了。”宋荷钧说道,“你的经历我们都深感心痛,若是想重新开始,我们定然不会打扰你,只是,你涉及谋杀,就是不该的事情了。”
“哼。”殷楚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声,“我谋杀,我谋杀谁了,宋大人不要信口雌黄。”
“证据我们自然有,只是,我更想听你说。”说罢,宋荷钧又想起了什么,“你想给殷武收尸吗?”
 
                 
                 
             
    